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張猛看了席夢一眼，不過沒有說什麽，似乎也並非是刻意看了那麽一眼，和張龍挨著說話呢。
張猛看席夢的那一眼，徐涼涼的腳在桌子下麵找到屬於張猛的，兩個人的位置是挨著的，徐涼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水，表情很淡定的笑笑，仿佛沒聽見席夢的話。
女人的戰爭拉著男人進場，這就太不明智了。
也不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需要張猛幫著她出聲，畢竟裏麵還夾一個張龍哥呢。
“我都不知道這些牌子的。”
席夢心裏冷笑，不知道？不知道一身的名牌，拿著的錢包也是，找個好男人是比什麽都重要，付出什麽隻有你自己清楚，張猛就是單純，被徐涼涼一張臉給騙了，這樣的姑娘心眼多多，明知道她幹的那些不見人的事兒，家裏反對，她還是把張猛給握在手心裏了。
張猛的錢都砸你身上了，嗬嗬，綠茶婊。
“是嗎？我看你錢包也是lv的，我還以為你很喜歡lv呢。”
張龍瞪了席夢一眼，沒見過這麽不上道的女人，人家都故意不接話了，你還說？
有沒有腦子？
席夢接收到張龍的信號，也沒打算繼續懟徐涼涼，又不是有殺父殺母之仇，還追著不放。
嚐嚐菜，覺得味道還不錯，吃飯吃了好幾個小時，因為張龍和張猛一直聊天，徐涼涼和席夢肯定沒有什麽好聊的了，涼涼就負責聽，負責笑。
讓她叫個水什麽的，她就出去喊個服務生。
結賬的時候張龍要結，沒有理由讓弟弟請客，雖然這弟弟賺的比他多，但是占弟弟便宜，這似乎就有點那個了。
“我來啊，沒有理由讓你請我，下次的……”張龍要出門結賬，張猛攔著張龍，都到他底盤上了，再說張龍的工資……
不算是瞧不起，就是平心而論，他的錢更多一些，條件也更好一些，說什麽都不能讓大哥掏錢。
“涼，你去把賬結了……”
徐涼涼起身就出去了。
“席夢你攔著她……”
席夢意思意思的跟了出去，覺得張龍裝逼，你都知道張猛家有錢，他自己有錢，爭什麽啊？不是來t城了，還得自己掏腰包請他們吃飯，怎麽想的？
席夢就是想讓張猛花，因為張猛有。
就吃一頓飯，也吃不窮。
徐涼涼回來，張猛拿著衣服，和涼涼走在後麵。
“涼涼啊，下次得讓大哥請，大哥也賺工資的……”
涼涼對著張龍一笑：“龍哥，張猛說了特別想吃你吃頓飯，他平時也沒機會總待在上中，照顧奶奶都是大伯大伯母付出的多……”
張猛徐涼涼送張龍夫妻倆回酒店，然後送涼涼回醫院。
“我哥找這麽一個媳婦兒……”
事兒精。
不是他說，席夢真的挺差勁的，就算是涼涼拿什麽錢包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兒，輪不到一個嫂子管吧？你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管好了就行了被，事兒媽似的，什麽都要管。
“你還踩了我一腳，現在厲害了，都不用我幫你了。”張猛瞟了涼涼一眼。
她怎麽想的，他倒是能明白，他也不至於真的和席夢幹起來，瞧不慣看在大哥的麵子上也不能。
看著徐涼涼下車，對著她點點頭，開車準備回去。
張龍把衣服摔在床上，這頓飯吃的憋氣呀。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席夢摘著耳環，放在台子上，不溫不火的說：“我問什麽了？”
不是閑聊天嗎？她幹別的了嗎？
“你句句話都帶刺。”
“我問問她的錢包和圍巾怎麽了？女人不就看這一身？我一個明媒正娶的都沒顯擺呢，她算是什麽啊，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管人家正不正的，和你有關係嗎？席夢我就發現啊，你跟你媽學的，整天就整這些沒用的。”
“張龍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跟我媽學的？我媽怎麽了？我跟我媽學什麽了？我媽妨礙你什麽了？”
張龍揮手：“我懶得和你說，你挺差勁的，你和你媽就繼續學吧，早晚有一天你就爽了……”
直接進浴室，然後脫下來的衣服扔在地上，砸在地上，這也是有點氣兒，通過摔衣服發泄一下。
自己爸媽都和他說了好幾次了，席夢說想大家住在一起，當時張龍的媽媽就問席夢，新房才裝修好，你們搬過來住，新房怎麽辦？席夢說了租出去，然後話裏話外流露出來的意思，怕別人糟踐，就讓她媽幫著看房子。
張龍不能說席夢和自己說過好多次，他隻能瞞著，自己和老婆住在一個屋子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沒人管，無拘無束的，別說席夢的媽媽，就是自己爸媽，他都不願意住在一起，可席夢就是聽她媽的攛掇。
席夢見張龍這樣，自己裝好東西拎著包走了。
走了……
人自己回上中了。
張龍給她臉子看了。
席夢的媽媽去機場接的女兒，席夢飛回來的過程，自己也挺鬧心的，覺得是不是鬧大了？剛買的機票兩千多啊，因為隻有頭等艙了，心裏有點不踏實，張龍雖然是個公務員，到手的錢並不多，一個月不到四千，她花了半個月的錢。
看見自己媽，情緒也有點低落。
“這麽了？你這打電話，我就打車過來接你了，玩的好好怎麽回來了？”
席夢就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其實她覺得自己懟徐涼涼那兩句，也不要緊吧，沒說其他的。
席夢她媽一聽，就來勁兒了，張龍這是裏外不分吧？人張猛都什麽沒說了，你張龍還數落自己媳婦兒，怎麽沒瞧見你給席夢買個lv呢？
接回家，好吃好喝的供著女兒，她女兒是當公主養大的，不能受委屈。
“你聽媽的話，張龍不來接你，堅決不能回去。”
張猛哪裏能想到，他給人台階下，那邊他嫂子回家就作妖了。
席夢的媽媽是認為張龍是一個聽話的人，對老婆特別好，所以必須把他握在手心裏，讓女婿什麽都聽自己的，不要聽他媽那邊的，張龍似乎也是這樣做的，但是一到大事上麵，他就聽他媽的了，這點席夢媽媽非常不滿意。
你張龍怎麽是個牆頭草呢，風往哪邊吹，你往哪邊跑，這哪裏能行？
張龍出差回來，折騰一圈，這臉色就不是很好，回到家感冒一場，臉色就更加不怎麽好，他媽打電話幾次讓他回家吃飯，都推了，但實在推不了了，還是回去了。
大伯母真不愛管他們這些破事兒，兒子都結婚了，老婆婆總是伸手，會讓人家覺得厭煩的，可他們家的這位兒媳婦可好……
看著兒子那臉，心裏覺得張龍也沒本事，老婆都鎮不住，嘴上什麽都沒說。
“吃飯吧。”
提都沒提席夢的事兒，願意接呢，你就接，不願意接你就別接，但是別指望我和你爸去接，門兒也沒有。
喬立冬過來看婆婆，給買了兩身衣服，中午過來的，結果張奶奶出去和人家吃自助餐去了，大伯母人在。
“媽沒在家，我們倆對付吃一口吧。”
