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宮傳璟有些無可奈何,她在幹正經事兒呢,雖然她的正經事兒一般都是有些不正經的。


    唐澤本就比她高上一個頭不止,平日裏都是低頭看著她的。今兒個被惹的不開心了,同時也覺得自己做的事非常蠢,現在正以王者的姿勢睥睨看著宮傳璟。


    “我是真的不想讓你擔心。”宮傳璟歎了一口氣開口,“畢竟在往後的日子裏麵,我隻會遇到越來越多的這些事情。”


    “他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白骨兄,王二狗。”宮傳璟伸出手來攤開指著王二狗。


    如果不是之前見過那些怪力亂神,莫白一定會覺得宮傳璟肯定是有病的,妄想症。


    “你看不見吧。”說出這些,宮傳璟是有些傷感的,總覺得兩個人以後會越走越遠,因為宮傳璟本身已經是這樣了,就算再怎麽小心,也還是會遇上這麽些天方夜譚的事情,還有就是她也作。


    唐澤老實點頭,然後一臉困惑看著宮傳璟,不太明白她為什麽一下子就萎靡了。


    “你覺得這些會不會是存在我們之間的隔閡?”宮傳璟歪頭無奈問。


    以前她總是覺得兩個人沒能在一起那是因為不夠愛,但是現在似乎是有些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再愛,有些事情還是難以跨越啊。


    “你覺得是?”唐澤身上的氣壓很明顯的低了下來。


    宮傳璟苦笑,她知道唐澤是絕對自信的,不過有些事情不是靠自信就能解決的,唐澤的確是有能力的。但也並沒有代表說這些能力就一定能解決些什麽問題。


    “你會擔心會害怕,但是我也一定會遇到這些事情。”宮傳璟篤定。


    “然後呢?”唐澤仍舊是沒懂宮傳璟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我們會變得很累的。”宮傳璟已經累了。


    “一切都是你想的太多了。”唐澤無比誠懇看著宮傳璟的眼睛,很直白,沒有絲毫的閃躲,沒有隱瞞,沒有虛情,“我的確是很擔心你,也明白這些事情是你不可避免的,不過你覺得我有故意阻撓你嗎?”


    宮傳璟都要哭了,聽到唐澤這話,沒忍住,直接打了一個嗝出來。


    “如果我不想讓你再遇到這些,挖掉你的眼睛不就對了。”唐澤很少跟人講大道理,一講出來就是這麽的血腥,宮傳璟又打了一個嗝。


    “你不要想太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唐澤手心搭在了宮傳璟的肩膀上麵,“有什麽事就來找我,我會不遺餘力。”


    宮傳璟本來該哭的臉一下子因為唐澤的這番話彎出了一個弧度來,強行微笑的下場就是臉差點抽筋。


    “怎麽不遺餘力?再多請幾個道士嗎?”看著蜷縮在牆角的那道士,宮傳璟哭笑不得,本來是想賺錢過年前,結果差點把小命給搭進去。


    不說還好,宮傳璟一說唐澤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被愚弄的不悅感覺。


    “說吧。要左手還是右手?”唐澤言簡意賅。


    道士顫顫巍巍。


    “算了,人家也是為了自家小孩的奶粉錢。”宮傳璟開口阻止了一場血案。


    “以後要騙就專門騙這種有錢人,不過自己把戲法兒演練的熟一些,別被輕易看出來了,不然那多尷尬啊。”宮傳璟微笑的拍了拍那道士的肩膀,“辛苦了,這是你的辛苦費。”


    那偽道士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騙人被揭穿了竟然還能有辛苦費?這位美麗溫柔的小姐姐,就讓我以後跟著你吧。


    宮傳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沒人能給出正確的評價,就連唐澤也不能。


    亦正亦邪。以前是窮,現在不差什麽了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情來過活的。


    連她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可能有些可笑,不過她就是不一樣的煙火。


    *


    還好巴蒂斯特家別墅夠大,雖然所有人都上了樓頂,但仍舊可以自由活動,不過現在的他們都沒有這閑心。


    “巴蒂斯特,到底還要多久?”已經有人不耐煩的開始大聲嚷嚷的,“今天會這樣可都是因為你。”


    那個被指責的男人沒話說,難為他風華意氣了那麽久,今日竟然被一個小小頭目指著鼻子罵,也是太難為情了。


    奧古斯都也已經聯係人派直升機來,但終究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那些炸彈又是不確定的隱患。


