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段鶴軒睜開眼睛,太陽已是高高在上,宿醉的幹涸喉嚨連帶著傷口的疼痛一並湧上,但是不知為何,此時的段鶴軒麵對這種疼痛,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之前那般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潮紅,因為如今,唯有這一種疼痛的存在才能夠達到抑製他心中更強烈的痛苦。


    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神空洞,神情木訥,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子,裏麵的酒還有不少,因為昨晚本來就喝得不多,醉的時候雖然倒掉了一些,但是也還剩下不少。


    昨天本來就一天沒吃飯了,再加上昨晚酒精刺激,此時醒來隻感覺到胃裏傳來一陣陣猶如刀子貫穿一般的疼痛,但是此時這一種疼痛已經不能再讓段鶴軒的臉上起半分波瀾,那一張小臉之上除了享受以外沒有任何的表情。


    拿起那一瓶尚且剩下的酒瓶子又是朝著口中灌了一大口,喉嚨與胃部同時傳來一陣一陣,段鶴軒臉上流露出一種迷醉,等待不及,又是一口下肚,疼痛再次傳來,享受著這一種痛苦,段鶴軒哈哈大笑。


    聲音猶如是從破舊收音機中放出的聲音,沙啞而又難聽。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段鶴軒在笑什麽,或許是笑世界的無情,又或許是嘲笑自己的無知,也或許僅僅隻是單純想笑而已。


    站起身,宿醉的腦袋傳來一陣眩暈感,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摔了一跤。


    手中的酒瓶也連帶著摔在地麵,砸成碎片,酒水從破碎的酒瓶當中流出。


    段鶴軒見此神情十分驚慌,撲倒了地麵上的那堆酒水當中。


    “酒......酒......”口中模糊不清的喊著,雙手在破掉的玻璃碎片當中胡亂的摸索著。


    破碎的玻璃渣子在段鶴軒手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但是段鶴軒卻猶若未知,整具身體猶如失去了感知一般。


    許久無果,也是放棄了。


    “算了,沒有就算了。”


    躺在地麵之上,算了,沒有就算了,望著天上高高掛起的太陽,那個太陽此時照亮了整個世界,但是卻永遠也沒有辦法照明自己。


    這個世界之上,歸所無數,但是卻沒有自己的,自己是多餘的,不再有人需要自己,也不再有人認識自己。


    段鶴軒雙目空洞洞的,起身看了一下地麵之上的那一堆玻璃碎片,小手朝著碎片伸了過去。


    死吧,就這樣死吧,夠了,真的夠了,我累了,太累了。


    身體滿目瘡痍,那一隻血肉模糊的小手拿過其中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雙目緩緩閉上,手掌之中捏著的玻璃碎片狠狠的朝著脖子處伸去。


    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出一聲驚呼聲,段鶴軒停下了動作,轉過頭迷茫的看向後方的某處地方。


    遠處的草叢當中,三個男生架著一一個男生進到了這一堆無人的草地裏。


    而三個男生之中為首的就是張墨。


    段鶴軒瞳孔無神的看著他們,張墨,又是他們的嗎?他們又在勒索別人嗎?


    不過算了,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段鶴軒想此便想要移開目光,不過當視線轉向那個男生的時候,段鶴軒就停了下來。


    因為在段鶴軒眼中,那個男生的樣子是多像之前的自己,與之前自己的遭遇是何曾相似,眼神之中掙紮了一會,不過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他對這個殘酷的世界所留下的最後一絲善意,就當做,是這輩子做的最後一件事吧,緩緩站起身,身子搖搖晃晃的朝著那幾個人走了過去。


    “張墨!我真的沒錢。”那個男生眼神有些驚恐的看著張墨三人,他當然能夠明白這三人把自己架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所以還沒等他們出聲自己就先開口了。


    張墨三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在耍我嗎?昨天我們說好的,今天你帶錢過來,怎麽?你給忘了?你在耍我不成?”


