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不準走?”


    “你玉符還沒有賣,就是不準走。”


    “好你個丫頭片子,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須賣給我。”


    孟離笑了,伸手一隻手道:“要想換也行,拿出好東西來。”


    布包裏的符籙孟離都已看過,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這,我真的沒有……”林小雅麵色為難,似乎真的沒了辦法。察覺孟離不是那麽好對付後,她也老實下來。


    李老二看得暗暗搖頭,心想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終於遇到克星了。


    “那就把你師父叫出來!”兩人再次回到最初的話題,而這也正是孟離的目的。


    他的確想見一見小丫頭背後的製符高手。


    能夠培養出小丫頭這樣的辨符人才,對方的能力一定不弱,若是能討教一二,對他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他今天的想法注定要無法實現了。


    林小雅噘著嘴,委屈道:“我師父出門了,最快也要下個月才回來。”


    “這樣啊!”孟離失望道:“那你身上還有其他符籙嗎?你再拿一些出來吧,這些對我真沒用。”


    “可是我真沒有了!”林小雅苦著臉在身上摸了摸,最後拿出兩張紙,問孟離道:“我這還有兩張剛剛收上來的符方,你要不要?”


    “我先看看!”


    孟離沒有客氣,伸手將小丫頭的符籙方子拿了過來。


    在他看來,這小丫頭鬼精著呢!肯用來跟他交易的方子,必然做不出什麽好符籙。


    果不其然,這兩張符方比之前那一包符籙還要不靠譜。


    一張是能夠忍著不喘氣的閉氣符,一張是能夠清除身上氣味的除氣符。


    從這兩張符錄的字體能夠看出,這兩張符錄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這兩張符錄真是絕配呀!”


    孟離抖著手裏的兩張符方,哭笑不得。


    這兩張符方一個閉氣一個除味,由此可見,創造出這兩張符籙的人,鼻子是有多麽脆弱。


    連一點異味都受不了?


    “不行嗎?”林小雅表情失落,顯然她也明白這兩張符方,有多麽讓人無奈。


    孟離苦笑道:“你總不能讓我洗幹淨之後,再憋著氣跟別人去交手吧!”


    符籙被創出來的目的就是用於戰鬥,即便是輔助符籙也或多或少能起到一些幫助。


    但此時被他捏在手裏的兩張符籙……


    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用處。


    哦,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畢竟那閉氣符對裝死還是有些幫助的。


    “我明白了。”


    林小雅本就沒抱多大希望,伸手去拿那兩張符方,但卻沒有從孟離手裏抽出來。


    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孟離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算了,就這樣吧!五枚玉符換你的兩張符方。”


    “真的?太好了!”


    失而複得,這讓小丫頭高興得跳了起來,像是害怕孟離反悔,忙不迭地將那五枚玉符收進懷裏。


    畢竟是能抵禦九鍛武者全力一擊的好東西,等到師父回來,說不定能以此研究出新的符籙。


    到那時,


    他們就能大賺一筆了!


    孟離並不知道,這小丫頭原來還是一個小財迷。


    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


    畢竟使用了構建法的金剛不滅符,與尋常符籙的製作手法並不相同,若是沒有見過金剛不滅符的符方,是萬萬不能破解的。


    否則他又怎會輕易將玉符交出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孟離對新得來的這兩張符方並不是全然不滿。


    這兩張符方,雖是為不喜異味的人而準備,但要是放在其他地方,總歸是能起到一些幫助。


    先說這閉氣符,配合武者的氣息綿長,能夠閉氣長達半日之久,身陷險境之時,說不定就能保住一命。


    再不濟,以後下水捕魚也可用到。


    而那除去身上異味的除氣符,配合斂息符,說不定會有奇效。


    當初在藥王秘境的西北山脈上,孟錢用子母飛蟲進行追蹤的事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從那時候起,他便意識到斂息符並非完美無缺,不僅蠱蟲,視覺、嗅覺、聽覺都有可能成為暴露他的致命因素。


    在未來的過程中,他不隻要收錄能夠去除氣味的符籙,還要收錄能夠影響視覺和聽覺的符籙。


    使斂息符不再是隻是一張單獨的符籙,而是一個完整的體係。


    在林小雅粉嫩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孟離轉身離開了靈物市場。


    剛一走出朱紅色的市場大門,迎麵便走來一對年輕男女,細細一看竟然還是金鳴城的老熟人。


    “鄭曉?鄧思齊?”


