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抖繼續說道:“那麽問題就出在,他們記憶被抹去了哪些部分,一直以來它們都跟隨在我們背後,這點就是一個提示,如果與這次任務有關的記憶全部被抹去的話,那麽他們也會忘了我們,不會跟著我們。”


    “他們跟著我們,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知道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我們。”


    高蕭有些不明白了:“你這麽說也不對啊,既然他們知道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我們,那麽我們為什麽能活到現在?”


    “這點,恐怕就出在他們任務的要求上麵,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的任務應該是,殺掉他們腦子裏一張畫像的人,而每個人腦子裏那張像,就是分別為我們四人。”


    高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麽筆記對他們的限製,應該就是隱去那張畫像,但是這個畫像會隨著時間慢慢變得清晰,而不是我們猜想的那樣恢複記憶,而是在任務的最後一天和我們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他們會想起那張畫像。”


    墨抖點了點頭“恩,恐怕就是這樣,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四個溺死鬼一直跟著我們的原因,那麽這次任務的解決辦法,恐怕就是改變我們的樣貌。”


    “這樣貌還能怎樣改變?難不成還要我們去整容不成?”


    “不需要那樣,他們腦子裏的畫像,應該是模糊不清的,不是全看不到,也不是全看到,但是能分辨是誰,所以他們才能認出他們任務的目標是我們,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依照腦子裏的那張畫像,去殺死和那張畫像完成一樣的人!但是不能殺死除了畫像以外其他人,不然知道目標的話,我們早死了,那麽這樣的話,需要改變的,就不需要整體樣貌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這樣解決的辦法不就簡單多了。”


    高蕭說完,隻見他左手一晃,一把小刀就出現在他手上,也沒看到他有何動作,臉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然後把手上的刀往墨抖麵前一推。


    墨抖看著一愣一愣的,他本來的想法是弄平染料還是麵具就可以了,沒想到高蕭的辦法更直接,這家夥,不過這樣也好,用染料和麵具在根本上也沒變,但是刀就不一樣了。


    接過高蕭遞過來的刀,雖然他沒有高蕭的手法,但是畢竟也是經曆過多次任務的人,還不至於怕這點疼,更別說跟命比起來了。


    兩人都在臉上動了一刀,之後以免一刀不夠,還在另一邊臉上也是一刀。


    高蕭伸長了脖子,看了看湖水中自己臉倒影上的兩道傷疤,歎了口氣。


    “唉,這麽英俊的一張臉,就這麽給毀了,我簡直就是少女的罪人。”


    墨抖聽著眼角抖了抖,在任務中,也就這家夥還能這樣,真不知道該說他是真的對自己的生命無所謂,還是心真的大。


    這高蕭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就看到河水中出現一張浮腫臉不斷咆哮的倒影,嚇得差點把頭栽河裏。


    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背後一個浮腫厲鬼猙獰的對自己在咆哮,墨抖看得冷汗直流,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否是猜錯了嗎?接著他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高蕭做出一係列不可思議的動作。


    隻見高蕭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走到那個厲鬼麵前擺了個極其嫵媚的姿勢說道:“我說這位老哥,你知不知道,你有口臭啊,別叫了,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我把你咋滴。你不叫了是吧,誒,你別說,你這安靜下來的樣子還是挺帥的,你看這死魚眼,多有靈氣。”


    那隻厲鬼目瞪口呆的看著高蕭,怕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他這樣,不過沒過一會,也是散去了身形。


    墨抖看得是一愣一愣,這已經不是嘴角抽搐雙眼大睜那種級別的問題,雖然早知道這家夥的性子但是這……這天下也就隻有這家夥敢做這種事,麵對厲鬼還敢說這種話,你這……


    此時醫院中的幽然無力的睜開眼睛


    “表哥,你醒了!”坐在床邊的銀蘭驚喜出聲。


    “必須,必須要告訴墨抖哥才行,任務……”說著想動,卻扯到胸口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沒辦法,隻能讓銀蘭把手機拿來,然後撥通了墨抖的電話。


