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雖說原書裏麵褚裕被殷虞謠與秦修聯手掌控,禍患朝綱,可那很大一部分緣由因為褚裕當初在帝師離京的宴飲之上中了毒,以至於禍根潛伏。


    可這一世,那一場禍事陰差陽錯地被虞謠給“蝴蝶效應”掉了,褚裕自然不會再走上先前那條路。以虞謠對褚裕的了解,他還算是一個很有能耐的明君,隻從他當年以雷霆之勢解決掉把持朝政的權臣張弘便可以窺見。


    若褚裕真的是一個昏聵無能的帝王,他又怎麽能在短短的數年中,從一個傀儡皇帝變成全權掌控朝局的帝王呢?虞謠甚至有些懷疑,他最開始隻不過是扮豬吃老公,以一副無能的模樣誆騙著張弘,讓張弘放心地以為自己扶植起了一個傀儡,然後趁其不備籌謀數年,成功反殺掉了張弘。


    對於褚裕這樣的人,後宮妃嬪最多算是一種調劑罷了,絕對不可能因為後宮的爭風吃醋就影響到前朝。再者,因為當年之事,褚裕對王執一直心存歉意,如今王執回來他便委以重任,看起來仍是信任如初。當年他式微,王執算是他的親信,曾經共患難過的人總是會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也正因此,虞謠覺著此事不足為慮,隻是老夫人一時沒想通背後的隱情,再加上太過在乎自己的嫡子,所以難免會憂心過度就是了。


    虞謠雖並不在意這件事情,但並不意味著旁人也不在意。


    自二姑娘懷有皇嗣的消息傳開,虞謠能敏感地察覺到,眾人對二房的態度好了許多。與此同時,五姑娘也沒了先前的顧忌,言辭間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虞謠對此並沒有想法,畢竟水漲船高乃是常情,一般來說隻要五姑娘不刻意挑事挑到她眼前,她都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五姑娘的確是有那個心思,隻是在學堂中時她才開了一個話頭,虞謠便從桌案上抽出一本佛經遞給了她,笑盈盈看著她道:“祖母說這本佛經不錯,五姐有空之時不如翻看翻看?若是得了閑,再抄幾遍佛經也是可以的。”


    五姑娘當時便被噎在了那裏,她聽出來了虞謠這是在警告自己,但她又的確畏懼老夫人,最後隻能冷笑著走開了。


    虞謠懶得跟五姑娘計較,將佛經放了回去,繼續臨著字帖。


    這半年來她每日都會臨摹衛夫人的簪花小楷,再加上腕力也逐漸好了許多,所以寫出的字總算能夠入眼,至少女先生不會再因為她的字而訓斥於她了。


    等回到院中,問道已經在等著她了。


    接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虞謠對問道算是頗有好感。問道雖寡言少語,但辦事卻很得力,向她分析講述行情之時經常是言簡意賅地一語中的。


    待虞謠坐定,問道便直接闡明了來意:“恩濟堂那裏傳來消息,常州之事已料理完畢,一切恢複如常。”


    “竟這麽快?”虞謠有些驚訝,“依你先前所說,此事不是不大好料理嗎?我還以為要等上月餘才能處置妥當來著。”


    問道點頭道:“若換了尋常人,的確是得耗上個月餘才能出結果。恩濟堂那邊有能人,手段利落的很,故而才能如此快。”


    虞謠有些好笑地感慨道:“我竟忘了他……他的確是能人了。”


    “此事已經了解,姑娘可還有旁的吩咐?”


    虞謠近來連軸轉,精力有限,並未深入地想過將來該如何,有些遲疑地看著她:“你此話何意?”


    問道:“按著三爺的意思,他是想讓您自己做一番事業,而不是依附著旁人。他說,您不必憂慮虧損得失,盡可放開手去做。”


    “可我並不了解……”虞謠猶豫片刻,改口道,“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若有了定論,會告知於你。”


    在這樣“士農工商”的階級之下,王執會這麽鼓勵她自己做生意實在是讓虞謠始料未及,覺著這位當爹的委實是別具一格。不過一想到王執曾經出家當了數年的和尚,虞謠覺著自己又有些能夠理解了,畢竟這位的想法並非是能夠以常情揣度的。他在外多年,或許漂泊許久,也見慣了世事人情,會有些與眾不同的想法也算不上太奇怪。


    有錢能使鬼推磨,虞謠覺著錢的用處的確很大,再加上王家在權勢之上已經沒太大進步的空間,她一個女子又不可能出將入相,所以也隻能在銀子上麵費些心了。


    但虞謠到底還是個偏謹慎一些的人,並不想貿然去接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東西,如今又沒有太多的精力,所以隻能暫時擱置下來,等到閑了再做決斷。出了正月她便仍要每日去天音閣學琴,蘇如是三月離京,她到時候就能留出些空閑考慮這些事情了。


