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一半以上的v章就可以馬上看到最新章節了  梳了一個清爽的單螺髻, 隻配上一根翡翠瑪瑙簪, 又戴了一個小巧的紅寶石額墜。配著彎彎黛眉和一雙漆黑水潤的大眼睛,黑紅相交,散發出另類的魅惑。


    張依依站在一人高的水鏡前, 左右看了許久,才滿意地點點頭。


    “姑娘長得好,隨便一打扮,就比天仙還美。”夏曦誇讚道。


    張依依臉皮漸厚,對這樣的稱讚十分滿意, 便笑道:“辛苦你們了。”


    夏曦、隨香忙說不敢。


    張依依又看了看天色,算算時間, 黛玉去了也快有兩個時辰了。該回來了吧?


    果然片刻後, 隨雲走了進來, 一臉喜色道:“惜春姑娘說願意。”


    聞言, 張依依鬆了口氣。揚唇一笑:“那還等什麽?咱們去見見賈老太太。”


    披上新做不久的白狐裘厚錦羽緞鬥篷,張依依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往榮囍堂走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賈母一早起來心情還算不錯,因為作為賈府裏身份最高的老祖宗,每年的這一天, 是她最能直接感受到自己尊貴的時候。


    賈母如常醒來,在鴛鴦並一眾丫鬟婆子的伺候下穿衣洗漱。然而在梳妝時,她卻從鏡中看見鴛鴦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賈母的好心情有了些影響, 因為她知道鴛鴦素來懂事。要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她斷不會在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鴛鴦。”賈母道:“有話就直說。”


    鴛鴦放下了手中的木梳,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 老祖宗,昨夜送林姑娘回去之後,您吃了酒,早早地歇下了。奴婢回來就沒敢吵醒您……”


    賈母慢慢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拉著黛玉話家常,想說服她留在賈府,像惜春一樣讓她教養。後來那個不孝的二兒子又為了些小事要用家法打她的寶玉,黛玉好似也被嚇著了,眼淚流個不停。隻是當時她急得趕去阻止寶玉挨打,隻能命鴛鴦送她回去以表關心。


    “可是張姑娘有什麽不滿?”賈母忙問。


    鴛鴦連連點頭:“奴婢說林姑娘是被二老爺動手打寶玉給嚇著了,可是張姑娘好似不信,將我趕了出來。今早便命人收拾了行裝,說是要回揚州。”


    賈母大驚失色:“隻是受了點驚嚇,怎麽就值得如此了?”


    鴛鴦又道:“院子裏的灑掃婆子說昨日我走後,屋裏碎了一個大花瓶。可見是氣著了。”


    賈母神色肅穆,一時間屋內無人說話。因此外頭小丫鬟說“林姑娘來了”時,清脆的聲音更顯響亮。


    賈母這才露出了些好臉色,先示意鴛鴦站起來,“玉兒是我的親外孫女,即使仙……張姑娘惱了賈家,可看在玉兒的麵上,不會對賈家不利。手腳利索些,莫讓玉兒久等。”


    身為宅鬥的最終勝利者,又穩坐賈府第一把交椅多年,賈母有時雖然會因為偏心做出些糊塗事,可在大事麵前,她的思緒卻是清明得不得了。


    等賈母穿戴整齊了,又聽聞黛玉已經去了惜春屋裏,兩姐妹正在竊竊私語個不停。


    賈母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對鴛鴦道:“你瞧這姐妹倆,處得真好。若是能長在一處,彼此都有個伴。”


    她還是沒有放棄把黛玉養在身邊的念頭。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屋外有人道:“老太太,張姑娘來了。”


    賈母一個激靈,罵道:“瞎了眼的東西,還不快請人進來!”


    簾子一掀,張依依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逢人便笑道:“賈老夫人安好。”


    賈母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便陪著笑臉。“張姑娘客氣了。”


    “昨夜賈府裏熱鬧得很呐。”張依依徑自坐下,把玩著青蔥般的手指,悠然道。


    賈母心裏揣揣,“哪裏,府裏人多,鬧得完了,是否驚擾了姑娘?”


    “驚擾倒是不曾,隻是昨夜我夜觀星象,看到了些事情。也不知……賈老夫人想不想知道。”張依依拿眼角瞥她,臉上似笑非笑。


    要是沒有先前鴛鴦說的那些話,隻怕賈母會迫不及待地要聽,可這會兒,她的心中便更不安了。賈母老了,比年輕人更信鬼神之說。讓她放棄這個知曉賈府未來的機會,更是不可能的。


    思量再三,她先命一眾丫鬟們退下,等屋裏隻剩下賈母和張依依兩人時,才恭敬地問道:


    “敢問姑娘,是福是禍?”


    “禍!”張依依定睛望她,輕啟紅唇:“大禍!”


    饒是賈母準備再三,聽及此言,身子還是忍不住晃了晃。“何等……大禍?”


    “抄家滅門,算不算大?”


    賈母渾身俱顫:“為、為何?”


    張依依悠悠道:“子孫不孝,不思進取。賈老夫人為何不自己想想呢?你們榮國府有多少代沒出過像樣的子孫了?”


