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不緊不慢地指向了第二天的清晨,紅土會堂更被這一輪旭日染得溫紅。


    醫科大學的這一次中西醫競賽以中醫一方的完勝告終,今日便是舉行頒獎典禮的時候。


    原本信誓旦旦的媒國青年因為腎炎一病而忙得焦頭爛額,最終也隻是遏製了患者的病情發展,結果卻收效甚微。


    三天時間,媒國青年寸步不離病床,他也沒能讓自己的病人站起身來。


    最終還是段宏楓給患者服用了李曉天所開的中藥方子,此人便如獲新生,現在已經吵鬧著要出院了。


    此前因為一些庸醫的顛倒是非,世人皆認為中醫隻是負責調理,治病還得看西醫。不過李曉天等人的這次表現,無疑證明了中醫能治病,能治好病,甚至是疑難雜症也不例外。


    談及李曉天的藥方,閆肅和段宏楓皆是麵露喜色,對此更是嘖嘖稱讚。


    段青兒卻是不以為然,他有這麽厲害嗎?不過這流氓怎麽還不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芳雅父親因為植物人一事惹了官司,全因為李曉天地幫助才安然無恙,他對此感激不盡。芳雅便是受父親之命來邀請李曉天回家的,他們好幾天沒見麵了,小丫頭此刻有些想念,又有些期盼,臉上的一抹紅暈全都印入了朝霞之中。


    李曉天老早便接到了通知,匆匆洗漱完,就準備直奔醫科大學而去。


    那條黑狗卻還賴在床上鼾聲依舊。


    誒,自己居然還不如一條狗會享受。


    正當他闊別林羽走到街上後,幾個黑色製服的警察迎麵而來。


    是趕巧了?


    “李曉天,恭候多時了,和我們走一趟吧!”周玉婷若是自己一人直麵李曉天斷然不敢如此冷嘲熱諷了,不過這回她可是帶了別的同誌的!


    她還不信李曉天有本事躲過六個警察的追擊。


    “早上好啊,想必各位還沒吃早餐吧,鄙人願請客設宴,好好款待諸位一番。畢竟做警察可是一項吃力不討好的活啊。”


    李曉天神色淡然,三言兩語便戳及了幾個警察的疼處,他們昨晚連夜開會,今日淩晨便鎖定了李曉天可能出現的位置,老早便在多個地方重兵把守了。總算等到了李曉天,他們也確實有點熬不住了,那還有耐心和李曉天周旋。


    “少說廢話,馬上跟我們走!”周玉婷一聲嬌嗬,然後動作迅速地為李曉天帶上了手銬。“帶他上車!”


    一行人直奔警局。


    李曉天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去審問,也清楚其中的厲害之處,所以昨晚他就做了應對之策。隻是可惜自己不能到場領獎了,幾萬塊的獎學金啊,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缺席而付之東流。


    坐在車上,周玉婷便開始審問了,雖然這不合規矩,但卻將她對李曉天的好奇暴露無遺。


    “李曉天你哪裏人?家裏幾口人?幹什麽的?……”


    周玉婷珠發連泡地發問,反觀犯人李曉天卻在悠閑的閉目養神,這讓她如何能受得了。


    好啊,不說是吧,你給我等著,到了警局我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李曉天不是沒有聽見周玉婷的審問,隻是他感覺這妮子分明就在明知故問,自己的資料不早就在她的辦公桌上了麽?


    不多時,警局裏審訊室昏暗的燈光亮起,有一絲絲涼意。這個地方充分運用了心理學的知識,嫌疑人都會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而最終對他們的罪行供認不諱。


    在這!周玉婷說的算,她也不怕和李曉天耗下去!


    “李曉天,張蘭和你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會出現在一線天?”周玉婷遵照範圍先的指示緊緊圍繞主題,其實她並不知道透過攝像頭觀看的範圍先此刻正在計劃著扣給李曉天殺人的罪名。


    “張蘭是我女朋友,後來跟楊塵在一起。不過楊塵卻虐待於她,還刻意諷刺我,讓我到一線天向他下跪求饒才肯放了張蘭。不過這時一輛貨車直接撞向我們三人,他們死了,而我活了下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所以你們應該調查那輛貨車的來源,以及縱火殺人的凶手,而不是把精力放在一個受害者身上!”


    李曉天語氣平靜,但臉色卻越來越暗淡。


    僅憑他的一麵之詞,斷然不能讓周玉婷信任。


    正當她再次發問時,咚咚咚地響起了敲門聲。


    範圍先步伐迅捷地走了進來,他得到了楊頂的指示,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給李曉天扣上罪名,然後殺了他。


    “年輕人,撒謊也要有邏輯的。根據你所說的,我們懷疑你便是那個開貨車的凶手。是你,對他們的相愛而懷恨在心,於是設計陷害楊公子二人。你以什麽為由引他二人到一線天我們不得而知,但隻要他們到了那裏,便就給了你機會。你說,我這樣的分析有道理麽?”


