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索木拖用哭腔喊到,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他不怕死,可他不能就這麽死了,要不他就徹底的辜負了他三弟的情誼了,索木拖強忍著要撲過去和傲夏人拚命的yu望,對剩下的族人吼到:“走……給我撤……”說完撥馬就朝來路衝了出去。


    剩餘的這些胡人眼看大勢已去,於是也都跟隨著索木拖轉身朝來的路上奔去,背後的箭雨依舊在朝他們潑灑下來,又有一些人的後背瞬間被插中了數支箭矢,滾落下了戰馬。


    索木拖的戰馬忽然嘶鳴著立了起來,上麵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接著他的戰馬便轟然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的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戰馬的前腿上居然夾了一個捕獸的夾子,眼看馬的前腿被夾的血肉模糊,再也起不來了。


    索木拖徹底的絕望了,這匹馬是他族中少有的駿馬,跟他南征北戰了已經多年了,可現在卻……!他感覺力量仿佛忽然被抽幹了一般,再也無力掙紮了,他還是想不通,那些暗弱的傲夏兵卒為什麽忽然好象一夜之間強大了起來,再也不是以前他們可以任意殺戮的對象,相反他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麽無力過,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族人如同被人宰羊一般的屠殺。


    夜晚之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倒地,殘餘的胡人瘋了一般的奪路而逃,隻要衝出這個對他們來說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跑出一箭之地,就可以逃出升天了,可這段路上卻依舊殺機四伏,轉身而逃的胡人把後背讓給了傲夏人的弓手,從第一箭放出之後,所有的傲夏弓手就再沒有停歇下來,把箭囊中的箭支一支又一支的朝著黑暗中的敵方射去。


    終於有幾十匹馬承載著他們的主人衝過了這一箭之地,上麵的胡人開始慶幸,慶幸自己福大命大,終於可以逃出升天了,他們不在乎自己的首領的下落,因為他們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出來了,於是他們繼續催動坐騎,發瘋的逃離這裏,逃離這個讓他們將終身難以忘懷的夢魘之地。


    但是他們還是高興的早了一點點,因為路兩側的矮樹林裏麵突然又響起了一陣箭支劃破空氣的響聲,交錯的箭支幾乎同時到達他們身子兩側,還來不及反應,這些最後殘存的胡人幾乎同時摔下了戰馬,每個人身上至少都插了兩支以上的箭支。


    一切在這一刻都結束了,幾分鍾前還氣勢洶洶的一千胡人精騎在這一刻徹底灰飛煙滅,甚至沒有一個能在這次衝鋒中逃脫,戰場上隻剩下還沒有死去的傷者的哀號之聲還有受傷的戰馬的哀鳴聲,胡人一方還能站立的隻有一些沒有受傷的無主戰馬在四處遊蕩。


    望著眼前的情景,傲夏官兵幾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他們親手所為,這是他們做的嗎?有人自問,當確認眼前的一切確實是出於他們的雙手之後,傲夏官兵沸騰了,所有人同時歡呼了起來,慶祝的歡叫聲響徹了夜空。


    當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楚雷鳴才喊到:“用得著這麽興奮嗎?不就是幹掉了千吧個胡人嗎?打掃戰場,有用的東西都收起來,戰馬!對,把所有沒有受傷的戰馬都收攏起來,輕傷的戰馬好好醫治,這可都是值錢貨,都給我愛惜點!嘿嘿!”


    齊大頭伸過來腦袋問到:“那受傷的胡人怎麽辦?”因為這裏還有不少胡人沒有死,躺在地上哀號著。


    楚雷鳴腦海裏麵忽然浮現出了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那些成為焦土的村莊,那些被殺的傲夏百姓,那些被糟蹋的女人,還有那些被穿在長槍上的嬰兒,他的心裏一陣憤怒,大聲說到:“有人看到受傷的胡人了嗎?我怎麽沒有看見?我看到的胡人已經全體陣亡了!”


    附近的人全部都聽到了他的話,但馬上都會意的點了點頭,齊大頭也楞了一下,但馬上興奮的叫到:“對對對!胡人全部陣亡了!哈哈!弟兄們快打掃戰場呀!”於是他率先衝入了戰場,輪開長刀,一個個的對那些還在呻吟哀號的胡人補上一刀,結束了他們痛苦的掙紮。


    負責打掃戰場的官兵也都紛紛有樣學樣的開始幹起了和他一樣的事情,楚雷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招呼他們到:“喂!你們給我留幾個活口,問問他們的首領是哪個,他的腦袋可比普通人值錢得多!”


    所有官兵一陣惡寒,自己這個千總大人還真的有經濟頭腦呀!於是他們在胡人的屍體堆裏麵搜尋了起來。


    楚雷鳴看著滿地的馬匹屍體,靈機一動招呼手下的官兵到:“這些死馬可別糟蹋了,都還新鮮著呢!馬皮剝了換錢,弄些馬肉好好煮了,咱們打打牙祭,幾天沒吃肉,老子嘴裏都淡出毒蛇猛獸來了!剩下的也別糟蹋了,拿鹽巴給醃製上,夠咱們吃上一段時間了,胡人可真大方,送命不說,還給送這麽多肉!嗬嗬!”雖然是軍官,楚雷鳴沒有特別給自己搞特殊化待遇,天天和兵士們吃一樣的東西,看到滿地的死馬還真的嘴饞的要死。


    眾官兵又是一陣歡呼,呼啦一下跑上去忙活起來。


    楚雷鳴在胡人的屍體堆裏麵遊蕩著,希望找點可手的東西,上次從貼木耳都手裏搶的那把寶刀被周定邦索去了,讓他心疼了半天,不知道這次能弄點什麽好東西不能,不時的有胡人在他腳邊呻吟,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親衛立即過去補上一刀,了結了他們,楚雷鳴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點,雖然這些胡人殘暴野蠻,但他們畢竟也是活生生的生命,自己有權利這麽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利嗎?


    他忽然有一陣心煩意亂起來,各種念頭交織在一起,他覺得有些迷茫,難道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冷血動物了嗎?


    正在他有些失神的時候,在他旁邊突發異狀,一個渾身是血的黑影猛然暴起,手裏麵握了一把雪亮的馬刀,怒吼著摟頭朝楚雷鳴用力劈了下來,快的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楚雷鳴被嚇了一跳,他的刀還掛在腰裏,根本來不及拔出來,眼看對方的刀已經劈到了麵門上,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唯一能做的隻是用力的扭腰,希望躲過他的偷襲,雙腳同時發力猛的一蹬,身體向後躥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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