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靈草,這個形容,入木三分。


    孟離提著藥王精,和靈藥記錄裏所記載的內容相對照,無不一一對應,唯有一點有所差距。


    書上記載的藥王精,約有成人小臂大小,是眼前這隻藥王精的兩到三倍。


    出現這種事情,孟離並沒有感到驚訝,從薛氏夫婦留下的日記中得知,當年他們在研究藥王精的時候為了保護這一株稀世奇珍,曾將此靈草封禁在一棵靈樹內。


    如果他沒有猜錯,眼前這株藥王精,應該是從本體上分裂下來的。


    提著藥王精,孟離如同獻寶一般來到薛素瑩麵前。


    “薛姑娘,這個給你。”


    薛素瑩笑道:“這株藥王精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你不要?”孟離對薛素瑩的反應有些意外。


    藥王精是十大靈草之一,又關係到此次試煉的結果,應該沒有人會拒絕才對。


    薛素瑩沒有解釋原因,隻是點了點頭,讓孟離自己收下。


    孟離見她不是開玩笑,於是便將藥王精收了起來。


    眾人見識到薛素瑩的厲害之後,對這個結果也不敢說什麽,隻能服用事前準備好的丹藥,盡快恢複傷勢。


    因為有柳英英和程雙在,薛素瑩無法離開,孟離索性也留了下來,一起照顧五韻宗的兩位師姐。


    反正有薛素瑩這根大粗腿,其他幾派也對他夠不成威脅。


    傍晚的時候,眾人的傷勢恢複,到了這個時候試煉基本已經結束,而後眾人在薛素瑩的組織下趕往秘境的進出口。


    淡淡的月色下,秘境出口已經遙遙在望。在那光門浮立處,依稀能看到兩道身影。


    “廖師兄!梁師姐!”


    孟離看到那兩道身影,心神一振,立刻迎了出去。


    因為沒有參加混戰,廖謹言和梁雪早早便來到此處,為的就是等待孟離的到來。


    之前迫於四派的壓力,孟離不得不一個人逃走,對於孟離的安危,他們十分擔憂。


    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最後,孟離竟然會隨著“大部隊”一起到來。


    “師兄你沒事吧?”梁雪見到孟離,格外擔憂。


    孟離笑道:“師姐放心,我不僅沒事,還幫宗門搶到了藥王精。”


    “什麽?你搶到藥王精了?”廖謹言驚呼出聲,不敢相信。


    孟離笑道:“這件事還要感謝薛姑娘,具體的情況,等出去我再解釋給你們聽。”


    廖謹言和梁雪真正關心的是孟離的安危,見他沒有危險,便也沒有多問。


    當五派在光門前聚齊之後,眾人看向薛素瑩,等待著她的指示。


    薛素瑩看向秦漢申,問道:“你們新武派的錢孟怎麽還沒來?”


    秦漢申看了孟離一眼,冷哼道:“我怎麽知道?”


    錢孟是追逐孟離而走,現在孟離回來了,錢孟卻沒有回來,誰知道是不是遭了孟離的毒手。


    畢竟都這個時間了,錢孟若是能夠回來,早就已經回來了。


    “那就不等了!”薛素瑩當機立斷,開始指揮眾人離開藥王秘境。


    藥王秘境外,金剛寺後院。


    五家門派的負責人,緊緊盯著秘境光門,等待著試煉最後的結果。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薛言霜抬頭看了眼已經完成黑下來的夜空,輕輕說了一句。


    寺院中凝重的氛圍被打破後,封陰咯咯笑道:“大家不妨猜一猜,這次試煉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梁師恩看向封陰,冷冷地道:“封長老不會是要自賣自誇吧?”


    “我有這個意思嗎?”封陰冷笑道:“在這金鳴城的地界,誰不知道排名第一的是你們休離宗,這次你們若是拿不到第一的成績,這臉可就丟大了。”


    “什麽第一不第一,不過是虛名而已,我們休離宗的實力擺在那裏,誰要不服可以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見二人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薛言霜連忙製止。


    “二位何必大動幹戈,結果馬上出來,咱們拭目以待就是了。”


    封陰不再理會梁師恩,而是看向薛言霜,笑嗬嗬問道:“薛宗主覺得休離宗這次還會不會是第一?”


    薛言霜微微一笑,隻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話音落下不久,伏魔碑下的光門便發起一陣猛烈的顫抖,而後便有各派弟子魚貫而出。


    這些弟子若歸巢之燕,剛一出現在寺院裏,便回到各派師長身邊。


    孟離同梁雪、廖謹言來到梁師恩身後,將用布條捆紮結實的藥王精交給梁師恩。


    “師伯,這是我們在秘境裏搶到的藥王精。”


    梁師恩接過藥王精,確認無誤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們竟然真的成功了!”


