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眼睛發出精光,盯著傅元宏,以一種威脅的姿態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你對我們家琳姐……”


    話語到此戛然而止,卻讓傅元宏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水嫩的粉唇,他喉結微動,緋紅慢慢爬上臉頰,雙耳也紅潤起來,一時間心虛得很。


    “你臉紅個啥勁兒?”梁曉君一進片場就見到傅元宏臉紅耳赤的樣子,小傲嬌也難得會害羞,讓她覺得有趣。


    “沒……沒臉紅!”傅元宏有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他斜瞟了一眼顧琳琳,見她依舊臉不改色,小鹿亂撞的心瞬時安定了下來。


    “算了吧,就你那點小九九,不是瞎子的都能知道。”梁曉君鄙夷的微眯眼睛。


    “咳咳……我那個,有點口渴,”傅元宏蹩腳的裝傻扮聾,右手不自覺地摸上頭發,尷尬地大笑幾聲,“哈哈……我得出去買點喝的。”然後,他像是躲避炸彈一樣,衝出片場,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時,在一旁安靜坐著看報紙的顧琳琳終於看不過眼了,她輕輕一笑,“你就不要再拿他開玩笑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的心意可全寫在臉上。”梁曉君不置可否,也淡定地坐在她身邊。


    “我知道,但是這是一個誤會。”也許,大家都誤會了,就連傅元宏都誤會了,那隻是對顧琳琳的喜歡,僅此而已。而顧琳琳,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談論感情的事,因為她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那樣沉重的,那麽深刻的,就像是大石頭一樣,壓在心裏,壓得她胸口發悶。


    誤會?天底下還有把這麽明顯的愛意看做誤會的?顧琳琳要不要那麽遲鈍呀!梁曉君見顧琳琳保持一貫的優雅作風,她輕輕抿著唇喝茶,如一樹雪白而高潔的瓊花,淡雅素淨,渾身的氣質卻又讓人有一種矜貴而疏離的感覺。這樣的顧琳琳,仿佛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呢……


    那不是出事前的林穎才會有的感覺嗎?梁曉君輕輕歎了一口氣,還真是讓人懷念!可是,現在的林穎也逐漸變得開朗活潑起來,反倒是顧琳琳,明明是個十七八歲的學生,本是無憂無慮的,卻讓人看不懂。她的那雙眼睛裏飽含著太多梁曉君看不懂的東西,豐富而複雜,將她和人世間的繁華硬生生地隔斷。


    梁曉君似乎從那眼神裏看到了一絲仇恨閃過,一種類似血海深仇的恨意。究竟這個孩子經曆了什麽事,才會讓她變得如此的冷漠,如同可以隨時拋棄一切,甚至是生命,也要達到目的的堅定和淡薄。


    顧琳琳似乎注意到梁曉君的探尋的眼神,她收斂了全身所有危險的氣息,臉如冰霜般地問道:“在想什麽?”


    “沒什麽,”梁曉君不好意思地賠笑,馬上扯開話題,“我在想傅元宏怎麽還沒回來呀?都去了好久了吧。”


    “嗯。”顧琳琳徒然間站起身來,伸展著四肢,轉動著頭部,感覺好久都沒有活動的樣子,“我出去活動活動。”


    ……


    水從花灑噴出,落在地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彩雲將臉投進水花之下,水滴洋洋灑灑地揮在她的身上。她洗了一把臉,經曆了一個星期的折磨,讓她心神疲憊。突然,一隻陌生的大手摸上她的胸口的豐盈,彩雲驚覺大叫,“啊!你想幹嘛!”


    眼前一個身材魁梧的短發女人,一臉淫*穢邪氣地笑著,“小賤婦,想不到身材還挺好的嘛!”說著,便再次伸手往彩雲身上摸。


    “你要幹嘛!”彩雲雙手緊緊護住赤*裸的身子,驚懼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犯人在洗漱間的時候,外間一般都有兩名警員看守著的,但是那是一般的情況。而現在,她能順利進來,自然是動了手腳了。那短發女人眼裏充斥著淫邪和放浪,“你還不清楚嗎?你再怎麽叫也是沒有用的。”


    那短發女肆無忌憚地抱住彩雲,將她禁錮在牆壁之上,強硬地分開她的雙腳。彩雲雙腳掙脫不得,雙手隻好拚盡全力地一頓亂抓,恰恰在那女人的臉上抓出幾道傷痕,那女人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啊!你竟然抓我的臉!”短發女揚起手來,狠狠地扇了彩雲兩巴掌,扇得她頭腦發懵,暈暈頓頓,她的唇角也透出一絲鮮紅。


    “我看你要怎麽掙紮!”那短發女目露凶光,將彩雲重重的摔在地上,壓在她的背上,一把抓住彩雲的長發往後扯,威脅著說道:“你再反抗試試!”