    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極了,若不是賈母對她的高人身份深信不疑,隻怕會立刻拍桌而起,著人趕她出去。繞是如此,賈母臉色還是不大好看。“求姑娘解惑,可有破解之道?”


    “嗬!”張依依輕笑出聲:“破解之道不在我,在你們自己。第一天來賈府時我便和你說過,要你管教好孫子孫女,是也不是?”


    賈母呐呐稱是,又道:“老婦已經照做了。”


    “哦?”張依依不語,隻拿一雙冷然的眸子瞧她,嘴角露出一抹譏笑。看得賈母心裏莫名地發虛,惶恐不安:“姑娘這是做什麽?”


    張依依也不和她兜圈子了,直言不諱道:“寶玉年幼,隻靠棍棒教育是不行的,須得給他請個人品風流、學識出眾的先生來對症下藥。好好教養三春,等她們長大後,為她們擇個良婿。莫看門第,隻看人品可靠與否,家世清白與否。更重要的是,對聖上忠誠與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少與其他三家來往,尤其是王熙鳳,你要仔細留意她做了什麽事。”


    賈母一一記下,當說到王熙鳳時,她似有所悟。“難道是鳳姐兒她……”


    “不隻是她……總之,要想保住榮國府,就要收斂鋒芒,約束子孫。否則……我看到的就是將要發生的事。”張依依站起身來,道:“賈府太亂,我要帶著玉兒離開。惜春性子極好,我很喜歡,想帶她一起去揚州,放在身邊教養,你看如何?”


    賈母本有些猶豫,可一想到張依依所說的,便答應了。“惜春能跟著姑娘,是她的福氣。我這就命人為她收拾行裝。”


    賈母的上道讓張依依很是滿意。


    她慢慢走出華貴卻壓抑的容囍堂,站在院中片刻,身後便傳來女童銀鈴般的說笑聲。張依依笑著轉過身,隻見黛玉穿著純白色的大氅,惜春穿著大紅色的大氅,兩個小小的,雪團似的人兒攜手走來,有說有笑。


    見著張依依,兩人俱是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麵前來,一個叫:“師傅。”,另一個叫:“姑姑。”


    張依依笑著應了,在二人頭上憐愛地摸了摸,“我已經同你們外祖母辭過行了,丫鬟們也把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你們去,跟你們外祖母道別,咱們午膳後便離開。”


    兩個孩子都重重點頭。


    賈母自然又是抱著黛玉、惜春哭了一回,命鴛鴦拿鑰匙開了私庫,拿出了不少好東西送給兩個孩子。一麵囑咐要好好保重身子,一麵說要多來瞧瞧外祖母。


    黛玉也是淚流滿麵地應了,倒是惜春,麵對賈母的淚水,有些意外又無措。


    畢竟賈母雖然疼愛她,但她從小就是被丫鬟婆子們撫養長大,賈母甚少像對黛玉那樣總是將她摟抱在懷中。如今感受到賈母打從心底表現出來的不舍,她也難得地紅了眼眶,隨著黛玉喚了一聲祖母。


    午膳後,賈母還在與兩人依依惜別。


    迎春、探春,王夫人、邢夫人,還有王熙鳳、李紈等人聽到了動靜,也都過來了。甚至就連賈寶玉,在聽到消息後,都不顧還在養傷的身體,非要來送。


    他也不知為何,一見到黛玉便覺得這位妹妹好像似曾相識,隻是苦於沒有機會接近。如今不等兩人關係變得親近,她就要回揚州去。


    揚州離京千裏之遠,此去山高水長,還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見。而且這回她們還要帶走惜春妹妹。


    對黛玉,他是似曾相識心有牽掛,對惜春,他便是徹徹底底地舍不得了。黛玉、惜春走時,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對著向來疼愛他的賈母、王夫人氣憤道:“先是逼著我讀書,如今又要把妹妹送走,奶奶,媽媽,你們是要逼死我嗎?”


    說得王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這等渾話你也說得出口!逼你讀書是為了你好,送走你妹妹,也是為了你妹妹的福緣。跟在張姑娘身邊,那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


    賈母也是眼眶濕潤,不爭氣地拿拐杖擊打地麵:“你哥哥去後,二房就剩下你一根獨苗苗。你這樣說,不是在挖我們心肝肉嗎?玉兒要走,我也舍不得。送走惜春,我更像是少了快肉一樣。誰不疼?可張姑娘說了,要是惜春繼續生長在我們家,將來隻怕是要青燈古佛一世。如今隨著你林妹妹去了揚州,等到了年紀再接回來,就能轉危為安!便是為了你妹妹,也得送她走!”


    寶玉本就怕張依依,隻因她長得一副美若天仙的模樣,又是女子,才對她敬大於怕。可這會兒,他還是忍不住道:“不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胡說的話你們也信!”


    賈母忙道:“還不住口!襲人,還不快把你們主子帶回房去,好生照顧?要是身上的傷口又見了紅,就把你們都發賣出去!”


    襲人聞言,忙對寶玉哭求道:“求爺可憐奴婢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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