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笑了,笑的越來越大聲,聽完了這一切,戰王隻覺心寒意冷。


    “沈戰,這些年多虧了你老實的呆在戰王府,如今這雲陽帝國,雖有無數人敬你,但你手中已無實權,天下士兵,朕已盡皆掌控,你所留舊部,不是被我調到了重離衛,便是被朕明升暗降,留在了這雲鏡城中養老。各地軍士,特別是邊境重兵,已經沒有你的心腹舊部。”皇帝得意開口。


    “而且,如今雲陽帝國七位武尊境九重天武修,其中三人本就是何星瀾自小培養,而其餘四人也已經明確效忠於朕,想來下一任雲陽帝國皇室守護者,亦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


    “無論是天下士兵,還是雲陽帝國的最強武修,都已經在朕的掌控中,你如何與朕鬥?”


    戰王回道,“自始至終,我何曾想過要和你鬥?”


    “戰王……”史石忍不住開口。


    “無需多言。”戰王掃了一眼史石,隨後看向皇帝,“如今你欲如何?”


    “打入天牢!”皇帝立刻回道。


    “戰王!”史石急了,此時他知道了當年所有過往,如今隻想保住戰王,哪怕是與當今的帝皇決裂。


    “不要再說了,到了此時此刻,你莫非還不明白,這重離衛,雖然威勢無雙,但卻都是浮於表麵,做的事情又是得罪人的差事,沒有自己的根基,一切全靠皇帝的恩賞,他扶持重離衛,將當年我的舊部,木承修的舊部,大多都安排在重離衛,這重離衛雖然得到的尊榮最多,但失去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不也是最簡單的嗎?”戰王悠悠開口。


    “嘿,沈戰你倒是個明白人。”皇帝冷笑。


    “我去天牢,期間你對我定下什麽罪,我也都可以認,幫你隱瞞天下人,安撫我的舊部,讓你不用憂慮可能會出現的亂局。”戰王開口說道。


    皇帝一怔,冷笑著回道,“我是聽錯了嗎?”


    “你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戰王回道。


    “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皇帝說道。


    “你認為,沒有嗎?”戰王回道。


    “說!”皇帝蹙眉,半響之後開口。


    “三月,我需要三個月時間。”戰王說道,“這三月時間,我要活著,三月之後,一切你所能編出來的罪,我都可以認,那個時候我也會隨你處置。”


    皇帝微眯雙眼,思慮良久,但卻不明白戰王這是何意,但若僅僅隻是為了多活三個月,似乎對於皇帝也沒有什麽不能忍受的。而最吸引皇帝的,則是戰王口口聲聲所說,他去安撫舊部,他會認所有皇帝定下的罪。


    皇帝之所以對付戰王需要籌謀許久,不就是怕起了什麽亂子嗎?即便如今這雲陽帝國確實如同皇帝所言,無論是兵士還是武修最強者,他都已經掌控,但對付戰王這樣的人,皇帝始終得再三確認不會出什麽大的亂子。


    但如今,戰王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好,朕答應你。”皇帝回道。


    這個時候,實則皇帝心中暗喜,在他看來,或許戰王又是那種以天下安定為重的想法,明知事情已經無可挽回,那麽便最後為雲陽帝國做出點貢獻,不要因為他的事情,而引出亂局。


    其實若非皇帝知道戰王的為人,也不會留待戰王如此久,至少在當年讓何星瀾擊殺木承修後,皇帝可以在何星瀾去世前,擊殺了戰王。如此一來一切都簡單的多。


    當年的皇帝並非沒有考慮過,但一來連續擊殺兩位戰功卓絕的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或許會引來敵國覬覦,如同當初帝皇剛剛登基之時的亂局一般。二來,戰王在五年前,確實已經是“空架子”一般,一切的實權,軍權,乃至戰王府都沒了後人,而戰王的秉性,在五年前這位帝皇的心中,還是值得信賴的。


    但五年過去了,與其說戰王是皇帝的“心病,”不如說這位皇帝當年所做的陰詭手段,如今越來越成了其自己的心魔。他越來越難以相信別人,也越來越怕有自己預料不到的情況出現,故而如今下定決心以重離衛遇襲之事為引,不斷吸引戰王參與進來。


    其實重離衛遇襲在皇帝的心中,隻是一切事情的開端,而後,在皇帝的運作下,重離衛中許多人都會逐漸獲罪,當然這些罪都是皇帝精心設計的,而重離衛中又有太多人是戰王舊部,皇帝總是有把握引的戰王參與進來。


    “還有,這兩個娃娃,暫免死罪,要跟隨我三月。”戰王再度開口,“包括他們的宗族,也不得牽連。”


    “這種小事,好說。”皇帝笑道。“那麽如今,戰王是要回戰王府交代後事,還是……”


    “送我去天牢足以,未免你再多想。”戰王回道。


    “戰王想的果然周到,準。”皇帝回道。


    戰王離開了大殿,皇帝帶著笑意。但當戰王的身影徹底離開了皇帝的視野後,皇帝忽然怔住了。


    先前的一幕幕,如同做夢一般,皇帝駭然,看向周圍的大臣們,此時的大臣各個低著頭,寒蟬若禁。


    “怎麽會……”皇帝心中呢喃,先前那些話,那些往事,一直都是皇帝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豈會當著戰王的麵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這讓皇帝忽然間冷汗浸濕了後背。


    若皇帝真的有如此魄力直接與戰王決裂,又豈會設局引出戰王,大可以直接先滅了戰王再說。皇帝想要的,不就是當年處死木承修一樣,有讓雲陽帝國的子民足夠信服的理由嗎?


    “木承修之事,沈昶之事,戰王府的往事,我不希望有人多舌。”皇帝對著大殿中的眾臣說道,“不然我不介意多殺些人。”


    眾人唯唯諾諾,皇帝心煩意亂的離開。


    皇帝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將一切往事都說了出來,但好在結果還不錯,這倒是讓皇帝不知是喜是憂。而除了戰王,這位雲陽帝國的皇帝,還真不怕別人心中不滿,如今一切都掌握在皇帝手中,不滿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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