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終於你醒了，嚇死我了，都是茜茜的錯，我以後再也不私自帶你出來散步了，爺爺對不起。”
董茜見到老者蘇醒，眼裏仿佛摻了沙子一樣，眼眶倏然一紅，豆大的淚珠子順著麵頰便滑落下來，撲到老者的懷裏啜泣不停。
老者籲了兩口氣，看了眼病房裏的其他三人，低眸拍著孫女的背部。
“好了好了，爺爺沒事，都是爺爺不好，把你嚇住了，別哭了，還有人在呢，哭鼻子會讓人笑話的。”
“嗯，我不哭了。”董茜抬起頭，瞄了眼蘇揚三人，臉一紅，在外人麵前哭，好像真的很丟臉。
不過，現在爺爺醒來，似乎沒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事情，所以董茜也隻是稍有羞澀，就把丟臉的問題拋到了腦後。
忙從自己兜裏摸出衛生紙，替老者擦拭嘴角的血漬，然後拉著老者的手關切問道：“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老者仔細感受了下身體內的情況，老眼微微一眯，片刻之後，神色一喜。
“……好，好啊，十多年了，感覺從來沒這樣好過。”
老者一臉激動地道。
此時此刻的他，隻覺一身輕鬆，原本擠壓在胸膛的一塊大石頭，仿佛被硬生生敲去了一樣。
“那太好了。”董茜開心不已，指著蘇揚道：“爺爺，剛剛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說你這病治不了，是蘇大哥出手救的你，咱們得好好謝謝他呀。”
老者目光投向蘇揚，流出一抹感激之色，“多謝這位先生出手相救，老朽感激不盡。”
“客氣了。”蘇揚擺了擺手，眼裏的精芒微閃，但臉上卻掛著一抹無妨的笑意。
“蘇大哥，謝謝你了，沒想到你醫術這麽厲害，謝謝你救了我爺爺。”董茜歡快地感謝蘇揚，臉上還不禁流露出了一股崇拜的神情。
“茜茜，你和這位蘇，蘇先生認識？”老者好奇道。
“認識呢，她是我周師姐的男朋友。”董茜一口道出。
蘇揚聽得眉心一跳，下意識瞥了眼洛九。
隻見，蘿莉九聽到這話，也情不自禁地看了下蘇揚，目光裏帶著好奇和疑惑。
“這個董茜……”蘇揚眉頭微微皺起，小屁孩兒就是口無遮攔。
“咳咳……”不過，就在此時，老者又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時血液上湧，臉頰脹得通紅，隱隱之間，胸腔裏又是聚集起了一股堵塞之感。
“爺爺！”董茜一驚，連忙拍著老者的背部。
十來秒後，老者才一臉虛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沒事。
董茜卻不信，連忙詢問蘇揚：“蘇大哥，我爺爺的病，是不是還沒好？”
“還沒好。”蘇揚微微點頭。
“啊，那怎麽辦啊。”董茜心裏一急，眼淚珠子又要滑落下來。
驀然之間，想到什麽，她又急切地看著蘇揚：“蘇大哥你能治的，對嗎？”
急診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到了蘇揚的身上。
“能治，不過，要我出手的代價很大。”蘇揚不急不緩道。
他和董茜隻是見過一麵，剛剛出手已是仁義之舉，沒理由也沒必要不要報酬，繼續為她爺爺治療。
“啊，還要付出代價啊？”董茜一愣，有些手足無措。
她不懂什麽人情世故，但回頭一想發現好像也對，人家蘇大哥和自己無親無故，就算醫術厲害，也不可能什麽都不要就出手救治自己爺爺吧？
什麽懸壺濟世，不求回報，董茜就算小，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者拍了拍孫女的手，看向蘇揚，“這位蘇先生，那你可知道，老朽患的具體是什麽病嗎？”
蘇揚輕輕一笑道：“說了你也不懂，我不知道別的人是怎麽跟你講的，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剛才我沒出手，你會躺在病床上，成為一具植物人。”
老者聞言，老眼裏的光芒一縮，深深地看向蘇揚。
蘇揚說得沒錯，他的這個病，之前走訪過許多杏林界的醫者，但是他們都表示束手無策。
甚至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他患的到底是什麽病。
