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的婆婆出院當天涼涼沒趕上,她要值班,第二天過去的,沒想到和王子文在蘇洛家裏撞上了,他是要走她要進門,打了一個照麵。


    “巧呀。”徐涼涼一笑,這都能遇上?


    “我過來看一眼,才來?”王子文一臉的倦容,醫院的事兒多,手術也多,找他的人也多,時間都是靠擠的。


    “嗯,現在回去?”涼涼看他。


    “那我再坐一會兒。”


    順路再送她一程。


    中午幾個人在蘇洛這裏吃的,西蘭花蘇洛也沒有炒熟,心思明擺沒有放在這上麵。


    “我再去炒一下吧。”


    “這樣也能吃,反正水都焯過了。”涼涼按著蘇洛的手,蘇洛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兩個字,家裏原先看著還挺大的,公公婆婆一住進來地方就不大了,因為婆婆的病前後她請了21天的假,請假這事兒吧,事到臨頭醫院不能不給,但給了以後蘇洛自己又想的多,回去上班以後沒少聽見背後多言的,自己心中氣苦又不能說,大董一天累的那個樣,和丈夫在抱怨,似乎就是她的不對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蘇洛算是真真的體驗到了,不能說是全然但也是必然了。


    “累的嗎?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涼涼偷偷的問了一句。


    蘇洛搖頭,哪裏有資格說累,就是這命,吃過飯送他們倆下去,她婆婆吃的這藥還得拜托王子文的渠道給買回來,能便宜不老少,現在這階段省一毛錢都是關鍵的。


    因為確實生理上的性別拉開,王子文他是個很有才華又幽默的人,一旦摒棄了男女之間的那點隔閡,涼涼拿著他也就當半個女人來看了,當哥哥的話,確實不貼切,她不會亂認哥哥,家裏的那個又是哥又是爹外加還是老公,一人都給分擔了,這走的近了難免就有點話傳出來了。


    這王醫生呢,院裏的金龜,要說往上走那是早晚的事兒,現在年輕的很,資曆就是靠磨練出來的,這小徐醫生呢,據聽說是王大醫生的學妹,已婚的身份,和老公兩地貌似,總看不見她家的家屬,就是已婚才容易搞出來一點風月呢,王子文對著誰說話都是一個範兒,可是落到別人的眼中,就是覺得這王大醫生對著小徐大夫這態度就是不同。


    張猛是過來探病,走到醫院的側門才想起來自己什麽都沒買,又不好空手進去,讓朋友先進去,他去旁邊溜達一圈買點水果和花籃。


    “要不你從我這裏拿一份吧。”朋友喊,他買的也挺多。


    “算了吧。”


    張猛開車門下去邁著步子往外走,也是午飯的時間了外麵到處都是賣東西的,街邊全部都是人,醫院的旁側就這麽一條小路,路上堵得滿滿的,那車開進來就直接卡死,公交還有幾條線是從這裏往上去的,張猛在門店買了一些,花和水果都偏貴但是沒辦法,走到這裏買不買都是它,付了錢往回走,才想起來,這不是涼涼工作的醫院嘛。


    現在退役了,過的就有點懵,他來哪裏也沒注意看,這才掃了一眼,才想到自己老婆就在這家醫院工作,轉過來以後他也沒問過,適應的好不好,習不習慣,想著就算是問了也幫著解決不了什麽問題,這些事情還是他媽比較拿手,他媽關係多,哪裏都能托上。


    掏手機想給老婆打通電話,結果手機拿出來提示他還有10%的電量,張猛瞧了一眼,這10%也不知道夠自己講幾句的,算了吧。


    綜合樓上看了病人,主要就是有朋友的麵子在裏麵,他和老人沒什麽好講的,倒是伯母多問了幾句。


    “還沒要孩子呢?”閑說話就說道這上麵來了。


    似乎結了婚人家關心的就是這個話題,有沒有孩子,還沒打算要呢,年紀可不小了諸如此類的。


    “嗯,沒著急,她也忙。”張猛找借口。


    坐了十來分鍾他實在有點坐不住了,好在朋友也準備走了。


    “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我去看一眼我老婆。”張猛自然而然的說著,人都走到這裏了,不過去看一眼,這得是多大的仇。


    “弟妹在這裏?”朋友一聽一愣,沒聽張猛提過,徐涼涼的工作情況他也不是很了解,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如果知道的非常清楚那就出問題了。


    “嗯,轉這邊來了。”


    張猛和朋友分手,自己沿著綜合樓下來,掏手機要給她打通電話叫她下來,說兩句他就準備回去了,結果手機電量低自己直接關機了,張猛無語,她在哪個樓啊?他也不是很清楚。


    問了一個護士,看衣服樣式應該是護士,在醫院裏走動來回亂晃的,總不能是假的吧。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你認識徐涼涼嗎?”