大伯母是要做，喬立冬攔住：“做這個多麻煩，老人在家免不了，沒在家我們也出去吃一口吧。”
去的附近的餛鈍部，大伯母就說起來張龍這事兒……
“當初瞧著挺好，不過那沒結婚呢，這已結婚弊端就都出來了，孩子是個好孩子，架不住沒有個好媽教。
喬立冬真沒聽說這事兒，張猛沒說啊，徐涼涼那邊也沒聽到任何消息。
“嫂子不是我說，席夢這麽折騰下去，早晚得把張龍折騰垮了，把婚姻折騰垮了，自己媽媽是好，但不能事事都聽吧，自己一點判斷都沒有嗎？長得挺精挺靈的……”
大伯母歎口氣：“所以現在這麽看，其實徐涼涼那丫頭也挺好，不操心……”
不然攤上這麽一個丈母娘，有還不如沒有呢。
“你們也不一起生活，還總跑回去告狀，為什麽呀？”
這點喬立冬想不明白，結婚之前把房子買好了裝修好了，公公婆婆 一起幫著還貸款，說是貸款買的房子，還一年多就全部都還完了，張龍的爸爸掏錢都給還了，家裏也掏的差不多了，就是覺得不想一筆一筆還，麻煩，就這樣呢，席夢還覺得不好，還跑回娘家說。
大伯母冷笑：“你問我為什麽？我也想不明白，可能她生長的環境是吃耗子藥長大的，和正常人不一樣。”臉上已經帶了怒氣：“當初結婚那婚宴，不是我們攛掇的，我也和張龍說了，我們上中人就沒這規矩，哪裏有大晚上結婚的，可張龍說席夢要的五星級酒店，上午他去不起，隻能挑晚上，因為這事兒唧唧幾次，後來也道歉也哄好了……”
服務員端著混沌上桌，一人一碗，喬立冬往裏麵加了一些辣椒油，拌了拌。
吃完飯就回單位了，給張猛打了一個電話。
“你哥前一陣子去你那邊了？”
張猛嗯了一聲。
這個混小子，多一句話都不能說，不是你大伯母說，我都不知道。
“怎麽席夢懟徐涼涼了？”
張猛笑了：“你聽說了啊？”
還是沒捂住，這嫂子也是個奇人。
喬立冬瞪牆，瞪不到兒子，隻能瞪牆了。
“跑回娘家，沒回來，你哥也沒去接，你大伯母打過幾次電話讓他回家吃飯，各種找理由不回來，昨天回來吃的飯，沒瞞住。”
張猛對這事兒不願意多談。
“我要是娶這種媳婦兒，馬上離了算了。”
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他瞧不上這樣的，媽寶女。
喬立冬心裏冷冷一笑，徐涼涼那樣的最好是不是？
“還真不是我誇徐涼涼，嫂子懟她，說她圍巾說她錢包，我就扭頭看了一眼，人踩了我一腳，事後和我說，女人掐架男人摻和進去太難看，不懂事嗎？”
喬立冬沒有繼續聊下去的*。
“你自己欣賞吧，天天看著天天美。”
張猛聳聳肩，不是他誇徐涼涼，確實辦事情進退有度，這樣的女人不讓你操心，天天恨不得丈夫掛你身上的，那哪裏是丈夫，那是兒子。徐秋認識一個男人，離婚的，帶了一個孩子，小女孩兒今年六歲，其實這男人條件一點都不好，沒房沒車也沒正式的工作，她瞧上這男人什麽了呢？老實踏實，接觸了一段，覺得挺好的，雖然賺的錢不多，但是腳踏實地總上班，還能幹，能吃苦。
“我想過了，我以前也不是個什麽太好的人，過去的事情呢我也不願意說，你覺得我好呢，我們就試試。”徐秋給了答複。
男人低著頭，“我沒別的想法，就是我這孩子吧，她媽去的早，我一個人拉扯著，孩子挺苦的，以後你也會有孩子。”他不可能讓人徐秋不生孩子，生了以後呢？有差別是正常的，但是希望這個差別，別太大了，真的條件不好，隻能供一個孩子念書的時候，你可以可著自己的親生的來，但是他也得想辦法供自己這女兒對吧。
徐秋同意。
給涼涼去電話，問涼涼能不能回來一趟，打算擺一桌，也沒有親人，徐涼涼就算是親人了，見證一下，自己婚姻那頭也不清楚料理幹淨沒，她得去趟派出所，如果那邊沒離婚呢，她還得撐著，撐著那家去辦，她不會主動去辦的。
“好，我回去一趟，姐，不行那個錢我給你湊湊，還他們吧……”這樣拖著不是事兒啊。
萬一未來的姐夫有意見呢？
“不給，我就是有這個錢也不給他們，我和他說妥當了，就先這麽過，反正沒有孩子，有孩子以後再說，什麽條件辦什麽事兒，我們窮人也不講究那麽多。”
涼涼坐高鐵回來的，雖然錢多，但是這個錢不能省，她就這麽一個姐姐，要再婚了，她得回來祝福。
和蘇洛聯係好，兩個人湊份子給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粉色的。
蘇洛知道花市批發，那邊的百合20塊錢一束，大約有六七朵呢，很便宜的，去花店買花就太貴了，涼涼拎了兩個袋子，裏麵有新的內衣，一人一套，買給新人的，然後給徐秋買了一個鑽戒，鑽石特別小，價格也不高，不到兩千塊錢，涼涼覺得這是自己的心意，新婚就得有個新婚的樣兒。
蘇洛過來火車站接她，蘇洛給徐秋買了一個銀的手鐲，金的她是買不起，銀的自己還可以，禮輕情意重。
她在徐秋這裏也蹭了不知道多少頓的飯。
徐秋和姐夫請涼涼還有蘇洛吃一頓，他們一家三口外加涼涼二人一共五位，徐秋下廚的，姐夫打幫手，幹活特別的麻利，就是人顯得老了一點，不像是同齡人，話也不多，但是能看出來，肯定是屬於老實忠厚類型的。
“買這些幹什麽，我也用不上，我現在不用這些……”
徐秋天天上貨賣貨倒騰貨，臉蛋上有兩團高原紅，平時也不護膚，哪裏有時間護膚？可能別人會說，擦個臉能有幾分鍾？幾分鍾你都擠不出來，老了皮膚糙了隻能怪自己，自己不把自己當女人，徐秋每天四點多起床要吃飯，吃了飯才能出去進貨，她賣水果隻要靠口碑，所有水果都是自己嚐了以後進的，哪怕價格稍稍高那麽一點，不然就在那一畝三分地賣水果的多少家，都是一樣的東西，顧客買誰家的不是買？她搞了一個三輪電瓶車，進貨的量並不大，壓多了首先是要考慮手裏錢的問題，其次就是賣不出去就等著壞，賠不起，要貨量少，還能指望人家給你抬貨嗎？
吃飽了才有力氣，來來回回的折騰，世界上有人說女人的力氣是無窮大的，這話適用於徐秋，多重的東西搬不起來，搬著搬著就有辦起來的力氣了，夏天都還好，冬天穿著大棉褲羽絨服，整個人身體笨拙的和什麽似的，不這樣穿也不行，因為開回來這一路都吹著風，外麵雖然扣了罩子，風還是呼呼的往裏麵刮，租的地方條件也不是那麽好，沒有暖氣，就一間人家留著拆遷的小房，對於徐秋來說，便宜就是好，地點也很不錯，車站前行50米就是她的店，高新區這邊有個小區，上班的全部都是年輕人，好像是搞軟件開發的，附近就這麽一個市場，市場超市就在她店的前方，小年輕舍得花錢，買了菜還要買些水果，她賣的品質好了起來，慢慢回頭客就多了起來，挺辛苦的一條路，但是可以賺到錢。
看著錢，前進的力量也就有了，也不覺得累了，相反的骨子裏滿滿的都是幹勁兒。
姐夫端著菜上桌，看女兒跟在自己身前身後，想叫孩子上桌去吃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覺得不是親媽，今天日子，人家妹子來家裏吃飯，這話就別說了吧，一會兒吃也能吃到，晚一會兒就晚一會兒吧。
“妹妹不過來吃嗎？”蘇洛這個沒心沒肺的，她從來不會把事情特別複雜化，孩子看著特別懂事，對著孩子招招手。
“姐姐我一會兒吃。”那孩子對著蘇洛笑笑，有點害羞。
