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別看盜文網, 我在晉,文,學, 城,江等你們。麽~  賈母便笑道:“胡說!你林妹妹剛到,你從哪裏見過?”


    張依依暗歎劇情的偉大, 這幾個月來, 黛玉在她的影響下,雖然還是“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 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卻無“態生兩靨之愁, 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 嬌喘微微.”弱柳扶風的儀態, 然而賈寶玉還是說出了和原著一樣的台詞。


    隻怕接下來,又要給黛玉取’字’,摔玉了吧?


    張依依便搶先道:“本來就是一家人, 她的母親與你父親乃是同胞兄弟, 長得與你府中姐妹相似也是有的。”


    寶玉本就有些怕她, 如今她又特地用了威嚴的口氣說話, 寶玉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父親麵前時一樣,沒了舌頭。匆忙作揖, 便坐下了。


    張依依也岔開話題道:“這便是那銜玉而生的孩子?”


    賈母忙道:“正是。”


    “可否借我一觀?”


    賈母求之不得, 正想讓仙人為寶貝孫子算一算前程呢, 便連忙吩咐丫鬟去取。


    鴛鴦親自上手, 珍而重之地取下玉來,恭敬地遞給張依依。


    張依依接過,仔細打量,還放在手鏈上敲了敲,引得眾人無端緊張了一番。開口道:“倒是塊好玉。”將玉還給鴛鴦,任憑賈母和王夫人再如何望眼欲穿,也不再肯多說一句了。


    “舟車勞頓,我帶玉兒回去休息了。”


    “姑娘且慢!”


    王夫人還是按耐不住想知道的心情,叫住了張依依。在老夫人不喝止也不支持的情況下,咬著牙問:“張姑娘是否還有話要說?”


    “嗬。”張依依輕笑:“質本潔來還潔去,府上人說此物通靈,不假。但你們可知,天道輪回四字?世間事,隻得無失難長久,隻失無得非常理。即盼著他成才,又縱著他玩耍,豈非自相矛盾?我今天要打張床,買了千年楠木,買了上等紗帳,卻不找上好的木匠去打磨雕刻,精心製作。隻隨意往那一拋,日久天長的,那床是會自己蹦出來呢?還是木毀帳消阿?”


    一席話,說得賈母心頭大震,王夫人神色難明。其餘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張依依卻若無其事地牽了黛玉的小手,翩然而去。


    回到屋中,換了身舒適的衣服,黛玉便倚在軟塌上,捧了本宋詞看了起來。她一直有看書的習慣,張依依也就不打擾她,自己鋪紙、研墨,打算作畫。


    她和黛玉同吃同住,隻要求黛玉每天早上起來練會兒小無相功,強身健體外,其餘時間,她愛做什麽都隨她。黛玉生性喜靜,玲瓏剔透,正應了王熙鳳那句話,是個真真切切的鍾靈毓秀的人物。把她變成跟自己一樣胸無點墨的女漢子什麽的,張依依也隻敢想想罷了。


    她可舍不得。


    何況這個世界沒有武俠,哪怕黛玉隻能學會小無相功的第一重,都沒人能傷得了她。


    自從喪子後,林如海就把黛玉當成男兒來養,啟蒙用的是千字文,教的是四書五經,不像尋常人家一樣教女德。原來教黛玉的老師是賈雨村,可看過原著的張依依不喜此人本性,便做主換了一個滿腹經綸又博學多才的老先生來。這老先生善作畫,見他妙筆生花,張依依也來了學畫的興致。見她真心喜愛,那老先生也願意教。於是每逢黛玉讀書,她便在旁作畫。


    [宿主,你為什麽對那塊石頭感興趣?]


    “那麽不平凡的石頭,我以為你會想要采集點標本回去研究研究,取長補短什麽的。”被辜負了好意的張依依不滿道。


    [……宿主,我說了,我是高端科技產品,和神話傳說什麽的沒關係好嗎?]當它是照妖鏡阿?一顆破石頭罷了,需要研究什麽?