    對方搖搖頭,確實不認識,醫院這麽大,醫生那麽多,各科的她還是剛過來的,沒聽說過。


    “不認識。”


    張猛繼續往前走,走了沒有幾步,唇線稍稍的上翹,你說這是不是挺巧的?他想找,人就出現了。


    徐涼涼的臉出現在他的眼中,她抿著唇,頭發紮著,穿著白大褂,張猛剛想開口叫她,那邊有個人走出來了和她並排走著,比徐涼涼高了許多,也是一身的白大褂,兩個人好像在說什麽,從表情上來看,看不清,背對著張猛往前走,張猛的手收了回來,他沒有喊。


    涼涼這邊臉上是根本沒有表情,她也懶得擠,蘇洛十點從她這裏走的,剛做的手術,涼涼陪著去的,流產手術。


    意外懷孕了,又不想要也不能要,老人倒是盼著要,可蘇洛覺得現在不行,心態不好環境又不好,每天覺得活在煎熬裏,說什麽現在都不能要,手術也不能在自己醫院做,就跑涼涼這邊來了,結果涼涼吃飯遇上王子文了,王子文給她找了一些資料,這些是徐涼涼靠自己能力拿不到的,她正好需要,就接了。


    晚上下班打車回去的,進門意外的看著丈夫竟然在家。


    “今天才3號,你怎麽回來了?”徐涼涼換著拖鞋,覺得奇怪,張猛這才回去幾天?今天怎麽回來了,要拿什麽東西嗎?


    張猛瞧著她是一臉疲倦,可能是工作累,也可能是別的累了,見到他這是完全的沒有笑容,也許是見慣了她對自己的笑臉,現在突然一沒表情還有些怪不習慣的。


    這就好比,你的腦殘粉每次見到你都激動的無以複加,突然有一天她清醒了,清醒的看著你,覺得你其實也沒有那麽好,問題前不久她還覺得你是她英雄來著,這種落差有點大。


    “嗯,回來看看。”


    涼涼順手把衣服脫了下來放在沙發背上,家裏早上她收拾的,張猛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她手上幹幹淨淨的,徐涼涼說過她不喜歡戒指,戴著也不方便,結婚那段戴了幾天然後就收起來了,手上光禿禿的,倒是張猛的手指上有戒指,他現在不打球也不影響,戴著戴著也就習慣了,怎麽來說都是結婚了,心裏多了一點煩躁。


    “你戒指呢?”問她。


    “首飾盒裏放著呢,戴著它不習慣,我總洗手來回的脫,怕丟。”她記性也不好,好幾次都是拿下來洗手然後忘記戴回去,好在別人給她送回來了,後來幹脆也就不帶了。


    涼涼踩著拖鞋進了臥室,自己去換睡衣,換了以後勉強是打起精神應付丈夫,真是應付,要不然他不回來她就直接躺下睡覺了,睡不著也可以閉閉眼睛。


    “家裏也沒有吃的……”


    “家裏要是有吃的那才是奇怪。”張猛跟了一句,涼涼聽的不太明白,抬頭看他,怎麽覺得他話語裏帶著三分的火氣呢?誰惹他了?


    她是不買,買了也沒人吃,她吃的那點東西單位就解決了,實在解決不了回來叫個外賣,他一個月兩個月的都不回家,買了給誰吃?


