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聽見陸南這番話語,齊齊轉身看來,神色露出不善,似有隨時都要出手的跡象。


    “目中無人?李道友之前就說了這裏是月水宗與我日河宗的地盤,三位道友卻是不管不顧,直接便要闖過,難道這就不叫目中無人?”


    那粗獷男子冷笑開口。


    陸南臉上同樣露出冷笑,譏諷的說道。


    “閣下這番話不覺得可笑嗎?是誰給你的權力,說這裏是你們的地盤?”


    他話語剛剛落下,那河流下遊聚集的十多名修士,齊齊麵露憤怒之色,惡狠狠的盯著粗獷男子四人。


    同時俊雲直接騰空,準備向著喬遠等人飛來,可是他剛剛飛出十多丈便被三名築基初期的修士攔住了。


    “陸師兄,他們四人仗著修為高深,在這裏設下關卡,向每一位從外圍進入內穀的修士收取過路費。若是不交過路費,我們不僅不能通過此地,還會被他們驅逐出內穀。”


    俊雲臉上露出憤怒之色,急忙開口說道。


    陸南聽完此話,直接怒極而笑,指著那四人大罵了起來。


    “原來是一群倚強淩弱的無恥之徒,不知你們的長輩與宗門知曉了這些強盜行徑,會不會覺得羞愧?”


    那四人聽到這番話語,神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而那女子甚至低下了頭,臉上頓時通紅一片,顯然心中也覺得羞愧不已。


    喬遠沒有開口,而是身影一晃,來到了俊雲身邊,冷冷的掃了一眼攔住俊雲的三位築基初期修士。


    那三位築基初期修士被這一眼掃過,頓時心神震顫,低下頭不敢去看喬遠。


    “俊風,你有沒有看見唐厲、林萬天、謝飛宇三人?”


    喬遠轉頭看向俊雲,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


    “他們三人也來過此地,不過因為不願給過路費,便重新退回了草靈穀外圍。”


    俊風輕歎一聲,臉上露出無奈之色,緩緩說道。


    喬遠一聽此話,眉頭立刻皺起,神色再次冰冷了下來。


    而此刻,那粗獷男子卻是穩定了心緒,臉上露出冷笑,再次開口。


    “廢話少說,此地是我日河宗與月水宗的地盤,若是你們再不離開,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他話語說完,便以目光示意青衫男子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刹那間,此地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喬遠三人的身上,似要看他們如何選擇。


    陸南眉頭一皺,顯然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強硬,一時之間,他也不好做決定,便將目光投向了曲雲薇。


    曲雲薇實力雖強,但她不喜與人鬥法,此刻也是扭頭看向喬遠,似要聽他的意見。


    眾人看見這一幕,都是臉露詫異之色,轉頭看向喬遠。


    他們心中都十分不解,曲雲薇身為月河宗第一天之驕女,為何會聽從一個築基後期修士的意見。


    青衫男子四人同樣是十分不解,他們目中帶著審視之色,仔細的打量了一遍他們之前並未在意的喬遠。


    突然,那青衫男子雙目一凝,心中出現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但這個猜測剛剛出現,他便搖頭低聲喃喃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他,他已經死在了那驚天光柱下。”


    之前那湖泊上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內穀,甚至草靈穀外圍的修士也有所聽聞。


    而那件事中,有兩個極為關鍵的人物,一個是身負罵名的方升,而另一個便是令人惋惜的喬遠。


    青衫男子心中本沒有那個猜測,隻是疑惑之下他想起了俊風曾稱呼那白衣少年為喬師叔,結合如今這一幕,青衫男子心中才想到了喬遠這個名字。


    可是他絕不相信有人能在那驚天光柱下存活,因此這猜測剛剛出現,便被他否決了,可即便他嘴上否決了,但心底還是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喬遠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而是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轉頭看向俊風緩緩說道。


    “俊風,拜托你一件事,幫我將唐厲、林萬天、謝飛宇三人帶來,他們修為已然突破至築基期,恐怕不能在草靈穀外圍長久停留。”


    俊風點了點頭,可其臉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直說。”


    “喬師叔,就算我將他們三人帶來,也依舊無法通過此地。”


    俊風一臉苦澀的樣子,沉聲說道。


    喬遠神色露出怒意,右手一揮,一把銀色長劍出現在其手中,根本沒有任何話語,靈力運轉間,喬遠直接揮劍向著那橫隔在空河上的柱子斬去。


    這一劍落下,立刻就有一道銀色細絲從劍鋒而出,直奔那柱子而去。


    這一幕發生的極為突然,四周之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包括那柱子上站立的四人均都是一愣。


    “狂妄之徒。”


    粗獷男子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大喝一聲,直接雙手掐訣,抬手向前一指。


    這一指之下,一隻火紅的飛鳥幻化而出,直奔那銀色細線而去。


    銀色細線速度極快,刹那便與那飛鳥撞到了一起,無聲無息間,銀色細線居然穿透了飛鳥,直接落在了柱子上。


    銀色細線消失無影,柱子並沒有出現損傷,而那飛鳥則是繼續飛行,但卻被喬遠一棍轟散了。


    “你快去,這幾人我來應付。”


