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瀅覺得自己還沒玩夠呢,好不容易有個老熟人來,她憋了好幾個月的心情得釋放一下,這才哪到哪呀。


    “我是說實在話,齊澄你小心點。這個老母豬的勁兒可一點不比你小,你想想小秋都能被豬拱,何況是你……”


    “陸瀅你給我閉嘴!”齊澄覺得自己耳邊像是有蒼蠅嗡嗡似的,是不是在養殖場時間長了都這樣呀。


    陸瀅老老實實地閉了嘴,她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齊澄大老遠的拿著幹草,往前走一步就是停一下,陸瀅忍不住笑出了聲。


    齊澄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能不發出聲音嗎?”萬一把這祖宗給吵煩了怎麽辦?


    “那我走還不行嗎?”到時候真的被豬拱了那可別哭鼻子。


    “等等。”齊澄迅速跑到了陸瀅身邊,“你在這裏這麽久了,難道還不會喂豬?要不,你幫我,我回頭請你吃飯。”


    這個交換陸瀅很是不喜歡,因為她向來對吃飯沒什麽興趣,“晚上陪我練球兩個小時,我幫你。”


    小秋陪她練球,說白了就是多了個撿球的。陸瀅好久沒跟專業的運動員打球了,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什麽個水準。而且現在是十一分製了,她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能不能適應。


    平日裏一想到這些陸瀅也有些後怕,畢竟離開國家隊半年,也許有先進的打法自己沒學會呢?被隊友甩在後麵的話,她就很難再追上她們了。可是她越著急越沒用,雖然白天四處跑真的挺累的,可是晚上陸瀅又是睡不著了,每天也就是能睡三四個小時。


    她年輕身體底子好,外人也看不出來什麽。隻是如今齊澄來了,那就有些不一樣了的。


    “行,成交。”齊澄答應的爽快。


    陸瀅笑眯眯地接過了齊澄手裏頭的幹草,“豬都是吃新鮮的野草的,這幹草它不喜歡。”陸瀅指揮齊澄,“你把那個籃子給拿下來。”


    “你不是說幫我的嗎?還指使我幹。”齊澄嘟囔了一句。


    “我幫你那是咱們一起幹活,要是我都幹了你在那站著,你一個大男人你好意思嗎你?”


    齊澄做了個鬼臉,平日裏話也不少,到了場上就是六親不認,還真是服了她了。


    籃子裏是早晨老陳剛割得新鮮的野草,各種各樣的,陸瀅也認不出都是什麽,用老陳的話說,“老話都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你們現在是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才對。”


    “這些都什麽呀?”齊澄拿著野草問,陸瀅直接往食槽裏一丟,“不知道,陳叔跟我說了不過我記不住。你得好好記著,回頭還得去割草呢。”


    齊澄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度,他從小打球,雖然那時候家裏條件並不怎麽好,可是也不用他幹農活呀。這些野草他一個都不認識,回頭怎麽給豬割野草?


    可是偏生他在教練和養殖場工人麵前誇下了海口,說是自己照料這個老母豬,保證它回頭吃的膘滿腰肥,要是一個月過去老母豬餓得不成豬形,是不是自己得成了國家隊的笑話?


    畢竟這邊養殖場和國家隊聯係密切,這點子事情傳過去那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而已。


    “好了,每天要喂五次,每次差不多就是一籃子草,這邊放半水槽的水就行了,對了,要是不想要你的老母豬醜不拉幾的,你最好每天清理下水槽。至於現在……”陸瀅指了指那邊的鐵桶,“你去那邊井裏提水,然後倒水槽裏就行了。”


    雖然養豬的活陸瀅沒幹過,可是她沒少看老陳做這些,所以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可以說是門兒清。


    至於提一鐵桶的水,陸瀅還沒試過,陳叔說她一女孩子不能幹這體力活,太累了。


    齊澄跟在陸瀅後麵去提水,看著井邊的繩子,他皺了皺眉頭,“這裏沒自來水嗎?”


    “那麽遠怎麽可能有自來水?這井裏的水挺甜的。”陸瀅覺得比礦泉水好喝多了。


    “你跟豬喝一口井裏的水?”齊澄想了想自己中午吃的飯,他忽然間有些難受。


    “我們是吃的山泉水。”陸瀅指了指那邊山腳下,隻是看齊澄臉色有些發白,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緣由,“你從訓練局過來的時候把腦子也落那裏了?”


    “你才沒帶腦子出門呢。讓開點,萬一我不小心把你撞下去怎麽辦?”打水這事齊澄倒是會,電視劇裏有嘛。


    繩子一係,往上拉水桶的時候挺沉,往往會帶出來一個死人什麽的,身體都是泡發了的。


    齊澄想到這心裏頭有些發毛,“陸瀅,你打過水嗎?”


    “沒,太沉了,陳叔不讓我幹這個,怎麽了?”


