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猜測,那麽就有了付諸行動的必要了呢。


    古風神色一厲,雙手交錯,瞬間將守勢轉變為攻勢,動作突然加速。


    雙刀不停地交叉錯斬,將四周的五隻血影切碎,身形下蹲,轉眼將六隻血手齊腕斬斷。古風繃緊腿上的肌肉,身形從血霧中掠出,直取不遠處的那麵鏡子。


    古風這個家夥這個時候作出了一個很欠考慮的舉動,貌似是因為自以為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就萬事大吉了,所以攻擊的時候完全沒有動腦子。


    在衝刺的過程中,古風的右手抬到了身側與肩膀同高的位置,手肘彎曲,右肩到手腕處的肌肉不自覺地微微收緊,隨時準備著奮力的一擊。


    在距離接近到攻擊範圍時,古風繃緊的肌肉驟然發力,刀尖如火龍穿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那麵布滿血汙的鏡子刺去。


    喀……


    微妙的聲音響起。


    當然,古風期待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因為這並不是鏡子開裂時發出的聲音,而是這個家夥腕骨因外力錯位發出的聲響。


    刀尖確實刺中了鏡子,但是並沒能弄破鏡子,反倒是古風的手腕被彈開的刀柄扭傷了腕骨,虎口的皮下血管也被震傷了不少,沒有出血,但是整個手掌幾乎都變成了紅色。


    切……


    講道理……


    這個家夥腦子有病嗎……


    一擊不成,古風當即鬆開了右手的刀柄,同時身形故計重施,迅速後撤。


    但是,預料之中的攻擊卻沒有如期而至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要說的話,就像是拍攝低成本的打鬥電影情節一樣,古風這個家夥已經退開幾步之後,對方的攻擊才姍姍來遲地落到古風原先所在的位置。


    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古風眨了眨眼。


    似乎方向並沒有出錯,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對方的動作變慢了,看來那麵鏡子就是它們的本體了。


    目光沒有離開攻擊落空之後轉身朝自己飄過來的八個血影,古風嚐試著動了動還在微微顫抖著的右手,無果。他右手的手掌已經因為皮下血管破裂流出的失去氧氣供而變黑的血液染黑,看起來狀況不太好。對方似乎也因為本體被發現而將徹底地轉變為了攻勢,打算用數量將古風這個家夥碾碎。


    古風抬起左手,將自己僅剩的一把武器甩了出去,同時身形下俯飛速朝前方衝去。


    甩出去的壽司刀很精確地刺中了正對著古風的那隻血影的前額,使其身形一頓。而古風則是一個標準的國足式飛鏟從對方的腳下滑了過去,然後又是一個很難看的鯉魚翻身滾到了鏡子前方的位置上,左手精確地摸到了先前落下的那把刀的刀柄,將其從血液中撈起。


    迅速站直了身體,古風將自身的速度發揮到極致,閃身衝向了血影,手起刀落,轉眼間八隻血影被他切碎化為血液。做完這一連串動作動作之後,古風竟然鬆開了左手,任由自己手上唯一的武器落下,被鮮血淹沒。


    而血影雖然剛剛消失,但是又開始在液麵上空緩緩成形了。


    沒有在意周遭的景象,鬆開的左手再次緊緊握攏,古風整隻左臂的肌肉都在輕輕地顫抖著,這毫無疑問是他準備用盡全力的征兆。


    古風猛地旋身,將左臂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一拳朝著鏡麵砸去。【零↑九△小↓說△網】


    “咚——”


    悶聲響起,宣告了古風的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也並不是沒有效果。古風保持著拳頭抵在鏡麵上的姿勢,眼睛朝著方才血影凝聚的方位。剛剛還飄在半空已經快凝聚成血影的血液已經灑下,本體受到影響之後似乎讓血影沒有辦法重塑了。


    古風收回目光,也收回拳頭,突然轉過身加速朝著隔間衝去,眼看要撞上牆壁時,他敏捷地一躍而起,然後雙腳踏在牆上,腿上的肌肉瞬間如方才他的左臂一般繃緊、發力。古風整個人普通出膛的炮彈一樣朝鏡子飛去,右手抬起、彎曲,一記肘擊撞到鏡麵上。


