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藏之外,湖泊的水位已然下降到了近乎幹涸的地步,那座竹島也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下完全浮出了水麵。


    所有人心神一緊,臉上無不露出期待與火熱之色,不過他們畢竟都是元嬰期修士,即便心中再不平靜,此刻見那竹島上的綠光還未消散,也都強行按捺住了衝上去的衝動。


    段天固之前所言不錯,竹島在完全浮出水麵後,一股強大的陣法之力驀然籠罩在了竹島之上。


    懂得陣法的修士都知曉,那股強大的陣法之力便是空間大陣釋放的。


    隻是十數息的時間,竹島上的綠光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消散了。


    隻是那綠光剛剛消散了一半,就有數人從四個方位齊齊衝出,直奔竹島急速飛去。


    “劉師弟莫急,如今還不是時候。”


    段天固見他們這裏也有一人衝出,連忙傳音道,同時這傳音也落入了月河宗眾人的耳中。


    本來有好幾位長老都在心中懊惱慢了一步,正準備飛出之時,卻是聽到了段天固的傳音。


    他們齊齊腳步一頓,轉頭卻見段天固、燕塵子等人一動不動。


    就這一頓的時間,第一批衝出的修士已然落在了竹島之上,不過隻是片刻,那幾人就不知為何,齊齊倒飛了出來。


    他們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噴出大口的鮮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各個宗門都有好幾名修士飛出,將那些受傷的人接了回去,隨後那幾人隻是簡短的說了一下情況,便吞下丹藥抓緊時間療傷。


    由於剛剛段天固提醒了一句,那名被他稱為劉師弟的修士,僥幸躲過了此劫,不過他距離竹島不過十丈,關於那幾人怎麽受傷的事,看的也是清清楚楚。


    “多謝段師兄提醒,師弟剛剛臨近竹島之時,在上麵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應該是陣法之力,不過卻不是那綠光的陣法之力。”


    眾人見那劉師弟回來,立刻湊了上來,聽到他的話語便想到了空間大陣,可段天固卻是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老夫在那竹島上感受到了一股傳送的氣息,想必那上麵應該有一座傳送陣,而如今空間大陣正在激活傳送陣,你們貿然闖入幹擾了傳送陣的激活,受些輕傷都算是萬幸了。”


    劉師弟聽到這番話,額頭不由得冒出了冷汗,連忙再次向段天固道謝。


    經過這件事,再沒有人敢魯莽衝上竹島了,就這樣,眾人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著竹島上綠光徹底消散。


    好在這一過程並未持續多久,僅僅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綠光便完全消散了。


    這一次,綠光即便完全消散了,也沒有人搶先踏出,而是各自望著各自陣營精通陣法的修士。


    如月河宗這邊,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到了段天固的身上,要看他如何決斷。


    不過這一次還未等段天固說話,竹島上便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將所有人的目光又吸引了過去。


    隻見竹島以中心為界,竟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那裂縫越擴越大,越擴越寬,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那竹島硬生生的掰開了。


    這一幕若是落到低階弟子的眼中,定會讓人驚駭至極,不過落在這些元嬰期修士的眼中,卻也隻是讓他們眼中出現了驚疑之色。


    轟隆隆的巨響連綿不斷,足足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那巨響才停了下來,而此刻那裂縫已然擴寬到了七十多丈。


    “走!”


    幾乎是在巨響停下的瞬間,段天固輕喝一聲,隨即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竹島裂縫而去。


    燕塵子、蘇真、曲楓等人早已準備多時,段天固話語未落,他們便齊齊化作長虹,直奔那裂縫飛去。


    與此同時,其餘三宗修士也齊齊向著裂縫疾馳飛去。


    眾人飛入那裂縫,急速向下飛行近百丈,最終落在了一個青石板鋪成的廣場上。


    廣場上了無他物,但段天固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地麵上的符文印記,他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停頓了片刻開口道。


    “諸位道友,想必大家也看出,這是一座傳送大陣,如此規模的傳送大陣,想要開啟可不簡單啊。”


    若是喬遠在此,定會吃驚的發現,剛剛他所使用的傳送陣,如今居然變了一座近五十丈的大型傳送陣。


    這些元嬰期長老自然不知曉不久前有人從這裏傳送走了,此刻他們聽見段天固的話語,皆是目露若有所思之色,暗自沉吟起來。


    “段道友是陣法大師,不知道友有何見解?”


