“哦?什麽麻煩?說來聽聽!”


    萬陽對靈食麵的事情也很關心,聽說出了狀況,立刻打起精神。


    孟離道:“常師兄認為我在講武堂擺攤會影響到他授課,今天把我的麵攤給砸了。”


    “這個常應民,死腦筋一個,簡直和他那個師父一模一樣。”萬陽苦笑一聲,看向廖謹言道:“謹言,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廖謹言將碗筷放下,麵無表情道:“師父,我吃完了,想出去轉一轉。”


    孟離尷尬道:“師兄好久未歸,對宗門想必極為思念。”


    廖謹言看了孟離一眼,欲言又止。


    萬陽笑道:“去吧!注意分寸。”


    “師父放心。”


    孟離目送廖謹言離去,心裏則是一頭霧水,什麽意思?散個步還需要注意分寸嗎?


    夜色降臨,忙碌了一天的弟子們早早便已休息,休離宗的夜晚得以安寧。


    廖謹言迎著月光,一個人走在寧靜的山路上,不出片刻他便來到講武堂。


    講武堂內,燈火通明。


    常應民正坐在大殿裏準備明天的講義。


    這幾日,因為孟離的靈食麵,他的課程滯後不少,必須要盡快補回來。


    就在他完成講義,準備休息的時候,廖謹言從門外走了進來。


    常應民見到廖謹言,愣了一下道:“廖師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廖謹言和萬子安下山曆練,這是休離宗內盡人皆知的事情。


    廖謹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冰冰地說道:“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廖謹言不苟言笑,對任何人都是這種冷漠的態度,常應民早就習以為常,不以為意道:“什麽事?”


    “我師弟的麵攤是不是你砸的?”


    “原來你是為孟離興師問罪來的。”常應民麵色一沉,冷哼道:“沒錯,他的麵攤的確是我砸的。怎麽,你還想和我打一架?”


    砸掉孟離的麵攤,手段雖然過激了些,但在常應民看來,這是在溯本清源,並沒有錯。


    廖謹言抬起雙手,冷漠道:“還請師兄賜教。”


    夜深人靜,當眾人都已睡下時,孟離仍在練刀。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孟離聽到聲音,向門外看去,然後就見到從外麵走回來的廖謹言。


    “廖師兄。”孟離見到廖謹言,主動上前。他和廖謹言同為萬陽門下,以後生活在一起,處理好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但廖謹言卻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點了點頭,便向自己屋子走去。


    廖謹言的冷漠,與趙簡之第一次見到孟離時的熱情形成強烈反差,讓孟離不禁猜測這位廖師兄是不是哪裏對他不滿意。


    轉天一早,孟離如往常一般,推著小車出門,還不等抵達匯合的地點,便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常應民被人打傷了!


    孟離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麽可能?以常應民在休離宗中的地位,又有哪個弟子敢對他出手?


    不過,在驚訝之餘,孟離又有一些幸災樂禍,他昨天剛被常應民砸了麵攤,今天就傳出對方被揍的消息。這個報應也未免來得太快了!


    隨著這個消息的傳播,更多的真相浮於表麵。


    等到孟離與王唐二人匯合時,更有人傳出,昨夜曾在講武堂看到常應民與一人大打出手,而那人正是不久前與大師兄一同下山的廖謹言。


    “常應民身上的傷,是廖師兄所為?也就是說他昨晚突然離去,事實是去幫我報仇了!”


    孟離得知這個消息,頓時愣在當場,與此同時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難怪昨晚廖師兄離開時,師父讓他注意分寸,原來那時師父就已經猜到師兄的目的,被蒙在鼓裏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雖然已經猜到,但孟離還是想得到廖謹言親口確認。


    對兩位好友說了一句“抱歉”,一路飛奔,回到刑法堂。


    恰巧萬陽和廖謹言都在,孟離開門見山道:“廖師兄,昨晚你是不是去了講武堂?”


    廖謹言的名字裏不愧有謹言二字,事到如今,仍然隻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萬陽笑道:“你廖師兄自小就不愛說話,但這顆心卻比所有人都熱,他昨日見你受了欺負,自然要幫你出一口氣。”


    “幸不辱命!”


    從廖謹言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昨夜為了戰勝常應民,著實費了他不少力氣。


    “師兄,謝謝!”


