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薛樂樂總有種感覺，好像每一次自己離開學校，都有一個視線在暗中注視著自己。
就比如現在……
放寒假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何況所謂的視線大概率是自己莫須有的錯覺，不然不至於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
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視線的源頭之後，薛樂樂便甩甩腦袋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樂樂。”一名女同學小跑著追上來，親昵地挽住薛樂樂的胳膊，“剛剛家長會，沒看見你媽媽啊。”
薛樂樂扯出一抹笑容，“她工作忙，來不了，我跟老師解釋過，老師也同意了讓我自己帶成績單回去。”
“哎，那還不是你成績好，你說換成咱們班那些差生，老師不可能答應。”女同學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不說這個，這個寒假你打算怎麽安排啊？我們出去旅遊吧？”
薛樂樂搖搖頭，“算了，我想找個地方實習，最好是醫院，診所之類的。”
“哎，這可是寒假哎，你都不打算放鬆放鬆嗎？”女同學：“再說你寒假實習什麽？要實習也等到暑假嘛，再過十幾天過年了，你不得在家過個年啊。”
薛樂樂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那我就在家自己學習好了。”
“……”女同學：“不是在外頭學習就是在家裏學習是吧，我算是服了你了，咱們正值青春，你不得燥起來啊，再說了，你家也不缺錢啊，你媽不是在雪花國際工作嗎？那可是市內第一大公司啊。”
“隻是個小職員，別說的這麽誇張好不好。”薛樂樂很無奈地說道：“都因為你成天咋咋呼呼的，好多人都以為我是富家女呢。”
女同學歪了下腦袋，“這不挺好的嘛，你可以借此為你媽釣個金龜婿啊。”
薛樂樂登時羞紅了臉，兩隻邪惡的小手迅速伸向女同學的胳肢窩，“瞎說什麽呢！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啊哈，啊哈哈哈。”女同學一邊大笑一邊躲避，“不說了不說了，投降投降，我的站牌在對麵，樂樂再見！過兩天我去找你玩啊！”
薛樂樂輕笑一聲，邁步走向前頭不遠處的公交站牌，忽在此時，身後又有一人在喊她的名字。
“薛樂樂同學。”
薛樂樂停下腳步轉過身，不似先前看見女閨蜜那般欣喜，此番見到喊自己名字這人，薛樂樂臉上流露出的是濃鬱的無奈與淡淡的不耐煩，“虞希同學，有什麽事嗎？”
“額，你家好像離學校挺遠的吧。”留著細碎黑發，文質彬彬頗有些書生卷氣的虞希同學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剛好我家管家開車來接我了，要不我帶你一程吧。”
薛樂樂旋即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輕輕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就好了。”
薛樂樂雖然年紀尚小，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竅不通，麵前這位在校內享譽校草之名的虞希同學心裏想的什麽，她其實一清二楚，隻是奈何對方家大業大，不願得罪地太死而已。
這樣的公子哥要想查到自己家住哪裏簡直輕而易舉，薛樂樂可不想今天拒絕了他，明天就有人上門鬧事，那樣對自己，對自己的母親無疑都將是一種打擊。
不過讓自己接受他那就更沒可能了。
“公交車？”虞希看了眼不遠處公交站牌旁擁擠的人群，忍不住皺了皺眉，眼中掠過強烈的厭惡，“這人也太多了，什麽時候能坐上車啊，還是我載你一程吧，你媽媽見你這麽遲沒回家肯定會擔心的。”
薛樂樂笑臉依舊，從容應對，“沒事的，我習慣了，再說我媽媽晚上才回來，虞希同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下學期見。”
語畢，不等虞希回話，薛樂樂轉身拔腿就跑，迅速混入擁擠的人群當中。
虞希見狀皺了皺眉，邁出去的步子迅速收了回來，冷哼一聲，低聲罵了幾句垃圾話，轉身憤懣地離開了。
混在人群當眾的薛樂樂眼見虞希扭頭離開，不由地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大不了就這麽熬到畢業。
薛樂樂如是地想到。
不過有一點虞希沒有說錯，那就是以現在的人流量，要想成功坐上車似乎並沒有那麽容易。
第一輛車薛樂樂沒能擠上，第二輛才
艱難地上了車，上去之後也隻是抓著扶手站在過道裏，四下都是人，轉身都是種奢望。
薛樂樂小小地鬆了一口氣，擠一點沒關係，她也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主，能夠坐上車就行。
忽在此時，一種異樣的感覺，讓薛樂樂剛剛放鬆下去的神經再一次進入警戒狀態。
視線，無比刻意的視線，而且……與以往感受到的所有視線都有所不同，這一次的視線令人厭惡，令人心裏發毛，令人不受控製地想去躲避。
薛樂樂登時渾身上下都感覺不自在了，奈何此時車內太過擁擠，她無法躲避那個視線，也無法判斷視線的源頭。
就這麽煎熬地乘了二十多分鍾，到站之後，薛樂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了車，隨後腳步飛快，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那令人反感的視線依舊無處不在。
薛樂樂有些慌了，這一次的視線與之前不同，實在是太刻意了，讓她無法安慰說是自己的錯覺。