    “我今天去醫院探病,去你們醫院了。”張猛視線直直的看向涼涼,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伸出手摸了一把,裏麵可真是幹淨啊,什麽都沒。


    “那沒給我打電話,也不來看看我工作的環境。”涼涼聽了就笑了,多好的機會,你上來我還能請你吃口飯,我倆正好一起吃頓飯,就權當是約會了。


    張猛的手捏了捏她下巴,自動的將自己看見的後半段就去掉了沒打算說出來,平靜地扯唇:“手機沒電了,你在哪棟樓我也不知道,你們醫院又大,問了一個護士,說是不認識。”


    涼涼貼著他的胸口,手自動的攬著他的脖子:“我在哪科你不知道呀,就是不想找我罷了。”


    眼睛懶得睜。


    張猛拍了她兩下,幹脆打橫抱在懷裏,看著她那樣子是打算睡了。


    “我是怕突然出現你害怕。”


    涼涼聽的更加不明白了,她害怕什麽?


    “我不害怕呀。”


    張猛笑而不語。


    過去她迷戀自己,從自己的身上有的可學,現在學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換個環境換個人,你說要是有個百分百的女人擺在自己的眼前,讓他見天的看著接觸著,受影響著,這老婆在隔的遠點,會不會……


    可能也是自己想的多。


    涼涼閉著眼睛,閉了一會兒眼見著都要睡著了,腦子裏突然清醒了起來,一激靈,整個人就一點都不困了,剛剛張猛說的那個話,這是別有含義啊,她當然不傻,隻是沒有往那上麵去想,睜開眼睛,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從他懷裏坐起來,張猛看著她眼睛從迷惘到清醒,這應該是聽明白了。


    涼涼苦笑:“你什麽時候來的?我說你今天什麽時候來醫院的?”


    張猛停頓片刻:“中午,大概十二點半左右吧。”


    “看見我和王子文了?”如果因為這個發難,她還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該哭。


    “沒。”張猛否認。


    “我還以為你是看見我和他一起走,所以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那可不就是莫名其妙,同事兼學長的關係而已。


    張猛的睫毛動了動,覺得這話自己不去糾正吧,他現在多少有點不太舒服,忍了忍又覺得挑剔的太多讓她有壓力,過去不是自己鼓勵的讓她別有性別的去結交朋友,現在她不就是按照自己指的那條路去做了,可忍到半截又實在不爽,清了清喉嚨。


    “崇拜一個人不是不可以,但這個度自己得把握好,你崇拜著我嫁給了我,不可能再去嫁別人了吧。”


    涼涼聽的眼睛一疼,這是什麽話?


    什麽叫崇拜嫁給了你,又不能嫁給別人,她什麽時候有別的打算了?


    坐正身體,平複平複心情,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你聽了誰說什麽,看見了什麽,你拿這個事情來懷疑我……”


    張猛淡淡開口,“我沒懷疑。”


    涼涼拉著臉,這不是懷疑這是什麽?好端端的回家,你說話這麽生硬,語帶猜忌,她不為自己的魅力高興,沒有什麽值得可高興的,她做的就是這份工作,不可能說接觸的完全都是女人,她和王子文光明正大的接觸,再說她都結婚了,王子文還能對她有什麽心思?過去她沒想法,難不成現在還能硬生生的擠出來一點念想?


    “可是我聽著這就是懷疑。”說完眼睛有點發澀。


    張猛是想,世人解釋這般,不是說愛了一個以後就不會再愛其他的人,也許理智和身體的行動是相悖的,你的理智還沒有反應過來,你的身體已經很誠實的給了答案,他現在不想糾結這一點,人生當中有那麽多的不可解,長時間的相處,這有個所謂培養的一詞兒,而自己確實不能待在她身邊,今天中午這事兒吧,它不是主因它就是起個引導作用,他就是想給她提個醒,敞開的談談,提個醒,不存在所謂的懷疑。


    話講出來,掰碎了揉爛了,我們是兩口子還要過一輩子,有話我藏著掖著不說,對你也不公平。


    “……喜歡一個人其實這是內心阻止不了的,這種喜歡不見得就是有關情愛也許隻是一種崇拜……”張猛摸著她的頭:“我沒說也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就是將我心裏的想法說說,公平而言對你我都是一樣的,那戒指我知道你戴著不舒服以前也不戴,但是你現在結婚了對吧,我的戒指是戴在手上的,你可以不戴可以買條鏈子掛在脖子上,我這工作就是這性子,可能你需要的關係嗬護我都不能及時的給,我不希望將來因為你和任何人長時間的接觸,對我有所抱怨,覺得我不夠好,那樣會影響這個家的和諧團結。”張猛不緊不慢的說著。


    預防針這個東西,好也不好,好呢就是打了可以起預防作用,真的是不是有用看個人,不好就是也許傷了人心,讓人家覺得你是故意針對。


    涼涼是張嘴沒有話講,保證她以後不和別人說話?不和男性說話?還是保證她不會見異思遷?這種保證讓她怎麽開口?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來這樣的保證?