    “該死的,巴蒂斯特,你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還有,你手下人都是吃屎的嗎?別墅裏麵有什麽大的隱患竟然都不知道。”奧古斯都地位和巴蒂斯特相當,此刻不管什麽風度和雅致了,直接開罵。


    巴蒂斯特氣急,他以為……算了,漲紅了的臉突然灰敗下來,終究是他看高了自己,以為會沒事,結果v組織那麽小一個組織現在都有可能把自己搞死。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慶幸那麽對owen了,至少他還可以活下來。


    “直升機來了!”一個女高音尖聲叫,貴婦名媛們都快要相擁著喜極而泣了,這個時候,就像是為了慶祝般,炸彈圍著別墅一圈開始爆破。


    “boom”“boom”“……”


    比禮花更震耳欲聾,刺激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伴隨著女人們的尖叫聲,交織成壯觀的交響樂。


    直升機來了又怎樣,在場這麽多人,那麽幾架也隻裝得到為數不多的人而已。


    “先讓女人們走!”奧古斯特盡量讓自己平靜,直升機不能停留,繞著別墅上空盤旋著,放下了繩梯。


    “奧蘿拉、艾德麗安!”奧古斯都吼道,抓過自己的兩個女兒,“你們快點上去!”


    “爹地!”艾德麗安淚流滿麵,她想和爹地在一起。


    “快走!”奧古都斯大聲吼。


    爆炸聲暫時停止,就像是故意停止似得,那個人操控著一切,他在玩一場遊戲,現在的他正用著最惡的趣味在欣賞那些上位者來之內心最深的恐懼。


    用眼神示意著奧蘿拉,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奧蘿拉眼淚噙滿淚水,瘦小卻有力量的手抓住艾德麗安的手臂,就往繩梯那處拽。


    跟著奧古都斯的人已經將繩梯抓住,讓兩個小姐先走。


    “唐澤。”宮傳璟的心也不由得有些慌,那個人在操控著一切,他想怎樣就怎樣,他要的是唐澤的命,等到那些女人們都走了……


    她不敢想象到時候這裏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唐澤捏疼了她的肩膀,卻不見絲毫的慌亂,宮傳璟知道這個人不怕死,可倒是給點反應好不好。


    站在他身後的那四個臭皮匠就像是肉杆菌毒素注射過多般,全都變成了麵癱。


    “我不會讓你死。”唐澤一直緊抿的嘴唇開了口,“你跟在奧古都斯那兩個女兒後麵走。”


    宮傳璟身手不錯,唐澤相信她不至於手腳發軟從繩梯上墜落而死。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宮傳璟突然就這樣覺得,她酸了鼻子,既然唐澤都這麽說了,那麽她也一定不會讓唐澤死的。


    想到什麽,宮傳璟伸手在兜裏麵摸了摸,然後猛然轉身下樓。


    唐澤見她突然轉身離開,也立即跟著下去,白尉、墨予四人自然緊緊跟隨。


    那個肥豬的手機還連在電腦上麵,她快速拔下來,翻到了聯係人界麵,第一個,king的代號,她咽了一口唾沫,撥打了電話。


    開上揚聲器擺在身上,然後又開始操作起了監視器的界麵。


    別墅外麵一定有監控器,那個人一定就在不遠處。


    監視畫麵全都切換成了外圍的視野,一片片森林,宮傳璟想罵爹。


    跟上來的唐澤靜靜站在她身後,立起來的手掌止住了白尉四人的腳步聲,他知道現在的宮傳璟需要安靜。


    通話開始“嘟嘟”的響,宮傳璟手上就一直沒閑著,雙眼緊盯著監視畫麵。


    一輛黑色轎車!