她爸和她說了，讓她晚點吃，不要饞，以後盡量少惹新媽媽生氣，凡事順著新媽媽。
“幹嘛一會兒吃，現在就有位置啊。”蘇洛起身去拉著她，孩子就躲，躲避蘇洛的手，早熟的很。
很多事情你覺得她不懂，其實她都懂的。
“別炒了，這些菜夠了，我這兩妹子胃口小。”徐秋進廚房喊男人進來吃飯。
男人笑笑：“你們先吃吧，我弄完的。”
他也不想上桌，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徐秋那個妹妹長得太好看了，他看著覺得有壓力。
他一點都不喜歡長得那麽好看的人，覺得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反倒是很喜歡蘇洛，覺得這姑娘落落大方的，心眼特別好。
“進來吃吧，你不上桌，孩子也不上桌……”
“你們先吃。”男人推徐秋進去，徐秋沒喊孩子，以為知道喊了也沒用，那孩子聽她爸爸的話，現在信誓旦旦的保證她會對著好，以後真有自己孩子了，能做到什麽地步，她也不清楚，而且她從小就是生活在這樣都不如的環境當中，誰可憐誰？
徐秋回到桌子上，徐涼涼握著她的手，這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出嫁了，徐秋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她沒去，也沒機會去，徐秋那時候也沒有邀請她，而是老院長去了。
吃過飯，蘇洛喝了一點酒人就跑炕上去睡了，徐秋這邊重新租了一個房子，特便宜那種，剩下的錢留著周轉用的，將來她還要幹大生意，買房子買車。
涼涼和徐秋說悄悄話，涼涼背了三萬塊錢，全部都是現金，拿出來給徐秋。
“你收回去，我不能次次都要你錢，你上次借我的，其實我都賺回來了，我一直想做大，就先沒還你……”這錢徐秋暫時沒打算還，她選擇親口告訴徐涼涼，“姐留著想要擴大規模用的，你現在不著急用錢，你要是著急用錢我就還你……”
“我不著急，這錢你也拿著吧……”
徐秋推了回來，錢是好東西，她想要，特別現在迫切的需要很多很多錢，最好一下子做大那種，做夢想的都是這個，她結婚並不是為了什麽愛情，愛情是個屁，她需要一個人幫忙。
這錢手癢癢，想拿過來，畢竟涼涼不缺錢，但……
不能昧良心了。
“你現在實習也不賺工資，男朋友再是一家人，還不是合法的，自己得留個心眼，沒娶你，說山盟海誓也沒用，就算是領證了，真發生什麽，也是個人雇個人，花人家的錢多了，如果以後吵架，人家拿出來這個說，你也沒有立足之地，你原本就沒有父母，沒人護著你，你出什麽事情也指望不上我，我能幫你的太有限。”
這都是生活，都是現實。
涼涼那錢，徐秋最後沒要，坑人是可以坑，但要分坑誰，坑一個曾經為了你住院治病去酒店跳舞的妹妹？
不不不，舍不得嗎，舍不得將自己最後的一點念想都給燒盡了，她這些年的生活，過年沒有親人，清明沒有需要拜祭的家人，好不容易還留下一個徐涼涼，真的舍不得燒幹淨，人都是需要親情的，她也是。
涼涼回t城徐秋送的她，拉著她的手，給她整理頭發，徐涼涼現在比她都高了，又時髦又漂亮，出息了，誰也料不到孤兒院裏的這個小孩兒現在能這麽出息，該有的都有了，將來還會是個大醫生，婚姻在圓滿，一輩子都是順順利利的，掃走不好，留下好的。
“你聽姐說，真的他對你好，有些事情想不開，覺得難過的時候就給姐打電話，找個人聊聊比一個人憋著強，他挺好的，人好家庭更好，咱們要看自身的條件，能找到這樣的婆家，已經是前輩子燒高香了，你要對他真心實意的，也要對自己好，將來如果他家不難為你，你就把他的父母當成自己的，這一輩子小時候沒體會過有爹媽是什麽感受，以後能體會到也挺好，你實習現在錢雖然少，但看將來，目光放遠一點，等畢業了工作了慢慢熬都會熬成一個大醫生，前途似錦，涼涼啊姐給你一句忠告，看好自己的長處，這個世界上人外有人，你好會有比你更好的，心態要放正。”
自己走過的路，希望能給她一點警示，不要走重複的路。
“去吧，到時間了。”
徐秋等徐涼涼進去就回去了，她還得忙，忙著生活忙著賺錢，生活不是你抬抬頭，天上就掉餡餅。
徐涼涼上了車，張猛燈她到站過來接她。
涼涼回到醫院，她沒有告訴張猛具體的抵達時間，等自己坐車都回了醫院才聯係他，她已經不是那個當初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了，這個城市已經接納了她。
剛進宿舍的大門，他打過來電話。
“……嗯，我已經到了……”
＊
徐涼涼病房裏轉了一圈，下午接收了一位病人，老師讓她接收的，家屬問了一些情況，一行人站在病房外說話。
“謝謝你了，小徐大夫。”
“沒事兒。”
家屬推門進去了，徐涼涼往樓梯那邊去，孫辰揚的那個臉好多了，但是藥都吃沒了，當時醫生開讓她一天吃四次，她怕有副作用自己減少了一次。
涼涼去皮膚科，問了一下高醫生，高醫生說如果情況見好的話，也可以不吃，外用藥繼續用著。
“她自己不是知道藥名嗎？沒有了，去醫院藥房買個就是了。”
涼涼說了一聲高些，高主任伸伸手，把徐涼涼的臉扭到一邊，看了看。
“做過醫美？”
“沒有。”涼涼不解。
他們醫院也是，有好多年輕的男的女的都跑來做醫美。
高主任笑：“好底子，不過也有地方可以更好，要不給你打個折？”
涼涼趕緊擺手：“這個我不弄。”
謝絕了高主任的好意。
高主任就是職業病習慣，看人臉看的不是美不美，而是哪裏有小毛病，這就好像婦科的專家看見別人聊天也是拐彎抹角的問，什麽牌子的姨媽巾能用多少個一樣，醫生當久了，都當成傻瓜了。
徐涼涼給蘇洛去電話，“讓你藥可以暫時停了，外用的藥膏先抹著……”
蘇洛咬著黃瓜，剛吃好午飯，別人給的，正好嘴閑著就啃上了，她覺得皮膚科挺好的，工作也沒有什麽危險，也不累，以後這是主流啊。
“現在那些孩子，臉上起東西就胡亂擦，哎哎……”
都擦毀了才會來醫院，說醫院開的都有激素，有副作用，雖然她也認為一些藥確實存在副作用。
徐涼涼回樓上，靠著暖氣拿著手機發信息呢，今天病房這邊比較清靜。
“小徐……”
涼涼收起來手機，看過去。
“哎……”
護士長對著她招招手，徐涼涼走了過去，大姐對著涼涼笑。
“吃飯了？”
“吃過了。”
……大姐帶著涼涼繞了好幾圈，兜的涼涼有點起了警惕性，不會是……
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
“小徐談朋友沒呢？”
護士長還是開了口，聽別人說過，徐涼涼這丫頭太靦腆，別人說給她介紹對象，她都不願意看，但是護士長認為，不願意看也不全是因為靦腆，介紹那些條件特別不靠譜的當然誰都不願意看，她侄子不錯，一米八大個兒，條件也挺好，外科的。
多相配。
“我談了。”涼涼眨眨眼，果然是。
不知道醫院的這些姐姐阿姨怎麽都這麽熱心。
怕她嫁不出去一樣。
護士長：……
她是帶著信心來的，結果徐涼涼堵的她一句話都沒有了，有對象了，還說什麽介紹？