    接聽之後想把任務的內容說給她聽,卻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已經知道了,笑著搖了搖頭,倒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能在任務中活下來的人,果然沒有簡單人物。


    “幽然的電話?那家夥這麽快就醒了?”墨抖掛了電話,高蕭就問道。


    墨抖點了點頭:“恩,胸口被開了個洞沒死,還這麽快醒,倒是讓我想起了我們一開始住院的時候,估計在這次任務中我們傷口恢複速度都會變快,隻可惜這點福利倒是沒早想清楚,倒是現在才明白這點,也沒用了。”


    高蕭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僵,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兩道疤:“傷害恢複速度變快,這恐怕不是什麽福利吧。難怪了,我就說怎麽感覺到臉上有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呢。”


    墨抖也是想起,隨即臉上一黑,“倒是忘了這點,還好,幽然這家夥,又無形之中被他救了一次,若是沒有這個電話,等我們睡著的時候,恐怕就真得讓那個鬼嫖了。得了,我就說,任務沒那麽好心會給我們福利,到頭來原來是把雙刃劍,隻要我們一不小心這把劍就要弄死我們。”


    兩人也是無奈,接下來每隔半個小時往臉上劃一刀,即使是睡覺的時候,也隻是睡半個小時,然後就會被一刀割醒,雖然時間還有很久,到任務結束每個人都得在自己臉上割上四十多刀,不過比起被厲鬼殺死,這種傷簡直太輕了。


    在這最後一天,在這最危險的一天,因為幾人識破了生路,反而變成最安全的一天,幽然交代了銀蘭,讓她切記不要把這幾天發現的事情透露出去,還給了她一張一百萬的銀行卡,還叮囑了她一句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其實錢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麽多大的意義,就他現在身上,就有十億的數額,隻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多錢反而不好。


    這次也不知道自己會再次昏迷多久,醫院恐怕也得住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是一筆不小的消費,自己的父母收入並沒有多高,這住院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不過他估計,回去之後這裏的人記憶應該都會被刪除,隻是不知道銀蘭這種參與者,會不會比較特殊能夠保留下來,想到這不禁自嘲一笑,這種可能性可謂微乎其微,不過算是留下一點希望吧。


    “表哥,你要走了嗎?”


    看著床上不斷的叮囑著自己的幽然,銀蘭雙目有些泛紅,眼淚不斷的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咬緊牙關沒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不能留下來嗎?”


    幽然搖了搖頭。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幽然同樣是搖了搖頭,這種事,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多久呢?


    銀蘭神情有些落寞,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幫到表哥,還老是給他添麻煩,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說什麽呢。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自己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銀蘭,幽然又豈能不知她的想法,隻是希望這次的事情過後不要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忍著疼痛上前抱著了銀蘭,輕聲說道:“也幸好你在,這回任務太過艱難,要不是你在我身邊,我就沒辦法那樣集中精神去思考,或許現在已經死了。”


    在幽然的懷抱中,銀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猶如決裂的堤壩一般宣泄而出。


    看著懷中痛哭的銀蘭,幽然這等人,再笨又豈能一直不知她的心意,但是,她是自己妹妹,倫理那關,他自己心裏那關他就過不去。退一步說,自己現在的情況差不多是有一天活一天,說句不好聽的,指不定在哪個任務就掛了,這樣的自己,又有何資格。


    就在這時,幽然突然感覺到腦袋裏一陣眩暈,天旋地轉之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住所客廳的地上,環顧四周,隻有墨抖和高蕭,那麽卻不見香雪的蹤影。


    不由得有些悲傷,來到這裏,墨抖三人對他都極為照顧,墨抖和高蕭經常不厭其煩的給他講關於任務的種種,每當自己恐慌的時候,香雪總會安慰自己,若是沒有他們,自己絕對活不到現在。


    看著抱著自己的幽然渾身失去了力氣,銀蘭抬頭一看,才發現幽然再次昏迷過去了,把他放到病床上。


    “表哥,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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