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餘瑜傾真的一點也沒有不情願的表情後,藍若覺得心中似乎有煙花在綻放,開心二字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同時,她也在祈禱,自己的睡相千萬不要太難看,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被餘瑜傾嫌棄了的話,她會衝進廁所哭暈在那裏的。


    不過,在睡覺之前,修煉是必不可少的,更何況現如今藍若身邊還多了個先天水靈體外加純陰之體這樣絕頂之資的餘瑜傾。


    藍若自然不能讓餘瑜傾這麽個天生的修真苗子被埋沒,雖說她手頭並沒有適合餘瑜傾修煉的功法,但也別忘了,她的功法《天衍策》幾乎無所不能,隻要今晚她幫助餘瑜傾順利引氣入體,進入練氣一層,再通過觀星術找到屬於對方的那顆本命恒星,她就能夠推演出最適合餘瑜傾的功法來。


    隻不過,這也是有限製的,以藍若目前三星的實力,頂多能將適合餘瑜傾的功法推演到築基三層,之後的功法就隻能等藍若突破了才能繼續。


    換句話說,通過這樣的方式,餘瑜傾固然能夠獲得最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卻也因此要受到藍若的實力限製,修為最高也不能高出藍若一個大階,甚至若是藍若終生無法進階,連帶著餘瑜傾也會受到牽連。


    藍若將其中的利弊與餘瑜傾闡述清楚,也不表達自己的意見,將決定權給了當事人。


    餘瑜傾回以藍若一個淺笑:“經曆了這麽多,我想,我最相信的隻有阿若了,更何況,你說了那是最適合我的。”


    餘瑜傾一番話讓藍若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沉重了許多,同時,也有種充實滿足的感覺,從未想過她也有一天能夠被人這樣信任著。


    既然餘瑜傾已經同意,藍若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卻也並不繼續忸怩,帶著餘影後就來到了自家小洋房的樓頂。


    為了平日修煉方便,藍若在裝修時特意在樓頂四周砌上了牆,防止他人窺探,頭頂則因為她要吸收星力而空了出來,此刻,藍若二人一抬頭就能看見璀璨的星空。


    餘瑜傾對此感到有些驚奇,生長在京都的她多少年沒有看見過這般碧晨如洗的夜空,此時,沐浴在無數的星光之下,她有一刻的了悟,怕是藍若的功法與這星光有關,因為站在藍若身旁,感受到她周身的氣場,與這星光拍打在身上一般無二。


    見餘瑜傾似乎對星夜美景有些癡迷,藍若也未出聲打斷,反而趁勢引導起了環繞著餘瑜傾上下盤旋的星力進入她的體內,將餘瑜傾周身因為長期食用俗物而堵塞了的經脈一一疏通。


    這個過程若是靠著餘瑜傾自己引氣入體後的靈力衝刷,定然是疼痛不已,而星力則不然,尤其是這種明顯在親和著餘瑜傾的星力。


    星力可謂是世間至陰至柔的一種能量,它潤物無聲,穿梭於餘瑜傾的經脈,甚至給她以一種輕撫的感覺,隻覺得周身舒適暢快。


    洗筋伐髓所帶出的雜質味道並不好聞,所幸藍若早有準備,引導了一部分的星力來封鎖住了餘瑜傾的嗅覺。


    隻是嗅覺好封,這身體表層因為雜質排出而帶來的不適感就不那麽好封了,或者說,藍若也根本就封不住。


    果然,隨著身體表層滲出的雜質越來越多,原本沉浸在溫柔的星光中的餘瑜傾眼中漸漸恢複了清明。


    藍若擰眉,可惜了剛剛那種狀態。


    按理說,餘瑜傾天機未顯,是無法讓星力對她親和的,剛剛那種情況,藍若隻能歸功於餘瑜傾主動將自己融入了星力當中,這對於一名將來鐵板釘釘的靈力修真者來說,好處多多。


    隻是這狀態卻隨著自己的動作而消失,好在對餘瑜傾進行的洗筋伐髓已經進入了尾聲,影響勉強不算大,親和餘瑜傾的星力沒了,用自己體內的也一樣,隻是,這樣卻少不得要讓對方受些苦楚了。


    隻是,令藍若吃驚的是,自己體內的星力似乎與剛剛親和著餘瑜傾周身的星力一般,並沒有給對方帶來痛處。


    藍若有些懵,果然是少了個師父,碰到丁點的疑惑都無法找尋到答案,這種滋味,讓人莫名的不爽啊。


    單單是為了幫餘瑜傾洗筋伐髓,藍若就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而餘瑜傾此刻也成了一個泥人。