    終於找到,雖然意義並不大,但是能讓她安心一些,這通電話才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


    宮傳璟的視線落在了正在撥號的手機上,快點接……


    “喂。”電話終於接通,一個冰冷卻柔軟的聲音傳入幾人的耳中。


    宮傳璟沒有關掉揚聲器,遲疑了片刻帶著絕對的自信開口:“我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是嗎?”巴蒂斯特別墅外的停靠著的黑色轎車裏麵,一個男人蒼白修長的手放在大腿上,握住一控製器,臉上掛著的是不在意的譏笑。


    聽出了那人口氣的冷漠和些許嘲諷,宮傳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自信的笑來:“那塊芯片,你不會忘性那麽大吧。”


    芯片?一想到這事兒,車裏那人臉扭曲了一下,伊萬那頭做事不利的肥豬,竟然把那麽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就能將他給解決了。


    當時owen將宮傳璟拿去拍賣的時候是匿名的,沒人在意這麽一個隻是暫時引起了他們**的女人。


    監控室裏麵看的也不太清楚,自然的,宮傳璟逃掉了當時v組織的搜索。


    “那麽,你想要什麽?”雖然表情是嚴肅了一點,可是那男人還是不太在意似得,口氣也沒有變化。


    “我要你停止現在所做的一切。”宮傳璟強硬的說。


    “那塊芯片……”正譏誚的想要說出下麵那句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也對,就讓唐澤這麽死了也未免太過無趣了,況且若是被他逃掉了,那麽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吧。


    “好,就當是我開的一個玩笑,芯片我要,地點的時間嘛,以後再告訴你。”說完,那人就掛掉了電話,然後讓司機開車走人。


    危機解除了?宮傳璟傻住了,她還以為會更難一些。


    *


    “不可能。”三個字擲地有聲。


    長時間跪在地上雙腿已經麻木的時盛林在聽到這話時,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給壓死的駱駝一樣,頹然坐在了地上。


    “淮淵。”牧裕森出聲,帶著些許責備的意思。


    牧淮淵卻覺得不夠,睥睨看著長他一輩的時盛林,薄情的唇開啟:“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娶土匪的女兒。”


    牧裕森本就沒打算答應這門婚事,隻不過牧小子這處理方式實在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你也看到了,這小子的事情實在不是我這個黃土已經埋到脖子上的人能決定的。”牧裕森輕歎了一口氣。


    混跡道上多年的時盛林怎麽會不知道牧裕森是怎麽想的。他也知道這是一個下下策,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是真的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辦法了。


    “時盛林明白了,是我魯莽打擾了,還請老爺子不要見怪。”時盛林是個真土匪,明明剛才都道德綁架了,現在還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聽後,牧裕森嗬嗬笑了起來,連忙擺手和氣說道:“哪裏,不能結親,也可以交個朋友嘛。”


    牧淮淵筆直站在牧裕森身旁,沒再繼續毒舌。


    時盛林扯出了一個苦笑來,然後走了。


    “爺爺,你怎麽能讓這種人進家門?”直到時盛林的背影消失,牧淮淵才顰起了好看的眉頭,帶著不滿的情緒開口。


    “什麽人?”牧裕森裝糊塗扮不知道。


    “自古軍匪就不合,更何況,這還是個擰不清跑來求親的。”牧淮淵難得休假回來,本想放鬆心情,卻沒想到剛回來不久就被破壞了心情。


    牧裕森喝了一口熱茶,起身慢慢往上走。聲音沉穩而祥和:“你始終是太年輕,有些事情並不是隻有黑白而已。”


    翻了年就二十九的牧少將表示自己再怎麽成熟在爺爺看來也隻是個小孩。


    *


    被拒絕,還是被殘忍拒絕的時盛林頹敗走出牧家別墅,像是老了十歲。


    等候在外的司機林培見狀連忙下車攙住了他。


    “時總,怎麽了?”扶著時盛林靠在車上,他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


    “沒什麽,我可能真的是老了。”已年過半百的時盛林擺了擺手。


    “哪有。”林培是以前一直跟著時盛林做事的下手,在時盛林開始創業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沒什麽文化但很忠心。


    “那個老家夥挺厲害的,可我沒想到那個小家夥的嘴巴也會那麽毒。”時盛林苦笑,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是心裏麵始終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林培一聽臉色頓時不好了,時盛林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同時也是他的恩人,要不是時盛林的話,他可能早就慘死街頭了。


    “要不我找人揍他一頓。”雖然也是心狠的一個人,不過他也知道惹了軍門是不好處理的,自己死不要緊,但是不能給時盛林帶去麻煩。


    “不用了,先回家吧。”揍一頓又能怎麽樣?總不能押著他和自己的丫頭成婚吧。


    嗯?突然想到什麽。時盛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師也沒說成婚必須是心甘情願,這樣不算是鑽空子吧。


    從中央後視鏡看到時盛林的笑,林培不由得打了一寒顫。他記得,上次時盛林這麽笑的時候,將一個幫派給團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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