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上了她外袍腰間的蹀躞帶, 十分順手的將它解了下來,恰好發現這皮囊之中有和小瓷瓶在故而將皮囊脹得鼓鼓的了,我心裏正嘀咕著琬兒雖身也會帶藥麽?


    旋即想起, 這裏邊的該不是……


    不動神色的將小瓷瓶從皮囊中拿出了出來, 果不其然, 這小瓷瓶瞧著分外眼孰, 這不就是裝著糖果的小瓷瓶麽?它還一度被我當作是毒藥來著。


    欸, 我這媳婦兒已經隨身帶著小糖果了麽?真真是可愛的緊了。


    我不覺抿嘴一笑, 正想要悄無聲息的又將小瓷瓶給放回去,可還是被琬兒察覺出了異樣, 她見我解了她的蹀躞帶後遲遲唯有動作便心生疑慮了, 這會兒轉過身來卻正好瞧見我將小瓷瓶放回皮囊的舉動, 真是被抓了個現行啊。


    “哦,你又來偷吃人家的東西了!”


    被琬兒這麽一說道,我就立刻臉紅了。


    什麽叫偷吃啊?!


    琬兒邊說著邊像個護食的孩童般伸手便想來要回小瓷瓶, 我一時興起又將小瓷瓶穩穩地拽回到了手中, 藏在身後就是不給她。


    旋即開心的笑著言道:


    “我這哪裏就叫偷吃啦,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吃!”


    說完,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開了瓷瓶,回頭一股腦把瓶裏的東西給灌嘴裏去了……


    琬兒見狀一臉驚異, 臉上有了小孩被奪食後不開心的小情緒了, 她伸手錘了錘我肩頭, 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 你居然全都給吃了,給我吐出來!”


    這吃進去了的東西,怎麽還能再吐出來呢?!


    沒辦法了, 看琬兒那般急切也想要吃的樣子,那我也就隻能……


    嗯,沒錯,我直接吻過去了。


    而這一記吻由始至終就一個字貫穿其間,那就是‘甜’,太甜了,甜的人都有些發膩了。


    嗯,這滿瓶的糖果都被我吃了,我想這些天我都不會想吃糖果了。


    而琬兒也是滿臉通紅,一臉無奈的神情,背對著我就是不肯讓我瞅見她此時此刻的情態了。


    “你既然這麽喜歡吃糖果,那以後我天天準備糖果給你吃!”


    欸,不會吧?!


    “不,不是,媳婦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事兒咱們能再商量一下麽?”


    琬兒此時的語氣與情態真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隻見她回過身來,伏在我耳邊柔聲言道:


    “要是你吃不完,看我怎麽收拾你?”


    “……”


    我的身子不覺一抖,不覺扶額。


    嗬嗬,真是自作孽啊!


    這回我是真的口渴了……


    “喝點水吧。”


    琬兒從包裹裏摸出了一隻水袋,直接遞給了我。


    這水是琬兒準備的麽?還是她設想得比我要周全許多啊!


    我從琬兒手中接過水袋打開,目光示意琬兒是不是要喝水?卻見她搖了搖頭,緩緩的坐起身來。


    “你喝吧。”


    這糖果真不能一下吃得太多,甜味太過了,齁人。


    我仰頭喝了兩口水才感覺微微緩過神來,卻見琬兒一臉好笑的神情瞅著我,見我表情都呆呆的了,忍不住笑著言道:


    “真虧你敢把整瓶都吃進肚裏去。晨,最近你養成了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吃我帶著身邊瓷瓶裏的東西了,這瓶子裏的是糖果也就罷了,若是其他的東西,你這胡亂便吃下去了,出了問題可怎生了得?”


    琬兒的意思是,既然是壞習慣,那就得好好改。


    我笑了笑,說道:


    “你都能吃得的東西,我為何便吃不得了?”


    琬兒靜靜的回眸望著我,有些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


    琬兒戴在身邊的若是毒藥,那也定然是給自己準備的,我就是要告訴她,若是有朝一日她給自己喂了毒藥,那我定然也會追隨其後。


    琬兒見我這副癡癡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住了我的臉,問道:


    “你還在想著找‘絕命’麽?”


    她會這般問,那是因為她真的很了解我,因為隻要是我認定的事情,就會有一股莫名的執著,不達目的便誓不罷休,即便看起來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甚至在別人眼中看來沒什麽意義的事情,也是如此。


    我嘴角上揚,笑著言道:


    “我還真認真找過了,可就是找不到……要不是你把東西藏得太好,要麽,就是你又誆騙於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絕命’!”


