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虞希被裘星毫不留情地丟出了餐廳。
不少顧客噤若寒蟬，看向裘星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不一會兒的功夫紛紛拎包告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盡管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原委是虞希的不對，但這種處理方式是否有些……
當然了，有走的，也有留下來的。
留下來的這部分，很明顯都是裏麵的人，其中還有人笑著同裘星打趣：“裘小姐風采不減當年啊。”
裘星回了一句：“狗屁的不減當年，老娘正值當年好吧。”
這邊李大凡湊近龍十一幾分，忍不住問了一句：“以往遇到類似的事情，裘星姐都是這麽幹的嗎？”
龍十一雙手環胸，平淡地說了一句：“你要學會習慣。”
“……”李大凡：“她沒有被店長開除真是個奇跡呢。”
“這事放在別的地方，對一家餐廳的打擊的確是毀滅性的，但是咱們不會。”龍十一咧嘴一笑，“這家餐廳已經存在了近千年了，雖然中間搬了好幾次，裝潢也隨著時代發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招牌一直沒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店長，蒼嵐哥，蒼生還有卿卿姐他們四個這麽多年容貌都沒有發生變化，顧客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李大凡這會兒才想到這個問題，“說的是哦，為什麽呢？”
龍十一反問一句：“你知道咱們餐廳的顧客，特異者比例是多少嗎？”
李大凡愣愣地搖搖頭。
龍十一抬手比了個數字，“百分之八十哦。”
“啊？”李大凡忍不住發出一聲怪叫，“有這麽多嗎？我平日裏怎麽沒察覺到呢？”
“沒察覺到才是正常的，因為我也沒察覺到的。”龍十一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無奈，“一個兩個的都老成精了，你就說現在還坐在這裏這些，你看得出來他們是特異者嗎？”
李大凡徒然一驚，這才發現超過半數的客人都沒有因為方才的小插曲離開餐廳，換言之這超過半數的顧客幾乎都是特異者。
當然……是幾乎，並不是全部。
“你們說什麽呢？”疑惑的聲音自一旁傳來，“什麽特異者啊？我怎麽聽不懂啊？”
龍十一僵了一僵，扭頭一看，才發現薛樂樂、馮飛以及胡佳佳就站在一旁，麵色各異地看著自己。
“哦，我們在聊電視劇呢。”龍十一淡定應對，“話說你們怎麽打算？還吃嗎？”
“當然吃了！”馮飛不假思索地回道：“花了錢的，為什麽不吃？”
“虧你還吃的下去啊。”胡佳佳沒好氣地說道：“心真大啊。”
馮飛：“你要不吃你那份給我吃了。”
胡佳佳：“我才不要，你那麽想吃你把虞希那份吃了好了，反正我料想他現在是吃不了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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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飛雙手比了個叉，“拒絕，那種人的東西我才不吃呢，反正是他自己花的錢，丟掉算了。”
龍十一聞言心中小小地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三個妹子因為節儉就把虞希的那份飯給吃了，要知道他可是刻意叮囑了顧蒼生多加料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都散了。”姍姍來遲的柳棟這才開始主持大局，“看什麽看，回去吃飯去！那些個吃完再結賬的別忘了啊，敢忘了我去你家找你去。”
“作為服務業，這麽囂張真的好嗎？”胡佳佳嘴角微抽，“身為店長，一般這種時候不該出來道歉的嗎？為什麽我看這個店長一臉的理直氣壯呢？”
龍十一默不作聲。
當然是因為剩下這一坨全是餐廳的老客戶了，老到可以跟柳棟拜把子的那一種。
騷亂平息，沒有人在意外頭死狗一般的虞希，胡佳佳四人也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龍十一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薛樂樂從剛剛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而當他扭頭朝身邊的薛樂樂看去時，才發現薛樂樂也在看著自己，而且神情異常專注。
