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微微蹙眉,沒有開口,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想知道。


    你是誰?你難道不是萬禁塔的器靈嗎,還有此地不是石塔第九層嗎,以及三關考驗代表了什麽,這些問題簡直毫無意義。


    真正讓他關心的隻有如何收取並使用萬禁塔,然後得到最後一種上古靈藥棲春藤,再想辦法逃離此地,與清蓮匯合。


    “你……你居然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告訴你收取萬禁塔的方法,反正我在這裏已經待了上萬年,也不在乎這點時間。”


    白衣青年雙眼一瞪,臉上露出大為意外之色,隨即又撇了撇嘴,擺出一副很是傲嬌的模樣。


    “另外,你想走也走不了,那三道分魂可還在外麵等著你呢。”


    喬遠頓時氣得牙癢癢,可又不敢對他做什麽,便隻好深呼一口氣,正聲說道。


    “那就請前輩解惑,不過前輩還是莫要開那些無聊的玩笑,晚輩沒有這麽多時間浪費。”


    “無聊的玩笑?你竟然說我開的玩笑很無聊!”


    白衣青年聽到他的話語,臉色立刻大變,看起來很是惱怒。


    喬遠戒備的退後幾步,雖說他看不出這陣靈的實力,但那一手幻術卻是高深莫測,讓人防不勝防,隻此一點,便要小心提防著他。


    “算了,你這小子簡直沒有一點品味,懶得與你計較。”


    白衣青年眼珠滴溜溜的轉動一圈,臉色再次一變,擺出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表情。


    喬遠慢慢有些習慣他的神經質風格,便也懶得多說,不然恐怕又會引出一堆幺蛾子。


    不過這一次,那白衣青年倒是正經了一回,拱手向天一拜,臉上滿是得意自傲的說道。


    “小子,你記住了,我叫守心,乃是真元仙域拂昭仙君座下第三千七百六十六位弟子,也是這萬禁塔的守護者。”


    聽聞此話,喬遠剛開始還是一愣,隨即神色立刻大變,眼神極為認真的盯著那人,急聲問道。


    “你說什麽?”


    “我說我乃真元仙域拂昭仙君座下第三千七百六十六位弟子,亦是這萬禁塔的守護者。”


    白衣青年清了清嗓子,再次朗聲重複了一遍。


    雖然之前蒼太說那些傀儡乃是仙人所遺留,他就有所猜測,但現在真的聽聞此事,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想了又想,喬遠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人不是萬禁塔的器靈嗎?怎麽又說是那拂昭仙君的弟子?


    他深呼一口大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看向白衣青年,疑惑的問道。


    “你叫守心?”


    “沒錯!守心是我,我就是守心!”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立刻回道。


    喬遠神色不變,繼續開口問道。


    “你是仙人的弟子,那你也是仙人?”


    “額……,算……是吧。”


    白衣青年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眼神有些飄移,說話也沒什麽底氣。


    一看他這個樣子,喬遠如何不明白他是在撒謊,心中雖沒什麽期待,但也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失望。


    沉默了片刻,喬遠繼續問道。


    “守心前輩,你說是你是萬禁塔的守護者,那可是此塔的器靈?”


    “什麽器靈,我是守護者,你懂嗎?”


    守心皺著眉頭,立刻開口反駁道。


    喬遠之前一直以為他就是此塔的器靈,此刻聽他所言,似乎並非這麽回事,臉上不由露出深思之色。


    猶豫了片刻,他突然伸手揪住了守心的耳朵。


    這一揪卻是讓他神色一變,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驚呼道。


    “有溫度,你……你是活的?”


    “廢話,不是活的能跟你說話嗎?”


    守心立刻伸手打掉了喬遠揪住他耳朵的手,臉上顯露出不悅之色。


    喬遠回過神來,眼中露出疑惑不解之色,連忙擺手說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有肉身,且這肉身怎麽與我一模一樣?”


    他原本以為眼前之人隻不過是守心幻化而出,乃是虛幻之物,可沒想到剛剛一摸,卻是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竟然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溫度。


    “嘿嘿,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守心咧嘴一笑,故作一副高深模樣。


    喬遠頗為無奈,想了想,又換了一個問題。


    “守心前輩,你說你是拂昭仙君的弟子,那不知仙君去了哪裏?”


    一聽此問,守心居然難得的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神情一片嚴肅,隱隱的喬遠似還能從他眼中看出一縷哀傷。


    難道說,拂昭仙君已經隕落了?喬遠這麽想著,那邊守心卻是開口,證實了他的猜測。


    “仙君早在一萬年前就已坐化了。”


    “一萬年前?據說三萬年前仙界就已與下界失去了聯係,仙君又怎麽會來到下界?”


