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郝大通怒道:“你將我師妹怎的了?”


    “我?”少女笑著指了指自個兒, 又指了指書案上的字條說:“我就是李莫愁。你師妹嘴巴不幹不淨,膽敢侮辱我們古墓派。我點了她七處大穴,讓她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丘處機趁亂看過孫不二的傷勢,確實不大嚴重, 師妹隻會昏迷一段時間而已。又看向李莫愁, 見她雖然年紀輕輕, 展現出來的武功卻不弱, 便不看小瞧。何況兩家在終南山上比鄰而居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如今小姑娘突然打上門來,該不是有什麽誤會吧?若真有,冤家宜解不宜結, 還是早些說清的好。


    “敢問姑娘, 可是我們全真教弟子做過什麽不妥之事, 觸怒到了你?”


    李莫愁歪頭一想,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是有一個叫甄誌丙的,總在我們古墓派門口晃蕩來晃蕩去的, 一雙賊眼,瞧得人很不舒服。不過……”


    丘處機聽到她前段話,心裏頭頓時咯噔一下, 氣便不打一處來。隻因甄誌丙此人乃是他座下二弟子,平日素來安守本分,且如今隻有九歲大,怎麽可能做她說的那些事?分明就是這女子在胡攪蠻纏!


    正要出言反駁之時, 李莫愁卻忽然欲言又止,丘處機一愣,下意識地問:“不過如何?”


    李莫愁施施然道:“這都是次要的。我師傅說了,這次正是看在你們教的王重陽與我們祖師婆婆有過交情的份上,才放他一馬。若再有下次,你們全真教的臭道士敢來古墓門口偷窺,我抓到一個,便戳瞎一個。叫他們一輩子都看不見人!”


    “你!”丘處機畢竟是掌教,如何忍得下這般挑釁?


    然而李莫愁還沒有說完,少女櫻唇輕揚,眼角微挑,擺開起勢:“眼下更重要的是,既然你們都說,我祖師婆婆當年勝之不武,那今天,咱們就來比劃比劃,看到底是你全真教棋高一著,還是我古墓派略勝一籌。誰輸了,就交出本派內功心法,給對方帶回祖師墓前燒掉!如何?”


    眾人不忿。其中性子最暴躁的郝大通忍無可忍,不顧身邊師兄拉扯,拔劍相迎:“女娃娃好大口氣,就讓道爺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好!”李莫愁眼睛一亮,簡直求之不得!


    二人飛快地鬥在一處,丘處機既然來不及阻止,幹脆放任他們。


    師弟雖然魯莽,可有句話說對了。他們全真教名揚天下,全真七子之名更是響徹武林。如今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娃上門挑釁,這口氣也不是不能咽,但一定要咽得漂亮。


    不遠處的屋簷頂上,張依依懷抱著小龍女在暗中觀戰。郝大通和其他人一樣,善使劍,也隻會用劍。反觀李莫愁,隻有一雙林朝英留下的金絲手套,雖刀槍不入,可遠遠地看著,就跟赤手空拳沒兩樣。


    孫婆婆瞧著,很是擔憂。


    “姑娘,你說莫愁一個人應付得來這些臭道士嗎?要不咱們下去幫她一幫?”


    “急什麽?”張依依一邊梳理著小龍女的頭發,一邊好整以暇道:“這都要贏了。”


    話音剛落,自那邊忽然傳來“哢嚓”一聲,緊接著便是郝大通不敢置信的聲音:“怎麽可能?”


    孫婆婆放眼望去,隻見李莫愁雙手抱胸,毫發無傷。她麵前的郝大通則一臉茫然,正望著地上一堆斷劍。


    旁觀的全真四子臉色大變,不過二十招的功夫,便輸了?


    李莫愁不知自己給人帶去的震撼,反而不大滿意道:“你們全真教難道就隻有這樣的水平?那不如你們一起上吧,至少讓我出身汗,也不算白跑一趟。”


    ……如此言語,他們要還能忍得下去,真就沒臉見人了!


    “丘處機,領教足下高招!”


    李莫愁見他隻有一人,便冷哼道:“死要麵子活受罪!”手下卻毫不留情,右手兩根指頭夾住寶劍一端,玉指纖纖,動作輕鬆寫意,可丘處機卻覺得那兩根手指重逾千斤,任憑他怎麽掙紮,寶劍始終分寸不進。


    僵持不下之時,丘處機另辟蹊徑,假意回身,想要以退為進。果然下一秒,對方始料不及,終於有所鬆動。以為計謀得逞的丘處機不再猶豫,一鼓作氣直麵而上。


    殊不知李莫愁早有準備,剛才更是故意鬆手引他衝過來。


    等丘處機剛碰到李莫愁的衣角,就感覺自己借助跑蓄好的勢被對方盡數拿走。李莫愁兩手更是像蛇一樣,緊緊纏住自己臂膀,讓他掙脫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將自己甩出去五丈左右!