“有啊，那挺好的，平時也沒見過。”對著涼涼笑笑。
有的話，那就算了吧。
涼涼轉身，師姐不知道怎麽又晃下來了，她每天都在摸魚的狀態當中，從後麵摟上徐涼涼的脖子。
“又有人給你介紹對象？”
涼涼從兜裏掏出來一個蘋果，剛護士長給她的，還沒來得及吃呢。
“給我？”師姐拿了過來：“你吃了嗎？”
“吃了。”
師姐咬了一口，一天當中也就這麽一點摸魚的時間。
“怎麽沒見別人給我介紹對象呢？”
這點還真是。
給徐涼涼介紹對象的都排成排了，師姐長得又好，家世又好，可給她說對象的一個沒有。
涼涼可不會認為是自己長得好看的原因，猜測著，大概是覺得她個性比較軟吧，外加不像師姐們那麽有主見。
“也許是覺得我就一個人，家庭簡單吧。”
師姐咬了一口脆蘋果，什麽叫家庭簡單？使勁勒勒徐涼涼的脖子：“妄自菲薄，一點都不可愛，她們是瞧上你聽話了，你是女性的典範類型，娶回家男人就可以甩掉一切當個大老爺，看你也不會鬧，我這種呢？敢全部甩給我，老娘就會起義。”
涼涼被逗笑了，她師姐經常給她洗腦，現在這社會，要嫁就嫁三好婦男，圍著鍋子床還有老婆打轉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別拿工作累當借口，誰都累。
這是掛在嘴上的話，也經常說，那些阿姨們都上了年紀，聽不得真話。
某些阿姨都恨不得女性趕緊回歸舊社會呢，這樣才能給寶貝兒子當老保姆。
涼涼站在電梯邊等電梯，下去拿點東西，走了一圈折騰回來，準備上樓，手機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張猛？
接了起來，無人接聽。
什麽情況？
打回去，沒人接。
按錯鍵子了嗎？
想想這種可能性最大。
手機放回兜裏，大家都在往裏麵走，她因為打電話浪費了一些時間，最後一個往裏麵去的，抬腳走進去。
“等一下……”
有人喊。
涼涼按著毽子，電梯門開了，眼前出現一張臉，就這麽一秒鍾的功夫，低下頭，臉橫了過去，直接吻了下來。
徐涼涼的嘴唇上被人點了點，用對方的唇點的，瞪大著眼睛。
然後那人就走了，電梯門關上了。
大家：……
徐涼涼一張臉爆紅。
醫院裏有個小新聞，據說今天某位醫生被人非禮了，在電梯裏被人親了，親的措不及防，到底是誰不知道，隻不過據說長得特好看。
然後食堂裏就傳遍了，吃飯的時間傳出來的，後來大家就都知道是誰了。
明擺著的答案，被強吻了還沒有出人命的，肯定隻能是那個了，因為她完全符合長得好看，又沒有鬧出來人命的假設。
涼涼進食堂吃飯，晚上當班。
進來就感覺有人看她，她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就馬上轉開了。
帶教老師也是過來吃飯，聽的饒有興致，被強吻了？
沒拿手術刀直接紮死對方？
啃著骨頭，太不像是醫院裏的人了，他們醫院這些姑娘個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說是電梯門一開，手按著強吻上去的，電梯裏好多病人……”
帶教老師繼續啃，打回去啊，吻了就白吻了？強忍他試試看。
“據說是個貌美的醫生……”
帶教老師扔掉手中的骨頭，這樣啊？
那他知道是誰了。
脾氣這麽好的沒別人，就那一位了。
“徐涼涼……”出聲喊涼涼，涼涼端著一個餐盤正在找地方坐呢。
老師對著她擺擺手。
帶教老師今年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對於姑娘長得好不好看他不太感興趣，八卦一類的倒是偶爾心情好的情況下願意跟著笑笑，但是當事人是他的學生，這丟的就是他這個老師的麵子了。
“你怎麽沒摳瞎對方眼珠子呢？”
涼涼不解，摳瞎誰的眼珠子？
一臉不解的坐了下來，坐在對麵的科室主任點著涼涼：“你今天是不是被人強吻了？”
涼涼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炸了。
“我……”
都是張猛害的。
有人喊等一下她當時也沒覺得聲音熟，在醫院了嘛，張猛又不會好好的來醫院，這個時間也不可能，誰知道就真的是他，戴著墨鏡走過來歪著臉就親了她一口，然後人就沒影子了。
留下一堆的謠言。
“手是留著幹什麽用的？一臉傻樣，走出去別說你是我學生，丟不起這人……”
涼涼：……
“不是，有點誤會。”
涼涼解釋著，“我男朋友來醫院……”
“你男朋友神經不好？”老師問。
徐涼涼：……
老師繼續說：“我還以為神經不好呢，搞的醫院沸沸揚揚的，給我弄點玉米去。”
使喚徐涼涼他也是得心應手的。
徐涼涼從座位上起來去幫老師拿玉米，這不是奴役，算是回報吧，老師教她本領，認真的教學，認真負責，讓她變成玉米，她都幹。
“你這學生不錯，挺聽話的。”
“嗬，師傅領進門，本領也是從我這裏學的，現在修行還靠不了個人，所以是不錯還是真的錯了，也不好說。”
教完滾蛋，這個世界上誰都能離開誰，他帶的學生多了。
徐涼涼不是最聰明的那個，也不是最笨的一個，留下的影響也沒有絕對的深淺之說。
涼涼哪裏吃好飯了，沒好意思繼續吃，怕繼續被人打趣，溜出來給張猛去電話，這回他接的快。
“想我了？”
涼涼吐槽他：“你真是我親哥，你過來提前和我說一聲，你怎麽知道裏麵的人是我？萬一親錯了呢？”
按照他當時壓下頭直接親的概率，親錯的可能性太大，會被扇耳光的，萬一她站在後排呢？
張猛閑閑道：“從進門的習慣來說，最後進去的不可能跑到最後麵去，倒是有人出電梯你挪動的幾率會比較大，還有我看見你了。”
“你就是專程為了來嚇我的？”總不能是想她了，故意跑過來為了親她一下吧？
涼涼覺得自己可沒有那麽大的臉。
幸好自己認出來他了，不然當時喊出來，那就丟人了。
“正好去那個醫院看個病人，在大廳想給你打電話，正好看見你出來了……”
臨時起意，這些都不是算計好的。
“我今天在醫院可出名了，大家都以為我被強吻了，我老師還問我，為什麽不摳瞎你的雙眼……”
張猛沒忍住笑。
“摳瞎我的雙眼，就看不見你的嘴了，以後親不上了。”
心情不錯，雖然狀態還是那樣，但比前一段好了很多。
涼涼忍不住鄙視他，肯定哪裏是高興了，才會如此調侃她的，他這一段可忙了，想來也是不應該專程過來親她的，想多了徐涼涼。
張猛又問了幾句，涼涼就掛了電話。
剛回到樓上，可能樓上也是聽到風聲了，經過護士站。
“小徐，你被強吻了？”
他們這科有病人家屬瞧見了，講的是繪聲繪色的。
徐涼涼很想捂臉，這傳播的也太快了吧？
好嚇人。
“呃……”
進病房， 病人告訴徐涼涼：“遇上那不要臉的人啊，就必須給點顏色看看，不然就以為你好欺負……”
病人都挺喜歡徐涼涼的，這個小徐大夫雖然是個實習醫生，可能也是因為實習的原因，沒有脾氣，也沒有不耐，做事情挺負責的，病人住在這裏生病，和醫護人員是長時間接處的，樂趣自然也是產自這裏。
涼涼努力清清喉嚨，她可以對老師解釋那是男朋友，對病人怎麽說？阿婆是關心她，估計也不能理解一個男的突然衝出來吧。