遠遠的，看見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區，保安室內本不怎麽熟絡的保安大叔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親切。
薛樂樂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就在此時，忽有一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薛樂樂使出女性通用技能高分貝尖叫，繼而轉身使出大眾武學瘋狂亂抓，“你！你不要過來！我要報警了！！”
“同學。”一頭紅發的男性並未被她的尖叫及動作嚇到，反而帶著柔和的笑容伸出右手，“別激動，同學，這是你掉的吧。”
“啊？”薛樂樂愣了一愣，止住尖叫，看著男子溫和的笑臉，心中的緊張頓時緩解了不少，“什，什麽東西？”
說著，薛樂樂一低頭，就瞧見紅發男子手裏拿著一塊……板磚。
薛樂樂：“……”
龍十一：“……”
“這……應該不是你掉的。”紅發青年隨手丟掉板磚，訕訕一笑，“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啊啊啊啊！”尖叫聲再起，薛樂樂轉身頭也不回直奔小區大門而去。
紅發青年並未追上去，反而站在原地鬆了一口氣，視線掠向一旁的小巷子，邁步走了過去。
巷子裏，一名中年男性正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抽搐。
“身為特異者，活成這樣也是沒誰了。”龍十一來到中年男子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襲擊女學生，你怎麽做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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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顯然是肚子遭到重擊，疼的齜牙咧嘴，這會兒連說話都成困難，“你，你……”
“你什麽你。”龍十一不帶一絲含糊，一腳對著臉踹了過去，中年男子當場昏厥。
做完這一切，悠哉悠哉地從兜裏掏出手機。
“喂，浩子，錦榮路錦榮小區外頭的巷子裏，有個特異者襲擊女學生，你讓你的人過來處理一下。”
“啥？這有什麽好懷疑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個良民啊。”
——
一路小跑進小區，一直到抵達自家樓層自家門前，薛樂樂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樓梯，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之後，這才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方才那個長得跟火雞一樣的家夥一定是想背後給自己一板磚然後對昏迷的自己施暴，真是千鈞一發，好在自己發現的早跑得快。
薛樂樂如是地想到，同時暗自慶幸平日裏為了體育成績勤奮練習跑步是多麽正確的一個決定。
“哎，樂樂。”正當薛樂樂掏出鑰匙打算開門的時候，樓上忽然走下來一位年紀在四十左右的老阿姨，笑容滿麵地跟薛樂樂打招呼，“回來啦，今天開始放寒假了吧，有沒有跟朋友約出去玩啊？”
“蔣阿姨。”薛樂樂露出放心的笑容，先是討厭的公子哥虞希，再是圖謀不軌的紅毛火雞哥，她現在對別人叫自己的名字還真有些敏感，“是放寒假了呢，不過我暫時沒什麽安排，之後幾天都會留在家裏複習吧。”
“哎，我家兒子要能有你一半好學，我也就輕鬆多了。”蔣阿姨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忽然鬼鬼祟祟地扭頭看了眼對麵緊閉的房門，輕聲道：“樂樂，你知道嗎？你家對麵的空套間有人租了。”
“啊？”薛樂樂不由一愣，“現在？這都快
過年了哎。”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昨晚我親眼看到有人把東西搬進去，那人拿著鑰匙，十有八九就是這裏的租客了。”蔣阿姨說到此處，不知為何聲音壓得更低了，“樂樂，你得要小心啊。”
薛樂樂聽著她的語氣，不免有些心裏發毛，“我小，小心什麽啊？”
“昨天那個人，阿姨看著不像好人。”蔣阿姨十分篤定地說道：“說話流裏流氣的，動作野蠻，還有那個頭發，染的那叫一個……哎呀，我都不想說，總之啊，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跟他有太多的接觸。”
“哦哦。”薛樂樂愣愣地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幾眼對麵緊閉的房門。
禮貌地同蔣阿姨告別後，薛樂樂打開房門，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書包脫下校服，往床上一躺，不由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終於回到自己溫暖的小窩了。
長出一口氣，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薛樂樂晃晃頭甩去腦海當中雜亂的思想，翻身起床，正欲去桌前著手對付老師留下來的課題，眼神掠過床頭櫃上的一張照片，驟然定格。
有些照片，即便看了幾百遍幾千遍，還是會在看到的第一眼，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很多事情。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跟一個小男孩，小女孩是她薛樂樂，而小男孩……是她哥哥。