    “我知道這是溝通,好,戒指的事情我道歉,但確實戴在手指上不舒服,我會買條鏈子戴在脖子上的,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也去配合,但是你所說的那種事情,我覺得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或許可能別的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問我為什麽我就能一口咬死我不能犯,天知道吧。”詛咒發誓這種事情她不屑來做。


    沒想到,所謂的磨合竟然是發生在婚後,發生在他們談戀愛九年以後,這種事情徐涼涼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九年的了解還不夠深嗎?眼下來看,是不夠深。


    或許惹禍的就是她的這張臉。


    崇拜這種事情對張猛來說,現在就是不做準的。


    夫妻倆溝通了一番,結尾以無言以對結束,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有話也不太願意都講出來,畢竟顧著張猛的麵子,忍了又忍終究自己咽了下去,覺得被輕視了,到頭來還是忍了,見張猛也不說話,這尷尬就得自己出聲去打破,挽了挽他手臂:“你吃了嗎?”


    張猛一臉淡然,他肯定是沒吃,就是覺得她聽了自己的話,肯定也沒心情吃了,剛剛看著她都要咬牙了,現在又擠出來的笑容,張猛想著自己也得男人點,這事兒他還真不是看見自己老婆和別人一道走才想說的,突然就想起來這一茬了,覺得現在講肯定比以後講要來得好,因為說的太直接,她也不接受,還對著他頂了兩句,張猛自己也挺悶的,一方麵覺得自己就是抽風,閑的沒事兒提這個做什麽,一方麵又覺得夫妻之間就連個明白話都不能說,原本想撐著就這樣吧,明天他走了就好了,結果徐涼涼主動遞了手,又問了話,張猛對上她強顏歡笑的臉,心裏的那點鬱悶也就去了多半成。


    滿臉滿頭發絲都寫著呢,因為喜歡你,待見你,所以她都忍了,低頭了。


    “沒吃呢,等著你回來想一起吃,要不然出去吃吧。”張猛摸著她的手道。


    “不想出去了,累一天實在提不起來力氣,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給人家當老婆的,一年怎麽樣的也得秀這麽兩三次廚藝的,不高興不舒服也得做,撐著做吧。


    “不用你做,你歇著吧,看臉挺累的。”


    涼涼抱著他的胳膊貼著臉點頭:“是累,蘇洛最近家裏一直有事兒,雖然說不用我去做什麽,我替她都覺得累得慌,嫁人了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不能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這話張猛不以為然,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他也確實足夠的優秀,不需要老婆去操心這些問題,不為生計發愁,她是想買買買呢還是想過更加悠閑的日子,自己都能隨她,這就是資本,這就是能捧的手段,作為男人而言,他覺得自己是不差的,如果說別的家確實有些問題,那就是根本的問題。


    “要不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餓。”不吃了。


    “還是叫外賣吧,叫兩瓶啤酒,我和你說說話。”涼涼突然道,這口氣她不是不能忍,但覺得互相試探這種,不應該出現在她和張猛的生活裏,張猛剛剛的說法她接受,但不代表她認同,他心裏也肯定不希望自己永遠處於閉嘴不說的那種。


    徐涼涼拿著手機去叫外賣,張猛的唇角翹了翹,他覺得這是涼涼的妥協,給了台階,何況他原本就不認為自己是衝著她去的。


    有了台階肯定要下。


    “你叫點自己喜歡的。”


    涼涼應了,自己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點。


    等了四十分鍾左右外賣送上門了,張猛去接的。


    涼涼換了背心和短褲,她之前挺累的,現在不累了,心思也集中在自己丈夫身上,確實今天不鬧這事兒,她也不知道張猛會這樣想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看待問題。


    徐涼涼席地而坐,坐的有點隨性,張猛是坐在沙發上,沙發那個高度微微的有點偏高,他得稍稍的哈著腰,張猛拿著瓶子給涼涼倒酒,這是他比較喜歡的酒,喝起來覺得很順口,涼涼拿著杯子:“行了,多了喝不了。”