    喬遠轉頭看了一眼俊風,連忙說道,說完他便身影一晃,揮舞著碎山棍直奔那粗獷男子而去。


    粗獷男子掃了一眼曲雲薇,見她沒有出手,這才揮手間取出了一杆長矛,直奔喬遠而去。


    青衫男子雙目寒光一閃,正準備出手時,陸南卻是攔在了其身前,兩人目光對碰,皆沒有輕易出手。


    至於曲雲薇則是神色平靜的看向喬遠,身軀一動不動,看其樣子是不打算出手。


    喬遠根本懶得與這幫無恥之徒廢話,碎山棍揮動,直接與那粗獷男子的長矛碰到了一起。


    粗獷男子神色一驚,在這一棍下連連後退,至於喬遠則是站在原地並未退後半分。


    “好大的力氣。”


    粗獷男子心中暗道,隨後其雙目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金芒,再次揮動長矛向著喬遠衝去。


    喬遠沒有絲毫遲疑,同樣揮動碎山棍急速衝去。


    又是一聲金屬碰撞之音傳出,震動四方,喬遠麵色微微一變,連續向後退出了三步。


    而那粗獷男子也隻是退後了三步,其嘴角露出冷笑,大喝一聲“再來”,便繼續衝向喬遠。


    喬遠雙目一凝,剛才他明顯感覺到這粗獷男子的力氣大了一倍,顯然此人有所保留。


    不過這粗獷男子還未踏出幾步,那橫隔在空河上方的柱子卻是從中間轟然斷裂,向著河水中落去。


    依舊站在木柱上的青衫男子三人,神色一變,立刻騰空而起,看著轟轟落入河中的柱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此柱是裴師兄與日河宗的洪道友親自加持過的,怎麽這般輕易就斷開了?”


    青衫男子低聲喃喃,他想起了先前那一縷銀色細線融入柱子的一幕。


    之前他並未察覺到異常,所以便沒有放在心上,而今凝神看去,卻是隻見那斷裂之處參差不齊,好似被無數蟲子咬斷的,而不是被一劍斬斷。


    那粗獷男子發現柱子斷裂,立刻停下腳步,雙目露出滔天的怒火,看向喬遠冷喝到。


    “你該死!”


    說完他眼中閃過一縷微弱的金芒,全身傳出砰砰之聲,好似骨頭血肉正在急速生長。


    喬遠雙眼露出凝重之色,他看出了此人的肉身正在以一種極為驚人的速度增強。


    不假思索,喬遠心念一動,直接催動了體內的戰神血脈之力,將其凝聚於右臂。


    數息之後,那粗獷男子發出一聲低吼,上身衣衫直接碎開,露出了高高鼓起的肌肉。


    其上青筋蠕動,如一條條虯龍盤根錯節的生長在血肉中,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那副軀體中充斥著一股爆炸性的力量。


    “升陽之術,沒想到陳道友這麽快就施展了這一招,莫非他真的……”


    青衫男子看見這一幕,眼中露出驚色,低聲自語。


    顯然他也沒想到這粗獷男子剛剛交戰沒多久,便用出了全力,與此同時,他心中的那個猜測又浮現了出來。


    粗獷男子雙目露出凶光,直接舍去了長矛,其右手握拳,邁開大步直奔喬遠而去。


    喬遠雙目露出瘋狂的戰意,同樣低吼一聲,收起碎山棍,凝聚了血氣之力的右手直接緊握,向著粗獷男子飛去。


    一邊是肌肉爆炸的粗獷男子,一邊是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喬遠,對比極為明顯。


    因此喬遠的舉動,頓時就讓四周之人露出了不解,甚至有人搖頭歎息,不忍去看。


    陸南看見這一幕,神色露出焦急與擔憂,飛到曲雲薇身邊連忙說道。


    “曲師姐,他……?”


    “不用擔心,他的肉身也不弱,百裏振都曾敗在他的手中。”


    曲雲薇神色不露絲毫擔憂,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讓陸南張大了嘴,神色極為震驚。


    他在進入草靈穀前一直都在閉關,因此關於喬遠之事根本沒有聽說過,但他知曉百裏振肉身極為強悍,同輩之中少有敵手。


    如今聽曲雲薇說,百裏振都敗在了喬遠手中,這讓他如何不驚,至於曲雲薇的話語,陸南更是沒有絲毫懷疑。


    “找死!”


    粗獷男子見喬遠並不避讓,還迎麵衝了上來,頓時嘴角露出譏諷之色,大聲喝道。


    不過他的話語剛剛落下,其嘴角的譏諷之色便瞬間凝固,因為此刻,喬遠的血氣之拳已然落在了粗獷男子的右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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