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啊,當年米師姐之所以被罰去開店,就是因為荀師兄打輸了,去濟源長老那裏告狀,導致風秉真人被濟源長老擠兌。所以這次米師姐再見到荀師兄,就被拎來了。”有人在一旁議論。


    “你新來的吧,這種謠言也信?”另一個弟子道。


    “怎麽說?”新來這個弟子也沒較真,伸著頭過去準備聽新的八卦。


    “米師姐當年那也不叫被罰,主要是風秉真人想磨她的性子,你們不知道,當年米師姐幾乎橫掃了咱們宗裏數得上號的金丹師兄師姐,那勁頭,逮誰練誰。”


    新弟子感歎:“都能贏?”


    老弟子搖搖頭:“那倒也不是,不過總的來說贏得多,而且每次有她上場的擂鬥,都特別有看頭,特別精彩!”


    “據說後來,她想挑戰華青峰大師兄,那時候那位還是金丹大圓滿,米師姐才金丹初期,鳳師兄就沒接挑戰。”


    對,又一弟子插進話來,“這事我也知道,鳳師兄雖然拒了,但米師姐不依,後來,是華青峰的榮淼替自家師兄應戰,那一次我沒在場,據說米師姐被打得很慘。”


    “還不止,那一次金丹擂台都受了損傷,後來兩位師姐都受了責罰,榮師姐協助修複擂台,米師姐傷好以後被罰麵壁一個月,之後就在集市開了個店。”


    “大概是金丹的師兄師姐們都被米師姐練怕了,自從米師姐去了集市,這金丹擂就再也沒有被敲響過,連榮師姐都沒來過。”


    “榮師姐不可能怕吧,她那麽厲害。”


    “她是不怕別人,可別人也不想招惹她啊。”


    “還有啊,榮師姐當年修補這擂台就花費了半年功夫,麵上說是協助,可是師長們都達成一致,出力的主要是師姐,也算是讓她長個教訓,和自家同門過招的時候要注意分寸。”


    九澤新生三人組對這段往事一無所知,聽得津津有味。


    擂台上,米姣已經開打了。


    隻見擂台四周驟然升起屏障,將擂台徹底隔絕起來。


    荀練見米姣出手,也沒客氣,一個錯身迎了上去。


    開場並不算驚豔。


    九澤靜靜的看著,她相信,能讓大師兄和師姐同時關注的打擂,一定不會這般平淡。


    但是,等了好久,台上的人都過了不下百招,擂台上的鬥法還是那麽中規中矩。


    “看來米師妹這幾年修身養性成效不錯。”荀練打得並不費力,此時後退了一步,語氣中透著輕鬆。


    “那是自然,我總不能讓師父丟臉。”米姣彎了彎唇角,原本就嬌俏的麵容又柔軟了幾分,就連全然沒有半分淩厲,就連眼神都似乎溫軟無害。


    若不是她指尖那一簇火苗瞬間變成一條火練,此時的米姣就活脫脫一個無害少女。


    許是因為先前米姣的處處留手,荀練不自覺也收斂了氣勢。


    原本大家都以為米姣這一條火練也如同先前一樣中規中矩,卻不想那火練揚起到半空,就驟然炸開,化作數十條火舌將荀練團團圍住。


    而米姣的身形也在這時候動了,如風一般向著荀練飛旋,手中一根長棍舞動,速度之快,已然辨別不出人形棍影。


    荀練畢竟和米姣交過手,因此就算收斂了氣勢,也未曾放下防備。眼見著米姣開始正經出手,也全神貫注的對壘。


    因為早有防備,被火焰圍住的荀練並不慌亂,瞬間在周圍升起厚實的土牆,手中也拿著一根棍。


    在米姣欺身攻來的時候,舉棍相迎。


    因為上擂台不許動用任何利器和法寶,兩人此時用的都隻是略高於凡品的靈品武棍,能傷人,但是造成的傷對於金丹期的肉身來說,運轉幾下靈力就能恢複。


    現下兩棍相欺,荀練趁著米姣專注近戰的時候用土塊壓向火焰。


    米姣唇角一勾,空出一隻手來,指尖微微一勾,便將那火練抽回,繼而一棍將之揮散,火星子濺落在擂台周圍的屏障上,映出點點紅光。


    荀練也不示弱,一手抬起,手心迅速聚集了細密的流沙,幾乎隻是眨眼間,那流沙便如一股龍卷風,朝著米姣席卷,不出十息,整個擂台都被狂沙席卷。


    “還真有些意思。”九澤感歎,這狂沙讓她想起了大衍幻陣,雖然荀練這陣勢要差了許多,不過已經有模有樣。


    昏黃的沙暴遮掩了兩人的身影,觀戰的人都隻能聽見棍棒交錯的響聲。


    劈劈啪啪,因為看不見,這些聲音反倒刺激了眾弟子的感官,每一聲都仿佛敲進了人心裏。


    一眾人不由得緊張起來,屏氣凝神。


    有火星從沙暴外圍燃起,星星點點,很快就透過狂沙的縫隙相互連接起來,形成一片炙烤著漫天的砂礫。綿延的火光中,不時傳出砂礫爆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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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九澤自從來到明光界,還是第一次這麽靜距離觀看兩個人修鬥法,米姣和荀練術法成型的速度都很快,持續的時間也長,而且就目前對結界的震動來看,威力應該也不小。