    這一招,正是張依依教她的另一套功夫,名為沾衣十八跌。


    事已至此,結果已見分曉。全真七子根本不是李莫愁的對手。


    一手教導出來的土地徒弟能有此實力,張依依表示,她非常欣慰。


    “莫愁要贏了。”孫婆婆高興地說。


    “師傅,師姐在做什麽?”小龍女看了半天,也沒明白師姐在跟那群穿得奇怪的人在做什麽。


    張依依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說:“你師姐在為下山後,雞飛狗跳的生活在做熱身運動呢。”


    丘處機的落敗,給全真七子帶去許多挫敗。無論如何也要贏的他們,也顧不上什麽江湖規矩,前後輩之分了。五人跟中途醒來的孫不二,總共六人,一起上!


    李莫愁起先還因為六人默契的合作,很是手忙腳亂了一番。但不久,她越來越熟悉自己的武功路數之後,全鎮六子再也不能從她手上討去任何便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用張依依教會的天山折梅手,將他們手中兵刃全部收去。


    丘處機臉色灰敗。“你贏了,想不到古墓派這一代弟子資質如此之高。我們技不如人,慚愧了。”


    李莫愁對他的誇讚很是受用,便嫣然一笑,攤出手掌道:“願賭服輸就好,拿來吧。”


    丘處機隻好給她。


    畢竟李莫愁要的隻是心法。


    沒有招式,她也練不會全真武功。


    丘處機抱著僥幸之心想道。


    ——


    “師傅,給。”


    古墓之中,李莫愁抱著新得來的戰利品,高興地將它獻給張依依。


    後者接過後隨意翻閱了一下,便收入一個包裹之中,又放進裝著九陰真經的石室裏。


    做這一切的時候,李莫愁就跟在張依依身後,目睹了全部過程。因此她很不解:“我看全真教那群臭道士的武功都不過如此,且這本拿來的隻有心法口訣,沒有招式。師傅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


    張依依便說:“你有所不知,這可是練成玉女素心劍法的關鍵。”


    “哦?”李莫愁起了好奇心。


    張依依便將玉女劍法需要二人合練、最後一層更是古墓派武功跟全真教武功雙劍合璧的秘密,全都告訴了李莫愁。


    “你經常去的練功石室上雕刻著的招式,除了玉女劍法外,就是全真劍法。隻是往日沒有心法口訣,你看得不明所以,才忽略了。”張依依說。


    李莫愁驚道:“竟有這事?我就說呢。今天我與老道士們交手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的招式似曾相識,有些熟悉感。原來是石壁上刻的!”


    張依依說:“是這樣沒錯。你是知道你祖師婆婆當年有多喜歡王重陽的,就算對方死了,或者擺明了態度,寧可出家也不娶她,她也沒變過心。嘴上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要恨王重陽一輩子。私下裏還是創了這麽一門男女雙劍合璧的武功,用的還是她的玉女劍法,跟王重陽的全真劍法。這證明,她心底裏對王重陽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說到這裏,張依依忽然轉過頭來對李莫愁說:“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學祖師婆婆這樣傻。人家不喜歡你,就別死心眼,在一棵樹上吊死。世上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以你祖師婆婆當年的姿色、家世、武功,有的是人想求娶。行情好著呢,偏生她固執,除了王重陽誰也不看。也不知王重陽哪裏好了。”


    哪知李莫愁另有想法,對她說:“興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縱然世人都說他不夠好,可他在祖師婆婆心目中,就是無可替代的。何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動了,誰還能管得了那麽多?”


    張依依聽到這話,心中一緊。連忙說:“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想過沒有。你是我跟孫婆婆含辛茹苦養大的,我們待你如珠如寶。疼著寵著,好容易大了,你卻為了一個不知哪來的臭男人,輕賤、委屈自己。你將我們置於何地?”


    李莫愁看到張依依有點生氣的樣子,忽然不知所措起來。“師傅,我隻是抒發一下想法。又沒打算跟祖師婆婆一樣……”


    張依依看她如此,才明白自己有些過了。連忙收斂了不平之色,轉首望著石壁上的招式,說:“莫愁,為師隻想讓你記住一件事。這世上唯有男女之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得來的。男女之情,講究你情我願。若是另一方不願,或者半途反悔。你能做的便隻有放棄。還有,不要將男女之情,當作女人的全部,懂嗎?”


    李莫愁似懂非懂,但師傅的表情實在嚴肅,她不得不逐字刻在心間。“是。”


    張依依也不希望她馬上懂。幸好如今她不過十五歲,她還有時間,通過潛移默化讓她去懂。頓了頓,張依依便轉開了話題:


    “這全真劍法,你愛練不練。玉女素心劍法,我估計你也不強求。畢竟你現在練的九陰真經,已是當世最高強的內功心法。而且你這兩年學的武功有些雜,我擔心你貪多嚼不爛,到時候走火入魔,或者浪費你的上好資質就不好了。未來兩年,還得把精力放在如何鞏固已有的武功之上。”


    李莫愁頻頻點頭。“我聽師傅的。”


    ……這句話真是暖到了骨子裏!


    張依依欣慰一笑,鼓勵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乖!那好,天不早了,明天下山,我們要早早地出發。快去洗洗睡吧!”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沒做到六千……


    繼續拖延到明天。反正終有一天,我會補償給你們的!麽麽噠~私人為本人的信譽還是很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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