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衣人腳步踩上去的瞬間,花池上升起一道淡藍色的防禦光幕,此時的紅衣人麵朝沈一和裴浩站著,黑色的麵罩遮住了所有麵容,隻是裴浩總覺得,隱約從黑洞中露出的眼睛,看上去有一點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沈一和裴浩怎麽會眼看著他逃掉,立即朝著那光幕密集攻擊起來。榆次同時,九澤的智能鞭也到了。


    三人一同攻擊,隻是那光幕雖然在這攻擊下變得不穩,卻始終沒有被攻破。


    眼看那光幕快要消失,三人的攻擊合攏在一起,終於撕出一道極細的口子。


    智能鞭的前端刺了進去,纏住紅衣男人的手臂,猛然往外拉。


    那紅衣男也是個狠人,竟在最後一刻自斷右壁,隨著光幕消失。花池中隻留下了一灘鮮血,被截斷的右臂也被智能鞭鬆開,掉落在地上,被沈一一個火球燒了幹淨。


    “我在他身上留了追蹤符。”沉默了一會,裴浩率先開口。


    “我施了竊聽術。”沈一道。


    兩人看向九澤,就九澤沒說話,隻是看了看馮慶的方向,道,“還昏迷著。”


    沈一似是響起了什麽,深深看了九澤一眼,卻隻是點點頭,誠懇道,“多謝澤道友。”


    九澤笑了笑,調侃了一句,“沒關係,保護醫修人人有責。”


    “醫修?”裴浩的聲音都變了,欺負他妹妹的人渣,竟然是個醫修?


    他還怎麽打!別說打十頓了,打一頓都難!


    這事得好好籌劃!裴浩眼神幽深起來。


    裴浩找了地方,將一眾人安排在離裴家不遠的院子裏。


    帶回裴家是不可能的,事情究竟還沒弄清楚,貿然把沈一帶回去,難免說些讓妹妹傷心的話。於是,裴浩不僅把人帶到這座臨時租賃的院子,還嚴防死守不讓消息傳到妹妹裴靈韻耳中。


    直到第二天清晨,馮慶才醒來。


    “元嘉!”馮慶醒來,看著沈一,終於鬆了口氣,“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何必跟我客氣。”沈一給馮慶遞了杯靈酒。


    馮慶撐起身子接過,才看向沈一,猶豫道:“不知我的師兄弟們……”


    “放心吧,都沒事,昨晚陸續都醒了,隻有你最晚。”沈一安慰著。


    馮慶徹底放鬆下來,這才覺得自己識海處傳來的刺痛,忍不住抬手向著太陽穴按了按。


    “你可是神識受損?”沈一招來房中的凳子,在床邊坐下,“可要請你的師兄弟來診治?”


    “不忙,小問題而已。”馮慶擺擺手。


    沈一看著馮慶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出口的話改成了,“你再調息片刻,有事叫我。”


    等馮慶應了聲,就轉身出門,隻是才打開房門,就見著裴浩站在十步開外,目光直直盯著他,見沈一出來,也不說話,抱著手一步一步緩慢的走過來。


    不用猜,剛才覆蓋了房間的神識就是裴浩的。看他這神情,如果今天自己不去問,裴浩也一定會去找馮慶問個清楚的。


    為了馮慶不二次受傷,還是他問吧。


    沈一轉身又回了房間。


    “怎麽?”馮慶抬眼,疑惑的看向沈一。


    “明華,”沈一頓了頓,看向馮慶的眼神罕見的摻雜些許難過,他一直將馮慶因為摯友,拿他當擋箭牌不是不可以,但總該告訴他一句半句的,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局麵,“你和裴家姑娘的事我都知道了。”


    “裴家姑娘?”馮慶一臉迷茫。


    見馮慶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和他裝傻,沈一心頭湧起一陣揍人的衝動。


    九澤來找馮慶,替他師兄弟帶話,就見裴浩麵色不善的站在馮慶屋子外麵。


    “你怎麽站在外麵?”


    “你來得正好,”裴浩道,“來看看沈一的真麵目!”


    九澤一頭霧水,就被裴浩拉著胳膊帶進了屋裏。


    屋內,沈一的聲音詫異極了,“你說,那個琉璃佩是我請你幫我保管的?”


    馮慶把琉璃佩給他那次,兩人衝衝碰了個麵,馮慶將琉璃佩丟給他就又急急忙忙走了,再見麵已經是半年之後,他將病重的姨母托付給馮慶救治,就急急忙忙出門尋找心還草,也沒想起來問琉璃佩的事。


    後來再見麵,他早已將琉璃佩忘了,馮慶也沒提過。


    可是現在,馮慶竟然說,那枚琉璃佩是替自己保管?


    “但我之前從未見過琉璃佩!”身影眉頭擰了擰,總覺得怪異,這個時候了,馮慶不會再偏他,可如果馮慶說的是真的,那當初馮慶見到的人是誰呢?


    “你快閉嘴吧!”裴浩怒氣衝衝的進來,鬆開拉住九澤的手,轉而指向沈一,“沈元嘉!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說這琉璃佩是他給你的,現在他又說是你給他的,你們這什麽意思?演一出戲好推卸責任嗎!”