    此時的孟離,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話到口,最終還是隻說出“謝謝”二字。


    對廖謹言這種不善言談性格而言,也許這種最淳樸的表達,才是最合適的方式。


    果然,廖謹言笑了起來,笑得很滿足。


    在這一刻,孟離從未慶幸自己能夠拜入萬陽門下,在這裏,不論是熱情的趙簡之,還是不善表達的廖謹言,對他的關愛,都是發自內心。


    因為影響惡劣,廖謹言和常應民最終都未能逃過宗門的責罰,經過幾位長老商量,雙方各大五十大板,將他們送入後山禁閉,進行為期兩天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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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廖謹言,常應民被關禁閉後,講武堂的課程無人主持,迫不得已之下,駱長安隻能親自出馬。


    孟離則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將麵攤搬回講武堂。


    然而讓孟離沒有想到的是,在回到講武堂後,麵攤的生意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加艱難。


    短短兩天時間,楊胖子的靈食湯已經聞名休離宗,大有取靈食麵而代之的架勢。


    相比於孟離的靈食麵,由倪彩萍親自研究出的靈食湯更加出色,唯一的缺點就是口感差了一些。


    其實,這可算不上什麽缺點。


    對於武者而言,沒有什麽是比修煉更重要的事情,而靈食餐存在的意義就是幫武者修煉。


    現如今,靈食麵銷量皺減,甚至連以前一半的數量都賣不出去。


    對於這種情況,孟離原本並不急躁。畢竟他賣靈食麵的初衷,隻是為了凝元丹的丹方,如今丹方到手,貢獻度對他也就失去了意義。


    在目前賺取到的貢獻度足夠維持日常開銷的情況下,反而沒有提升銷量的必要。


    借著這個機會,剛好把時間投入到修煉上。


    現在,麵攤的營業時間,已經由原來的一天兩次,改為一天一次,每次耗時,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孟離的退讓,讓某些人得意壞了。


    這一日,正當孟離準備收攤的時候,楊胖子來到麵攤前,得意洋


    洋道:“孟離,聽說你的生意最近不太好,用不用我幫幫你?哈哈哈……”


    “楊胖子,我們這裏不歡迎你。”王明柯見到楊海,麵色沉了下來。


    這個楊胖子,這幾日可沒少和他們作對,若隻是競爭也就罷了,竟然還在背後汙蔑他們,說他們的靈食麵不幹淨。


    楊胖子掏出一個貢獻度,冷笑道:“難怪你們的生意越做越差,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都不懂嗎?給我來一碗靈食麵。”


    孟離道:“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招待你這種卑鄙小人。”


    “我卑鄙?”楊胖子頓時拍案而起,指著孟離怒喝道:“咱們兩個究竟誰卑鄙?你在挑戰羅木的時候,坑了我那麽多貢獻度,別以為我會輕易饒過你。”


    孟離冷笑道:“願賭服輸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沒聽說過?你如果怕輸,就老實賣你的菜,不要學人家開賭局。”


    “你竟然敢說我輸不起。”楊胖子最不想聽的就是人家說他輸不起,剛要震怒,隨後又冷靜下來。


    “孟離,別以為激怒我你就贏了,咱們的賬,我以後會和你慢慢算。”


    楊胖子冷哼一聲,扭頭而去。


    “看來,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


    看著楊胖子離去的背影,孟離的麵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個楊胖子,今天算是跟他徹底撕破臉了。


    唐元浩提醒道:“孟兄,楊胖子為了和我們搶生意不擇手段,像他這種人,難保不會在背地裏耍陰招,我們可得提防著點。”


    王明柯瘋狂點頭:“沒錯,楊海這個人手段卑鄙,之前就曾汙蔑過我們,以後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麽手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麽樣,我們見招拆招就是了。”


    孟離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靈食麵的效力不如對方,要想改變現在的局麵,必須要從配方上著手,隻有提高靈食麵的效力,才能讓他們的生意有所好轉。


    現在孟離已經開始著手改良新配方,可這新配方又哪是這麽好研究的,必須要找到靈力更高的食材才可以。


    離山村岸邊,看著已經恢複平靜的水麵,趙簡之如釋重負。


    幾日前,剛來到這裏時,他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震驚,當時魚災泛濫,不少漁民身受重傷,以後的生計都成了問題。


    不忍村民們受苦的趙簡之不畏艱險,數次下河與魚群搏鬥,總算知道了魚災泛濫的原因。


    原來這魚群竟是一種十分罕見的靈魚,平時生活在深河中,以水草為食。


    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離山村岸邊生長的大量水草,吸引了魚群的到來,這才造成現在的情況。


    魚群被水草吸引,無法趕走,這可愁懷了趙簡之,最後還是老村長想了一個辦法,以水草為誘餌,將靈魚引到旁邊的一座池塘裏。


    這池塘,原本是一座廢棄的池塘,如今加以利用,反倒成了困住靈魚的牢籠。


    今天,最後一批靈魚被成功趕入池塘,離山村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從河麵上收回目光,趙簡之前去與老村長告別。


    老村長為表感謝,特意讓人從池塘裏捕了兩尾靈魚送給他。


    趙簡之與這靈魚爭鬥數日,早就已經膩煩,但老村長盛情難卻,隻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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