    張猛也不是特別能喝,自己一整杯,徐涼涼的半杯。


    “我愛你,你信不信?”涼涼的眼睛閃著光,問他。


    “信啊,為什麽不信。”張猛翹唇。


    哪怕就是見過徐涼涼一麵的人都會對張猛說,這個女人愛他,稀罕他,稀罕到什麽地步呢,形容不出來,反正瞧著就是眼睛裏有他。


    對這點,張猛深信無疑,別問他為什麽信,這事兒仿佛就是天經地義的。


    “那我說我不會出軌呢。”涼涼笑嗬嗬的說,話題又兜了回來。


    張猛聽她說,拿著的杯子一頓:“這個我不是說不是那個意思……”


    涼涼嘴上掛著笑,摸著他的後背,她現在說什麽也是笑嗬嗬的,沒有動氣,不帶生氣的那種語調:“那你待在隊裏,雖然接觸的都是男人,偶爾也會有女性的朋友一起吃個飯吧。”張猛剛想張嘴,這個他不認,他大多數都是天天和男的待在一起,就算是出去吃飯有女的,第一那朋友不是他的,第二不是單獨吃,你想從他身上抓毛病,那是絕對抓不到的,因為他四周真的特別的幹淨,他也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不玩曖昧不玩劈腿,結婚了我就和這麽一個女人過,她對得起我,我就對得起她,就這麽簡單。


    涼涼打斷他:“就算不是你的朋友,那你朋友的朋友桌子上總會有女人出現吧,我老公長得這麽好,又這麽風趣有才華,喜歡你的肯定不隻是隻有我一個,你打球那些年後麵追著你跑的女人女生排成排,我還不得擔心的睡不著覺。”涼涼動了動,自己站起來徑直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近距離的能聞見他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這是她給買的,她當然熟悉,她坐在他大腿上,張猛倒是沒有反對,順手撈了一下她的腰固定著,怕她跌下去:“我懷疑過什麽?擔心過什麽?說起來那是我吃虧,我真的擔心都沒擔心過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還是因為我愛你勝過了這些呢?哪一種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哪怕就是我們分開的那一段,我也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所以你說是提醒,我覺得這話講的有點瑕疵,蒼蠅不叮無縫蛋,那我要是沒縫呢,誰能盯上我?”


    小心眼不是不行,小心眼也可以當成是樂趣,但那要看怎麽想,她現在想的就是說的這種。


    “王子文他是優秀是出色,在我們醫院裏特別的了不起,可能算是青年才俊吧,那單看這些,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堆一塊的沒有任何的改變,我在差喜歡的不是這種,過去不會喜歡現在依舊不會喜歡,欣賞有,但不足以達到你說的那種,我和他稱不上是我倆,我和你才是我倆,我們一個家的,你得喜歡我,這樣才不枉我付出的,我也喜歡你,哪怕你扔著我不管,我就算是……”涼涼想起來她和喬立冬出的那事兒,想說了,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不舍得讓他擔驚受怕的,哪怕已經發生過的,揪著張猛的領子,自己開玩笑一般的拎著玩,貝齒咬著下唇,親了他一下嘴唇,臉上依舊掛著笑:“我這樣的,怎麽就能讓你不放心了呢,你是懷疑我的人還是懷疑我的心、”


    張猛摸著她的手臂,哪一點他都不懷疑,說的在直接一點,他是有點擔心,提前打個預防針而已,既然說到這裏了,說開了,他信就是了,這事兒是他做的小人了。


    “都不懷疑,都放心。”


    涼涼的手捏著他的臉頰:“那我怎麽聽著你還是有想法呢,你和我說說被,我聽著,我也了解了解,還是你看見誰這樣了,聽說誰這樣了,你希望我和任何一位男性保持距離,你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就應。”


    她輕拍著,這是屬於夫妻之間的小玩笑而已,張猛也不至於惱。


    “你應該明白一個優秀的男人,有足夠吸引別人的本錢。”


    “那被吸引的人裏麵就一定得有我?”自己算了算,這些日子確實見王子文的次數比較多,她也沒想到,那次數少了也不可能,因為在同一個醫院,她心裏也沒有鬼,沒有避開,怎麽可能碰不上,手指扯扯他的唇,又親了一口:“見麵的次數最近是有點多,不過沒出蘇洛這事兒可能還能減少一點,我做的我就敢承認。”


    張猛歎氣,我現在什麽想法都沒了,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講什麽?


