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因一些修士被怨氣侵蝕了心神,在對抗鎖鏈時便有些力不從心。


    當下,便有一名金丹修士慘呼一聲,直接被霧氣鎖鏈貫穿了肩頭,隨即他的四肢便被完全綁住,整個人被鎖鏈向著上方拉去。


    灰蒙蒙的上空,懸掛著一條條虎視眈眈的鎖鏈,可以想象,此人被拉上去後,定然會落得一個慘不忍睹的下場。


    “李道友!”


    離那人最近的一名金丹修士,大喝一聲,想要出手救下那人,可惜他本就自顧不暇,又有何能力解救他人。


    所幸喬遠離那人不算太遠,打退頭頂的鎖鏈後,便縱身一躍,手中風淵劍迅速揮出數下,將纏住他四肢的鎖鏈齊齊斬斷。


    喬遠早就發現石柱有驅逐鎖鏈的功效,站上石柱上,進攻的鎖鏈還不太多。


    可這一離開石柱,四麵八方、包括下方的鎖鏈也齊齊顫動了起來,似發現了最美味的獵物,一起向著他襲來。


    “快避開!”


    喬遠一個縱躍,飛至那人身邊,輕輕一掌落在他的身上,替他驅散了侵入體內的怨氣。


    “多謝!”


    那人神智恢複清明,立刻臉露感激的道了一聲謝,隨即在喬遠的掩護下,回到了石柱上。


    喬遠仗義出手的一幕,自然被眾人收入了眼底,不過卻並無太多人對此表示讚賞,甚至有不少修士都露出譏諷之色。


    “新來的就是愣頭青,在這種地方,保存實力才是生存之道,為了救一個不相幹的人,險自己於險境,真是愚蠢。”


    不說這些人如何想,喬遠獨自麵對上下而來的上百條鎖鏈,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風殺之術施展開來,頓時便沒有一條鎖鏈能夠近得了他的身。


    可是,就在他想要回到自己的石柱時,那先前喝罵過他的金丹大圓滿修士,卻是露出一臉暴虐之色,隔空一掌,將那石柱轟然擊塌。


    “絕了我等的希望,你該死!”


    那人眼白泛紅,眼瞳氤氳著一層灰霧,一看就被怨氣衝昏了頭腦。


    喬遠眉頭微蹙,不願與一個失了理智的人計較,轉身飛向另一根石柱。


    可還未落腳,石柱再次轟然坍塌。


    這次擊塌石柱的是一名金丹期女修,喬遠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再次轉身飛向下一根石柱。


    “你給我死!”


    之前喝罵的那名修士再次開口大喝,同時他右手一推,便有兩把短劍從袖中飛出,一把攻擊喬遠,一把攻擊他想要落腳的石柱。


    一而再,再而三,喬遠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若不是看他被怨氣侵蝕,失了理智,他早就出手將此人斬殺。


    “哼!”


    喬遠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整個人如一陣狂風般,頃刻間便來到了那人身前。


    兩人的臉近乎湊到了一起,那人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石台隻容一人落腳,一步退出,那人便尖叫起來,應聲向著下方墜去。


    這一瞬間,他的頭腦頓時清醒了過來,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不過就在他下墜一丈之時,一隻大手卻是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止住了下墜之勢。


    看著眼前那張寒意凜然的秀氣臉龐,那人立刻打了個囉嗦,連忙求饒起來。


    “喬道友饒命,在下剛剛被怨氣衝昏了頭腦,這才做出愚蠢之事,還望……”


    話語還未說完,喬遠便一指點在了他的眉心,幫他徹底清除了體內的怨氣。


    隨後他才將那人拋到石柱上,轉身向著另一邊飛去。


    速度極快,來到之前出手的金丹期女修身前,趁她還未反應過來,一指點出,也幫她驅散了體內的怨氣。


    以他相當於元嬰中期修士的強大神識,驅散一些怨氣還是綽綽有餘。


    當下,喬遠速度飛快,來回於一些已然被怨氣侵蝕心神的修士間,出手替他們一一驅散了怨氣。


    如此這般,自然博得了不少修士的好感,讓他們都對喬遠有了深深地感激之意。


    當然,喬遠並非是為了得到他們的感激,也不是善心大發,才做這些好事。


    隻是這些人一旦被怨氣控製,最終必將會被鎖鏈擄去,到時候他們就會成散發怨氣的根源。


    如此一來,隻會讓此地形勢越來越不妙。


    相信若是之前這些人能夠互幫互助,這裏也不會成人間煉獄,而他們更不會陷入如此危局。


    更何況,救下這些人,他們也能為離開這裏略盡一份綿薄之力,說不定就是這一點點的力量,希望的大門便會向他們敞開。


    “各位,以神識護住心神,切莫讓怨氣侵入體內。”


    喬遠回到自己的石柱,看向那些剛被救助的修士,朗聲說道。


    那些人皆是露出一臉感激之色,向著他施禮道謝。


    喬遠點頭,隨即轉身看向項天,再次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項道友,你們是否知曉離開此地的方法?”