    人人皆知禁源之地乃是上古修士的洞府,如今想來,喬遠還以為那上古修士就是拂昭仙君,可結合時間推斷,似乎並不是那麽回事。


    守心聽聞他的問話,臉上露出極為詫異的表情。


    “你一個金丹小修士,居然知道三萬年前仙界與下界失去聯係一事。”


    “晚輩有幸在典籍上看見過。”


    喬遠淡淡一笑,隨口解釋了一句。


    守心一想到他擁有仙寶與偽仙寶的事情,立刻便明白了過來,暗道這小子福緣深厚,知道一些仙界之事也沒什麽奇怪。


    “仙君喜好雲遊四方,早在上古時期便已來到下界,而後他便一直隱居於一處小空間中,閉關感悟,可惜等仙君出關之時,天地已然大變,仙界與下界的通道早已崩潰斷絕。”


    聽到這番話,喬遠心中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從上古時期開始閉關,等出來時天地已然大變,話說這到底閉關了多少年。


    最重要的是,拂招仙君乃是一萬年前坐化的,那豈不是說,他至少也活了兩萬年以上。


    據他所知,金丹期修士五百年壽元,元嬰期千年壽元,而化魂期修士不過三千年壽元,那活了兩萬年的仙君,到底到了何等層次。


    守心似是通過喬遠的表情,看出了他內心所想,輕聲一歎,緩緩說道。


    “到了仙君那等層次,早就超脫凡俗,已無壽元限製,隻是下界靈氣太過駁雜,又無仙靈力補充仙君體內消耗,時間一長,即便仙君修為通天,也無法違逆天道,常存下界。”


    “那守心前輩呢?怎麽……”


    喬遠十分好奇,連仙君都坐化了,他這“弟子”怎麽還好生生的活著。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


    守心伸手摸了摸下巴,隨即咧嘴一笑,故意賣起了關子。


    喬遠眉頭略微一蹙,這家夥隻要提到關於自己的事情,就開始打啞謎,看來他的身份亦是極為不簡單。


    此事暫且放下,喬遠掃視四周一圈,見這裏的景象並不似幻境,不由出聲問道。


    “那說說第二個問題吧,這裏到底是何處?”


    “你這小子看起來挺機靈,可沒想到這麽笨,這裏當然是萬禁塔裏麵咯。”


    守心立刻白了他一眼,淡淡道。


    聽到這數落的話語,喬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暗道我早就猜到了好不好,要不是你非逼著我問那三個問題,我才懶得浪費時間。


    “萬禁塔並非你所看到的那座石塔,而是整座萬禁峰,這點你肯定沒想到吧。”


    守心雙臂抱胸,臉上露出洋洋得意之色,似是覺得自己的智商將喬遠碾壓了。


    而喬遠卻是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懶得再吐槽,那屋簷石壁形狀如此怪異,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萬禁峰像是一座高塔。


    “守心……前輩,說到萬禁塔,不知此塔如此收取,又如何使用?”


    喬遠咬了咬牙,實在有些不願叫他前輩,簡直沒有一點前輩風範。


    守心見他那副不情願的樣子,撇了撇嘴,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不願叫就算了,我也不喜歡前輩長前輩短的,至於收塔之事容後再說,你先助我清理掉那些閑雜人等。”


    “閑雜人等?你說的是簫紅子他們?”


    喬遠神色一動,終於聽到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守心點了點頭,伸手在半空一抹,就見一道光幕緩緩拉開,其內顯現的場景正是八百丈之上,其中正有三道模糊的人影盤膝坐在各處。


    “那我該如何助你?”


    “答應我一件事,然後與我簽訂平等契約。”


    守心神色一正,極為鄭重的說道。


    喬遠眼中露出疑惑不解之色,連忙問道。


    “什麽事?還有平等契約,你……你又不是靈獸,我們怎麽能簽訂契約?”


    “事情嘛,以後再說,反正對你有極大的好處,至於簽訂平等契約,……你就別問這麽多了。”


    難得正經片刻,守心又露出那副老樣子,賣起關子來。


    說完他張口吐出一滴精血,指尖揮動,以精血為引在右手寫下一個奇異的符文。


    平等契約乃是修士與靈獸之間簽訂的一種合作契約。


    顧名思義,無論是對修士還是靈獸來說,都是極為平等,沒有主仆之分,任何一方都可以無條件解約。


    所以說,喬遠幾乎沒有任何顧慮。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守心,便同樣咬破舌尖,吐出一滴精血,落於右手,畫出一個奇異的符文。


    兩人手掌相碰,立刻便覺心神之中似多出一條絲線,直接連接對方的心神,仿若集中精神,便能通過那條絲線,窺探到對方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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