    說到這裏,我也忍不住撇撇嘴,以表達被再次欺騙的不滿。


    琬兒對眼前這冤家就是無可奈何,若是不將這原委說清楚,免得又要被這冤家糾纏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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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撇嘴的模樣,琬兒不覺露出一臉好笑的神情來,從掐著我的臉改為輕撫著,好生言道:


    “你覺得我又誆騙你了?”


    對上琬兒那雙迷人的眼眸,我從她的目光中知道了她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誆騙我,我忍不住手伸手撫上了她的,深情的回望著她,回應道: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琬兒眉眼間都是溫柔笑意,言道:


    “以後不要再找‘絕命’了。”


    “欸?”


    我頓時詫異,難道……


    “因為我身上根本沒有‘絕命’。”


    聞言,我怔怔的望著琬兒,琬兒的意思是確實有‘絕命’這種毒藥,可她身上根本沒有這種毒藥麽?


    “我曾同你說過,煙雲龍騎將士每個人手中都有一顆這樣的毒藥,便是為了戰後若是不幸被俘,有可以選擇死的機會。可主帥是沒有這種機會的,主帥若是被俘,不是降,就是死,而燕雲龍騎的主帥若是被俘了,那就代表著戰爭失利,戰敗辱國,就隻能以死謝罪,所以,主帥是不需要‘絕命’的。”


    聞言,我默然無語,可在琬兒看來,這卻並不是什麽沉重的話題,她輕撫著我的臉反而給予我安慰,言道:


    “我身上沒有‘絕命’,所以你無論怎麽找,當然找不到了……”


    我不覺微微歎了口氣,最終我還是被眼前自己最愛的女人給‘騙’得團團轉,我算是徹底認命了。


    本就沒有的東西我還在傻傻的到處去找,我是真傻!


    我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結果我還不是被你誆騙得暈頭轉向?!”


    琬兒忍不住笑出聲來,言道:


    “真是個傻瓜!”


    說完,琬兒便在我臉頰上親了一記,笑著繼續說道:


    “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我登時便臉紅了,每次她都是這樣對我撒嬌然後企圖蒙混過關,可每次我都毫不意外的照單全收了,即便真的被她騙了我也認了,誰教我那麽那麽喜歡她呢!


    “對了,晨,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你?”


    嗬嗬,居然也會有琬兒不能向我直接問的問題了。


    我將水壺收好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回望著琬兒,言道:


    “你是我媳婦兒啊,我有什麽事情是不可告訴你的?”


    言語間滿是對她的寵愛。


    琬兒聞言,滿臉笑容洋溢,很顯然我這句話深入人心了。


    “那我就問了哈,你可知道蘇氏兄弟的來曆?”


    我笑了笑,就知道琬兒會對這兩兄弟的身世感興趣的。


    可我卻故作不知情的模樣,饒有興趣的反問琬兒,道:


    “這可就奇了,為何你會覺得我知道這兩兄弟的來曆呢?”


    琬兒回應的也是模棱兩可的。


    “這是一種感覺……”


    我聞言卻是心中一驚,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女人的直覺麽?


    這也太可怕了吧,我覺得以後我還是悠著點別老想著在琬兒跟前耍小聰明了!


    “所以,你是知道的吧?”


    琬兒主動摟住了我,就差對我明目張膽的撒嬌了。


    天啊,琬兒這樣真是太可怕了,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為根本就不想反抗啊,我覺得我已經被吃得死死的了!


    我情不自禁主動將她抱在了懷裏,心裏是說不出的滿足和得意感,就是嘴上海兀自逞能,不肯鬆口。


    “你這是想要同我談天說地呢,還是應該先去泡熱湯啊?”


    我們來這一趟明明就是為了泡熱湯的啊!


    “先談天說地,再去泡熱湯!”


    嗬嗬,真是非常明智而又無賴的選擇呢。


    我主動牽過琬兒的柔荑,握在掌中輕柔撫摸著,十分憐惜愛護她,隨即端坐下來,好讓她可以更加舒服的靠在我身上。


    “你才不是因為什麽直覺才這般說的吧,其實,你早就猜測出了這兩兄弟的身世可能與我有所關聯才會這般問我的,對麽?”


    也不知道誰才是那隻最為狡猾的狐狸啊!


    琬兒悠閑的窩在我懷裏還特意選了個舒服的位置,故意蹭了蹭,笑著回應道:


    “有麽?這般說來,你當真同那兩兄弟有所關聯了?”