不知道為什麽，龍十一有那麽一瞬的心虛，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樂樂你怎麽了？剛剛有沒有被嚇到。”
“
嚇到倒不至於，我早就知道虞希是那種人，多少有些後怕而已。”薛樂樂語氣十分平靜，平淡地敘述了自己的感受之後，立馬發出反問，“你跟這餐廳的人很熟嗎？剛剛看你跟那個服務生聊的很開心。”
“熟？”龍十一同誌不帶一絲猶豫，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嫌棄，“不不不，一點都不熟，來吃過幾次而已，千萬不要把我跟他們混為一談。”
薛樂樂：“這麽說還是認識嘍？”
龍十一：“……是認識，算是孽緣吧。”
薛樂樂：“啊？”
“十一。”忽在此時，收銀台旁的走廊上傳來一聲呼喚，“過來一下。”
龍十一怒而起身，正欲破口大罵，扭頭一看那人，臉上怒意頃刻間如雲煙消散，蕩然無存，“好的！蒼嵐哥！馬上來！”
薛樂樂雙眼一眯，眼神當中帶了些許鄙夷，“你不是說不熟嗎？”
“這位不一樣，這不是朋友，是我大哥。”龍十一說完，推開椅子站起身，屁顛屁顛地朝顧蒼嵐跑去。
“真的不一樣呢。”胡佳佳拿著勺子愣在了座位上，眼鏡都快從鼻梁上掉下來了，“好帥啊，這就是傳聞中那個大帥哥吧。”
馮飛雙目發光，“他是十一的大哥？這麽說……樂樂！原來你有個這麽帥的親戚啊！”
“別，別誤會。”薛樂樂連忙擺手，“我不認識那個人。”
馮飛：“……啊？”
胡佳佳：“……還真是好複雜的家庭關係呢。”
而此時，龍十一已經來到了顧蒼嵐的麵前，“蒼嵐哥有什麽吩咐？先說好，我今天是顧客不是員工。”
“知道。”顧蒼嵐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神色間稍顯凝重，“剛剛坐在你身邊那個，是你妹妹？”
龍十一點點頭：“是啊。”
“哦。”顧蒼嵐點點頭。
龍十一突然想到了什麽，向後半步一臉警惕，“你不會也想喊我哦尼醬吧？”
“……”甚至沒興趣去吐槽，顧蒼嵐徑自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不由分說塞到龍十一的手裏。
龍十一看著手中的瓷瓶，震驚到瞳孔都在顫抖，“蒼嵐哥！你想什麽呢？我不是那種人！你以為我跟那個虞希是一路貨色嗎？我才不會禽獸到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呢。”
顧蒼嵐：“……”
他發現他實在是跟不上這人的腦回路，容他緩緩。
“這是解藥。”緩過來之後，顧蒼嵐沒好氣地說道：“她現在的中毒量，一顆就夠了，至於怎麽讓她吃下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啊？解藥？中毒？”龍十一颯然一笑，“蒼嵐大哥你多慮了，我妹妹沒中毒，剛剛裘星給攔下來了。”
顧蒼嵐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龍十一臉上笑容逐漸消失，“什麽……中毒？”
“不是迷藥，是另外一種毒，一種無比陰險的慢性毒藥，中毒一個月後，毒性發作，屆時中毒者將痛不欲身，肝腸寸斷而死，未毒發前中毒量越多，毒發時便越痛苦。”顧蒼嵐複又看了眼大廳內的薛樂樂，“她起碼已經中毒半個月了，所幸我剛剛出來看了一眼，要不然……”
“半個月……”龍十一攥著藥瓶的手緩緩攥緊，臉色無比難看，“半個月前樂樂還在學校，不是說校內有特異者的高手守護著嗎？”
“這隻能說明下毒之人比那些所謂的高手都要強大。”顧蒼嵐瞥了龍十一的手，“另外，這瓶子不是很堅固，你輕點捏，我就這一瓶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龍十一聞言趕忙放鬆手上的力道，“哎呀，不過說起來蒼嵐哥你還真的是好厲害啊，一眼就能看出樂樂中了毒，連中的是什麽毒都知道，甚至連解藥都幫我準備好了。”
“當然沒有那麽神。”顧蒼生罕見地歎了口氣，“隻是專業對口而已。”
“啊？”龍十一不由一愣，“什麽專業對口？”
“你妹妹中的毒，與其說是毒，實際是一種蠱蟲，劍心蠱的屍體磨成的粉末。”顧蒼嵐道：“據我所知，全天下能培育劍心蠱的地方隻有一個，天辰明心閣……是我的師門。”
“哦…
…”龍十一恍然：“我說呢，我還真以為蒼嵐大哥你能預卜先知呢，解藥都幫我準備好了，原來這毒藥是你師門特產啊，話說第一次聽蒼嵐大哥你說起你師門的事情呢。”
