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宋雅的弟弟進入別墅之後,夏逸很快就知道了,女傭的關係,為什麽比宋雅好使。


    宋雅的弟弟來回打量著夏逸的手掌,又看了看夏逸的背後。


    “芝媽沒有讓你帶東西過來嗎?”少年十分失望。


    “什麽東西?”夏逸順口問了一句。


    “衣服,人偶的衣服。”


    人偶的衣服?


    宋雅的弟弟,原來喜歡人偶的嗎?


    “既然不是帶衣服過來的,你來做什麽?是製作上出現了什麽問題嗎?”


    “隻是有一些私人的問題想要問一下。”夏逸在腦中思考了一下,要是他直接問出的話,對方回答的可能性不大。


    首先,得讓對方產生互惠心理才行。


    互惠心理,是一個十分有用而有趣的東西。


    在二十世紀的美國,克裏希納的信徒,一夥光頭打扮怪異的宗教團體,向美國公眾請求募捐。


    他們的募捐方式是,先給對方一朵花或是一本書,在對方接受了之後,再提出捐款請求。


    拿了他們東西的美國民眾,難以拒絕他們,情不自禁的就會掏出腰包,他掏出的錢,會遠遠超過花或是書的錢。


    那個組織,就這樣在七十年代迅速發展。


    這就是互惠心裏的作用,我占了你的便宜,所以也應該讓你占一點兒便宜的思想。


    推銷中也經常用到這一點,超市裏的免費試嚐,就是這種機製的變種。


    不過因為中國大媽太過“精明”,在她們的帶領下,試吃變成了真的試吃,根本起不到應該有的作用。


    作為一個死宅的少年,並沒有大媽級別的精明。


    在夏逸提出介紹一個服裝設計師給他認識後,他沒有能夠拒絕夏逸問一些兒問題的請求。


    實際上,他根本不需要什麽服裝設計師,他要做的衣服都是動畫片裏出現的,需要的還原而不是設計。


    夏逸沒有立即詢問,互惠的心理可以讓對方回答自己幾個問題,當他的問題,可不隻簡單的幾個。


    好在他對死宅的東西,也十分了解。


    通過外麵壁畫上的tob,他成功和宋雅的弟弟,聊了一陣子,獲得了一些好感度。


    少年還帶著夏逸,參觀了他收藏的人偶。


    “這是三三,這是學姐,這是爽哥……”少年興奮的和夏逸介紹著,夏逸也配合的露出驚訝和羨慕的表情。


    演了一個小時,夏逸進入了主題。


    聽了他的問題,少年皺起了眉頭:“我姐的事情?”


    “隨便什麽都可以,我隻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她能有什麽好說的。”


    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少年,思考了一下,麵帶驚恐的看向了夏逸。


    他問:“你看上我姐了?”


    不,是你姐先看上我的。


    夏逸的沉默,讓少年已經這就是真相,他拍了拍夏逸的肩膀:


    “兄弟,是遊戲不好玩了,還是動畫不好看了?你聽我說,我姐不是一個好人,你還是放棄吧,我帶你去會所玩coser,你是喜歡蕾姆還是喜歡小暗?”


    謝絕了少年的好意,夏逸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一意孤行的形象。


    “好吧,我就和你說說她好了,聽完之後,你就能夠知道什麽是回頭是岸了。”


    少年開始講起宋雅的事情。


    “小時候,我姐還是一個蠻好的孩子,經常帶著我一起出去玩,可在她四歲那年,被鬆奶奶帶走之後,一切都變了。”少年的眼中,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一直到她八歲,鬆奶奶有事,才把她丟回家裏待了一周,那一周,對我來說是噩夢般的一周。”


    從少年顫抖的眼神中,夏逸知道了他所言不虛。


    “我本以為,回來的會是和之前一樣,和我一起玩耍的姐姐。結果,姐姐的確是帶著我一起玩耍了,不過那個玩耍的方式,不怎麽正常。”


    少年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夏逸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著一個巴掌大的傷痕。


    “她,八歲,帶著我,七歲,去拔祟!”少年的語氣激動。


    “那可是祟啊,吃人的東西!她帶著我去抓!還不是一隻普通的祟,而是一隻攻擊欲望極強的祟!我脖子上被捅了一個口子,要不是我爸及時感到,我就死定了!”


    宋雅小時候,原來是一個熊孩子嗎?


    夏逸將這個設定記下。


    “這還不止,在我平安回家,躺在床上的第三天,她就拉著我,說是要訓練我的膽子。你知道她是怎麽訓練的嗎?她帶著我,跳懸崖!懸崖的對麵有棵樹,跳過去抓著那棵樹!”


    想象了一下,一個七歲的男孩,在大風中,撲向懸崖對麵的場景,夏逸為少年默哀了一秒。


    “我跳是跳過去了,也沒有掉下去,不過不是手抓住了樹枝,而是脖子上的傷口,戳進了樹枝裏。”


    這麽慘的嗎?夏逸又將默哀延長了一秒。


    “從此之後,我就知道那個家夥已經不是我的姐姐了。”


    坐在沙發上,少年不斷摸著脖子上的傷疤,每次回憶,他的傷口都會隱隱作痛。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夏逸繼續問:“這是八歲的時候,後來你的姐姐怎麽樣?”


    “後來再見她就是一年前了。”少年繼續問答,“雖然不會拉著我送死了,但也一點兒融不進家族裏來。”


    “怎麽說?”


    “我們叫她看電影,逛漫展,開黑,她都不參加。”


    這麽孤僻的嗎?


    又將這一點記下,夏逸又問起關於宋雅罪惡的事情。


    “她有犯過什麽人命案件嗎?”夏逸又為自己的問題做了一下解釋,“看你說的,她小時候十分危險。”


    “沒有,不過重傷什麽的,也是經常見到的事情。”


    “與人命案件一點兒關聯也沒有嗎?”


    “沒有,她的手裏有著一瓶奶,那玩意能夠恢複人的生命力,隻要不是把頭給割了,都不會有事。”


    提到奶,少年又想起了不願想起的情景:“當初我脖子掛在了樹枝上,她一邊用奶喂我,一邊讓我自己抓著樹枝拔出來,那個惡魔!”


    雖然自己拔出來是應該做的事情,但有著恐懼的情感的人類,都不願意麵對給了自己生命威脅的物品。


    “她重傷別人又是什麽回事?”既然沒有死亡,那麽就隻能從重傷入手了。


    “是去年這時候的事,傷的是隔壁楊家的人。”


    “隔壁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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