    “行吧,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師傅,方才你說的話都是什麽意思呢?”軟糯的童聲響起。黛玉生性敏感,剛才在大廳裏,張依依說完話後,她就注意到了廳裏眾人的奇怪反應。回房後,看著像是在讀書,其實在暗暗思量張依依所說之話,想要明白其中深意。可畢竟年紀還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開口詢問。


    張依依想了想,她們已經決定要在賈府住到年後,依賈寶玉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往黛玉身邊鑽的。她也不想為了阻止他們二人見麵就拘束委屈了黛玉。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在黛玉麵前上些眼藥……


    “很簡單,賈寶玉天賦異稟,要是有良師教導,將來一定能成為這榮國府裏的頂梁柱,光耀門楣。你舅母和外祖母都知道這事,因此對他疼愛有加。即便賈寶玉憤世嫉俗,稱熱衷功名的人都是國賊祿鬼。反倒喜歡整日窩在女子閨房中,她們也忍著,讓著。你說可不可笑?一邊盼著他平步青雲,一邊由著他的性子來,還想我誇讚他將來能位極人臣嗎?簡直自欺欺人!”


    黛玉細細地回想了下,好像是這樣。哪怕是一張好的拔步床,除了要有上等的木頭外,還得有手藝出眾的木匠費時費力地雕琢多年才能得。這寶玉表哥就是再天縱奇才,也不能無人教導呀。


    忽然又想到了自己,除了每天早上的練武時間是固定的,其他時候師傅都不拘著。她想讀書便讀書,想練字就練字,有時來了興致,想玩耍了,師傅也由著自己。便問道:“那師傅是不想玉兒成材嗎?”


    張依依沒料到她會這麽問,便看了她一眼,見她有些不解的樣子,便噗嗤一笑:“傻瓜,怎麽會那麽想?”


    “師傅也很疼我阿,也總是忍著,讓著,縱著我。”黛玉理所應當地道。


    “那你可有不讀書,不寫字,不練武?”張依依反問。


    黛玉搖頭。“不曾。”


    “那便是了。”張依依放下畫筆,走到女孩兒身邊,寵愛有加地道:“何況,咱們不像他。他出生在這威風赫赫的榮國府裏,又是銜玉而生,大家都對他寄予厚望。他享受著府裏給他的榮耀、地位,他便也有責任要把榮國府的前程往自己的肩頭上扛。他要是不想扛,就得先把這些受了的東西都還回去,互不相欠。可你就不同了,我,你爹爹,我們對你的期望便是你一生平安無虞,做你喜歡的事。”


    燭光下,那個女人的眼睛像一汪開春後的湖水,溫暖清澈。


    很多年後,已經成婚生子的林黛玉再想起這個夜晚時,雖然不完全記得她說了哪些話,可那句''做你喜歡的事'',還有那雙眼睛,卻一直牢牢地嵌刻在她的記憶裏,不曾遺忘。


    折騰了整整一個多月,所有主演才都拍好了定妝照。不過一經發布,就在網上引起了轟動,好評如潮。劇組也因此也體驗了一把未播先熱的感覺。


    萬眾矚目中,電視劇開機了。


    拍攝過程自然艱辛,楊藝對角色的鑽研、對表演的苛求,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這和本就是完美主義者的導演一拍即合,兩人的熱情,在摧殘著劇組工作人員的同時,也感染了他們。大家都拿出十二萬分的認真和小心去做事,就連最散漫的張依依,也受到這種氣氛的推動,忍不住認真起來,即使沒有人要求,也會自動自發地去指導主創們的武打動作,力求在熒幕中呈現最好的效果。


    這樣一來,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不但劇集質量杠杠的,連拍戲的速度也是直線上升。一部長達六十多集的古裝劇,拍了四個多月就結束了。


    殺青宴這天,和大家一起坐著聊天的時候,張依依還是懵的。


    這就結束了?