顧蒼嵐反應依舊平淡，“你來的時間也不算長，十年左右而已，蒼生，店長，卿卿他們聽的就比較多了，你要是想聽我也可以說給你聽。”
“下次吧，我現在沒空。”龍十一擺擺手，繼而緊皺眉頭做思考狀，“該怎麽讓樂樂吃下這藥呢？我要是跟她說她中毒了，她肯定把我當瘋子，強硬的手段更加不行，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顧蒼嵐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他，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哎？蒼嵐大哥你怎麽還沒走啊？”龍十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蒼生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這沒什麽事了，你不用擔心我的，還是說你在等我跟你說謝謝？”
顧蒼嵐複又沉默了三秒鍾，旋即悠悠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龍十一眨了眨眼睛，“我……應該說些什麽嗎？”
顧蒼嵐：“你不覺得……我也有可能是下毒的人嗎？”
龍十一似是愣住了，呆呆地盯著顧蒼嵐片刻之後，噗嗤一聲捧腹大笑。
饒是顧蒼嵐定力非同常人，這會兒也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你笑什麽？”
“蒼嵐哥，我知道你跟蒼生關係好，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龍十一抬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白癡二人組可是我跟蒼生的專利，你別想著跟我搶啊。”
這下換成顧蒼嵐愣住了。
愣神過後，亦是展顏一笑，再也沒提方才的話題，“你打算怎麽讓你妹妹把解藥吃了？”
龍十一認真嚴肅地思考了一下，打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看了看，“這玩意長得好像紅豆啊。”
顧蒼嵐點頭表示認同，“是有點。”
龍十一收好藥丸，“咱們餐廳什麽菜品裏頭是有紅豆的？”
顧蒼嵐想了想：“卿卿的燒仙草。”
“這不就簡單了嘛。”龍十一喜出望外，“我點四份燒仙草，把加了藥的那一份給樂樂不就是了。”
“想象是美好的。”顧蒼嵐貌似並不是很看好這個方案，“但你要怎麽說服卿卿呢？要知道她最討厭別人在她的飲品裏亂加東西了。”
“這怎麽能叫亂加東西呢？我加的是救命的解藥啊！這件事事關我妹妹的性命，無論如何都得讓卿卿姐答應，為此我甚至可以不擇手段。”龍十一捏了捏拳頭，眼中掠過一抹狠色，“希望她不要不識抬舉。”
顧蒼嵐：“哦？”
龍十一：“不要逼我跪下來求她。”
顧蒼嵐：“……”
“好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顧蒼生忽在此時拿著鍋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去吧！我相信你！”
“好嘞。”龍十一似是真的收到了鼓舞，轉身直奔飲品屋而去，“卿卿姐，我那桌追加四份燒仙草，然後麻煩幫我個忙。”
顧蒼嵐：“卿卿會幫嗎？”
顧蒼生：“到底是個嘴硬心軟的主，會的。”
顧蒼嵐：“你怎麽出來了？”
顧蒼生晃了晃手中的鍋鏟，“沒單子了啊。”
顧蒼嵐：“哦。”
顧蒼生：“嵐嵐你不打算幫幫他嗎？”
顧蒼嵐：“他沒讓我幫他，哥哥保護妹妹，理所應當，但我沒有理由。”
顧蒼生：“那如果之後十一讓你幫他呢？”
“他若開口，我必回應。”幾乎沒有遲疑，“屆時這件事就不是他的事了，而是我們的事。”
“納尼？”顧蒼生後退半步，手中的鍋鏟微微顫抖，“別擅自把我算進去啊，我是個普通人來著。”
“……”顧蒼嵐：“那份牛排你打算怎麽處理？”
“啊？”顧蒼生開始裝傻，“什麽牛排啊？”
顧蒼嵐：“我又不瞎。”
顧蒼生嘿嘿一笑，既然被揭穿了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給何語婷吃唄，她消化能力最強了。”
顧蒼嵐：“……”
做個人吧。
不少顧客噤若寒蟬，看向裘星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不一會兒的功夫紛紛拎包告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盡管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原委是虞希的不對，但這種處理方式是否有些……