隻有寥寥幾人，才告知他，如果他找不到醫治的方法，很有可能會被黑氣侵蝕腦域，最終成為一個活死人。
也就是蘇揚口中的植物人。
念頭輾轉至此，老者深吸一口氣，道：“還請蘇先生言明，需要老朽付出什麽代價。”
蘇揚唇角浮出一抹淡笑，對洛九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們談談。”
“有什麽事叫我。”蘿莉九微微頷首，丟下一句話，領著驚愕的護士便離開了急診室。
房間內，隻餘下蘇揚三人，一股泛腥的血味還在空氣中打轉。
蘇揚兩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盯著老者看了幾秒，方才開口道：“代價的不同，治療效果也就不同，我這裏有兩種方案，一種是治標，另一種是治本，看看你選擇哪種。”
“當然是治本啦，這還用說。”董茜聽了，迫不及待便道。
蘇揚笑而不語。
老者卻眉頭微擰：“不知蘇先生口中的治標和治本，有什麽區別，相互又是什麽樣的代價？”
蘇揚道：“先說說治標吧，你這個病，起源來自於某些你所無法理解的事物，我也就不多贅述，簡而言之是你體內有毒素，而這種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我剛才給你服下的藥丸，解去了你內髒的毒素。”
“不過，或許你自己現在也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毒素的根源並不在髒腑之內，而是在你骨髓之中，它會源源不斷地自骨髓生成，然後侵蝕你的全身。”
老者所患的毒素，是一種叫做狼蛛毒的毒障。
這種毒不像那些劇烈的毒素，會瞬間致人於死地，但它卻像夢魘一般，慢慢地折磨人，直至入侵人的大腦，將人變為植物人，方才罷休。
蘇揚接著說：“所謂治標，就是我給你三枚解毒的藥丸，你每隔一月服用一次，能助你清除髒腑內附著的毒素。”
“而你相應的，要把你手上的那枚扳指，作為報酬，給我！”
話到這裏，蘇揚眼裏的精芒一閃而逝。
繞來繞去，他想要的，其實就是老者右手指頭上的那枚深綠色的扳指。
因為，從那枚扳指上麵，正有微弱的魔氣斷斷續續傳出。
(本章完)
董茜見到老者蘇醒，眼裏仿佛摻了沙子一樣，眼眶倏然一紅，豆大的淚珠子順著麵頰便滑落下來，撲到老者的懷裏啜泣不停。
老者籲了兩口氣，看了眼病房裏的其他三人，低眸拍著孫女的背部。
“好了好了，爺爺沒事，都是爺爺不好，把你嚇住了，別哭了，還有人在呢，哭鼻子會讓人笑話的。”
“嗯，我不哭了。”董茜抬起頭，瞄了眼蘇揚三人，臉一紅，在外人麵前哭，好像真的很丟臉。
不過，現在爺爺醒來，似乎沒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事情，所以董茜也隻是稍有羞澀，就把丟臉的問題拋到了腦後。
忙從自己兜裏摸出衛生紙，替老者擦拭嘴角的血漬，然後拉著老者的手關切問道：“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老者仔細感受了下身體內的情況，老眼微微一眯，片刻之後，神色一喜。
“……好，好啊，十多年了，感覺從來沒這樣好過。”
老者一臉激動地道。
此時此刻的他，隻覺一身輕鬆，原本擠壓在胸膛的一塊大石頭，仿佛被硬生生敲去了一樣。
“那太好了。”董茜開心不已，指著蘇揚道：“爺爺，剛剛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說你這病治不了，是蘇大哥出手救的你，咱們得好好謝謝他呀。”
老者目光投向蘇揚，流出一抹感激之色，“多謝這位先生出手相救，老朽感激不盡。”
“客氣了。”蘇揚擺了擺手，眼裏的精芒微閃，但臉上卻掛著一抹無妨的笑意。
“蘇大哥，謝謝你了，沒想到你醫術這麽厲害，謝謝你救了我爺爺。”董茜歡快地感謝蘇揚，臉上還不禁流露出了一股崇拜的神情。
“茜茜，你和這位蘇，蘇先生認識？”老者好奇道。
“認識呢，她是我周師姐的男朋友。”董茜一口道出。
蘇揚聽得眉心一跳，下意識瞥了眼洛九。
隻見，蘿莉九聽到這話，也情不自禁地看了下蘇揚，目光裏帶著好奇和疑惑。
“這個董茜……”蘇揚眉頭微微皺起，小屁孩兒就是口無遮攔。