張猛，你坑苦我了！
張猛看席夢的那一眼，徐涼涼的腳在桌子下麵找到屬於張猛的，兩個人的位置是挨著的，徐涼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水，表情很淡定的笑笑，仿佛沒聽見席夢的話。
女人的戰爭拉著男人進場，這就太不明智了。
也不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需要張猛幫著她出聲，畢竟裏麵還夾一個張龍哥呢。
“我都不知道這些牌子的。”
席夢心裏冷笑，不知道？不知道一身的名牌，拿著的錢包也是，找個好男人是比什麽都重要，付出什麽隻有你自己清楚，張猛就是單純，被徐涼涼一張臉給騙了，這樣的姑娘心眼多多，明知道她幹的那些不見人的事兒，家裏反對，她還是把張猛給握在手心裏了。
張猛的錢都砸你身上了，嗬嗬，綠茶婊。
“是嗎？我看你錢包也是lv的，我還以為你很喜歡lv呢。”
張龍瞪了席夢一眼，沒見過這麽不上道的女人，人家都故意不接話了，你還說？
有沒有腦子？
席夢接收到張龍的信號，也沒打算繼續懟徐涼涼，又不是有殺父殺母之仇，還追著不放。
嚐嚐菜，覺得味道還不錯，吃飯吃了好幾個小時，因為張龍和張猛一直聊天，徐涼涼和席夢肯定沒有什麽好聊的了，涼涼就負責聽，負責笑。
讓她叫個水什麽的，她就出去喊個服務生。
結賬的時候張龍要結，沒有理由讓弟弟請客，雖然這弟弟賺的比他多，但是占弟弟便宜，這似乎就有點那個了。
“我來啊，沒有理由讓你請我，下次的……”張龍要出門結賬，張猛攔著張龍，都到他底盤上了，再說張龍的工資……
不算是瞧不起，就是平心而論，他的錢更多一些，條件也更好一些，說什麽都不能讓大哥掏錢。
“涼，你去把賬結了……”
徐涼涼起身就出去了。
“席夢你攔著她……”
席夢意思意思的跟了出去，覺得張龍裝逼，你都知道張猛家有錢，他自己有錢，爭什麽啊？不是來t城了，還得自己掏腰包請他們吃飯，怎麽想的？
席夢就是想讓張猛花，因為張猛有。
就吃一頓飯，也吃不窮。
徐涼涼回來，張猛拿著衣服，和涼涼走在後麵。
“涼涼啊，下次得讓大哥請，大哥也賺工資的……”
涼涼對著張龍一笑：“龍哥，張猛說了特別想吃你吃頓飯，他平時也沒機會總待在上中，照顧奶奶都是大伯大伯母付出的多……”
張猛徐涼涼送張龍夫妻倆回酒店，然後送涼涼回醫院。
“我哥找這麽一個媳婦兒……”
事兒精。
不是他說，席夢真的挺差勁的，就算是涼涼拿什麽錢包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兒，輪不到一個嫂子管吧？你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管好了就行了被，事兒媽似的，什麽都要管。
“你還踩了我一腳，現在厲害了，都不用我幫你了。”張猛瞟了涼涼一眼。
她怎麽想的，他倒是能明白，他也不至於真的和席夢幹起來，瞧不慣看在大哥的麵子上也不能。
看著徐涼涼下車，對著她點點頭，開車準備回去。
張龍把衣服摔在床上，這頓飯吃的憋氣呀。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席夢摘著耳環，放在台子上，不溫不火的說：“我問什麽了？”
不是閑聊天嗎？她幹別的了嗎？
“你句句話都帶刺。”
“我問問她的錢包和圍巾怎麽了？女人不就看這一身？我一個明媒正娶的都沒顯擺呢，她算是什麽啊，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管人家正不正的，和你有關係嗎？席夢我就發現啊，你跟你媽學的，整天就整這些沒用的。”
“張龍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跟我媽學的？我媽怎麽了？我跟我媽學什麽了？我媽妨礙你什麽了？”
張龍揮手：“我懶得和你說，你挺差勁的，你和你媽就繼續學吧，早晚有一天你就爽了……”
直接進浴室，然後脫下來的衣服扔在地上，砸在地上，這也是有點氣兒，通過摔衣服發泄一下。
自己爸媽都和他說了好幾次了，席夢說想大家住在一起，當時張龍的媽媽就問席夢，新房才裝修好，你們搬過來住，新房怎麽辦？席夢說了租出去，然後話裏話外流露出來的意思，怕別人糟踐，就讓她媽幫著看房子。
張龍不能說席夢和自己說過好多次，他隻能瞞著，自己和老婆住在一個屋子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沒人管，無拘無束的，別說席夢的媽媽，就是自己爸媽，他都不願意住在一起，可席夢就是聽她媽的攛掇。
席夢見張龍這樣，自己裝好東西拎著包走了。
走了……
人自己回上中了。
張龍給她臉子看了。
席夢的媽媽去機場接的女兒，席夢飛回來的過程，自己也挺鬧心的，覺得是不是鬧大了？剛買的機票兩千多啊，因為隻有頭等艙了，心裏有點不踏實，張龍雖然是個公務員，到手的錢並不多，一個月不到四千，她花了半個月的錢。
看見自己媽，情緒也有點低落。
“這麽了？你這打電話，我就打車過來接你了，玩的好好怎麽回來了？”
席夢就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其實她覺得自己懟徐涼涼那兩句，也不要緊吧，沒說其他的。
席夢她媽一聽，就來勁兒了，張龍這是裏外不分吧？人張猛都什麽沒說了，你張龍還數落自己媳婦兒，怎麽沒瞧見你給席夢買個lv呢？
接回家，好吃好喝的供著女兒，她女兒是當公主養大的，不能受委屈。
“你聽媽的話，張龍不來接你，堅決不能回去。”
張猛哪裏能想到，他給人台階下，那邊他嫂子回家就作妖了。
席夢的媽媽是認為張龍是一個聽話的人，對老婆特別好，所以必須把他握在手心裏，讓女婿什麽都聽自己的，不要聽他媽那邊的，張龍似乎也是這樣做的，但是一到大事上麵，他就聽他媽的了，這點席夢媽媽非常不滿意。
你張龍怎麽是個牆頭草呢，風往哪邊吹，你往哪邊跑，這哪裏能行？
張龍出差回來，折騰一圈，這臉色就不是很好，回到家感冒一場，臉色就更加不怎麽好，他媽打電話幾次讓他回家吃飯，都推了，但實在推不了了，還是回去了。
大伯母真不愛管他們這些破事兒，兒子都結婚了，老婆婆總是伸手，會讓人家覺得厭煩的，可他們家的這位兒媳婦可好……
看著兒子那臉，心裏覺得張龍也沒本事，老婆都鎮不住，嘴上什麽都沒說。
“吃飯吧。”
提都沒提席夢的事兒，願意接呢，你就接，不願意接你就別接，但是別指望我和你爸去接，門兒也沒有。
喬立冬過來看婆婆，給買了兩身衣服，中午過來的，結果張奶奶出去和人家吃自助餐去了，大伯母人在。
“媽沒在家，我們倆對付吃一口吧。”
大伯母是要做，喬立冬攔住：“做這個多麻煩，老人在家免不了，沒在家我們也出去吃一口吧。”
去的附近的餛鈍部，大伯母就說起來張龍這事兒……