“哥哥，哥哥，樂樂長大後要當一名醫生，樂樂要救很多很多的人。”
“那哥哥就去當科學家，研究出可以代替醫生救人的醫生機器人。”
“為什麽呢？”
“那樣你就不用當醫生了，就可以天天陪我玩了。”
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笑，薛樂樂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表麵，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會當上醫生，我會救很多很多的人的，那樣……就能跟你去一個地方了呢。”
————
時間飛逝，轉眼間，假期已過去三天。
薛樂樂不負眾望地在家裏宅了三天，每天不是著手對付老師留下來的課題，就是自學一些醫學的書籍。
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就是三天沒有邁出家門一步。
第四天早上，薛樂樂一如既往地在房內瀏覽醫書，伴隨著嘎吱的開門聲，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樂樂，幹什麽呢？”
“媽？”薛樂樂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自家老媽一眼，“我看書呢，你今天怎麽沒上班啊？”
“媽媽今天休假。”薛媽媽走過來坐在床邊，一臉柔和地看著薛樂樂，“還看書呢，放假不約朋友出去玩幾天嗎？沒錢媽媽可以給你啊。”
“媽，沒必要。”薛樂樂笑道：“我不是心疼錢，我就是不想去，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呢。”
薛媽媽見她這樣，不由歎了一口氣，低聲嘀咕了一句：“難怪都二十幾了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嗯？”薛樂樂投來死亡凝視，“媽你剛剛說什麽？”
“啊？沒什麽啊？”薛媽媽瞬間變換笑臉，“媽媽說，難得媽媽休假，你今天陪媽媽逛逛街可好？馬上過年了，順便給你置換幾身衣裳。”
“啊？”薛樂樂皺起眉頭，“不用了啦。”
薛媽媽不由分說將其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好了別廢話了，看書的機會有的是，媽媽隻有一個，快去換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薛樂樂：“……”
幾分鍾後，穿戴整齊的薛樂樂一臉不爽地站在自家房門前，身後跟著不斷嘮叨的薛媽媽。
“你看看你，什麽穿衣品味，你這上下衣搭嗎？怪我，沒抽時間好好教教你，難怪這麽大了一次戀愛沒談過，趁這個機會媽媽買幾身衣服給你，順便更正一下你那扭曲的穿衣風格。”
背對著薛媽媽的薛樂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手打開房門，恰在此時對麵套間的大門也跟著一起打開。
一頭紅發率先映入眼簾。
砰！！！
薛樂樂一把將門帶上了。
“嗯？”薛媽媽一臉不解地看著薛樂樂的迷惑行為，“樂樂你幹什麽呢？”
“媽……”薛樂樂轉過身來，額上冷汗密布，神情空前凝重，“我們報警吧。”
薛媽媽：“啊？”
就比如現在……
放寒假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何況所謂的視線大概率是自己莫須有的錯覺，不然不至於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
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視線的源頭之後，薛樂樂便甩甩腦袋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樂樂。”一名女同學小跑著追上來，親昵地挽住薛樂樂的胳膊，“剛剛家長會，沒看見你媽媽啊。”
薛樂樂扯出一抹笑容，“她工作忙，來不了，我跟老師解釋過，老師也同意了讓我自己帶成績單回去。”
“哎，那還不是你成績好，你說換成咱們班那些差生，老師不可能答應。”女同學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不說這個，這個寒假你打算怎麽安排啊？我們出去旅遊吧？”
薛樂樂搖搖頭，“算了，我想找個地方實習，最好是醫院，診所之類的。”
“哎，這可是寒假哎，你都不打算放鬆放鬆嗎？”女同學：“再說你寒假實習什麽？要實習也等到暑假嘛，再過十幾天過年了，你不得在家過個年啊。”
薛樂樂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那我就在家自己學習好了。”
“……”女同學：“不是在外頭學習就是在家裏學習是吧，我算是服了你了，咱們正值青春，你不得燥起來啊，再說了，你家也不缺錢啊，你媽不是在雪花國際工作嗎？那可是市內第一大公司啊。”
“隻是個小職員，別說的這麽誇張好不好。”薛樂樂很無奈地說道：“都因為你成天咋咋呼呼的，好多人都以為我是富家女呢。”
女同學歪了下腦袋，“這不挺好的嘛，你可以借此為你媽釣個金龜婿啊。”
薛樂樂登時羞紅了臉，兩隻邪惡的小手迅速伸向女同學的胳肢窩，“瞎說什麽呢！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啊哈，啊哈哈哈。”女同學一邊大笑一邊躲避，“不說了不說了，投降投降，我的站牌在對麵，樂樂再見！過兩天我去找你玩啊！”
薛樂樂輕笑一聲，邁步走向前頭不遠處的公交站牌，忽在此時，身後又有一人在喊她的名字。
“薛樂樂同學。”
薛樂樂停下腳步轉過身，不似先前看見女閨蜜那般欣喜，此番見到喊自己名字這人，薛樂樂臉上流露出的是濃鬱的無奈與淡淡的不耐煩，“虞希同學，有什麽事嗎？”