    嘖嘖,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這媳婦兒還同我打著馬虎眼。


    “說有關聯吧,也確實算得上有那麽點點關聯吧。”


    聽我此言,也算是間接證實了琬兒心中所想,琬兒此刻嘴角笑意更濃了。


    “哦,什麽關聯?”


    我毫不意外的先是買了個關子,言道:


    “江南陳國,最有名的幾大世家,你應該知道的吧,其中就有蘇家呢!”


    “噢,所以你想說的是,蘇氏兄弟就是出自江南蘇氏這個名門望族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言道:


    “我想要說的還不僅僅於此呢,蘇氏幾代人都在陳國為官做宰,影響深遠。據聞,明秀坊的宮主蘇印雪便是出自於蘇家的,隻是蘇家門風嚴謹,對門中子弟教導亦是十分嚴苛,而蘇印雪身為女子行事作風卻十分違背女子閨閣教導,所以蘇家對她的身份一直不肯承認,而蘇宮主似乎也無意沾染蘇氏門楣,絕口不提此事,這也算是一樁逸聞了。”


    琬兒見我說的頭頭是道,都可以去做說書先生了,免不得調侃我道:


    “你現下對江湖逸聞也如此上心了麽?”


    “是啊,不過麽,我對你才是最上心的呢!”


    我這花言巧語的本事,似乎又見長了。


    琬兒見我又固態萌發了,伸手就要揪我耳朵,我忙不迭伸手製止住她,言道:


    “你若揪我,我可就不說啦!”


    “你敢?”


    嗬嗬,琬兒使起小性子來都這麽可愛!


    “你一揪我,我一受到驚嚇,就不知道自己說道哪兒啦!”


    邊說著,我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好激發起琬兒的同情心來。


    “那,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琬兒邊說著手便往我腰間去了,這一來一回的直摸到我癢得哈哈大笑起來,我最怕癢了,哪處最敏感她自是清楚不過的,所以往往一招致勝,而我也就隻有投降的份兒了。


    “哈哈,別,別媳婦兒,哈哈,我說,我說便是……”


    言語間,差點讓我笑岔了氣。


    我有些狼狽的往後坐直了身子,用雙手支撐著才免得讓自己躺到地上去。琬兒則坐在了腿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威嚴的猛獸正從容的俯視著自己獵物,很是威風凜凜。


    我真是愛極了她這番自信從容的模樣了……


    “媳婦兒啊,我和葉家的先祖,你最喜歡哪一個?”


    一想到琬兒對葉家先祖的尊崇之意,我就忍不住醋意上湧了,所以鬼使神差般的,便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琬兒微微一愣,旋即對上了我無比殷切祈求的目光來,對於我這磨人的小性子十分的無可奈何,可又在對上我深情的目光後忍不住的滿心歡喜,頗為無奈的輕聲反問了一句,道:


    “哪有人吃自己先祖的醋的?”


    “我就是吃醋了麽!”


    這回子,我也撒起嬌來,非要聽她說幾句甜言蜜語,哪怕是哄哄我的也好啊!


    琬兒見我此番模樣也不覺微微紅了臉,有些想要回應我的期待卻也不願在此時違背自己真實的心意,旋即,還是選擇很實誠的對我坦白道:


    “我啊,最喜歡的,果然還是葉先生呢!”


    聞聽此言,我臉上都快掛不住了,眼看著就要妒火中燒,火山噴發了……


    可琬兒卻是不慌不忙的伸手捧過我的臉,笑著對我言道:


    “不過啊,我最愛的人,還是你……”


    話音剛落,琬兒便主動傾過身來吻住了我的唇……


    那一刻,我有一瞬間的神識喪失,整個人都呆呆的了,隻覺得唇瓣傳遞的溫度十分溫暖,那柔軟的觸感和甜美令我如癡如醉,頓時間臉頰緋紅,心跳加快,就連身子都開始乏力了,好在此時,是琬兒伸手攬住了我的腰身,才能讓我當即摔個跟頭。


    我隻知道此時此刻我所有的歡喜與嬌羞都被琬兒看在了眼中,再度對上琬兒那雙明麗如水的眸子,我與琬兒都情不自禁的陷入到了彼此那深情的眸光中,無法抑製的是心中的那份情動。


    兩人不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度深情的親吻了彼此,我們就像這樣忘情的吻著,像極了初次親吻之時的青澀與美好,將彼此的溫柔都給予對方,也隻給予心中認定的唯一的那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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