    怪不得師兄師姐會叫她來觀摩。


    台上的火光越來越亮,溫度似乎也越來越高,那些被火焰裹挾住的砂礫接連爆裂,連後來荀練招出的地刺和土箭都被熊熊火焰燒到碎裂。


    “果然是烈火焚萬物啊。”賀邕感歎。


    “也不一定,”沈一接口道,“隻要土術的等級夠高,壓滅這火便輕而易舉。”


    賀邕頷首:“說的也是。”


    火光漸漸滅了,沙暴也全數消散,隻見荀練閉著眼,滿頭大汗的運功調息,米姣麵帶微笑站在擂台上,那笑容依舊甜美,隻是臉色十分蒼白。


    擂台周圍的屏障也都撤銷。


    “蒼鸞峰米姣勝!”


    這一聲過後,米姣徑直向後倒下。


    一道身形迅速從人群在衝出,接住即將摔在地上的米姣,將其抱起出了金丹擂堂,駕著飛行法器朝蒼鸞峰飛去。


    “是他呀,原來他也來了。”賀邕看著門口道。


    “這也正常,畢竟是他大師姐。”九澤接口道,帶米姣回去的是房飛鳴,風秉真人新手的親傳弟子。


    擂堂執事上前查看了擂台損壞情況,心累的擺擺手,吩咐幾個小弟子道:“你們兩人一組,分頭去蒼鸞峰和虛穀峰要靈幣吧。”


    “哇,虛穀峰是濟源長老的地盤,這些師兄真敢去啊?”


    “怕什麽,濟源長老又不是敵人,本宗長老,自當作表率,放心吧。”


    “可是濟源長老平時那麽嚴格,我想起來就怕。”


    “那後日他的心境課你還聽不聽?”


    “聽啊,修行之人,怎能被這點小事嚇到?”


    九澤抿唇想笑,抬眼剛好碰到沈一的目光,相視一笑,又收了回來。就聽賀邕道:“澤師姐,扶危師伯在嗎?我上次有幾個地方沒有聽懂,師父又不在宗門,傳音讓我直接去請教師伯。”


    九澤一邊朝外走一邊道:“師父和虛穀師伯也出門了,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剛好沈師兄借了我那幾天的課業記錄,你要看嗎?”


    “課業記錄?”賀邕表達了質疑。


    “是啊。”九澤笑道,“師父說沈師兄的課業記錄很不錯,讓我先學學,又不懂的再問我大師兄。”


    賀邕雙眼立即亮了,口中直道:“要的要的,”有看向一旁一直保持微笑的沈一:“沈師兄,您的記錄借小弟一觀可好?”


    沈一緩聲道:“課業在你澤師姐那,她已經借你了,我自然沒意見。”


    “誒?”賀邕又看了沈一一眼,聽這口氣,是借還是不借啊?


    “我是說,師弟不必如此客氣。”沈一瞥了賀邕一眼,餘光見九澤也在看他,便補充道。


    賀邕鬆了一口氣,“那就多謝師兄了。”


    三人一同到了華青峰。


    這一次,九澤再次趕在沈一之前拿出玄鐵令,迅速開啟傳送功能。


    一個眨眼,便到了華青峰頂。


    榮淼正無聊的倚在一株老鬆下。


    見到九澤等人,抬眼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嗯,”九澤應聲後,吸取先前的教訓,立即為榮淼引見了賀邕。


    榮淼朝賀邕看去,臉上擺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榮師姐好。”賀邕趕忙道。


    “好,你們玩吧,不用管我。”


    看著頭頂的烈日,九澤還是忍不住問,“師姐你在這等人?”


    榮淼擺擺手,“等什麽人,玩你的吧,別打擾我曬太陽。”


    說罷就閉上眼,一臉拒絕交流的模樣。


    九澤看了看老鬆的樹冠,默了默,到底沒再說話,隻招呼著兩個小夥伴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在小屋中招待了沈一和賀邕,九澤和賀邕專心研讀著沈一的課業記錄。


    沈一則在一旁品著九澤待客的靈茶,還摸出了一張不知道記載著什麽的玉簡,悠閑的看著。


    日光逐漸西斜,從窗戶透進來,灑落在三人身上。


    光暈之下,三個人的麵龐上都變得明亮又朦朧,好似幻夢一般美好。麵向暖陽的三人,仿若將一切黑暗都甩在身後。


    一室溫暖,一世明光。


    榮淼在老鬆下睜開眼睛,看著九澤三人,如同看著一副美好的畫卷。溫暖得讓人不忍打破。


    年輕真好。


    榮淼彎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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