“額，你家好像離學校挺遠的吧。”留著細碎黑發，文質彬彬頗有些書生卷氣的虞希同學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剛好我家管家開車來接我了，要不我帶你一程吧。”
薛樂樂旋即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輕輕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就好了。”
薛樂樂雖然年紀尚小，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竅不通，麵前這位在校內享譽校草之名的虞希同學心裏想的什麽，她其實一清二楚，隻是奈何對方家大業大，不願得罪地太死而已。
這樣的公子哥要想查到自己家住哪裏簡直輕而易舉，薛樂樂可不想今天拒絕了他，明天就有人上門鬧事，那樣對自己，對自己的母親無疑都將是一種打擊。
不過讓自己接受他那就更沒可能了。
“公交車？”虞希看了眼不遠處公交站牌旁擁擠的人群，忍不住皺了皺眉，眼中掠過強烈的厭惡，“這人也太多了，什麽時候能坐上車啊，還是我載你一程吧，你媽媽見你這麽遲沒回家肯定會擔心的。”
薛樂樂笑臉依舊，從容應對，“沒事的，我習慣了，再說我媽媽晚上才回來，虞希同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下學期見。”
語畢，不等虞希回話，薛樂樂轉身拔腿就跑，迅速混入擁擠的人群當中。
虞希見狀皺了皺眉，邁出去的步子迅速收了回來，冷哼一聲，低聲罵了幾句垃圾話，轉身憤懣地離開了。
混在人群當眾的薛樂樂眼見虞希扭頭離開，不由地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大不了就這麽熬到畢業。
薛樂樂如是地想到。
不過有一點虞希沒有說錯，那就是以現在的人流量，要想成功坐上車似乎並沒有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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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樂樂小小地鬆了一口氣，擠一點沒關係，她也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主，能夠坐上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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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煎熬地乘了二十多分鍾，到站之後，薛樂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了車，隨後腳步飛快，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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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薛樂樂愣了一愣，止住尖叫，看著男子溫和的笑臉，心中的緊張頓時緩解了不少，“什，什麽東西？”
說著，薛樂樂一低頭，就瞧見紅發男子手裏拿著一塊……板磚。
薛樂樂：“……”
龍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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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尖叫聲再起，薛樂樂轉身頭也不回直奔小區大門而去。
紅發青年並未追上去，反而站在原地鬆了一口氣，視線掠向一旁的小巷子，邁步走了過去。
巷子裏，一名中年男性正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抽搐。
“身為特異者，活成這樣也是沒誰了。”龍十一來到中年男子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襲擊女學生，你怎麽做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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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顯然是肚子遭到重擊，疼的齜牙咧嘴，這會兒連說話都成困難，“你，你……”
“你什麽你。”龍十一不帶一絲含糊，一腳對著臉踹了過去，中年男子當場昏厥。
做完這一切，悠哉悠哉地從兜裏掏出手機。
“喂，浩子，錦榮路錦榮小區外頭的巷子裏，有個特異者襲擊女學生，你讓你的人過來處理一下。”
