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兩天,看看家已經安排妥當,李春傷勢也開始穩定下來,楚雷鳴才想起也該到唐家登門道謝一下了,畢竟人家給了自己這麽多東西,不回訪一下,禮數實在說不過去了點。於是就和紫煙商議回訪的事情,紫煙沒有什麽意見,兩人正準備動身,便聽到拍門的聲音。


    一個丫鬟跑去開門,門口居然是唐掌櫃,而且還帶上了如玉小姐和唐柔兒,而且她們還都帶著各自的貼身丫頭,如玉帶著香紅,而唐柔兒也帶了一個水靈靈的小丫鬟,隻是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楚雷鳴急忙迎了上去,寒暄之中一再表示謝意,而紫煙則迎住了如玉和唐柔兒,雖然和唐柔兒有一些小過節,但畢竟考慮到她是一時口失並非有心之過,紫煙也不計較,還是熱情的把她讓了進來,三個姑娘嘰嘰喳喳的在一邊閑聊。


    如玉從進來邊一直偷偷的看楚雷鳴,每當和楚雷鳴眼光相遇的時候,都趕緊把視線轉向其它地方,臉色有點羞紅,而唐柔兒則看到楚雷鳴的時候,照舊是沒有好臉色,隻要兩人目光相遇,立即便丟給楚雷鳴一對大白眼球,讓楚雷鳴有點哭笑不得。


    雖說這裏原來是喬家的房子,但她們兩個卻沒有來過這裏,現在一來,也覺得十分新奇,於是拉著紫煙四處參觀起來,看到他們居然這麽短時間就買來了丫鬟,聽說還有一個仆人,便詢問了起來,紫煙也不隱瞞,如實把威武鏢局送的事情告訴了她們,看著三個丫鬟忙來忙去的,老半天沒有見那個仆人出來做事,唐柔兒不禁問到:“怎麽不見那個男仆出來做事呢?有些粗活應該是他來幹的呀?”


    聽她有這麽一問,紫煙便笑著解釋了自己相公買下李春的經過,聽過她講的事情後,如玉更是欽佩的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和舅舅正在聊天的楚雷鳴身上,心裏對他的好感更加深了幾分,而唐柔兒的表情就複雜了許多,雖然她也讚賞楚雷鳴的做法,但畢竟先前楚雷鳴給她留下了一個好色淫褻的印象,隻憑這點小事還是不足以改變她對他的印象。


    楚雷鳴和唐掌櫃坐下後,便開始閑聊,雙方不可避免的又把話題鎖定在了生意上,畢竟唐掌櫃是吃的這碗飯的,而楚雷鳴則是為以後在打算,多了解一些當世的經商習慣,還是方便為以後打算,聊來聊去二人也就更加投機了起來,於是唐掌櫃也不再把他當外人,發起了牢騷起來。


    原來喬家的商號在封丘這裏的布匹綢緞方麵,可以說是zhan有絕對壟斷的優勢,基本上可以說是他們一家獨大,價格當然也就是他們說了算了,年年收益相當可觀,可是一年之前,這裏來了一個杜家,也在封丘開了一家商號,經營的東西和他們基本相同,本來唐掌櫃也不在意,可沒有多長時間便發現對方開始壓價銷售,而且對方實力也相當雄厚,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對方原來就是南方的大商賈,實力可以說於喬家不相上下,因為在南方近年發展不錯,逐步的就把觸角伸到了北方,開始和喬家爭奪起生意來,由於絲綢多產於南方,他們又zhan有著地利因素,進貨成本相對比喬家要低,經過一年時間的競爭,隱隱有取代喬家在本地的地位,讓負責封丘喬家商號的唐掌櫃甚感頭疼,要是丟掉了這裏的生意,他也不好和妹夫交代,雖然他也很努力的做事,可一直沒有想出什麽太好的辦法,正在為這個事情頭疼。


    聽完他的牢騷後,楚雷鳴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現在他畢竟初來此地,對這裏的情況還一點都不了解,也不能立即就拿出什麽主意,隻能先了解一下之後再說了。


    兩人聊了半晌,也沒有聊出什麽頭緒,楚雷鳴不過還是表示先看看情況,然後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上點唐掌櫃什麽,既然有了楚雷鳴這句話,唐掌櫃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不過他還是很期待楚雷鳴這個異鄉人能給他出點什麽好主意來,畢竟從閑談之中他發現,楚雷鳴還是相當具有商業頭腦的一個人,說不定真的就能想出一個克製杜家的辦法來呢。


    看到幾個姑娘在院子裏麵聊的甚為熱鬧,楚雷鳴於是邀請唐掌櫃到院子裏麵轉轉,順便聽她們幾個都聊一些什麽,於是兩人舉步都來到了院子裏麵。


    原來幾個姑娘正在閑聊春天的景色,如玉在她們三人之中讀書最多,隨口輕吟了一首詠春的小詩,雖然不是什麽大家之作,倒也十分工整清新,引來紫煙和唐柔兒的一致讚賞。


    “妹妹真的是好有文采,難怪你在武陵那麽有名呢,你現在來了封丘,不知道愁殺了多少風liu才子呢,不過封丘城的才子們可就有福了,說不定什麽人聞風就會跑來哭著喊著要把你娶回去呢!”唐柔兒挽著如玉的胳臂,拿她打趣到。


    香紅小嘴撇了一撇,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卻在想:“唐小姐怎麽會知道我們小姐的心事呢?那些所謂的才子才落不到我們小姐的法眼裏麵呢!我們小姐現在的心上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可這些話打死她也不敢當眾說出來的。


