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事情的順遂程度有些出乎虞謠的預料,輾轉收到九音的信時, 她覺著劉靈均辦事的速度和質量都是十足的穩妥, 讓人安心的很。


    甄英被查處, 連帶著逍遙王也因為沒能約束好下人被罰了俸祿。


    虞謠確認此事已經解決後便丟開了,而後連帶著與蘇涉都疏遠了一些,躲著不大想見他,生怕他再替謝然傳什麽話。


    八月中旬,賢妃誕下皇子。


    消息傳來時, 老夫人正在就虞謠八月底的生辰之事與她商議。


    虞謠向來對生辰之事沒太大興趣,何況這也不是她的生辰,便隻笑道:“此事按著往年的例來就是了。”


    前院的小廝急匆匆地趕來,滿臉喜色地回稟了這一喜訊。


    老夫人心中算不上多高興, 但麵子上卻是半分不錯的,笑容滿麵地吩咐人拿賞錢出來,又讓虞謠賞了府中的丫鬟、小廝一個月的月例。


    為著這個消息,二房都樂瘋了, 五姑娘看虞謠的眼神愈發毫不掩飾。


    不過褚裕的態度卻有些微妙, 眾人原以為他會借著賢妃生下皇子的機會為她晉位, 卻沒想到褚裕卻隻是賞下了大批的珍寶, 對晉位之事絕口不提。


    對賢妃來說,珍寶算什麽,她想要的是那貴妃之位,但就算她為褚裕生下了皇子,褚裕都沒有給她這個位置的意思。


    莫說是賢妃,連老夫人都對此有些意外,私下裏與身旁的嬤嬤議論此事。


    從老夫人本心來說,她並不想賢妃晉位帶著二房水漲船高,可按著慣例來說晉位也是正常之事。如今褚裕不肯賞臉,老夫人首先想的便不再是二房的事情,而是褚裕是不是對王家有什麽意見了。


    老夫人歎了口氣:“天意從來高難問……”


    嬤嬤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老奴鬥膽有個猜測,陛下此舉會不會是因為六姑娘的緣故?”


    “謠謠?”老夫人有些不解,“此事與她何幹?”


    嬤嬤解釋道:“先前三爺不肯歸家,六姑娘流落在外,眾人都知曉王家無嫡係的孫女,那麽餘下的幾位姑娘便不能視作尋常的庶女。陛下先前納了二姑娘,還肯給了她那麽高的位分,尋常官家的庶女豈有到妃位的,不過是因為王家並無嫡女罷了。如今六姑娘歸來,王家有了正兒八經的嫡女,陛下心中隻怕就有了衡量,決計是不可能晉一個庶女為貴妃的。”


    “所以您不必擔憂王家失寵。”老嬤嬤補充道,“陛下封六姑娘為明月縣主,就是對她的看重,如今失寵的並非是王家,而是二姑娘罷了……若仔細說來,也不算是失寵,隻不過沒了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罷了。”


    老夫人聽她說的有理,方才放下心來。


    八月底便是虞謠的生辰了,她懶怠著管這事,其實在這件事上她能決定的也很有限,一切都是按著慣例罷了。


    虞謠與京中世家的小姐關係都是不冷不淡的,見麵時也能笑著談幾句,但若說真心誠意地想邀請誰來的,大概也隻有白雅書了。她想來想去,索性就誰都不請了,也免得隻請幾個人惹得旁人議論。


    這一年來,王家事事都捧著虞謠,生怕旁人不知曉六姑娘是王家的掌上明珠一般,到了她生辰這天,與王家有些幹係的親戚都送了許多禮物過來。


    虞謠早起換了一身新的衣裳首飾去向老夫人請了安,而後便一直留在老夫人院中陪著她閑聊,一同看著各家送來的禮物。


    老夫人看著她這乖巧的模樣,又是喜歡又是無奈:“今兒是你的生辰,依著我的意思是要為你大辦一場的,可你卻誰都不想請,陪我這老婆子在這院子中有什麽意思?”


    “我知道祖母疼我,可這也不是什麽大生日,實在沒必要大張旗鼓地操辦,等到及笄之時在大辦也不遲。”虞謠看著逍遙王府送來的禮單,有些心虛地放在了一旁,“再說了,若是真請了人來,焉有不請謝璿、平蕪郡主等人的道理?若讓我見她們,才是敗心情……”


    正說話時,王氏便帶著人來了。


    她素來疼愛虞謠,今日一大早用了早膳後便從謝府回了娘家看自己侄女,一進門便聽到了虞謠這話,搖頭笑道:“你這話說的不假,隻是也虧得你敢說。”


    “姑母,您怎麽親自來了。”虞謠笑著起身道,“祖母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也就在你們麵前敢說上幾句罷了。”