當然了，有走的，也有留下來的。
留下來的這部分，很明顯都是裏麵的人，其中還有人笑著同裘星打趣：“裘小姐風采不減當年啊。”
裘星回了一句：“狗屁的不減當年，老娘正值當年好吧。”
這邊李大凡湊近龍十一幾分，忍不住問了一句：“以往遇到類似的事情，裘星姐都是這麽幹的嗎？”
龍十一雙手環胸，平淡地說了一句：“你要學會習慣。”
“……”李大凡：“她沒有被店長開除真是個奇跡呢。”
“這事放在別的地方，對一家餐廳的打擊的確是毀滅性的，但是咱們不會。”龍十一咧嘴一笑，“這家餐廳已經存在了近千年了，雖然中間搬了好幾次，裝潢也隨著時代發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招牌一直沒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店長，蒼嵐哥，蒼生還有卿卿姐他們四個這麽多年容貌都沒有發生變化，顧客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李大凡這會兒才想到這個問題，“說的是哦，為什麽呢？”
龍十一反問一句：“你知道咱們餐廳的顧客，特異者比例是多少嗎？”
李大凡愣愣地搖搖頭。
龍十一抬手比了個數字，“百分之八十哦。”
“啊？”李大凡忍不住發出一聲怪叫，“有這麽多嗎？我平日裏怎麽沒察覺到呢？”
“沒察覺到才是正常的，因為我也沒察覺到的。”龍十一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無奈，“一個兩個的都老成精了，你就說現在還坐在這裏這些，你看得出來他們是特異者嗎？”
李大凡徒然一驚，這才發現超過半數的客人都沒有因為方才的小插曲離開餐廳，換言之這超過半數的顧客幾乎都是特異者。
當然……是幾乎，並不是全部。
“你們說什麽呢？”疑惑的聲音自一旁傳來，“什麽特異者啊？我怎麽聽不懂啊？”
龍十一僵了一僵，扭頭一看，才發現薛樂樂、馮飛以及胡佳佳就站在一旁，麵色各異地看著自己。
“哦，我們在聊電視劇呢。”龍十一淡定應對，“話說你們怎麽打算？還吃嗎？”
“當然吃了！”馮飛不假思索地回道：“花了錢的，為什麽不吃？”
“虧你還吃的下去啊。”胡佳佳沒好氣地說道：“心真大啊。”
馮飛：“你要不吃你那份給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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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沒事了都散了。”姍姍來遲的柳棟這才開始主持大局，“看什麽看，回去吃飯去！那些個吃完再結賬的別忘了啊，敢忘了我去你家找你去。”
“作為服務業，這麽囂張真的好嗎？”胡佳佳嘴角微抽，“身為店長，一般這種時候不該出來道歉的嗎？為什麽我看這個店長一臉的理直氣壯呢？”
龍十一默不作聲。
當然是因為剩下這一坨全是餐廳的老客戶了，老到可以跟柳棟拜把子的那一種。
騷亂平息，沒有人在意外頭死狗一般的虞希，胡佳佳四人也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龍十一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薛樂樂從剛剛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而當他扭頭朝身邊的薛樂樂看去時，才發現薛樂樂也在看著自己，而且神情異常專注。
不知道為什麽，龍十一有那麽一瞬的心虛，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樂樂你怎麽了？剛剛有沒有被嚇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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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龍十一同誌不帶一絲猶豫，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嫌棄，“不不不，一點都不熟，來吃過幾次而已，千萬不要把我跟他們混為一談。”