    “沒錯,在此地呆了半年,這宮殿內能去的地方我們都去了,卻發現這裏密不透風,各處位置都被強大的陣法所封印,根本無法破開。”


    項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頗為苦澀的表情,緩緩說道。


    “不過有一個地方,並無陣法封印,那也是唯一的出口,先前我們所有人聯手才勉強將那出口打開一絲縫隙,這才將海魂宗張道友的碧眼通靈猴送了出去。”


    聽完此話,喬遠轉頭看向那個讓他熟悉的青衫修士,見他微微垂頭,不敢直視自己,喬遠心中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且還不止一次。


    “那碧眼通靈猴乃是三階高級靈獸,再加上靈智極高,又不受怨氣影響,送它出去便是為了搬救兵,可沒想……唉!”


    項天並未察覺到喬遠看那青衫修士的目光有些不同,自顧自的說道。


    喬遠回過頭來,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項道友,既然你們能打開一絲縫隙,那為何不再打開一次,再送一人出去搬救兵?”


    “哼,你以為那縫隙這麽好打開,開一次需要我等冒極大的風險,更何況,碧眼通靈猴隻有一隻,我們再去哪裏尋合適的報信之人?”


    項天還未回話,屍道門的黑臉大漢卻是冷哼一聲,搶先說道。


    喬遠想了想也是,當然最重要的是黑臉大漢最後一句話,沒有合適的報信之人。


    要知道將靈獸送出去,大家還能接受,可要將修士送出去,恐怕隻會引發內鬥,沒有人會服氣。


    畢竟這些人分屬各個宗門勢力,有些人還互相有仇,這樣就更加不可能相信他人了。


    想通了這點,喬遠也不再思索此事,看向項天繼續問道。


    “項道友,不知那出口在何處?”


    “就在我等的頭頂。”


    項天伸手指了指上方,苦澀回道。


    喬遠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他自來到這裏,便以神識將四周細細探查過,自然也包括上方,可他卻並未在上方發現任何奇異之處。


    若說要有,那便是上方的怨氣較之下方要濃鬱許多,且還有一層朦朧的灰霧,而那隻是怨氣濃鬱到一定程度,具象化的表現。


    “喬道友將神識凝聚成一根細線,延伸怨氣最濃鬱的地方,便可有所發現。”


    項天似是知曉他會有所疑惑,便又出言提點了一番。


    喬遠神色一動,沉吟了片刻,便聽從他的建議,分出一縷神識,凝成細線,向著上方探去。


    剛一延伸過去,其神識就被海水浪潮般的怨氣所淹沒,若非他神識夠強,恐怕隻是短短片刻,便迷失在了其中。


    喬遠小心謹慎的操控著神識向著怨氣最濃鬱的地方延伸而去。


    灰蒙蒙的一片,原本什麽都不看見,可延伸了三十多丈,他便發現灰霧之中似有一團光球。


    越靠近那光球,怨氣便越加濃鬱,似是到了風暴眼邊緣,讓他隻覺自己就是一葉扁舟,難以控製方向。


    靜立於石柱上的喬遠已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耳邊似有無數冤魂惡鬼在嘶吼呐喊。


    “哼,以他的修為,也敢以神識接近怨珠,真是不知死活。”


    黑臉大漢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冷哼一聲,絲毫不顧及他人,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被喬遠所救的金丹期修士,紛紛握緊雙拳,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至於項天,則沒有什麽神色變化,他最明白眼前這個不怎麽起眼的青年,隱藏了怎樣的實力。


    兩頭怨念獸都能被他斬殺,區區一些怨氣又能耐他何,也是因此,項天就沒有多說提醒的話語。


    果然,不出片刻,喬遠顫抖的身子便徹底穩了下來,隨即他緩緩睜開雙目,臉上露出強烈的震驚之色。


    “那是什麽東西?居然擁有那般濃鬱的怨氣!”


    繼續增強神識之後,喬遠終是接近了灰霧中的光球。


    那光球通體晶瑩剔透,其內盛有一團灰撲撲的液體,好似水銀。


    可喬遠卻是從裏麵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怨念,雜亂而渾厚,似千萬隻怨魂被困其中,正在悲泣、哀求、狂笑、怒吼……


    僅僅感受了片刻,他心底最深處的情緒便如受到洪水衝刷,通通翻了出來。


    若非喬遠果斷撤回神識,就算他不被怨念侵蝕心神,也會神識大損,遭受重創。


    項天見喬遠氣息並未減弱,顯然並無大礙,其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精光,開口解釋道。


    “那是怨珠,是用來吸收此地怨氣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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