    那名男生聽到張墨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慌了,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我絕對不敢做那種事,隻是我真的沒錢,我昨晚去偷我爸的錢讓他發現了,還讓他打了一頓,真的,我沒騙你。”


    “不不不,我信你,不過我信你跟你不拿錢給我似乎沒什麽衝突吧,隻是沒錢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吧?”張墨眼神有些淩厲的看著那一名男生,然後喝了一聲:“上,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竟然敢消遣我。”


    其他兩人聞言也與張墨一起三人朝著那一名男生逼近。


    那一名男生見狀也是慌了神,手朝書包邊緣抽出了一把小刀,手掌握著小刀指著張墨。


    “張墨!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早知道我今天不給你錢你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是我真的沒錢。”


    三人看到這一名男生都亮出刀子了也是嚇了一跳,畢竟這幾個人也隻是一群孩子,嚇唬嚇唬玩玩也就算了,但是真拿出真家夥誰都慫。


    但是心裏慫臉上不能表現出來啊,不然那就是掉了麵子。


    “呦嗬,還帶了武器?怎麽,你還敢殺人嗎?”張墨指著那名男生不屑的說道。


    聲音雖然不屑,但是三人前進的動作卻是停了下來,明顯是對這一名男生手中的武器有所忌憚,但是這一名男生顯然也是沒有發現這一點,握著刀的手因為恐懼而劇烈的顫抖,張墨說對了,他還真的不敢殺人。


    “不如這樣,你特麽也別嚇唬我,我也不是嚇唬大的,下午,我給你最後的期限到下午如何?”


    聽到張墨的話,那一名男生臉上的表情有些欣喜,對於孩子來說這一種欣喜並非是可以解決問題的時候才會露出,就算隻是暫時的逃避問題也是夠了。


    而張墨看到他臉上猶豫,手中的小刀微微放低的時候,連忙整個人衝了上去。


    那一名男生也被張墨這突如起來的動作驚到了,手中的小刀尚未作出反應的時候,手腕就已經被張墨捏住。


    張墨要搶自己的武器,那一名男生也是明白了,此時如果自己失去這一把武器會是怎麽樣的後果,也是死死握住不敢放手。


    “特麽的上來幫忙啊!你們兩個是擺飾的嗎?”


    張墨這一喝聲後方的兩個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幫起了張墨,三人合力之下,那一名男生手中的小刀很快就被打掉了。


    “媽的,還敢嚇唬我,揍他!狠狠的揍!往死裏揍!”


    三人對著被打倒在地的那一名男生一陣拳打腳踢,男生此時也是死死的護住頭部,忍受著他們三人的拳打腳踢,眼中的淚水是屈辱混雜著恐懼。


    而就在這時,他護住頭的眼角瞥見,在張墨的身後,竟然站著一個模樣十分恐怖的人,不,或者應該說那個人的模樣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而是鬼!


    張墨本來的注意力全部在地麵上的那一名男生身上,所以對於有人接近自己這一點倒是不知道,而是當看到自己的腳下似乎有著一個人影,這代表著有人站在自己的背後。


    疑惑的轉過身去,而背後的人尚且未能看清楚時,就感覺到脖子處傳來一陣劇痛,


    一片尖銳的玻璃刀片從側麵徹底貫穿了他的脖子,鮮血頓時猶如壞掉的手龍頭一般湧出。


    張墨想要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以此來達到止血的目的,隻是又如何有效,鮮血從他的手縫之中湧出,且由於脖子被貫穿,他甚至連聲音都沒辦法發出。


    而這時其他兩個人本來沒有發現段鶴軒的存在,而是當張墨的鮮血撒到他們身上時才不解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去,這一望之下頓時嚇得他們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很快,還沒有幾秒鍾,張墨就朝地麵上倒去,身子本能的抽動了兩下就徹底停了。


    空氣一片寂靜,他們所有人,包括那一名被搶劫的男生都絕對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死人,這也絕對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親眼看見死人。


    三個人都是眼前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過了一會,終於有一個男生聲音首先驚恐的喊道。


    “死,死人。”


    “鬼......鬼啊!”


    隨著一聲尖叫,那兩個本來跟著張墨而來的兩個男生頓時是連滾帶爬的跑了。


    至於被搶劫的那一個男生則是神情驚恐的看著段鶴軒,不是因為他不想跑,而是因為他嚇得跑不動了。


    此時又是染上張墨鮮血的段鶴軒樣貌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段鶴軒神情呆滯,沒有去追那兩個逃跑的男生,也沒有再做其他動作,而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過了一會臉上突然湧上來一種病態般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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