“當初瞧著挺好，不過那沒結婚呢，這已結婚弊端就都出來了，孩子是個好孩子，架不住沒有個好媽教。
喬立冬真沒聽說這事兒，張猛沒說啊，徐涼涼那邊也沒聽到任何消息。
“嫂子不是我說，席夢這麽折騰下去，早晚得把張龍折騰垮了，把婚姻折騰垮了，自己媽媽是好，但不能事事都聽吧，自己一點判斷都沒有嗎？長得挺精挺靈的……”
大伯母歎口氣：“所以現在這麽看，其實徐涼涼那丫頭也挺好，不操心……”
不然攤上這麽一個丈母娘，有還不如沒有呢。
“你們也不一起生活，還總跑回去告狀，為什麽呀？”
這點喬立冬想不明白，結婚之前把房子買好了裝修好了，公公婆婆 一起幫著還貸款，說是貸款買的房子，還一年多就全部都還完了，張龍的爸爸掏錢都給還了，家裏也掏的差不多了，就是覺得不想一筆一筆還，麻煩，就這樣呢，席夢還覺得不好，還跑回娘家說。
大伯母冷笑：“你問我為什麽？我也想不明白，可能她生長的環境是吃耗子藥長大的，和正常人不一樣。”臉上已經帶了怒氣：“當初結婚那婚宴，不是我們攛掇的，我也和張龍說了，我們上中人就沒這規矩，哪裏有大晚上結婚的，可張龍說席夢要的五星級酒店，上午他去不起，隻能挑晚上，因為這事兒唧唧幾次，後來也道歉也哄好了……”
服務員端著混沌上桌，一人一碗，喬立冬往裏麵加了一些辣椒油，拌了拌。
吃完飯就回單位了，給張猛打了一個電話。
“你哥前一陣子去你那邊了？”
張猛嗯了一聲。
這個混小子，多一句話都不能說，不是你大伯母說，我都不知道。
“怎麽席夢懟徐涼涼了？”
張猛笑了：“你聽說了啊？”
還是沒捂住，這嫂子也是個奇人。
喬立冬瞪牆，瞪不到兒子，隻能瞪牆了。
“跑回娘家，沒回來，你哥也沒去接，你大伯母打過幾次電話讓他回家吃飯，各種找理由不回來，昨天回來吃的飯，沒瞞住。”
張猛對這事兒不願意多談。
“我要是娶這種媳婦兒，馬上離了算了。”
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他瞧不上這樣的，媽寶女。
喬立冬心裏冷冷一笑，徐涼涼那樣的最好是不是？
“還真不是我誇徐涼涼，嫂子懟她，說她圍巾說她錢包，我就扭頭看了一眼，人踩了我一腳，事後和我說，女人掐架男人摻和進去太難看，不懂事嗎？”
喬立冬沒有繼續聊下去的*。
“你自己欣賞吧，天天看著天天美。”
張猛聳聳肩，不是他誇徐涼涼，確實辦事情進退有度，這樣的女人不讓你操心，天天恨不得丈夫掛你身上的，那哪裏是丈夫，那是兒子。徐秋認識一個男人，離婚的，帶了一個孩子，小女孩兒今年六歲，其實這男人條件一點都不好，沒房沒車也沒正式的工作，她瞧上這男人什麽了呢？老實踏實，接觸了一段，覺得挺好的，雖然賺的錢不多，但是腳踏實地總上班，還能幹，能吃苦。
“我想過了，我以前也不是個什麽太好的人，過去的事情呢我也不願意說，你覺得我好呢，我們就試試。”徐秋給了答複。
男人低著頭，“我沒別的想法，就是我這孩子吧，她媽去的早，我一個人拉扯著，孩子挺苦的，以後你也會有孩子。”他不可能讓人徐秋不生孩子，生了以後呢？有差別是正常的，但是希望這個差別，別太大了，真的條件不好，隻能供一個孩子念書的時候，你可以可著自己的親生的來，但是他也得想辦法供自己這女兒對吧。
徐秋同意。
給涼涼去電話，問涼涼能不能回來一趟，打算擺一桌，也沒有親人，徐涼涼就算是親人了，見證一下，自己婚姻那頭也不清楚料理幹淨沒，她得去趟派出所，如果那邊沒離婚呢，她還得撐著，撐著那家去辦，她不會主動去辦的。
“好，我回去一趟，姐，不行那個錢我給你湊湊，還他們吧……”這樣拖著不是事兒啊。
萬一未來的姐夫有意見呢？
“不給，我就是有這個錢也不給他們，我和他說妥當了，就先這麽過，反正沒有孩子，有孩子以後再說，什麽條件辦什麽事兒，我們窮人也不講究那麽多。”
涼涼坐高鐵回來的，雖然錢多，但是這個錢不能省，她就這麽一個姐姐，要再婚了，她得回來祝福。
和蘇洛聯係好，兩個人湊份子給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粉色的。
蘇洛知道花市批發，那邊的百合20塊錢一束，大約有六七朵呢，很便宜的，去花店買花就太貴了，涼涼拎了兩個袋子，裏麵有新的內衣，一人一套，買給新人的，然後給徐秋買了一個鑽戒，鑽石特別小，價格也不高，不到兩千塊錢，涼涼覺得這是自己的心意，新婚就得有個新婚的樣兒。
蘇洛過來火車站接她，蘇洛給徐秋買了一個銀的手鐲，金的她是買不起，銀的自己還可以，禮輕情意重。
她在徐秋這裏也蹭了不知道多少頓的飯。
徐秋和姐夫請涼涼還有蘇洛吃一頓，他們一家三口外加涼涼二人一共五位，徐秋下廚的，姐夫打幫手，幹活特別的麻利，就是人顯得老了一點，不像是同齡人，話也不多，但是能看出來，肯定是屬於老實忠厚類型的。
“買這些幹什麽，我也用不上，我現在不用這些……”
徐秋天天上貨賣貨倒騰貨，臉蛋上有兩團高原紅，平時也不護膚，哪裏有時間護膚？可能別人會說，擦個臉能有幾分鍾？幾分鍾你都擠不出來，老了皮膚糙了隻能怪自己，自己不把自己當女人，徐秋每天四點多起床要吃飯，吃了飯才能出去進貨，她賣水果隻要靠口碑，所有水果都是自己嚐了以後進的，哪怕價格稍稍高那麽一點，不然就在那一畝三分地賣水果的多少家，都是一樣的東西，顧客買誰家的不是買？她搞了一個三輪電瓶車，進貨的量並不大，壓多了首先是要考慮手裏錢的問題，其次就是賣不出去就等著壞，賠不起，要貨量少，還能指望人家給你抬貨嗎？
吃飽了才有力氣，來來回回的折騰，世界上有人說女人的力氣是無窮大的，這話適用於徐秋，多重的東西搬不起來，搬著搬著就有辦起來的力氣了，夏天都還好，冬天穿著大棉褲羽絨服，整個人身體笨拙的和什麽似的，不這樣穿也不行，因為開回來這一路都吹著風，外麵雖然扣了罩子，風還是呼呼的往裏麵刮，租的地方條件也不是那麽好，沒有暖氣，就一間人家留著拆遷的小房，對於徐秋來說，便宜就是好，地點也很不錯，車站前行50米就是她的店，高新區這邊有個小區，上班的全部都是年輕人，好像是搞軟件開發的，附近就這麽一個市場，市場超市就在她店的前方，小年輕舍得花錢，買了菜還要買些水果，她賣的品質好了起來，慢慢回頭客就多了起來，挺辛苦的一條路，但是可以賺到錢。
看著錢，前進的力量也就有了，也不覺得累了，相反的骨子裏滿滿的都是幹勁兒。
姐夫端著菜上桌，看女兒跟在自己身前身後，想叫孩子上桌去吃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覺得不是親媽，今天日子，人家妹子來家裏吃飯，這話就別說了吧，一會兒吃也能吃到，晚一會兒就晚一會兒吧。
“妹妹不過來吃嗎？”蘇洛這個沒心沒肺的，她從來不會把事情特別複雜化，孩子看著特別懂事，對著孩子招招手。
“姐姐我一會兒吃。”那孩子對著蘇洛笑笑，有點害羞。
她爸和她說了，讓她晚點吃，不要饞，以後盡量少惹新媽媽生氣，凡事順著新媽媽。
“幹嘛一會兒吃，現在就有位置啊。”蘇洛起身去拉著她，孩子就躲，躲避蘇洛的手，早熟的很。
