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汐抿著嘴角,一言不發,半晌扭頭就走,是魔界的方向。


    南溝月站在遠處,盯著她的背影,浮光掠影間,好像又看到千年前那個瘦弱卻倔強的背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魔界,從此以後山高水闊永不相見。


    於是一百年一千年,不管他在天域還是在冥河,她都沒再出現過。


    “你不用回去了,沒用的。他們已經去了窮極之淵,暗域督府的通道已經封閉,你回去也追不上他們了。”


    南溝月站在她身後,幽幽的說。


    鳳顏汐腳步一頓,轉身,“你想誆我?!”


    南溝月笑,“我誆你有什麽意思呢?”


    “嗬,你人在天域,怎麽會知道魔界的事情?!別告訴我,你這神族祭司神通廣大到連魔界的事情都能預見。”


    南溝月赤腳踩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腳掌印。


    餘暉下,那些腳掌印在陽光的霞光的照射中仿佛染了血,“我當然沒有那麽大的神通。但是,這是我早早就和你們魔君陛下做好的交易。當神族聖女覺醒,我回歸本體,返回天域重歸大祭司位,伺機而動,等待顛覆的一天。我給他完成計劃的一切便利,而他則把你送到我身邊來。”


    終於,南溝月在鳳顏汐的麵前停了下來,唇角勾著笑,“怎麽你忠心耿耿,最後卻被你們陛下當做棋子舍棄,感到傷心了,難過了?”


    鳳顏汐是震驚不已,但傷心難過談不上。


    對黎晏殊的追隨,本就因為對自由的信仰,黎晏殊是他們心中信仰的化身,除了對雲凰太過執著之外,幾乎無懈可擊!


    就算黎晏殊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按照黎晏殊的吩咐來南溝月的身邊。


    “你錯了,魔君陛下從來沒把我們當做棋子。當他安排邪雲和我同來的時候,就是在給我選擇的機會。”


    邪雲和曾經的摯愛……


    黎晏殊已經看出她的動搖,這回邪雲和南溝月兩相對峙,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南溝月笑如春花,帶著狠絕的豔麗,“所以,你做出了選擇,是嗎?”


    “是”


    鳳顏汐揚起下巴傲然回答。


    南溝月伸手,輕輕撫觸她的下頜線條,輕聲問,“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麽呢?”


    鳳顏汐不語。


    海上吹來的風,拉扯著他們的發絲,紛紛揚揚的糾纏在一起,像是不死不休的眷戀,又像是最後的揮手作別。


    鳳顏汐始終沒回答,而南溝月的耐心似乎也已用盡。


    “不管你選擇的是誰,日光城非去不可”


    ——


    窮極之淵。


    高聳的透明冰柱,上細下粗,一眼望去,仿佛永遠也望不到盡頭。


    那一根根冰柱就像犬牙拔地而起,撐起了整個窮極之淵。


    人跡在這裏,變得渺小無比。


    仿佛鏡麵般的冰棱映照出一串串人影,似乎有成千上萬的人螻蟻般爬行,而實際上,進入窮極之淵的,算上黎晏殊不過十幾個人。


    邪雲是在黎晏殊等人在窮極之淵中行走了三天後,追上來的。


    當時已經到了窮極之淵的核心位置,看到邪雲以及他手裏的隱息燈,黎晏殊臉色驟變。


    “不是讓你把隱息燈交給陌陌嗎?!”逆天凰後:魔君請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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