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監禁生活,對我來說如同過了幾年。這一天,看守所的警察把我帶出了關押間。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坐在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你!”我的眼睛看見了那欣雨。此刻,我的心情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怨氣。


    那欣雨見了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睛的目光卻還是冷冷的,她淡淡地向我說道:“我給你請了律師,你身上攜帶的微量毒品不足以定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說完,她看也不再看我一眼,轉身就向警察局的門外走。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察,警察向我點頭默許。我抬起腳步,跟在那欣雨的身後出了警察局。


    我和那欣雨就這樣在街上走著,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火車票,遞給我說:“你離開這座城市吧,現在就走。不要再回來。”


    “我!離開星城!還不要再回來!”我向那欣雨冷笑著。


    “你認為希望你輸球的人可以讓你再在這座城市大搖大擺的待下去嗎?”那欣雨眼睛沒有看我,依舊冷冷的對我說:“這次他們隻是對你小小的警告。”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那欣雨手裏的車票,上麵寫著:星城-康城。“為什麽是康城?走我也是去省城,省城的足球俱樂部已經答應和我簽合同了。”我不解地向那欣雨問道。


    “你認為你還可以再踢足球嗎?”那欣雨用手遞給了我她的手機,我一看,手機的搜索條上打著:鐵屁股六號。下麵滿滿的都是有關鐵屁股六號吸毒被警方控製的新聞。


    “這!這都是謠言!”我向那欣雨怒吼著:“是那個王禿子陷害我。是德勝樓旋轉餐廳的餐廳經理把毒品塞在我上衣口袋裏的!”


    “你有證據嗎?”那欣雨一麵朝著走,一麵冷冷的對我說。


    “我!我,我沒有。”我一下子蔫了,央求著說道:“我不能走。我還沒有畢業,我還沒有寫完我的畢業論文。我還沒有拿到學位。”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學校還能留你嗎?”那欣雨又是遞給了我一張學校開除通知書。


    我急了,一手接過開除通知書,一麵向那欣雨喊著:..“至少我是證據不足吧,警察都沒有化驗出我的血液裏麵有毒品!再說了,在我身上發現的這少量毒品也並不能定罪。學校怎麽能……”


    “學校在乎的不是警察怎麽說,而是媒體怎麽說。學校注重的影響,是姿態,你不清楚嗎!”那欣雨扭過頭,像是訓小孩子一樣訓我。


    我徹底被擊垮了。


    過了一會兒,我淡淡地問那欣雨:“你都知道。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對不對。”


    那欣雨淡淡地笑了:“我和射星集團打賭。他們輸了,我也輸了。他們輸的是從今以後再也不能賭博。而我輸的,我輸的是我的一生。我們居然都輸在了你這個無名小無賴手裏。”


    “世上真的有射星集團!?”我滿臉驚訝地問那欣雨。


    那欣雨默默地朝前走,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就算這世上真的有什麽狗屁射星集團。你能保證我去了康城,他們就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疑惑地問那欣雨。


    “是的。離開這座城市。”我忽然看到那欣雨的眼角含著半滴淚水,而她依舊是那麽冷冷地對我說道:“並且永遠不再和我相見。他們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這也是我和他們賭注中的一項條款。”


    我看到了那欣雨眼角的淚,一下子不知說什麽好了。就這樣,我們兩個肩並肩的朝前又走了很久。我猶豫地向她問道:“也許我不該問,你和他們的賭注是什麽?”


    那欣雨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而是指了指正前方,對我冷冷地說道:“車站到了。你走吧。”


    “走?”我有點猶豫,向她問道:“你是說,我現在就要離開星城。”


    “難道,你還要回去和你的雨婷妹妹道個別嗎?”那欣雨一雙冰寒的眼睛看著我,停了那麽一會兒,又是冷冷地向我說道:“走吧,我和他們保證的就是現在你馬上離開這座城市。永遠再不回來。你再不走,我也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我……”我還想說點什麽,卻是頭腦裏一片空白,我在原地站了幾秒,猛地一轉身,向著車站頭也不回的走去。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背後那欣雨向我高聲喊道:“我和他們的賭注是你的正直善良。”


    “你說什麽?”我回頭大喊,卻是看見那欣雨頭也不回的跑了。


    火車轟隆隆地向前急駛著,我的學業,我的生活,全毀了。我的未來,一片未知。


    康城,一座和星城同等規模,同樣繁華的城市。這裏的人酷愛足球,雖然他們的球隊踢得很爛,卻是絲毫不能減少他們對足球的喜愛與瘋狂。


    這一天,康城的街頭,溜溜達達的走來一個流浪小子,隻見他一身許久沒換的髒衣服,走起路來吊郎當的,一邊扣著鼻孔,一邊左顧右盼,不錯,這個人就是我。從星城逃難過來的我。


    我最好是先找個工作,這樣才能在這座城市安頓下來,一邊走著,我一邊左顧右盼的看著。忽然,貼在電線杆子上的一則小廣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康城市中心大笑物理學招聘實驗室管理員,這工作不錯,適合我。我忙向路人打聽,要說這康城市大學也還真是不遠,拐過一道街區也就到了。進了校門,找到了物理係辦公室,我自報了家門,雖說我這研究生還沒有畢業,但是應聘個實驗室管理員的職務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什麽量子力學、熱力學、理論力學、電動力學的我和這管應聘的一通白話,管應聘眨巴眨巴眼睛問我:哪天你能上班?“今天”我不假思索的順口答複。就這樣,我生活新的開始,我在康城中心大學的物理實驗室當了一名實驗室管理員。我在市場上買了一張簡易的行軍床,一個流浪漢也懶得租房住了,索性在實驗室裏把行軍床一撂,白天看著學生們做實驗,晚上就把行軍床打開在實驗室裏過夜。學校的物理係主任聽說我在實驗室裏麵過夜,不但沒有管我,還對我說:“好啊,小夥子,好啊,我們就需要你這樣把工作單位當自己家的年輕人。”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一個堂堂的物理係主任,怎麽還會有心過問我這麽個實驗室小管理員的事情,還好,他沒有讓我把行軍床扔了,不然我還要到校外去租房。


    日子就這樣簡單平淡的過了一個多星期。這一天晚上,我像是往常那樣,泡了一袋方便麵,吃完一黑燈,一個人倒在行軍床上呼呼大睡。忽然,迷迷糊糊地,我感覺有人在推門,我想估計是哪個丟三落四的學生把作業本什麽的落在了實驗室裏,反正門是反鎖著的,我也懶得下地去給學生開門,於是,我依舊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想推一會兒門推不開,這學生估計也就走了。


    我正躺在床上想著,誰成想門居然他娘的開了。這是什麽情況!我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大喊了一聲:“誰啊!”一翻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黑乎乎的,我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口掉頭就跑。賊!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我提拉上了鞋,抬腿就在後麵叫著追。再看那人影在實驗樓的走廊裏健步如飛的跑了幾步,忽然縱身一躍,從走廊一側敞開著的窗戶跳出了實驗樓。


    這!這是人嗎!我小跑著來到走廊敞開著的窗戶,伸出個腦袋向六樓樓下張望,黑漆漆的灌木叢,什麽也看不見。


    我忐忑地走回了物理實驗室去查看門怎麽開的,卻是見到插門鎖的鐵栓崩開了鎖環,我滴個媽,誰能有這麽大的力氣,不用力撞,順手一推就把門推成了這個模樣?


    一晚上,我門沒上鎖,翻來覆去的熬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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