    心思一過,對著她也隻能是笑臉。


    “那我給你道個歉。”


    真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要是徐涼涼特別委屈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生氣,張猛這口氣肯定不會吐出去的這麽快,中午看見確實有點不爽,現在看著這張小臉呢,他想,這就是自己的老婆,她能當好張猛老婆的角色,以前她做的也不差,她遠遠比自己想的更加的圓滑,聰明懂事。


    “我接受。”涼涼挪了挪,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沒長那種臉。”


    張猛看著她睫毛眨啊眨的,突然就明白了她說的是哪種臉,無聲的笑了出來,好好好,你沒長,是我長了,我錯,我小心眼了。


    “那我以後再也不和他講話了?我就是舍不得我的資料。”涼涼道。


    真的是舍不得那些資料,而且確實這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就是朋友而已。


    王子文現在對她,徐涼涼敢說,絕對他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想法。


    張猛連看了她好幾眼,這還沒完了,我不是道歉了,你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崇拜也好,尊敬也罷,有個度就得了。


    “我不管,別弄的好像我幹涉你的自由似的,這個家不存在這種說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敬你。”


    張猛的杯子和她的碰在一起,一瓶啤酒他們兩個人喝,愣是還剩了多半杯,溝通成功,涼涼進去洗澡,說是洗完澡出來陪他,能怎麽陪?到了睡覺的時間,張猛剛想擺手,自己又一笑,搖著頭。


    他趴在床上,徐涼涼給他揉背,她是醫生自己多少也學過,手的力道是差了些,但心意就頂了,張猛閉著眼睛。


    大董晚上回來的很晚,家裏老人休息的早,幾乎天天八點就準時歇著了,蘇洛想要在客廳看個電視也怕吵到公婆,隻能回房間玩電腦和手機,大董推門進來。


    “回來了。”


    大董覺得渾身都累,醫院醫院忙,家裏家裏累,老婆這現在不能碰涼的,也不能累到,但是回家侍候老婆,他是真的侍候不起,自己都累的和一條狗似的,脫了襪子扔在地上,然後想起來什麽又撿了起來,還得自己給洗了。


    沒她的時候是都是自己洗的,但現在不是有她了,過了這麽久,生活都已經被蘇洛給改變了。


    “你歇著吧。”大董進了廚房,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翻了翻冰箱,這口氣就頂在喉嚨處,想不明白日子怎麽就過成這樣了,連口飯也不給他留,他還算不算是這個家的人?蘇洛就算是身體不舒服,這……


    勸著自己,忍了吧,她也不容易,為了這個家,要不然現在這個年紀不是剛剛好,有了孩子也不能要,拿著麵去泡,等著泡好以後吃了幾口快速的吃完,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回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就睡著了,心裏沒有想法,老婆不能動,還得他侍候。


    這個月過的有點緊吧,那藥錢他沒和他爸伸手要,他爸可能也是忘記了,大董這還房貸和車貸以後真的特別緊吧,加上每個月還還徐涼涼的錢,這壓力就有點大的撐著要垮。


    白天上班,單位新來了一個小護士,挺愛將話的,大董是屬於那種別人得主動找他講話的類型,當初蘇洛就是主動,一來二去的,他脾氣又好專業有不錯,護士挺喜歡和他說話的,吳麗其實一開始還真的沒抱著什麽念頭,畢竟董大夫結婚了,她就是在想男人也不至於說和一個已婚的人牽扯不清吧,下班遇上過幾次,一起坐的車,閑聊了幾句,發現興趣愛好什麽的都是相同,晚上自己不知道怎麽做夢就夢見董大夫了,自己都嚇了一跳,有了這種想法以後,她看著這人就是越看越順眼,偶爾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蘇洛是壓根就沒好好休息,之前不停的請假,現在哪裏還能繼續請?她和大董的班不同,有時候想一起吃個午飯,他都忙,時間遇不上,加上家裏有老人要照顧,蘇洛也是把注意力轉向家裏了。


    晚上十一點半,蘇洛做了一個夢嚇醒的,很奇怪的夢,自己也記不清了,結果還有後勁覺得怕呢,怕什麽?