“咳咳……”不過，就在此時，老者又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時血液上湧，臉頰脹得通紅，隱隱之間，胸腔裏又是聚集起了一股堵塞之感。
“爺爺！”董茜一驚，連忙拍著老者的背部。
十來秒後，老者才一臉虛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沒事。
董茜卻不信，連忙詢問蘇揚：“蘇大哥，我爺爺的病，是不是還沒好？”
“還沒好。”蘇揚微微點頭。
“啊，那怎麽辦啊。”董茜心裏一急，眼淚珠子又要滑落下來。
驀然之間，想到什麽，她又急切地看著蘇揚：“蘇大哥你能治的，對嗎？”
急診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到了蘇揚的身上。
“能治，不過，要我出手的代價很大。”蘇揚不急不緩道。
他和董茜隻是見過一麵，剛剛出手已是仁義之舉，沒理由也沒必要不要報酬，繼續為她爺爺治療。
“啊，還要付出代價啊？”董茜一愣，有些手足無措。
她不懂什麽人情世故，但回頭一想發現好像也對，人家蘇大哥和自己無親無故，就算醫術厲害，也不可能什麽都不要就出手救治自己爺爺吧？
什麽懸壺濟世，不求回報，董茜就算小，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者拍了拍孫女的手，看向蘇揚，“這位蘇先生，那你可知道，老朽患的具體是什麽病嗎？”
蘇揚輕輕一笑道：“說了你也不懂，我不知道別的人是怎麽跟你講的，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剛才我沒出手，你會躺在病床上，成為一具植物人。”
老者聞言，老眼裏的光芒一縮，深深地看向蘇揚。
蘇揚說得沒錯，他的這個病，之前走訪過許多杏林界的醫者，但是他們都表示束手無策。
甚至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他患的到底是什麽病。
隻有寥寥幾人，才告知他，如果他找不到醫治的方法，很有可能會被黑氣侵蝕腦域，最終成為一個活死人。
也就是蘇揚口中的植物人。
念頭輾轉至此，老者深吸一口氣，道：“還請蘇先生言明，需要老朽付出什麽代價。”
蘇揚唇角浮出一抹淡笑，對洛九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們談談。”
“有什麽事叫我。”蘿莉九微微頷首，丟下一句話，領著驚愕的護士便離開了急診室。
房間內，隻餘下蘇揚三人，一股泛腥的血味還在空氣中打轉。
蘇揚兩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盯著老者看了幾秒，方才開口道：“代價的不同，治療效果也就不同，我這裏有兩種方案，一種是治標，另一種是治本，看看你選擇哪種。”
“當然是治本啦，這還用說。”董茜聽了，迫不及待便道。
蘇揚笑而不語。
老者卻眉頭微擰：“不知蘇先生口中的治標和治本，有什麽區別，相互又是什麽樣的代價？”
蘇揚道：“先說說治標吧，你這個病，起源來自於某些你所無法理解的事物，我也就不多贅述，簡而言之是你體內有毒素，而這種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我剛才給你服下的藥丸，解去了你內髒的毒素。”
“不過，或許你自己現在也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毒素的根源並不在髒腑之內，而是在你骨髓之中，它會源源不斷地自骨髓生成，然後侵蝕你的全身。”
老者所患的毒素，是一種叫做狼蛛毒的毒障。
這種毒不像那些劇烈的毒素，會瞬間致人於死地，但它卻像夢魘一般，慢慢地折磨人，直至入侵人的大腦，將人變為植物人，方才罷休。
蘇揚接著說：“所謂治標，就是我給你三枚解毒的藥丸，你每隔一月服用一次，能助你清除髒腑內附著的毒素。”
“而你相應的，要把你手上的那枚扳指，作為報酬，給我！”
話到這裏，蘇揚眼裏的精芒一閃而逝。
繞來繞去，他想要的，其實就是老者右手指頭上的那枚深綠色的扳指。
因為，從那枚扳指上麵，正有微弱的魔氣斷斷續續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