很多事情你覺得她不懂，其實她都懂的。
“別炒了，這些菜夠了，我這兩妹子胃口小。”徐秋進廚房喊男人進來吃飯。
男人笑笑：“你們先吃吧，我弄完的。”
他也不想上桌，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徐秋那個妹妹長得太好看了，他看著覺得有壓力。
他一點都不喜歡長得那麽好看的人，覺得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反倒是很喜歡蘇洛，覺得這姑娘落落大方的，心眼特別好。
“進來吃吧，你不上桌，孩子也不上桌……”
“你們先吃。”男人推徐秋進去，徐秋沒喊孩子，以為知道喊了也沒用，那孩子聽她爸爸的話，現在信誓旦旦的保證她會對著好，以後真有自己孩子了，能做到什麽地步，她也不清楚，而且她從小就是生活在這樣都不如的環境當中，誰可憐誰？
徐秋回到桌子上，徐涼涼握著她的手，這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出嫁了，徐秋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她沒去，也沒機會去，徐秋那時候也沒有邀請她，而是老院長去了。
吃過飯，蘇洛喝了一點酒人就跑炕上去睡了，徐秋這邊重新租了一個房子，特便宜那種，剩下的錢留著周轉用的，將來她還要幹大生意，買房子買車。
涼涼和徐秋說悄悄話，涼涼背了三萬塊錢，全部都是現金，拿出來給徐秋。
“你收回去，我不能次次都要你錢，你上次借我的，其實我都賺回來了，我一直想做大，就先沒還你……”這錢徐秋暫時沒打算還，她選擇親口告訴徐涼涼，“姐留著想要擴大規模用的，你現在不著急用錢，你要是著急用錢我就還你……”
“我不著急，這錢你也拿著吧……”
徐秋推了回來，錢是好東西，她想要，特別現在迫切的需要很多很多錢，最好一下子做大那種，做夢想的都是這個，她結婚並不是為了什麽愛情，愛情是個屁，她需要一個人幫忙。
這錢手癢癢，想拿過來，畢竟涼涼不缺錢，但……
不能昧良心了。
“你現在實習也不賺工資，男朋友再是一家人，還不是合法的，自己得留個心眼，沒娶你，說山盟海誓也沒用，就算是領證了，真發生什麽，也是個人雇個人，花人家的錢多了，如果以後吵架，人家拿出來這個說，你也沒有立足之地，你原本就沒有父母，沒人護著你，你出什麽事情也指望不上我，我能幫你的太有限。”
這都是生活，都是現實。
涼涼那錢，徐秋最後沒要，坑人是可以坑，但要分坑誰，坑一個曾經為了你住院治病去酒店跳舞的妹妹？
不不不，舍不得嗎，舍不得將自己最後的一點念想都給燒盡了，她這些年的生活，過年沒有親人，清明沒有需要拜祭的家人，好不容易還留下一個徐涼涼，真的舍不得燒幹淨，人都是需要親情的，她也是。
涼涼回t城徐秋送的她，拉著她的手，給她整理頭發，徐涼涼現在比她都高了，又時髦又漂亮，出息了，誰也料不到孤兒院裏的這個小孩兒現在能這麽出息，該有的都有了，將來還會是個大醫生，婚姻在圓滿，一輩子都是順順利利的，掃走不好，留下好的。
“你聽姐說，真的他對你好，有些事情想不開，覺得難過的時候就給姐打電話，找個人聊聊比一個人憋著強，他挺好的，人好家庭更好，咱們要看自身的條件，能找到這樣的婆家，已經是前輩子燒高香了，你要對他真心實意的，也要對自己好，將來如果他家不難為你，你就把他的父母當成自己的，這一輩子小時候沒體會過有爹媽是什麽感受，以後能體會到也挺好，你實習現在錢雖然少，但看將來，目光放遠一點，等畢業了工作了慢慢熬都會熬成一個大醫生，前途似錦，涼涼啊姐給你一句忠告，看好自己的長處，這個世界上人外有人，你好會有比你更好的，心態要放正。”
自己走過的路，希望能給她一點警示，不要走重複的路。
“去吧，到時間了。”
徐秋等徐涼涼進去就回去了，她還得忙，忙著生活忙著賺錢，生活不是你抬抬頭，天上就掉餡餅。
徐涼涼上了車，張猛燈她到站過來接她。
涼涼回到醫院，她沒有告訴張猛具體的抵達時間，等自己坐車都回了醫院才聯係他，她已經不是那個當初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了，這個城市已經接納了她。
剛進宿舍的大門，他打過來電話。
“……嗯，我已經到了……”
＊
徐涼涼病房裏轉了一圈，下午接收了一位病人，老師讓她接收的，家屬問了一些情況，一行人站在病房外說話。
“謝謝你了，小徐大夫。”
“沒事兒。”
家屬推門進去了，徐涼涼往樓梯那邊去，孫辰揚的那個臉好多了，但是藥都吃沒了，當時醫生開讓她一天吃四次，她怕有副作用自己減少了一次。
涼涼去皮膚科，問了一下高醫生，高醫生說如果情況見好的話，也可以不吃，外用藥繼續用著。
“她自己不是知道藥名嗎？沒有了，去醫院藥房買個就是了。”
涼涼說了一聲高些，高主任伸伸手，把徐涼涼的臉扭到一邊，看了看。
“做過醫美？”
“沒有。”涼涼不解。
他們醫院也是，有好多年輕的男的女的都跑來做醫美。
高主任笑：“好底子，不過也有地方可以更好，要不給你打個折？”
涼涼趕緊擺手：“這個我不弄。”
謝絕了高主任的好意。
高主任就是職業病習慣，看人臉看的不是美不美，而是哪裏有小毛病，這就好像婦科的專家看見別人聊天也是拐彎抹角的問，什麽牌子的姨媽巾能用多少個一樣，醫生當久了，都當成傻瓜了。
徐涼涼給蘇洛去電話，“讓你藥可以暫時停了，外用的藥膏先抹著……”
蘇洛咬著黃瓜，剛吃好午飯，別人給的，正好嘴閑著就啃上了，她覺得皮膚科挺好的，工作也沒有什麽危險，也不累，以後這是主流啊。
“現在那些孩子，臉上起東西就胡亂擦，哎哎……”
都擦毀了才會來醫院，說醫院開的都有激素，有副作用，雖然她也認為一些藥確實存在副作用。
徐涼涼回樓上，靠著暖氣拿著手機發信息呢，今天病房這邊比較清靜。
“小徐……”
涼涼收起來手機，看過去。
“哎……”
護士長對著她招招手，徐涼涼走了過去，大姐對著涼涼笑。
“吃飯了？”
“吃過了。”
……大姐帶著涼涼繞了好幾圈，兜的涼涼有點起了警惕性，不會是……
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
“小徐談朋友沒呢？”
護士長還是開了口，聽別人說過，徐涼涼這丫頭太靦腆，別人說給她介紹對象，她都不願意看，但是護士長認為，不願意看也不全是因為靦腆，介紹那些條件特別不靠譜的當然誰都不願意看，她侄子不錯，一米八大個兒，條件也挺好，外科的。
多相配。
“我談了。”涼涼眨眨眼，果然是。
不知道醫院的這些姐姐阿姨怎麽都這麽熱心。
怕她嫁不出去一樣。
護士長：……
她是帶著信心來的，結果徐涼涼堵的她一句話都沒有了，有對象了，還說什麽介紹？
“有啊，那挺好的，平時也沒見過。”對著涼涼笑笑。
有的話，那就算了吧。
涼涼轉身，師姐不知道怎麽又晃下來了，她每天都在摸魚的狀態當中，從後麵摟上徐涼涼的脖子。