    水滴像是細雨一般灑在兩人身上,濕透了的吻密密的落在彩雲的身子上,光滑的後背、細嫩的脖頸、雪白豐盈的胸前,美貌卻慘白的臉上,侵劣者在每一個地方都做了紅色的侵占標誌,強勢的攻城略地,伴著聲聲俘虜的哀曲,悶聲演奏著。


    彩雲垂死掙紮,猶不得動彈半分,也不知道臉上的究竟是水滴還是眼淚,彩雲心裏仇恨、屈辱、不甘、種種情緒湧現,眼裏含著濃厚的恨,像是淬了毒的利劍,恨不得刺穿對方的身體。


    ……


    “喲!真是便宜你了!”黑痣的女人朝著短發女說道。


    短發女挑眉輕蔑地說,“難不成你想跟我爭?”


    “別,我可沒那個興趣。”黑痣女轉頭又向大姐說:“大姐,今天有什麽節目?”


    隻見那大姐瞥了她一眼,狠戾的氣息隨身而發出。那麻子女人見狀,重重的打了一下黑痣女的頭,沒好氣的說:“就你多嘴!”


    “什麽嘛,我隻是……”無聊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到彩雲踏著沉沉的步伐走了進來,黑痣女突然露出笑臉,看來今天一定不會無聊了。


    警官送彩雲回牢房,朝著裏麵的人吼著:“今天我當值啊,你們最好給我放機靈點,別惹事!”九三四牢房的那一群人根本不是一般的人,總是不消停,每天都非得讓人吼上一吼才行。看守牢房的警官個個都恨不得安安靜靜過日子,遠離那群非人,混個無功無過的工作表現就好。


    彩雲目光空洞無神,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一回來就趴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的睡了。


    黑痣女勾起了陰冷得意的笑,走到自己的床頭,拿起一張舊毯子展開,輕輕地將彩雲包裹住,又朝著誌同道合的那群人使了個眼色,那群畢竟是已經作惡良久的女人,她們心中起了玩意,紛紛圍了上來。密密麻麻的,如細雨一般的拳頭再一次落在彩雲身上,同樣的靈巧的避開了臉部,往她的肚子、胸口、臀部砸去。毯子將彩雲的頭裹住,讓她掙脫不了,密集的拳頭又使她措手不及,疼痛再一次傳至她的四肢百骸,如同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裏受盡苦難,在那大坑之中怎麽趴也爬不出來,無數隻強壯的野牛向她襲去,用牛角去頂,牛蹄去踩……


    坐在一旁的大姐倏然間開口,聲音冷酷如霜淩冰削一般,打破眾人的沉積已久的激情:“夠了。”


    也對!再這麽打下去就會鬧出人命來了。眾人漸漸住了手,迅速逃離彩雲的床鋪,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一樣,回到自己的床鋪內。


    彩雲悶在毯子裏,感受一陣抑鬱,雙手恨恨地撤下裹住頭部的毯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站起來往四周觀望,卻分辨不出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打的她。


    她心裏委屈得不行,活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這樣憋屈的事情,她雙手緊緊握住,指甲狠狠地掐入肉中,手部的疼痛感讓她清醒的記著當下的恥辱。她衝到牢房的門口,朝著鐵柵欄往外大喊著:“警官!警官!”


    當值的警官聞聲而至,問她:“什麽事啊?”


    彩雲的呼喊得到回應,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擺脫了惡魔的困擾一樣,臉上欣喜揚起:“有人打我!”


    一年之中碰到過不少吵著、鬧著說自己被打的事,所以那位警官甚感平靜,“那你有沒有看見是誰打的你?”


    “這個……”彩雲環顧四周,卻得不到答案,吞吞吐吐地說:“沒有看到。”


    在這裏當差的都知道這個差事不好當,既然這樣,倒是個個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警官有些敷衍著說:“那就行了,趕緊睡覺吧!”


    “警官!”彩雲的希望撲了個空,心裏無比的痛恨這群女人,但是又無可奈何,她們人多欺負人少,自己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她含恨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下。


    不料,空中飛來一隻靴子,猶如宇宙中砸下的黑暗隕石一般,帶著滿布的火灼與嘲笑,不偏不倚地砸在彩雲的胸口。遠處傳來一聲譏諷,夾雜著滿腔的威脅,“以後看你還有沒有一覺好睡!”


    彩雲藏在被子下麵的手腳不禁顫抖著,心裏的各種情緒久久纏繞著,就像是被一條大蟒蛇緊緊地纏住了身子,叫她心驚不已卻不得動彈,讓她心口悶得發慌,悶得好似下一秒就要無法呼吸一樣。


    她恨得雙眼直掉淚,似是要把所有的怨恨、恐懼、委屈都凝聚在那兩條清淚之中。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淚水瘋狂地流淌著,像是要將這一生的淚水都流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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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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