“啥？這有什麽好懷疑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個良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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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進小區，一直到抵達自家樓層自家門前，薛樂樂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樓梯，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之後，這才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方才那個長得跟火雞一樣的家夥一定是想背後給自己一板磚然後對昏迷的自己施暴，真是千鈞一發，好在自己發現的早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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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家兒子要能有你一半好學，我也就輕鬆多了。”蔣阿姨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忽然鬼鬼祟祟地扭頭看了眼對麵緊閉的房門，輕聲道：“樂樂，你知道嗎？你家對麵的空套間有人租了。”
“啊？”薛樂樂不由一愣，“現在？這都快
過年了哎。”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昨晚我親眼看到有人把東西搬進去，那人拿著鑰匙，十有八九就是這裏的租客了。”蔣阿姨說到此處，不知為何聲音壓得更低了，“樂樂，你得要小心啊。”
薛樂樂聽著她的語氣，不免有些心裏發毛，“我小，小心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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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照片，即便看了幾百遍幾千遍，還是會在看到的第一眼，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很多事情。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跟一個小男孩，小女孩是她薛樂樂，而小男孩……是她哥哥。
“哥哥，哥哥，樂樂長大後要當一名醫生，樂樂要救很多很多的人。”
“那哥哥就去當科學家，研究出可以代替醫生救人的醫生機器人。”
“為什麽呢？”
“那樣你就不用當醫生了，就可以天天陪我玩了。”
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笑，薛樂樂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表麵，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會當上醫生，我會救很多很多的人的，那樣……就能跟你去一個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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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樂樂不負眾望地在家裏宅了三天，每天不是著手對付老師留下來的課題，就是自學一些醫學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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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薛樂樂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自家老媽一眼，“我看書呢，你今天怎麽沒上班啊？”
“媽媽今天休假。”薛媽媽走過來坐在床邊，一臉柔和地看著薛樂樂，“還看書呢，放假不約朋友出去玩幾天嗎？沒錢媽媽可以給你啊。”
“媽，沒必要。”薛樂樂笑道：“我不是心疼錢，我就是不想去，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呢。”
薛媽媽見她這樣，不由歎了一口氣，低聲嘀咕了一句：“難怪都二十幾了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嗯？”薛樂樂投來死亡凝視，“媽你剛剛說什麽？”
“啊？沒什麽啊？”薛媽媽瞬間變換笑臉，“媽媽說，難得媽媽休假，你今天陪媽媽逛逛街可好？馬上過年了，順便給你置換幾身衣裳。”
“啊？”薛樂樂皺起眉頭，“不用了啦。”
薛媽媽不由分說將其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好了別廢話了，看書的機會有的是，媽媽隻有一個，快去換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薛樂樂：“……”
幾分鍾後，穿戴整齊的薛樂樂一臉不爽地站在自家房門前，身後跟著不斷嘮叨的薛媽媽。
“你看看你，什麽穿衣品味，你這上下衣搭嗎？怪我，沒抽時間好好教教你，難怪這麽大了一次戀愛沒談過，趁這個機會媽媽買幾身衣服給你，順便更正一下你那扭曲的穿衣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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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媽媽一臉不解地看著薛樂樂的迷惑行為，“樂樂你幹什麽呢？”
“媽……”薛樂樂轉過身來，額上冷汗密布，神情空前凝重，“我們報警吧。”
薛媽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