    在缺少萬子安的情況下,這次試煉有多困難,梁師恩不會不知道,之前更是和掌門一致認為此行必危。


    可讓他沒有想到,這三個年輕人還是給他帶來了驚喜。


    梁雪拉著梁師恩的衣袖,撒嬌道:“爹爹,這個藥王精可是孟離一個人搶來的,你可得讓掌門師伯好好獎勵他。”


    梁師恩看向孟離,讚賞道:“做的好!”


    孟離苦笑道:“其實是五韻宗的薛姑娘刻意相助,若非是她,我也不能把藥王精從秦漢申手裏搶來。”


    “薛素瑩沒和你爭?”對於薛素瑩的身份,梁師恩也知道一些,所以他能一針見血,問出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孟離搖頭道:“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問題,我曾把藥王精拿給她,她沒有要。”


    “沒有要?”


    梁師恩的目光向五韻宗看去,與此同時薛言霜也向這邊看了過來,在見到後者臉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就在孟離三人向梁師恩匯報的同時,其他四家宗門也在向各派師長匯報試煉中遇到的情況。


    其中,崔冉的死,引起了軒然大波。


    聽說愛徒被害,打擊最大的莫過於宋明。


    崔冉作為宋明的親傳弟子,一直被當做下一任的劍使來培養,兩人情同父子,早已不分彼此。


    聽說害死崔冉的凶手是孟離,宋明立刻拔劍出鞘,氣勢洶洶地向孟離走來。


    梁師恩察覺到異常,將宋明擋下,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看我們得到藥王精,眼紅了?”


    宋明咬牙切齒道:“藥王精算什麽,你們休離宗若不還我徒弟一個公道,今天這事我跟你們沒完。”


    “什麽意思?”


    梁師恩眉頭一皺,他和宋明


    本就有仇,看到對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還以為是要借題發揮,誰想竟是為了徒弟的事情,他的徒弟怎麽了?


    梁師恩環顧一周,沒有發現崔冉的身影,心裏更加疑惑。


    孟離主動走出來道:“師伯,在試煉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崔冉被人害死,他們這些人那著一些莫須有的證據,冤枉我殺害了崔冉。”


    “那麽,是你殺的嗎?”梁師恩聲音一沉。


    孟離不卑不亢道:“弟子剛才說了,隻是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那就是他們冤枉你嘍?”梁師恩手握長劍,目光愈發淩厲。


    孟離像是一個有問必答的乖寶寶,畢恭畢敬道:“新武派的錢孟和弟子有些恩怨,他在追殺弟子的過程中曾親口承認,崔冉的死是他一手所為,其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弟子。”


    “豈有此理!”


    本打算坐著看戲的新武派,在聽到這句話後頓時坐不住了。


    秦漢申走出人群,指著孟離鼻子氣急敗壞道:“姓孟的,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師弟他大義凜然,為了替崔冉報仇,不惜以身犯險緝拿你,他現在沒有回來,必然是遭了你的毒手。”


    孟離冷笑道:“血口噴人的是你們才對,錢孟的實力你們很清楚,九段之上接近第二層,以我的實力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他這些話都是在將我打落懸崖之前親口對我說的。若非在懸崖下碰到薛姑娘,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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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向薛素瑩,進行求證。


    薛素瑩點了點頭,說道:“我見到孟離時,他的確正在懸崖上麵往下掉。”


    懸崖上麵往下掉,這是什麽形容?


    孟離看著薛素瑩,臉上發燙,這是一點麵子都給啊!


    “哼!”


    梁師恩冷哼一聲,為了表達心中的不滿,右腳狠狠在地上一跺,刹那間,他腳下半尺厚的青石地磚寸寸龜裂。


    “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麵對著怒火中燒的梁師恩,秦漢申心裏氣得直罵娘!


    這個錢孟,平時發瘋也就算了,怎麽到了這種時候還不知收斂,栽贓陷害的事情那是能隨便說的嗎?簡直蠢到家了。


    關鍵時刻,還是封陰沉得住氣,冷冷一笑道:“孟離說殺死崔冉的事情是錢孟親口承認,要我看這隻是孟離的一麵之詞,連個認證都沒有,又算什麽證據?難道有人親眼看見錢孟殺人了嗎?”


    梁師恩梗著脖子反問道:“難道有人親眼看到是孟離殺了崔冉?可笑!”


    宋明氣得要吐血,歇斯底裏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的徒弟就這麽白死了?”


    秦漢申道:“孟離殺死崔冉,雖沒有人證,但卻留有物證。”


    孟離不屑道:“如果你說的是那枚柳葉釘,我勸你最好不要拿出來貽笑大方。”


    秦漢申道:“你怕了?”


    孟離道:“進入秘境第一天,我的柳葉釘就丟了一枚,當時我還在奇怪,現在想想定是被錢孟藏了起來。”


    “一麵之詞,誰知道你丟沒丟?要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這些人豈不都有可能是凶手?”


    “我說了,凶手是錢孟。”


    “夠了!”宋明大吼一聲,忽然看向宮羽和鄭曉,說道:“你們的師兄死了,你們說說誰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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