    一名頭發花白、麵容慈善的白袍老者抱拳開口問道。


    “葛道友過獎了,依老夫來看,此陣想要開啟,還需要在座所有道友齊心協力以靈力催動。”


    段天固抱拳回禮,神色鄭重的說道。


    其實以他的陣法造詣,獨自一人開啟此陣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開啟這陣法損耗太大,段天固自然不會白白出力,讓其他人得了便宜。


    其餘三宗之人聽到這番話,都進行了一番簡短的商議,最終沒有異議,決定齊力開啟此陣。


    既然此事決定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段天固讓四宗之人各站於陣法的四個方位,隨後讓蘇真獨自盤膝坐在陣法中心,以特殊法訣引導靈力催動傳送陣。


    時間一晃便是一炷香,隨著蘇真一連套的法訣打下,那青石板上黯淡的符文印記漸漸閃爍起了光芒。


    光芒越來越盛,最終連接在一起,化作了一道數十丈粗的白色光柱,衝天而起。


    隨即蘇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光柱之中,其餘三宗之人一驚,卻見月河宗的人已然進入了光柱之中,在三息之後消失無影。


    “不好,趕快進去。”


    金發老者陽成子神色陰沉如水,連忙大喝一聲,招呼著身後的修士齊齊湧入白色光柱內。


    另外兩宗的人,神色也是極為難看,他們知道這一次是被段天固坑了一把。


    沒有絲毫猶豫,這兩宗的人也進入了光柱之中。


    隨著眾人的離去,那數十丈粗的光柱並沒有消散。


    第三區域某座高聳的山峰上,此刻正有三人站在那裏,他們全身被黑袍籠罩,看不清相貌身材以及性別,隻是他們的臉上有一個白色的麵具,上麵刻著一個“肆”字。


    他們赫然正是此次四月峰派入草靈穀的熬炎、赤軍、幽月三人,這三人自從進入草靈穀後,就仿若人間蒸發了,至此才首次現身。


    再看他們身後的山壁,居然有三座洞府,看那洞府的樣子不似剛剛建成,而是建成已有一月有餘。


    原來這三人早在喬遠進入第三區域之前,就已經在這裏了,並且他們一直都在此山閉關修煉。


    赤軍與幽月的修為還是築基圓滿,但熬炎的修為卻是驚人般的到了築基中期。


    一個多月的時間,從煉氣圓滿突破到築基中期,此事恐怕唯有喬遠做到過,可如今這熬炎也做到了,就是不知他獲得了何等大機緣。


    “堂主已經進入洞府了,這段時間我們要時刻注意此地,等待堂主歸來。”


    中間那人傳出一陣冰冷到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語,說完他便收回了看向遠處光柱的目光,盤膝坐在了下來。


    另外兩人點了點頭,沒有絲毫話語,也盤膝坐在了一旁。


    同一時間,幹涸的空河上方,正有三名築基修士,向著前方盡頭那道白色光柱疾馳而去。


    那三名築基修士兩男一女,以一名三十多歲黑衣男子為首,三人目光中都帶著一絲不安,但卻是充滿了決絕,好似他們明知所去之地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也必須要去。


    “師兄,這便是臨行前,師尊交代的事情嗎?”


    那唯一的一名女子,神色充滿了憂慮,小心的問道。


    “沒錯,我們封陽門之所以花費極大的代價從禦獸宗、火風穀、黃岐宮的手中換取三個進入草靈穀的名額,就是因為長老們發現了一個關於草靈穀的驚天隱秘。”


    黑衣男子猶豫了片刻,神色極為鄭重的說道。


    “什麽隱秘?”


    另一位男子不假思索的問道。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隨即他又開口說道。


    “師尊沒有告訴我,但他卻叮囑我,若是這一次草靈穀有變故,就讓我們一定要去探查清楚。”


    “另外,唐師兄、華師妹等人也會從其他方向前往那裏,此次這麽多元嬰期修士出動,所謀之事定然不小,我估計……”


    說到這裏,黑衣男子輕歎一聲,不願再說下去,隻是其臉上流露出決絕,卻是表明他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此時,山頂湖泊上,一道黑影不知從那裏竄了出來,那黑影沒有絲毫停留,直奔那竹島裂縫而去,轉瞬間,黑影便消失在了白色光柱中。


    黑影消失不久後,立刻便有零零散散三兩個修士,來到此處。


    有人看見那白色光柱後,猶豫之下離去,而也有人心生貪念,衝入了白色光柱之中。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來草靈穀試煉的築基期修士,他們自然很清楚,那群元嬰期修士定然是進入了白色光柱中。


    隻要略一思索,他們就能知道,能夠吸引這麽多元嬰期修士的地方,肯定是一處寶地。


    再說靈藏之內,四宗修士全部被傳送到了一處白玉石板的廣場上,眾人心神一震,他們赫然發現這裏居然是一處不同於草靈穀的單獨空間。


    廣場前方有一座龐大無比的府邸,光是那府邸的大門就足有百丈之高,上麵掛著一塊金燦燦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閑雲府。


    “段道友,你之前是何意,為何不提醒我等,獨自帶領眾人衝入陣法?”


    就在眾人剛剛從傳送中緩過神來時,陽成子神色陰沉的盯著段天固,冷聲質問道。


    “陽成子,你這說的什麽話,難道你們沒有進來嗎?”


    段天固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厲聲反問道,不過他在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蘇真後,心中暗自欣喜了起來。


    就在他暗喜之時,一聲悅耳動聽的女子之音回旋在眾人耳邊。


    “咦,蘇道友怎麽不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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