    “沒什麽。”他應該是自己嚇自己,這井裏怎麽會有死人呢,又不是荒郊野……這裏可不就是荒郊野外的嗎?周圍幾十裏都沒有人煙……


    “陸瀅,你在那裏幹什麽呀?”


    忽然間後麵傳來響亮的一嗓子,齊澄手裏的繩子一鬆,井裏傳來“撲通”一聲,是他剛提溜出水麵的鐵桶又掉進去了。


    小秋連忙跑了過來,看著直往下掉的繩子連忙抓住往上扯。


    “你們怎麽在這裏打水?”而且打水都好像不會打,差點還把這剛買的鐵桶給掉井裏去。


    “打水喂豬。”陸瀅笑眯眯的,她話音剛落,井裏頭又傳來“撲通”一聲,陸瀅笑得更燦爛了。


    ……


    陳香梅看到齊澄吃了四碗米飯和兩個大饅頭後才真的意識到,陸瀅的飯量絕對不代表國家隊,齊澄這才屬於正常水準,上午吃的少肯定是因為大老遠的過來暈車。


    “吃飽了沒?”


    齊澄點了點頭,“陳阿姨你放心,我不會假客氣的,吃飽了的,劉叔做飯好吃。”齊澄豎了個大拇指,他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己來的時候葉天祺還神秘兮兮的說自己肯定會喜歡這裏的。


    雖然食堂裏的大廚手藝很是不錯,可是吃了好幾年了他都吃煩了。現在吃到老劉做的飯,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陳香梅挺受用的,“回頭讓老劉給你們弄烤肉吃,那才叫好吃呢。”


    齊澄休息了會兒就是去找陸瀅打球了,陸瀅正在跟小秋練球。


    有這個國手喂球,小秋的水平也是有進步的,起碼現在接發球還算過得去,雖然三板之內陸瀅總是能把他滅掉。


    齊澄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沒想到陸瀅發球竟然還進步了,動作的隱蔽性比之前更強了,發球動作迷惑性越強,對手用來作出判斷的時間就會越長,而接發球的時間就越短,這樣就給了陸瀅機會。


    “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都沒訓練呢。”


    “我就是被禁賽,又不是禁止摸球。”陸瀅回了一句,她看到齊澄那吃的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齊澄,你別在這待個一個月就把自己真的變成橙子,到時候鞏師兄肯定給你重新起外號,叫你胖橙。”


    齊澄出生的時候他爸正在澄江那邊工作,他媽孕期特別喜歡吃酸的,當時齊爸沒少往家裏帶橙子,後來兒子出生,幹脆就起了這麽個名字。估摸著是因為娘胎裏的時候就沒少吃橙子的緣故,齊澄現在都特別喜歡橙子。鞏新傑比較喜歡給人起綽號,齊澄的綽號就是大橙子。


    不過也就是男隊那邊這麽喊,女隊員都比較含蓄,私底下才會喊這麽一句的。


    “他現在別嘚瑟,將來退役當了教練,指定像是吹起來的氣球似的,比你教練還要胖。”


    “虧得鞏師兄對你還不錯,背後這麽說人。”陸瀅休息夠了,“來打場比賽?”


    齊澄還真是有備而來,他帶著自己慣用的幾把拍子來的,“隻準他給咱們起綽號,就不準我說說他呀?”


    陸瀅的外號也好幾個,不過還真不是鞏新傑起的,她老陸的這外號是汪瀾起的,是因為陸瀅剛來國家隊的時候大熱天喝熱茶,作風特別老大爺。至於冷小丫這外號是國內的媒體叫的,那還是她參加人生的第一次全運會時候的事情。


    兩人開始比賽,七局四勝十一分製,每個人每輪隻有兩個發球,小秋在那裏當裁判。


    陸瀅先發球,現在發球不能有遮擋,一切都要暴露在對手和裁判的眼中才算是一個正確的發球,陸瀅發短球。


    發長球快如電,發短球小三角。


    陸瀅發短球的時候格外講究落點,她這段時間想得很多,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翻來覆去的研究發球,保證在這一點上不會犯錯誤,她就成功了一多半。


    不過齊澄現在到底是一隊隊員,反應和速度都是沒得挑的,即便是陸瀅這球發的質量很高,可是齊澄的接發球質量更好,反客為主一拍子回球就是讓陸瀅處於被動。


    齊澄打球很是積極主動,進攻的時候格外多,因為他堅信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尤其是對於男乒而言。


    這個回球旋轉性強而且速度快,陸瀅回球質量不高,而齊澄抓住這個機會就是給了一個大斜線,直接把陸瀅給調動起來。


    從第一個球開始,倆人的比賽就是很激烈。


    小秋直接看傻眼了,平日裏也看乒乓球比賽,可是那種電視機前看到的和現在這種完全不一樣。


    他最近被陸瀅虐的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可是再一看陸瀅跟齊澄比賽,還好自己沒提跟齊澄打球的事,不然的話那可真是金鑾殿上告王爺——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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