薛樂樂：“這麽說還是認識嘍？”
龍十一：“……是認識，算是孽緣吧。”
薛樂樂：“啊？”
“十一。”忽在此時，收銀台旁的走廊上傳來一聲呼喚，“過來一下。”
龍十一怒而起身，正欲破口大罵，扭頭一看那人，臉上怒意頃刻間如雲煙消散，蕩然無存，“好的！蒼嵐哥！馬上來！”
薛樂樂雙眼一眯，眼神當中帶了些許鄙夷，“你不是說不熟嗎？”
“這位不一樣，這不是朋友，是我大哥。”龍十一說完，推開椅子站起身，屁顛屁顛地朝顧蒼嵐跑去。
“真的不一樣呢。”胡佳佳拿著勺子愣在了座位上，眼鏡都快從鼻梁上掉下來了，“好帥啊，這就是傳聞中那個大帥哥吧。”
馮飛雙目發光，“他是十一的大哥？這麽說……樂樂！原來你有個這麽帥的親戚啊！”
“別，別誤會。”薛樂樂連忙擺手，“我不認識那個人。”
馮飛：“……啊？”
胡佳佳：“……還真是好複雜的家庭關係呢。”
而此時，龍十一已經來到了顧蒼嵐的麵前，“蒼嵐哥有什麽吩咐？先說好，我今天是顧客不是員工。”
“知道。”顧蒼嵐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神色間稍顯凝重，“剛剛坐在你身邊那個，是你妹妹？”
龍十一點點頭：“是啊。”
“哦。”顧蒼嵐點點頭。
龍十一突然想到了什麽，向後半步一臉警惕，“你不會也想喊我哦尼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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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十一看著手中的瓷瓶，震驚到瞳孔都在顫抖，“蒼嵐哥！你想什麽呢？我不是那種人！你以為我跟那個虞希是一路貨色嗎？我才不會禽獸到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呢。”
顧蒼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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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解藥。”緩過來之後，顧蒼嵐沒好氣地說道：“她現在的中毒量，一顆就夠了，至於怎麽讓她吃下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啊？解藥？中毒？”龍十一颯然一笑，“蒼嵐大哥你多慮了，我妹妹沒中毒，剛剛裘星給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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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迷藥，是另外一種毒，一種無比陰險的慢性毒藥，中毒一個月後，毒性發作，屆時中毒者將痛不欲身，肝腸寸斷而死，未毒發前中毒量越多，毒發時便越痛苦。”顧蒼嵐複又看了眼大廳內的薛樂樂，“她起碼已經中毒半個月了，所幸我剛剛出來看了一眼，要不然……”
“半個月……”龍十一攥著藥瓶的手緩緩攥緊，臉色無比難看，“半個月前樂樂還在學校，不是說校內有特異者的高手守護著嗎？”
“這隻能說明下毒之人比那些所謂的高手都要強大。”顧蒼嵐瞥了龍十一的手，“另外，這瓶子不是很堅固，你輕點捏，我就這一瓶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龍十一聞言趕忙放鬆手上的力道，“哎呀，不過說起來蒼嵐哥你還真的是好厲害啊，一眼就能看出樂樂中了毒，連中的是什麽毒都知道，甚至連解藥都幫我準備好了。”
“當然沒有那麽神。”顧蒼生罕見地歎了口氣，“隻是專業對口而已。”
“啊？”龍十一不由一愣，“什麽專業對口？”
“你妹妹中的毒，與其說是毒，實際是一種蠱蟲，劍心蠱的屍體磨成的粉末。”顧蒼嵐道：“據我所知，全天下能培育劍心蠱的地方隻有一個，天辰明心閣……是我的師門。”
“哦…
…”龍十一恍然：“我說呢，我還真以為蒼嵐大哥你能預卜先知呢，解藥都幫我準備好了，原來這毒藥是你師門特產啊，話說第一次聽蒼嵐大哥你說起你師門的事情呢。”