    “喀喇——”


    不負所望,以古風的手肘處為中心,裂紋普通蜘蛛網一般朝四周蔓延開來,轉眼布滿了整塊鏡子。古風從未像現在一樣覺得玻璃碎掉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聽。


    把握著身體的平衡,古風輕輕地落到了地麵,然後淡定地轉身,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隻五指如鉤的不停放大的鬼爪。


    古風猛地將脖子往一旁一歪,堪堪躲過這隻爪子,然後順勢撲倒在血池中,再次準確地用左手握住了沒在血液以下的那把刀。身體迅速彈起,古風正握著刀的左手持刀從對方的脖子處劃過。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之後,古風一隻腳輕輕發力,還微微傾斜著沒有恢複平衡的身體就往後方移動了兩米多的距離。


    到拉開了安全距離之後,古風淡定地看著眼前那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後仰著倒地,到在了她剛剛被古風砍斷的腦袋旁邊。


    “高中版的花子嗎?這個令人蛋疼的設定是怎麽回事?”


    瞥了一眼長在那顆腦袋上的、飄在血麵上的黑色長發,又盯著屍體上的黑色調水手服看了兩秒,古風得出了一個很沒意義的結論。


    往那塊已經布滿裂紋了的鏡子走近兩步,古風把左手的壽司刀放到了洗手台上,然後用騰出來的左手輕輕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之後,開始摸骨……


    “嗯,雖然有點錯位了,但是骨頭本身並沒有受到損傷。”


    頓了頓,古風繼續自言自語。


    “感覺這和常見的套路不太一樣呢,話說我都找到對方的弱點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很幹脆地被我幹掉才是劇本的正確路線嗎?這塊鏡子居然還這麽硬,有沒有搞錯,拜其所賜哥可是遇到了很糟糕的狀況呢。”


    這個怪胎麵不改色地將腕骨複位以後將左手放到自己眼前,看著有點血肉模糊的指關節處皮膚。


    “講道理,為什麽電視劇裏那群普通的傻叉都能毫發無損地一拳把玻璃錘碎,哥卻不能呢。而且最後跳出來的那玩意是什麽鬼,回頭殺這種恐怖片裏玩爛的梗真的還有必要再出現嗎?”


    無論是一開始還是現在,古風麵前這麵鏡子都是沒有辦法發揮其原本作用的,所以古風也沒有在那裏站太久的打算。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刀,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又在粘稠的血液裏摸索了幾秒鍾,古風找到了他的另一把刀。


    好了,現在武器都重新準備好了,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雖然古風剛才那一連串的高難度動作花費了他不少體力,但是古風並沒有在這裏恢複體力的打算。一方麵,他覺得在廁所裏休息什麽的從心理上不能接受,另一方麵,在這個連空氣都快變成血紅色的廁所裏,恢複體力什麽的從生理上講就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沒有補刀的打算,但是古風這個家夥還是很沒節操地從人家的屍體上踩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扭動了門把,之後從打開了的門縫裏往外麵瞅了好幾眼才慢慢地打開了門。


    噌地一下從廁所裏溜了出來,古風往一邊挪了幾步,靠在牆上,一邊恢複體力,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在栗山憐奈說完話之後,泉奉太郎抓了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兩位說的都是幽靈的事情呢,那我就說一個稍微有點不一樣的可好?”


    “當然,倒不如說這樣才好,是這樣吧,栗山小姐?”


    “嗯……確實是這樣呢。”


    藤崎敬二善意地笑著回答,栗山憐奈也沒有反對的意向,於是奉太郎繼續說道:


    “在你放學後,你會遇見一個身穿紅色鬥蓬,帶著一個奇怪麵具。他看到學生就會問:喜歡紅色?喜歡白色?還是喜歡藍色?


    當你回答紅色的時候,你會死在血泊中;當你回答白色的時候,你會全身的血被抽幹;當你回答藍色的時候,你會被拋進水裏溺死。”


    泉奉太郎頓了頓。


    “這個是不屬於靈現象的故事,他叫‘a’,人們是這麽叫他的。他並不是幽靈,也不是妖怪,而是個多年來也捉不到的殺人狂,專殺放學後回家的小孩,他已經殺過數不清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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