“又有人給你介紹對象？”
涼涼從兜裏掏出來一個蘋果，剛護士長給她的，還沒來得及吃呢。
“給我？”師姐拿了過來：“你吃了嗎？”
“吃了。”
師姐咬了一口，一天當中也就這麽一點摸魚的時間。
“怎麽沒見別人給我介紹對象呢？”
這點還真是。
給徐涼涼介紹對象的都排成排了，師姐長得又好，家世又好，可給她說對象的一個沒有。
涼涼可不會認為是自己長得好看的原因，猜測著，大概是覺得她個性比較軟吧，外加不像師姐們那麽有主見。
“也許是覺得我就一個人，家庭簡單吧。”
師姐咬了一口脆蘋果，什麽叫家庭簡單？使勁勒勒徐涼涼的脖子：“妄自菲薄，一點都不可愛，她們是瞧上你聽話了，你是女性的典範類型，娶回家男人就可以甩掉一切當個大老爺，看你也不會鬧，我這種呢？敢全部甩給我，老娘就會起義。”
涼涼被逗笑了，她師姐經常給她洗腦，現在這社會，要嫁就嫁三好婦男，圍著鍋子床還有老婆打轉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別拿工作累當借口，誰都累。
這是掛在嘴上的話，也經常說，那些阿姨們都上了年紀，聽不得真話。
某些阿姨都恨不得女性趕緊回歸舊社會呢，這樣才能給寶貝兒子當老保姆。
涼涼站在電梯邊等電梯，下去拿點東西，走了一圈折騰回來，準備上樓，手機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張猛？
接了起來，無人接聽。
什麽情況？
打回去，沒人接。
按錯鍵子了嗎？
想想這種可能性最大。
手機放回兜裏，大家都在往裏麵走，她因為打電話浪費了一些時間，最後一個往裏麵去的，抬腳走進去。
“等一下……”
有人喊。
涼涼按著毽子，電梯門開了，眼前出現一張臉，就這麽一秒鍾的功夫，低下頭，臉橫了過去，直接吻了下來。
徐涼涼的嘴唇上被人點了點，用對方的唇點的，瞪大著眼睛。
然後那人就走了，電梯門關上了。
大家：……
徐涼涼一張臉爆紅。
醫院裏有個小新聞，據說今天某位醫生被人非禮了，在電梯裏被人親了，親的措不及防，到底是誰不知道，隻不過據說長得特好看。
然後食堂裏就傳遍了，吃飯的時間傳出來的，後來大家就都知道是誰了。
明擺著的答案，被強吻了還沒有出人命的，肯定隻能是那個了，因為她完全符合長得好看，又沒有鬧出來人命的假設。
涼涼進食堂吃飯，晚上當班。
進來就感覺有人看她，她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就馬上轉開了。
帶教老師也是過來吃飯，聽的饒有興致，被強吻了？
沒拿手術刀直接紮死對方？
啃著骨頭，太不像是醫院裏的人了，他們醫院這些姑娘個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說是電梯門一開，手按著強吻上去的，電梯裏好多病人……”
帶教老師繼續啃，打回去啊，吻了就白吻了？強忍他試試看。
“據說是個貌美的醫生……”
帶教老師扔掉手中的骨頭，這樣啊？
那他知道是誰了。
脾氣這麽好的沒別人，就那一位了。
“徐涼涼……”出聲喊涼涼，涼涼端著一個餐盤正在找地方坐呢。
老師對著她擺擺手。
帶教老師今年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對於姑娘長得好不好看他不太感興趣，八卦一類的倒是偶爾心情好的情況下願意跟著笑笑，但是當事人是他的學生，這丟的就是他這個老師的麵子了。
“你怎麽沒摳瞎對方眼珠子呢？”
涼涼不解，摳瞎誰的眼珠子？
一臉不解的坐了下來，坐在對麵的科室主任點著涼涼：“你今天是不是被人強吻了？”
涼涼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炸了。
“我……”
都是張猛害的。
有人喊等一下她當時也沒覺得聲音熟，在醫院了嘛，張猛又不會好好的來醫院，這個時間也不可能，誰知道就真的是他，戴著墨鏡走過來歪著臉就親了她一口，然後人就沒影子了。
留下一堆的謠言。
“手是留著幹什麽用的？一臉傻樣，走出去別說你是我學生，丟不起這人……”
涼涼：……
“不是，有點誤會。”
涼涼解釋著，“我男朋友來醫院……”
“你男朋友神經不好？”老師問。
徐涼涼：……
老師繼續說：“我還以為神經不好呢，搞的醫院沸沸揚揚的，給我弄點玉米去。”
使喚徐涼涼他也是得心應手的。
徐涼涼從座位上起來去幫老師拿玉米，這不是奴役，算是回報吧，老師教她本領，認真的教學，認真負責，讓她變成玉米，她都幹。
“你這學生不錯，挺聽話的。”
“嗬，師傅領進門，本領也是從我這裏學的，現在修行還靠不了個人，所以是不錯還是真的錯了，也不好說。”
教完滾蛋，這個世界上誰都能離開誰，他帶的學生多了。
徐涼涼不是最聰明的那個，也不是最笨的一個，留下的影響也沒有絕對的深淺之說。
涼涼哪裏吃好飯了，沒好意思繼續吃，怕繼續被人打趣，溜出來給張猛去電話，這回他接的快。
“想我了？”
涼涼吐槽他：“你真是我親哥，你過來提前和我說一聲，你怎麽知道裏麵的人是我？萬一親錯了呢？”
按照他當時壓下頭直接親的概率，親錯的可能性太大，會被扇耳光的，萬一她站在後排呢？
張猛閑閑道：“從進門的習慣來說，最後進去的不可能跑到最後麵去，倒是有人出電梯你挪動的幾率會比較大，還有我看見你了。”
“你就是專程為了來嚇我的？”總不能是想她了，故意跑過來為了親她一下吧？
涼涼覺得自己可沒有那麽大的臉。
幸好自己認出來他了，不然當時喊出來，那就丟人了。
“正好去那個醫院看個病人，在大廳想給你打電話，正好看見你出來了……”
臨時起意，這些都不是算計好的。
“我今天在醫院可出名了，大家都以為我被強吻了，我老師還問我，為什麽不摳瞎你的雙眼……”
張猛沒忍住笑。
“摳瞎我的雙眼，就看不見你的嘴了，以後親不上了。”
心情不錯，雖然狀態還是那樣，但比前一段好了很多。
涼涼忍不住鄙視他，肯定哪裏是高興了，才會如此調侃她的，他這一段可忙了，想來也是不應該專程過來親她的，想多了徐涼涼。
張猛又問了幾句，涼涼就掛了電話。
剛回到樓上，可能樓上也是聽到風聲了，經過護士站。
“小徐，你被強吻了？”
他們這科有病人家屬瞧見了，講的是繪聲繪色的。
徐涼涼很想捂臉，這傳播的也太快了吧？
好嚇人。
“呃……”
進病房， 病人告訴徐涼涼：“遇上那不要臉的人啊，就必須給點顏色看看，不然就以為你好欺負……”
病人都挺喜歡徐涼涼的，這個小徐大夫雖然是個實習醫生，可能也是因為實習的原因，沒有脾氣，也沒有不耐，做事情挺負責的，病人住在這裏生病，和醫護人員是長時間接處的，樂趣自然也是產自這裏。
涼涼努力清清喉嚨，她可以對老師解釋那是男朋友，對病人怎麽說？阿婆是關心她，估計也不能理解一個男的突然衝出來吧。
張猛，你坑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