    “裴道友稍安勿躁,此事……”沈一壓著心中的火氣道。


    “勿躁?我現在躁得很!你出來,我們去擂館!”城裏不許私自鬥法,當然,在裴家這樣家族中的演武場,或者像昨日那樣,擺了陣法隔絕打鬥的氣息,也可以的。


    當然,後一種必須保證不會被巡查隊逮住。


    一般人想要比鬥必須到城中的官方擂館,二十靈幣一次。、


    “這位……裴道友?”馮慶開口,“在下問道宗弟子馮慶,昨日多謝搭救,”說罷又看向九澤,“多謝九澤道友。”


    被馮慶打斷,裴浩並沒有搭話,隻是冷冷哼了一聲。


    九澤朝馮慶回了一禮,“舉手之勞。”


    裴浩看了眼眉頭緊鎖的沈一,嘴角勾起了諷刺的弧度,開口道,“馮道友,你說舍妹的琉璃佩是姓沈的拿給你的?”


    馮慶看了看裴浩,又看了看沈一,沒言語。


    “怎麽,現在又不敢編了?”裴浩口中說著,卻看也不看沈一,“姓沈的,我來找你隻是為了給妹妹一個交代,是散是合,你去親口給她一個結果,給她一個理由!你堂堂男兒,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麽,難道我堂堂裴家的大小姐,還會纏著你不成!你這會在這百般推諉否認,惡心誰呢!”


    說罷,裴浩甩袖離去。


    九澤全程沒有說話,隻當自己是背景板。


    馮慶覺得氣氛十分尷尬,清了清嗓子,努力找著話題,他從裴浩的話中聽出了些意思,但是並不相信沈一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於是安慰道,“元嘉放心,事情總會查清楚的,我相信你。”


    沈一沉默的點點頭,“明華,在你給我之前,我當真從未見過那枚腰佩,你想想,當初那人可是與我一模一樣?”


    馮慶道,“麵容一樣,聲音一樣,身形也一樣,當初我在豐新城遇到你,你當時正要出城,我邀你一聚你也推了,隻是將那東西交給我,叫我替你保管,下次見麵再給你。”


    沈一的眉頭更緊了,豐新城,他去過,“你什麽時候去的豐新城?”


    “就是一年半以前,我當時在城北遇見你,看你行色匆匆的,我也沒好細問,本來以為要幫你保管很久,社你想第二天就在城南見到你了,隻不過那時我趕著去救人,沒來得及和你說上話。”馮慶回憶著。


    “我那段時間確實在豐新城呆了半個月,但我在城南遇見你那次,才是我出城的時候,也是我那段時間唯一一次在豐新城遇到你。”


    “所以說……”馮慶默了默,看向沈一道,“元嘉,你進曦城小境了嗎?”


    沈一道,“進了。”


    “幾時出來的?”


    “昨日。”


    “那便是了,”馮慶深吸一口氣,看向沈一,“我五天前在這錦陽城中見過你,我去叫你,你卻避開了我。”


    沈一閉了閉眼,一想起有個人冒充自己,頂著他這張臉,用他的身份去騙了裴家姑娘,心頭火就止不住的蹭蹭往上冒。


    “我冒昧問一句,”九澤這才開口,“沈道友……在明光界很有名嗎?”難道劇情已經省略到,連沈一少年成名這種事都懶得寫了?


    沈一搖頭,“無名小卒。”


    馮慶也附和,“雖說我相信元嘉他日必有大造化,但現在確實還有待成長。”


    這才更奇怪。


    “元嘉,你出門遊曆那些你那,得罪過什麽人馬?還是說,當年,那些人找到你了?”


    越想越覺得,後一種可能要大一些。


    當年,沈一的父母一夕之間被屠殺,隻有到姨母家串門的沈一逃過一劫。


    彼時的沈一不過六歲,是剛剛開始啟蒙修煉的年紀。


    為了躲避仇家,姨母為他改名沈一。


    姓名換了,樣貌也變了,竟然還是被找到了嗎?


    “我亦不知。”提到了血仇,沈一的語氣悲傷又低沉。


    “不管怎麽說,我們需要想辦法把這個人引出來。”眼下,九澤是三人中最冷靜客官的人,“我建議將此事告知裴道友,讓他們也早點準備,免得再出事,又讓沈道友你背鍋。”


    “澤道友說的是。”沈一讚同。


    “我沒意見。”馮慶也道,似乎又想起什麽,看向九澤道,“九澤道友怎麽這會兒過來?”


    九澤一拍腦門,被他們一吵都忘了自己的來意,“你那位姓秦的師兄特意請我跟你說,已經聯係上了你們醫尋修為的師兄們,叫你放心,他和幾個恢複得快的師兄弟先回去了。”


    “我知道了,謝謝九澤道友替我們師兄弟跑腿,等我好了,定然好好報答道友一番。”馮慶客氣的朝著九澤又欠了欠身。


    <a id="wzsy" href="http://m.xiaoshuting.org">小書亭</a>


    “這沒什麽。”九澤伸手,也拎了椅子坐下。


    “明華,你們師門怎麽這麽多人都在錦陽城,可是出了什麽事?”


    馮慶沉默片刻,才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錦陽城西郊的陽花村發了瘟疫,不僅毫無預兆,而且擴散速度極快,我們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蔓延了附近三個村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修仙界努力崩劇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妖怪會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妖怪會飛並收藏在修仙界努力崩劇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