    一向喜好幹淨整潔的餘影後皺起了眉頭:“阿若,這,我大概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藍若聞言點點頭,剛剛洗筋伐髓完成的一瞬,餘瑜傾的先天水靈體就以純淨的姿態迎來了周圍藍色的靈氣光點爭先恐後地滲入對方的肌膚。


    因為餘瑜傾沒有運轉引導靈力的心法,這些水屬性靈力隻能儲存在她的血肉之中,尚不能進入她的經脈。


    藍若目送著餘瑜傾下樓,回過神來,看向星空,在第一個靈力光點進入餘瑜傾的體內之時,她的功法就測算出了對方的本命恒星,隻是,結果真是有些出乎預料啊。


    若非此次測算,她不會知道自己本命恒星所處的星係居然是雙星係,屬於她自己的那顆本命恒星她並不陌生,而屬於餘瑜傾的那顆,今後她也不會陌生。


    這完全就是孿生恒星雙星係,藍若有些困惑,她與餘瑜傾並無血緣關係,二人的本命恒星卻為何外觀幾乎一樣,且互相環繞彼此,看起來有種纏綿悱惻的味道。


    藍若覺得自己可能是修習功法修習得有些傻了,兩顆沒有生命的恒星而已,也不知她是從哪裏看出纏綿悱惻的味道來的。(所謂腐眼看人姬,不外如是。)


    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藍若運轉起《天衍策》中推演功法的口訣,再利用自己的本命恒星將獨屬於餘瑜傾的本命恒星的氣息輕輕吸了一口,算是完成了最為基礎重要的那步。


    想了想還在樓下主臥浴室中清洗雜質的餘瑜傾,藍若覺得她有必要加快速度,至少在對方回來之前將練氣一層的功法幫她推演出來,否則,未經曆過鍛體的肉身卻承受著靈力,就算是較為溫和的水屬性靈力,一個不好,結局也是分分鍾爆體而亡啊。


    然而,還未等藍若著手推演,隻見自己腦海中的《天衍策》突然一分為二,一片金光中,一塊銀藍色的靈光,與那日撞入她腦袋,導致她一命嗚呼的靈光何其相似!


    所以,這一塊靈光又是要去禍害誰?


    剛剛餘瑜傾下樓的身影在藍若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驚懼地瞪大了雙眼,想要邁步去阻止銀藍色靈光的逃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分毫不能移動,任她恐懼憤怒到目呲欲裂,腦海中仍舊是金光大盛。


    事到如今,她哪還不知道是腦海中的《天衍策》搞得鬼,她此刻隻覺得心涼,對於這個莫名其妙跟了她的功法,她太放心了,以致於現如今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一想到先前餘瑜傾說的信任自己的話,藍若覺得此刻像是有誰在大嘴巴子刮她的臉,但是臉上的疼痛怎及得心中的悔恨?


    此刻她巴不得馬上衝下樓去,為餘瑜傾擋住那塊銀藍色的靈光,哪怕因此而再死一次。


    從銀藍色的靈光出現、逃離,到藍若全身不能動彈,再到她重新恢複了行動力,一切也隻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恢複了行動力,藍若便知道了,這是一個象征,定是那銀藍色的靈光得逞,《天衍策》才肯將她放行。


    不過她也並不打算放棄,隻要還有一線希望,隻要……


    所以,當藍若來到樓下,滿心慌亂的她沒有注意到半透明的玻璃門內,一個曼妙的身姿顯然仍好好站立著。


    當藍若用暴力將浴室的門毀去時,看到的就是一副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麵——美人站在花灑之下,濕發濕身,明顯冒著熱氣的水從花灑中灑下,順著美人那頭墨發,分流成無數股,有的劃過那飽滿的額頭順勢而下,依次劃過那性感精致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脖頸、鎖骨……


    另外的則是順著墨發而下,劃過美人背後的蝴蝶骨、脊柱窩、完美纖細的腰部、尾椎……


    “咕嚕~”藍若覺得自己這忍不住咽口水的聲音,大得連花灑灑落的水聲都遮擋不住,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想起自己的處境。


    天!是餘瑜傾的裸、體,是餘瑜傾的濕、身、裸、體,是她昨天極力避免看見的美麗胴、體!


    餘瑜傾的眼中銀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看著明顯已經看呆,且失去語言能力的藍若,她頓覺無力,不知道自己是該尖叫好還是趕人好。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將自己藏住——迅速跨入了早就準備好的浴缸之中,借由水麵上飄浮著的花瓣,擋去了藍若灼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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