    聽表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調笑自己,文靜內斂的如玉那裏受得了這個,特別是又當著楚雷鳴的麵,更是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頓時被羞的悄臉通紅,輕輕的捶打著唐柔兒的肩膀,兩個人在院子裏麵追打嬉鬧起來,紫煙也含笑望著她們姐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事情,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一陣微風吹過,楊柳輕擺,碧嫩的柳葉在風中微微的搖曳,望著院子裏麵三個嬉笑打鬧的少女,楚雷鳴忽然感到一陣輕鬆愜意,心頭因奴市所見而帶來的壓抑頓時被一掃而空,抬頭望著上麵的柳葉,忽然心頭一動,想起一首詩來,於是笑到:“一年之季在於春,現在正直春季,又是這麽好的天氣,我也想起一首詩來,大家想要聽嗎?”


    正在嬉鬧的如玉和唐柔兒聽到楚雷鳴居然要吟詩,於是便停下了嬉鬧,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不過心情卻大相徑庭了。


    如玉自從聽過楚雷鳴醉酒當歌,一曲滄海笑,聽的回腸蕩氣以後,已經認定這個楚大哥是個文武雙全的才俊人物,早已芳心暗許,一聽心上人居然還要吟詩做賦,於是極其期待的仰視著楚雷鳴,要聽他的下文,小丫頭香紅也是一臉的期待。


    而唐柔兒則完全是另外一副心境了,在她看來,楚雷鳴根本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一介武夫,而且好色下作的家夥,雖然可能心眼也不壞,但絕對是一個粗人,現在居然在自己號稱才女的表妹麵前說要什麽吟詩?於是抱著一副看猴戲的心態,等著看他出醜。


    更還有紫煙,雖然認識了楚雷鳴時間也不算太短了,但對這個已經和自己私定終身的男子還是不能說十分了解,有的時候他表現的胸懷坦蕩、光明磊落,而有的時候他卻行事怪異,說話粗俗,甚至還有的時候狡猾異常,一肚子壞水,可偏偏剛認識他的時候,就聽他吟過一首非常好的詩,接著又聽他唱了不少新奇的曲子,今天他居然有興致再次吟詩,他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呢?於是也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


    唐掌櫃的就不說了,詩詞歌賦他不懂什麽,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凡人,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於是也豎著耳朵聽。


    看大家都望著自己,小小的先滿足了一下虛榮心,接著楚雷鳴抬手指著微微飄搖的柳枝說到:“此詩是詠柳的,碧玉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當他吟誦完這首詩後,幾個人頓時都被震撼了,此詩雖然是詠柳,但卻借詠柳又詠春風,接著又借詠春風而詠美好的春guang,不但結構新奇,比喻巧妙,而且語言十分清新並且意境高雅絕倫,即便是不怎麽懂詩的唐掌櫃都不禁大歎“好詩呀!好詩!”


    更別說三個姑娘了,雖然她們都是女孩子家,可也都是識貨的人,她們可以說都是自幼便開始讀書,其中又以如玉為最,所看過的詩詞歌賦沒有一千,也不下八百,其中不乏名人名作,可都沒有聽過這首詩,想來,如果是他人所作,如此好詩恐怕早已傳揚天下了,為何以前就從來都沒有聽過此詩呢?剛才楚雷鳴隻是說要吟詩,也沒有說背詩,難道此詩就是出於他一時感想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這首如此清新雅致的詩是出自楚雷鳴之口,於是神色各異的望著楚雷鳴。


    其中紫煙和如玉倒還好說,震撼之後,更多的是傾慕,心境變化倒不劇烈,最不好受的倒是這個刁蠻丫頭唐柔兒,本來她是存心要看楚雷鳴笑話的,結果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有才,開口便吟誦出如此一首絕妙的詩詞來,讓她如何也接受不了這麽大的心理落差,悄臉於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神色極其複雜,不過內心中還是倔強的想著“說不定他真的是在什麽地方看來的,拿來這裏招搖撞騙,我才不上他的當呢!我就不信這個壞人還有這般文采,連寫詩都會?”(很不幸,這裏隻有她一個人猜對了!)。


    楚雷鳴本來隻是有感而發,隨口吟出了這首唐代名家賀之章的一首名作,本以為象這樣千古傳誦的佳作應該是人人皆知的,倒也沒有想到要剽竊賀大家的名作,當他吟誦完之後,看到眾人震撼的反應才忽然想到,這裏可不是原來的世界,這個地方可從來曆史上都沒有出過賀之章之類的人物,當然也就不會有這首詩了,他們如此表現,肯定是把這首詩的出處安到了自己的身上,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可現在也沒有辦法解釋了,總不能虛構一個人物,把這首詩安到他的身上去吧,更不能說這首詩是賀大家的作品,要是人家問起來賀之章是誰的話,自己怎麽解釋呢?難道說我是外星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還不被人給抓到街上關到籠子裏麵展覽去呀!


    稍微尷尬了一下後,經過了短暫而又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心裏對賀老先生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最後以強大無比的厚臉皮,昂首承受下了眾人仰慕的目光,做了一回徹頭徹尾的文抄公,隻是微笑著抱拳道:“有感而發,有感而發!實在是獻醜獻醜!”


    紫煙有意無意的看了幾眼正一臉仰慕的盯著楚雷鳴猛看的如玉,臉色微微的變了一變,不過馬上還是恢複了正常。(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賊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疙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疙瘩並收藏賊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