    周玉婷聽完範局的分析也是一陣恍然,這樣似乎便能解釋了。


    李曉天看著範圍先如此拔弄是非,不免一陣惡心,身為警察就可以肆意誣陷了?


    “當時我騎的是一輛摩托車,這個你們在現場應該看到吧。既然如此,我哪還有多餘的手去開貨車呢,我的局長先生?”


    李曉天當即不卑不亢地反駁,不過範圍先卻是一陣嗤笑。


    “為什麽開摩托的就是你呢,有可能是張蘭。就算是你,那麽開貨車的也有可能是你的幫手。還有楊公子和張蘭小姐死狀淒慘,你卻安然無恙,這你又如何解釋?”


    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曉天本來想說他沒有殺張蘭的動機,而且還為張蘭修了墓。不過眼下範圍先一幅不分青紅皂白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他不打算多言了。


    “局長先生,希望你早日找到證據,控告我蓄意殺人。不過現在一你沒有人證,二沒有物證,所以趕快去查案吧,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李曉天說完便雙眼緊閉,不再開口。


    “你!”範圍先怒揮衣袖,摔門而去。


    “楊主席,我們已經審問過李曉天了,但他並不打算認罪,而且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證據,這可如何是好?”範圍先回到辦公室後哈聲哈氣地給楊頂打了電話。


    “沒有證據?那就製造證據,總之我不想他活在世上!”


    而審訊室裏的周玉婷卻沒有離開,她覺得二人所說的都有可能,突然想起了李曉天會妖術的緣故,更確信了李曉天殺人凶手的身份。


    “李曉天,你可是會妖術的,肯定是你定住了他們,然後開貨車把他們給……你真是一個魔鬼!”


    李曉天睜開眼來看著周玉婷臉色煞白,這個女警如何他不知道,不過看起來確實挺害怕自己的。


    “你現在和我孤處一室,不怕我用妖術殺了你麽?”


    周玉婷這才反應過來,慌亂地掏出手槍指著李曉天道“趕緊交代!你這妖術是怎麽回事?”


    李曉天看她槍都拿不穩,一個勁地直哆嗦,越想越覺得好笑。我有這麽可怕嗎?


    既然如此,也不妨嚇唬嚇唬她,誰讓她給自己戴手銬的!


    李曉天站起身來步步緊逼著周玉婷,表情神秘地說到“你覺得你現在很安全麽?”


    周玉婷迫於李曉天強大的威壓,一步步往牆角而退,此刻已經無處可逃了。


    “你,你要幹什麽?你再過來我要開槍了!”


    周玉婷嚇得花容失色,掌心更是流出許多汗水,這個人和依然說得完全不一樣。他,他不會……


    “你的眼睛裏有血絲,頭發偏黃,縱然你抹了淡妝,臉色還是發黑。你應該是生病了吧?”


    李曉天停下腳步悠悠地說出了他的判斷。


    周玉婷卻因此眼露驚色,他怎麽知道的?


    正當她茫然之時,李曉天突然出手再次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後伸出手來往周玉婷的玉手摸去。


    “住手,你要幹什麽?”


    手上傳來溫熱,周玉婷以為李曉天要侵犯她了,又急又氣之下胸口一陣起伏。


    不過李曉天並沒有因此而心猿意馬,他自顧自地拿掉了她的手槍,抬頭再看周玉婷時,她早已急得流出了眼淚。


    她哭什麽哭啊,哥又沒想過欺負她。


    李曉天腦海裏卻傳來了秦朔的慫恿“嘖嘖嘖,梨花帶雨啊,我看這小丫頭也不錯,可以娶回家納妾。徒兒,這以後維持家庭治安可就靠她嘍。”


    “你閉嘴!”


    李曉天不再理會秦朔,解開了周玉婷的氣穴,緩緩說到“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槍的話,最好替我解開手銬。”


    周玉婷終於重獲自由,但卻顧不得擦拭淚水,因為李曉天正拿著她的槍輕輕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自己可是人民警察,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啊。不過此刻卻由不得她,周玉婷隻得乖乖地替李曉天解開手銬,心裏卻想著如何突然出擊製服李曉天。


    “我是醫生,不是你想的妖術,你身上有病,如果不治的話將來可是會影響生育的。”


    其實李曉天在為周玉婷卸槍之時早已為她簡單號過脈了,此刻才能一語指出周玉婷的隱疾。


    周玉婷當然知道自己生了病,下半身偶爾會抽痛,她平常比較忙,也沒有做過仔細的檢查。此刻聽完李曉天的說辭不免有些害怕,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周玉婷的手機突然響起,是範圍先的電話。


    如李曉天所計劃的差不多,林羽來保釋他了。介於林羽身份特殊,自己也曾收了他的好處,範圍先左右為難之下,最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的原因釋放了李曉天。


    最後周玉婷目送著李曉天上車揚長而去,不免心生怒氣,眼色卻多了幾分莫名的複雜。他究竟是什麽人啊?


    不過一旁的範圍先可是一臉惆悵,他不知道如何向楊頂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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