    原來全心全意投入一件工作時,時間竟然會過得這麽快!


    不過感覺很不錯。


    張依依笑得滿足。


    “依依,謝謝你。”


    張依依依稀聽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便轉過身去,隻見楊藝微笑著看著她。


    包廂中嬉鬧聲不絕,她聽不清楚,便靠近了他,撩起左邊的頭發別在耳後,問:“你說什麽?”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那人絕美的側顏近在咫尺。一股幽香若有若無地靠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受控製地緊緊盯著那小小的,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耳垂。


    也許是包廂裏人多,太熱。他竟有些口幹舌燥。


    她離得這麽近,近得隻要一伸手,便能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念頭一起,便在腦中盤桓不去。仿佛被蠱惑一般,他的雙手緩緩抬起……


    “張依依!”


    這道聲音不大,卻如雷鳴般在楊藝耳邊響起,整個人霎時間醒了過來。再念及自己方才的想法,臉上都有些燒。


    張依依沒有發現楊藝的異樣,反倒是這道聲音,讓她黛眉緊蹙。不悅地轉身,果然看到陳邢遠站在門口。


    包廂的人也都看見了他,不由得集體沉默。


    而陳邢遠沒有半點打擾了人家的自覺,隻緊緊地注視著張依依一個人,臉上帶笑。“好久不見了。”


    張依依視若無睹,她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和大家說道:“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把這攪局的神經病帶走。


    關於她和陳邢遠的糾葛,在劇組裏也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便沒有多做挽留。隻有幾個在劇組裏跟她相處比較好的同事紛紛過來道別。


    張依依走出飯店,察覺到身後陳邢遠還跟著,她冷下眉眼,抬腳往一處偏僻安靜的小巷子走去。


    等走得遠離人群,她才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陳邢遠:“說吧,你想在醫院裏躺三個月,還是半年?我都成全你。”她掰著手指,關節處發出''咯咯噠''的脆響。


    係統默默冒泡:【宿主冷靜阿!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古代,蓄意傷人是要吃官司的!】


    張依依置若罔聞。


    “其實我這個人吧。”她說:“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我最不在行的就是安慰治愈。你的毛病,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治。不如就幹脆點……”


    有什麽紛爭,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打兩架。


    “你答應和我交往,不就行了?”陳邢遠緩緩開口。


    張依依嗤笑了聲。“然後呢,讓你甩了我?”


    陳邢遠神色莫名。“你不是不想我纏著你嗎?”


    “我這個人有個怪脾氣。”張依依道:“有能力不受委屈的時候,絕不受委屈。”


    “嗬!”陳邢遠輕笑。“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這麽奇怪嗎?一個喜歡隨意篡改自己筆下的人物,先賦予主人公自己的夢想,和自己渴望的一切,讓他變得強大。可當心境轉變,希望變成絕望時,就隨意捏造一個人物出來,去毀掉主人公,以求任務完結。一個,嗬,把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得那麽勵誌。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這麽自以為是嗎?”


    張依依狂拽炫酷的表情有一絲裂紋。


    “你……”


    “很奇怪我覺醒了?”陳邢遠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透出危險的氣息。“這得多虧了你的出現。”


    他緩步走近,名貴的皮鞋在水泥路上發出清亮的脆響。“從小我就有兩段記憶。一段,是從小跟楊藝攀比。從幼兒園誰最吸引的小女孩多,到高考誰得的分數多。可到我二十四歲依舊沉迷聲色,而楊藝的演藝事業慢慢如日中天為止。又突然多了另一份的記憶。我從隻是有點叛逆,喜歡比較的人,變成了尋求刺激,沒有人生目的的瘋子。任何一件能讓我體會到我在活著的行為,我都會再三去做,不顧一切。前一份記憶裏,長大後我明明是因為看不過楊藝把我比下去,想給他找點麻煩。另一份記憶卻告訴我,是我派人讓他染上了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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