    王氏搜羅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帶了過來,虞謠見了很是開心,連忙謝了又謝。


    總得來說,這個生辰虞謠過得還是挺滿意的,對她來說沒什麽人來掃興就已經足夠了。隻是有兩件事讓她有些意外。


    一個是褚裕竟派人賜下來了不少東西,說是給六姑娘的生辰禮物。第二個則是,蘇涉也送了一份禮物過來,虞謠一掀開禮盒便看到了熟悉的字跡,那是謝然的手筆,信上寥寥幾句祝賀生辰的話,對先前之事隻字不提。


    其實虞謠覺著謝然這個人的情商實在是高,如果他這次敢在信上提及上次的事情,就算隻是單純的道謝,她都會覺著有些不舒服,可謝然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絕口不提,倒讓她舒坦了一些。


    深宅中的日子有些枯燥,不過等到習慣之後也就那樣子了。


    入秋之後虞謠還抽空學著自己做了個風箏,趁著天氣合適的時候玩得不亦樂乎。她難得對什麽事情提起興趣,趁著還有三分鍾熱度,又著手準備做一個難度高一些的美人風箏。


    她正窩在書房中畫圖之時,緋煙急匆匆地推門而入:“姑娘,白府的嬤嬤想見您。”


    虞謠猛地抬起了頭,她將筆擱在一旁:“讓她進來。”


    能讓緋煙如此匆忙地來回稟,隻怕那位嬤嬤必然是有急事的,她對白雅書的性子十分清楚,若非有萬不得已的事情決計是不會派人來求她的。


    看到顧嬤嬤之時,虞謠攥了攥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竟勞動得你親自來了,二夫人身旁無人照看不妨事嗎?”


    顧嬤嬤神色有些著急,但言行舉止卻還是穩妥的,她行了一禮後方才說道:“此事有些麻煩,我不放心讓旁人來,所以少不得自己來走一趟……”


    “你不必說這些客套話,有話直說就是了。”虞謠擺了擺手示意緋煙出去守著門,而後說道,“夫人與雅書對我有恩,我既然認了下來就不會推諉。”


    顧嬤嬤得了她這句話,徹底拋卻了顧忌,開口道:“姑娘是在白家待過一段時日的,對著白府的局勢應當也是了解。後來老爺接連納了幾房妾,對夫人也愈發差。夫人已然是心灰意冷,不過是因著四姑娘的緣故所以才沒有撕破臉罷了,隻將那些委屈給咽了下去。近日夢姨娘有孕,昨日不慎滑了胎,竟將此事全部推到了夫人身上,說夫人要害白家的子嗣。”


    “她可真不是個消停的人。”虞謠皺了皺眉,“白禦史就那麽信了她的說辭?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做什麽太過的事情吧?”


    “當初是我看錯了人,以至於為夫人招來這麽個禍害。”顧嬤嬤閉了閉眼,又說道,“姑娘猜得不錯,若隻是老爺一人知曉此事,就算有那個心也未必有那個膽子做什麽。但夢姨娘恨極了夫人,將此事告到了老夫人那裏,老夫人原本就看不慣夫人,竟逼著老爺要他休妻。老爺本就受了夢姨娘的蠱惑,如今半推半就地想要順從老夫人的意思,以品德不端為由休棄夫人……若夫人當真被他這麽休棄,名聲就要毀完了……”


    虞謠被這麽一出戲給氣笑了:“他們好大的臉。”


    當初在白家之時,虞謠就覺著白家那夥人實在是奇葩地夠可以的,一邊用著李氏的銀錢,一邊又不大看得起李氏。沒想到這短短一年,竟然愈演愈烈,發展到了寵妾滅妻的形勢。虞謠頓了頓,問道:“若我沒猜錯,應當是雅書讓你來找我的吧?她是個什麽意思?”


    顧嬤嬤長出了一口氣:“姑娘她讓我來求您您一件事……她說,事已至此,夫人已經無法在安然無恙地留在白家了,縱然她沒有害人之心,卻防不住旁人千方百計算計著她……”


    她這話說了一半,虞謠便領會了白雅書的意思,心中對白雅書愈發有些欣賞了:“她的意思是,和離?”


    顧嬤嬤點了點頭,似是有些脫力:“破鏡難以重圓,姑娘不想再看見夫人為她勉強留在白家,所以想要夫人能夠離開得體麵一些,不要被白家毀了名聲。”


    在這樣的時代,白雅書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決斷,已經是實為不易了。


    虞謠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對李氏最好的一條路了,李氏的娘家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對李氏也是分外寵愛,她回了娘家之後境況必然是比在白家好許多。隻是若那樣的話,白雅書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不過這也是白雅書自己的選擇,虞謠相信她有能耐處理好。


    虞謠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會幫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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