顧蒼嵐反應依舊平淡，“你來的時間也不算長，十年左右而已，蒼生，店長，卿卿他們聽的就比較多了，你要是想聽我也可以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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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蒼嵐大哥你怎麽還沒走啊？”龍十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蒼生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這沒什麽事了，你不用擔心我的，還是說你在等我跟你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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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十一眨了眨眼睛，“我……應該說些什麽嗎？”
顧蒼嵐：“你不覺得……我也有可能是下毒的人嗎？”
龍十一似是愣住了，呆呆地盯著顧蒼嵐片刻之後，噗嗤一聲捧腹大笑。
饒是顧蒼嵐定力非同常人，這會兒也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你笑什麽？”
“蒼嵐哥，我知道你跟蒼生關係好，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龍十一抬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白癡二人組可是我跟蒼生的專利，你別想著跟我搶啊。”
這下換成顧蒼嵐愣住了。
愣神過後，亦是展顏一笑，再也沒提方才的話題，“你打算怎麽讓你妹妹把解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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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蒼嵐點頭表示認同，“是有點。”
龍十一收好藥丸，“咱們餐廳什麽菜品裏頭是有紅豆的？”
顧蒼嵐想了想：“卿卿的燒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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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是美好的。”顧蒼嵐貌似並不是很看好這個方案，“但你要怎麽說服卿卿呢？要知道她最討厭別人在她的飲品裏亂加東西了。”
“這怎麽能叫亂加東西呢？我加的是救命的解藥啊！這件事事關我妹妹的性命，無論如何都得讓卿卿姐答應，為此我甚至可以不擇手段。”龍十一捏了捏拳頭，眼中掠過一抹狠色，“希望她不要不識抬舉。”
顧蒼嵐：“哦？”
龍十一：“不要逼我跪下來求她。”
顧蒼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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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龍十一似是真的收到了鼓舞，轉身直奔飲品屋而去，“卿卿姐，我那桌追加四份燒仙草，然後麻煩幫我個忙。”
顧蒼嵐：“卿卿會幫嗎？”
顧蒼生：“到底是個嘴硬心軟的主，會的。”
顧蒼嵐：“你怎麽出來了？”
顧蒼生晃了晃手中的鍋鏟，“沒單子了啊。”
顧蒼嵐：“哦。”
顧蒼生：“嵐嵐你不打算幫幫他嗎？”
顧蒼嵐：“他沒讓我幫他，哥哥保護妹妹，理所應當，但我沒有理由。”
顧蒼生：“那如果之後十一讓你幫他呢？”
“他若開口，我必回應。”幾乎沒有遲疑，“屆時這件事就不是他的事了，而是我們的事。”
“納尼？”顧蒼生後退半步，手中的鍋鏟微微顫抖，“別擅自把我算進去啊，我是個普通人來著。”
“……”顧蒼嵐：“那份牛排你打算怎麽處理？”
“啊？”顧蒼生開始裝傻，“什麽牛排啊？”
顧蒼嵐：“我又不瞎。”
顧蒼生嘿嘿一笑，既然被揭穿了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給何語婷吃唄，她消化能力最強了。”
顧蒼嵐：“……”
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