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又是幾聲猛砸,裏麵傳出了幾聲男人的咳嗽聲,我斷定裏麵肯定是有人。


    當我準備在來幾下硬氣的砸門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但是沒有見到有人開門。


    我不明覺厲,這他媽是什麽鬼,人都來了,還玩請君入甕這一招嗎?


    手插進口袋,緊緊的握住那隻老的掉牙的短火銃,我壯著膽子一步步的進了房間。


    當我毫無防備的進屋以後,突然一個黑色的、像是麻袋的東西把我罩了起來,隨後就聽到有人說,“小子不要動,不然老子宰了你”的話。


    我心想這下著了道了,人沒救出來,自己的命也搭了進來。


    怪隻怪我自己太年輕,世道太險惡,一點點防備也沒有。


    但是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糟糕。


    他們隻是把我綁在了椅子上,並沒有對我用刑,更沒有踢我、打我。


    聽他們說話,應該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人先開口說,“小子,你丫怕不怕,怕的話,就喊聲爺爺。爺爺要是高興,興許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另外一個人搭腔道,“就是、就是,今天還告訴你了,不想死也可以,一定要聽我們的話,否則的話,明天就讓你上頭條。”


    我心想,這裏麵有個聲音很耳熟,除了那個小四川,好像還有個操著北方口音的,反正都不是本地人。


    我搜腸刮肚也沒能想起來我惹過誰,現在竟然要了我的命。


    看樣子,不是我和他們有過節,而是他們存心找茬,要我交代事情吧!


    他們看我不說話,就開始搜我的身,這下糟了,我本來是想拿東西去救我爸的,要是叫他們奪了去,那我爸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於是,我開始玩了命的掙紮,由不得聽他們說的話,我像是瘋了一樣用力從椅子上掙脫下來,到處亂滾,到處亂踢。


    那些人好像是拿我沒了轍,其中一個人說,“隻要你認慫、怕死,我們爺幾個今天就放了你。你要是再這樣死命的亂撞,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直罵他們說,“你們這些地痞無賴,想讓老子認慫,我呸,老子玩命的時候,你們tm的還不知道在哪尿床了。今天你們讓老子死了便罷,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搞死你們,讓你們知道爺爺我不是好惹的!”


    我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氣和他們拚了,心說反正死多活少,不能丟了祖宗的臉,要是搖尾乞憐,以後傳了出去沒還不如死了算了。


    因為在地上打滾撒潑,我裝在口袋裏麵的短火銃一不留神就被甩了出來,他們其中一個人拾到了,拿在手裏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大笑道,“來來來……哥幾個快來看看我們鹿公子帶的什麽高科技,不過這次有進步,比上次強多了,總不能還帶一個單反相機直搗龍潭虎穴吧!哈哈哈哈……”


    我一聽這聲音真是tm的耳熟,五味雜陳的直叫道,“丫的,熊瞎子……”


    這時候他們笑得更加猖狂,可以說是赤裸裸的、肆無忌憚的嘲笑我這個綁在地上的傻帽,就像遊客盯著一隻光著紅屁股的猴子看一樣。


    我別提多生氣,簡直是要被氣炸了,連忙喊,“該死的熊瞎子,是你的話,快給老子解開,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老子就不是鹿楠楓!!”


    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幫我把套在頭上的麻袋給摘了下來。


    我睜開眼,瞬間的光明讓我的眼睛很不適應。


    因為有過一次瞬盲的經曆,我沒敢太用力的睜眼。


    但是模模糊糊的光線下,我仍能看清三個人裏麵有兩個是我認識的。


    一個就是來我店裏的小四川,而另一個就是讓我又恨又氣的熊瞎子。


    等我身上的繩子都被鬆開以後,我順著熊瞎子的方向,一個縱躍就要過去揍他。


    可惜,他塊頭太大,一個熊抱就幫我摔倒了床上,然後咧著嘴憨憨一笑,“這是幹嘛嗎?有日子不見,也不能上來就親熱啊!這不還有人在旁邊呢!”


    真實氣不打一處來,我生氣的說,“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啊!又是搶東西,又是玩綁票的,真以為你們是冒險王啊!吃飽了撐的吧!”


    熊瞎子一臉無辜,“這不是兄弟幾個逗你玩的嘛!還當真?真生氣啦?”


    “能不生氣嗎?我綁你個試試,哪有這樣玩的?”


    “兄弟幾個也是有苦衷的,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出此下策,他們你信不過,我熊大栗為人你還不知道?”


    “我tm就是知道你為人才生氣,你小子明明是來南京了,為什麽打電話老是不接?我還以為你進局子了!”


    “不和你說了,這裏麵事情太複雜了,容我慢慢和你講清楚。你先消消氣,這樣強下去,你怎麽也不能聽我好好說。”


    我順了順氣,“好,我看你怎麽說。”


    熊瞎子坐到床邊,看著我咧嘴笑,“你覺得這床上能講清楚事情嗎?你丫要是的妹子,我絕對脫光了和你說,哪叫你是大老爺們呢!走,咱吃飯去,桌上說。”


    我吹胡子瞪眼,被他們三個死拽硬拉出了房間。


    我和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講,一車的苦水要倒,本以為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可是他和我鬧這一出,搞得我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但是他的熱情很高,一路下來,直說到嘴巴抽筋,仍然是說的興起,我對他說道:“你他娘怎麽就會搞幺蛾子了?你知道這段時間老子是怎麽過來的嗎?”


    到了包間,我一看這場麵不經嚇了一跳。


    熊瞎子包下了中央飯店最好的包間,聽服務員介紹,當年大漢奸汪精衛經常在這裏宴請日本高官。雖然我聽的晦氣,但是可想而知規格之高。


    一進包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相當壯觀的上水畫。


    我對古畫有點研究,能看出來這就是被稱為“唐畫之祖”的展子虔的《遊春圖》。


    雖然知道是後世的仿品,但全圖在青綠設色的統一格調下,顯得瀲灩而生拙,豐富而單純,富麗而古豔,充分展示出作者的功底,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我坐在酒桌上,他們起身敬酒說是給我賠罪,我心情壓抑的緊,一口氣幹掉了一大杯青花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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