    這個時間了,他跑哪裏去了?拿著手機打了電話,結果聽見門聲,人好像是回來了。


    大董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他不覺得自己是這種人,可是這事兒就是他幹的,家裏老婆這樣,為了照顧他媽,他這……


    怎麽辦?


    吳麗那頭……


    蘇洛沒有開燈,大董洗了洗就上床了,抱著她,今天似乎有點熱情,蘇洛怕他過界,自己現在這情況真是不行啊,回抱著丈夫:“你這是怎麽了?”


    大董抹了一把臉。


    “沒什麽,睡吧。”


    他對不起她。


    吳麗拉著被,這事兒發生的有點巧,確實是她主動的,她也知道大董現在家裏的情況,很清楚短時間她是占不到什麽便宜的,她原本也根本沒往這上麵去想,但心裏就是住進來這人了,手段是不光明,但她喜歡大董,沒想到水到渠成了,心裏也明鏡似的知道他是家裏事情太多,估計肩膀上的壓力太大,但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這事兒就是看他怎麽解決了,他要是捂著不說,短時間她沒瞧上別人那就先這樣吧,要是他說了,小蘇大夫她是不太熟但聽說過,估計是過不下去了。


    一切都看他。


    大董上班避著吳麗,可怎麽能避得開,吳麗邀請他中午一起吃個飯,拉上別的同事,一行幾個人。


    “我不去了,我得去蘇洛那邊。”大董頭都沒有抬。


    身體比頭腦更加主動,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愛和x真的是能分開的,他不愛吳麗,甚至喜歡都說不上,但是他和她做了。


    吳麗也沒有拿著刀子逼他更加沒有強迫他,他如果不想,誰能拉著他?


    中午飯和蘇洛一起吃的,大董特意給蘇洛打了好幾個她喜歡吃的。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蘇洛心疼他,覺得他人都瘦下來了,不停的往他盤子裏夾。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這一段你辛苦了,錢是不是不夠花了?我晚上回去和我爸說那個藥錢的事兒……”他爸估計是忘了。


    父母手裏還能有點積蓄,絕對不可能是故意不給錢的。


    蘇洛笑,“算了別急,爸媽要是給你就拿著,不給就算了,做人子女的給媽媽治病也是應該的……”


    蘇洛可沒想著讓丈夫去要這個錢,雖然過的緊吧點,但老人也不容易。


    大董晚上還是和自己爸爸張嘴了,他爸是真的給忘了這事兒,說明天中午過去醫院,找大董或者蘇洛一起去一趟銀行。


    “你媽這一生病,我這腦子也不好使,蘇洛沒說什麽吧,要是說了你替我解釋兩句。”


    孩子有房貸什麽的,過的也是不輕鬆。


    “她沒說任何話,是我最近手頭實在有點緊……”


    “自己的孩子有什麽不能說的,你缺錢你和爸媽講,別掖著藏著的……”


    要是知道你過的緊吧,這錢早就給你了。


    這錢大董轉身就給蘇洛了,蘇洛雖然覺得日子過的有點艱難,但誰家不是這樣,撐過去就好了。


    吳麗在安全門口堵住了大董,她要是沒有表示,大董一句話都不和她說,雖然是她主動吧,但也不是她強迫的,這是什麽意思?


    躲她?


    “我們倆談談吧。”


    大董的臉白了又白,然後點點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天台這地方沒人上來,誰好好的跑上麵來,除非是想跳樓。


    “這事兒是我自願的,你也別躲著我,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你就說,我也不能害你。”


    “就當沒發生過吧,或者你要錢……”大董想著,不行的話就隻能用錢來解決了。


    吳麗的臉有些發綠,她想過千種萬種,獨獨沒想過這一種,拿錢來解決她?這算是什麽?你花錢找人玩呢?


    你就是花錢,她還不是幹這個的呢。


    大董有點怕,他怕吳麗不管不顧的去找蘇洛,那樣自己的家就徹底玩完了,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幹了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你覺得我是為了你的錢?全醫院誰都知道你媽生病做了大手術,家裏能花的都花了,你現在也賺不到什麽錢,你覺得我是為了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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