    迎麵而來的兩人,一個穿著潔白的白裙,一個頂著大光頭,正是代表黑白劍派和金剛門比武而來的弟子。


    孟離看著對麵兩人,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麽“勾搭”在一起了。


    “孟離?”鄧思齊見到孟離,眉頭一皺,在看到孟離疑惑的目光,頓時勃然大怒:“混蛋,你在想什麽?我和鄭師妹是清白的!”


    孟離笑了:“你著急辯解什麽,我也沒說你們不清白啊!”


    鄧思齊冷哼道:“你看你剛才那個眼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看我自己的眼神?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孟離想問他一句你教教我怎麽看,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和這兩個人,他沒有必要置氣。


    擺了擺手,道了一聲“告辭”,與二人擦身而過時,鄭曉喊住了他。


    “等一下,孟師兄。”


    “鄭姑娘這一聲師兄,孟某愧不敢當。”


    孟離背靠著鄭曉,並未回身,也未回頭,他的聲音格外低沉,冰冷猶如寒鐵。


    鄭曉知道孟離對她冷淡的原因,心中有說不盡的苦楚。


    “孟師兄,你聽我解釋,那次在五山鎮並非是我不相信你,隻是……”


    “隻是和你的宗門還有你那個瘋子師姐相比,我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孟離冷哼一聲道:“算了,你也不要再跟我解釋,畢竟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麽交情,咱們以後還是各自安好吧!”


    說完,便走遠了。


    鄧思齊看著麵色蒼白的鄭曉,安慰道:“鄭師妹,像孟離這種人,你不必理會。”


    “鄧師兄,我是不是做錯了?”


    鄭曉無比自責,如果那一次她沒有優柔寡斷……


    鄧思齊道:“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崔冉的死至今都沒有查清,究竟是不是孟離做的,誰都不知道。”


    “但我總是覺得……算了,不說這個了。”鄭曉輕歎一聲,最終沉默不語。


    鄧思齊見鄭曉這個樣子心裏非常不舒服。


    他和鄭曉是金鳴城的世交,兩人從小就一起長大,分別拜入金剛門和黑白劍派後才分開。


    這次逍遙盛會,對鄭曉壓力很大,趁著今天休息他便約著對方出來散心,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孟離。


    鄧思齊猶豫片刻後,遲疑道:“鄭妹,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鄭曉道:“鄧師兄,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鄧思齊麵色一沉,嚴肅道:“昨天夜裏觀悟完遊魂燈,回到住所不久,我師父便和新武派的掌門一起回來,我隱約聽到了一句,他們似乎想要對付休離宗,好像你們黑白劍派也要參與。”


    “竟有這樣的事情?”鄭曉神色一變。


    鄧思齊道:“這件事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咱們金鳴五派的命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鄭曉遲疑道:“連孟師兄都不能說?”


    “尤其是孟離。”鄧思齊表情嚴肅道:“他是休離宗的弟子,如果讓他知道,豈不是要壞了師長們的大事?”


    “可是……”


    “不要可是,想一想你們黑白劍派的未來!想一想你的那些同門和師長!”鄧思齊不忿道:“況且孟離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你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他既然無情,我們又何必對他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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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鄭曉想了想,覺得鄧思齊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好,鄧師兄,我這次就聽你的!”


    夕陽西下,無拘城漸漸被夜色籠罩。


    城北的一座小橋上,薛素瑩望著河邊漸漸被點起的夜燈怔怔出神。


    夜火通明,無拘城將會呈現出一片繁華盛景。


    在薛素瑩身邊,夏暢和風無量擠眉弄眼,不知在暗中交流什麽。


    忽然夏暢眉毛一挑,風無量似敗下陣來,露出一臉無奈。


    咳!咳!


    隻聽風無量兩聲輕咳,對扶欄而望的薛素瑩道:“師妹,要不你再等會兒孟離,我和夏師妹先去一旁轉一轉。”


    薛素瑩看向夏暢,語氣平淡道:“你想和風師兄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


    夏暢小臉一苦:“師姐,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想打擾了你和孟離的二人世界。”


    “唉!”薛素瑩無奈一歎,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你們要去就去吧!別給人家惹麻煩就行。”


    風無量苦著臉道:“師妹,瞧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多不懂事一樣。”


    薛素瑩道:“你們若是能多懂事一些,我就不用操這麽多心了,上個月是誰打碎了我爺爺的寶貝花瓶,被追得滿城亂竄?”


    “那是意外,不算數!”風無量擼起袖子,有心要為自己爭回一些麵子。


    一旁的夏暢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將風無量拉向遠處,同時對薛素瑩擺了擺手道:“師姐我們就先走了,祝你和孟離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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