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最後會變成一句行走的骷髏吧。就像……就像當初在冥靈之城見過的骷髏小姑娘一樣,就算輕輕一動骨頭都有可能會劈啪落一地。”


    那個樣子……雲凰簡直不敢想象,眼前這個活生生的,長得禍國殃民的黎晏殊,到最後會變成那種沒溫度沒知覺的模樣……


    “不!不!”雲凰搖著頭,眼底的惶恐無法掩飾!


    黎晏殊仍舊安靜而溫柔的望著她,就像一團溫軟的空氣站在她的對麵,幾乎要失去存在感。


    “一定會有別的辦法,對不對!”


    雲凰的身體才被鬼麵蟲重創過,五髒六腑大概已經快變成篩子!


    可那些殘餘的痛楚,完全無法與眼前的黎晏殊帶給她的震驚相比!


    她忘了疼痛,胸口被一股劇烈的想要放聲大哭的情緒衝擊著,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她自己才是那個最後會變成行走骷髏的人!


    “沒有,不會再有別的辦法了。所以……”


    黎晏殊走到她麵前,就著幹枯堅硬的指骨握住她的染著血汙,帶著傷口的雙手……感覺不到,的確感覺不到她身體的溫度和柔軟。


    而這種麻木的感覺帶給他的絕望,早在當初寢宮裏他觸碰她的時候,就將他湮滅!


    就算用魔法變出了可以以假亂真的皮膚,他還是無法恢複自身的觸覺。


    如果變成骷髏的那天到來,那麽他就是一堆行走的骨頭。


    所以,那時他獨自承受的絕望讓他瘋狂,縱然雲凰就在他身下,他仍然身在黑暗的深淵裏,無以救贖。


    又或者,其實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經在一遍遍地被絕望打磨。


    如今,他終於習慣了絕望,早已安之若素。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雲凰突然反握住黎晏殊的手骨強調,眼裏有驚人的堅決!


    “不論如何,我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說到這兒,心亂如麻的雲凰突然眼睛一亮,“對了!玥溟!玥溟呢?!”


    她趕忙一邊左顧右盼四下尋找,一邊說,“剛剛玥溟說了,她有辦法的!她有辦法!”


    黎晏殊輕輕吐了口氣,一把攔住雲凰,“別傻了。她如果有辦法的話,我根本不會等到今天。”


    玥溟卻是能提供壓製他毒素的藥,但是,他如今的狀況,又其實單單毒素所致?


    他是魔界之王,曾是這三界之中最強大的存在!


    他是混血,在天域的時候,神族豔羨他生而強大,卻又忌憚他的強大!


    在那個看上去無比神聖的地方生存了那麽久,他們又怎麽會不留後手坐等他羽翼豐滿?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麽我們去找白照歌,他就在射雲莊!他是三界最強的治愈師,他一定有辦法。”


    黎晏殊終於看不下去雲凰這副模樣,點了點頭,“好,我們去找他。”


    這讓雲凰終於有了一絲希望,緊繃的神經緩緩鬆懈下來,這才發現,來的不止黎晏殊一個,還有他身邊的護法黑火。


    黑火站在水雲橋的另一邊,正注視這裏。


    黎晏殊對黑火做了個手勢,黑火立刻中氣十足地回答,“明白!”


    緊接著黑火便一頭紮進水中沒了蹤影!


    射雲莊因黎晏殊的出現而變得格外熱鬧起來,一直沒正麵接觸過的管袍,也早早地等在入射雲莊的必經之路上迎接黎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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