    學完琴回府之時,虞謠恰巧遇上了來給老夫人診治的蘇涉,便隨著他一道前去老夫人的院中。


    蘇涉低聲道:“常州之事已料理完畢,多謝你出手相助。”


    “隻要你能治好我祖母的病情,便是再多事情我也情願做的。”虞謠低頭笑道,“更何況,我聽侍女回稟了常州之事,你們倒是大方,竟給了我那麽多分成,倒讓我受寵若驚了。”


    蘇涉道:“這本是你應得的,若非借了令尊的名頭,此事隻怕難以善了。再者,他也不是缺錢的人,便是將這次所賺的所有銀錢都給你也無妨。”


    虞謠聽他如此說,突然想起了二月的會試,隨口問道:“他是為了此事去了常州嗎?再過數十天便是會試了,他不是要參加這次會試嗎,怎麽臨到關頭還要操心旁的事情。”


    蘇涉奇道:“你怎知他要參加今年的會試?”


    還未等虞謠回答,他便回味過來:“是了,我倒忘了你與謝二夫人的關係。他誌不在此,亦無意封侯拜相,故而並不在此道上費心。”


    “哦?”


    虞謠覺著自己沒法相信這話,若謝然真的無意封侯拜相,那麽前世裏,他也不至於費盡心思借著“清君側”的名義發起那麽一場聲勢浩大的政變。不過蘇涉並沒有騙她的必要,而謝然的表現也的確不像是對權勢有太多的興趣,這就讓她有些不解了。


    虞謠想了想,試探道:“莫非他隻想當個商賈,一心做生意不成?”


    她覺著自己這話也沒什麽異樣之處,可蘇涉一聽,卻有些自悔失言的模樣,再提及此事便是拿些旁的話來岔開話題,再不肯正麵回應虞謠的疑問。


    虞謠看出了蘇涉的心思,心中愈發好奇,隻是轉眼間已經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她沒法子再想辦法套話出來,隻得歇了這心思。


    蘇涉這次帶了銀針來,經曆過“望聞問切”四步之後,便為老夫人施了針,而後又提筆將上次的方子略作改動,調整了幾味藥的用量。


    “老夫人的病情已經大好,餘下的便是慢慢調養。”


    蘇涉甩下這麽一句定論後,也沒有多留,推脫著家中有事便離開了。


    老夫人這病已經拖了數年,萬萬沒想到竟真的有治好的一天,如今實乃意外之喜,她轉頭便吩咐了嬤嬤備下重禮前去酬謝蘇大夫。


    虞謠心道,虧了,到底還是讓謝然賺了去。


    等又過了幾日,虞謠無意中得知,今年科舉的主考官竟是自己的父親王執。


    這一消息讓她有些焦慮,因為按著原書裏的劇情,此次科舉可是出了泄題舞弊這樣的大紕漏,牽連了不少官員下水。雖說最後還是沉冤昭雪,可誰知這裏麵會出現什麽變故?


    隻是原書中王執並未歸京,所以科舉的主考官絕不會是王執,如今因著她的出現影響了不少走向,也不知王執此次究竟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虞謠想來想去,到底有些不大放心,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去向王執請教問題。


    閑聊了幾句後,虞謠便切入了正題:“我近日看史書,看到文帝二十七年時候的一樁案子,父親可知曉?”


    王執素有才名,對史書更是了解頗深,隻聽了這年份便知曉了虞謠所說的是何事。


    “你原來是為這事而來的。”王執恍然大悟,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文帝二十七年,會試題目外泄,使得主考官不得不臨場改掉試題。後文帝知曉,下令嚴查此案,最終牽連數位官員與舉子。你提及此事,莫不是擔心為父做出什麽糊塗事?”


    虞謠討好地笑了笑:“我自然不會認為父親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是這事本不是您一人能夠全權掌管的,若有旁的小人想要坑害您,那也是防不勝防的。科舉乃是為國選材的大事,不知多少眼睛盯著這事,如今您擔了這事,我便難免會為您憂心一些。”


    “再者,謝家的幾位表兄恰巧也要參加今年的會試……”虞謠想到這點便有些不安,“若有那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在此事上做文章,豈不是輕而易舉?我今日看史書看到文帝那一段,便不由得有些擔心此事,您為人光明磊落,但卻不得不防有些小人啊。”


    王執盯著虞謠看了許久,正當她有些不安時,才開口道:“此事我知曉了,你盡可以安心。”


    虞謠覺著自己已經盡到了責任,再多說什麽反而會適得其反,聊了幾句旁的事情便拿著書回自己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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