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銀破雲槍!恍若滅世之槍!


    槍自有靈,蘇醒未及,先前喬遠煉化此槍時間太短,無法徹底與器靈心神歸一,在丹田中溫養了數年,此槍之靈已與他建立了極深的聯係,隻需一個念頭,便可隨意調動,甚至他還可以下達指令,讓器靈自行操控銀槍作戰,不達目的,不做罷休。


    剛剛動手之前,喬遠便將琉銀破雲槍送入了空間珠,埋下此招後手,不為宋麟,也不為宋家老祖,而是為了一擊必殺宋家族長。


    除卻那些融入陣法的金丹期修士,此地共有五人,宋家有三人,宋麟不足為懼,宋家族長修為元嬰後期,喬遠不怕,可他擔心淩婉晨。


    萬一在他與宋家老祖交手之時,宋家族長不來對付自己,而是轉而攻向淩婉晨,以其元嬰初期的修為,就算有血脈壓製,也沒有半點勝算。


    所以為了後顧無憂,他必須先除掉宋家族長,至於先前對宋麟出手,隻是為了吸引宋家老祖的注意力,以此創造時機,好讓琉銀破雲槍起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這一殺招,宋家老祖沒有想到,宋家族長更沒有想到。


    一來是宋家老祖自認實力遠超喬遠,心中對其不屑,二來則是喬遠以殺宋麟為引,讓他顧此失彼,分身乏術,二人之中,不得不舍棄一人,想要全部保住,他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


    宋家族長大驚失色,看著那一道快到極致的銀光,全身汗毛倒豎,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之感讓他呼吸一窒。


    不過他好歹也是一族之長,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隻是驚慌了片刻,便強行壓下了心神的震動,抬手猛地按在胸口,一口熱血噴出,染上飛出的九麵烏色小盾,刹那形成了絕強的防禦。


    僅僅如此,並沒有讓宋家族長放下心來,反而其神色隨著銀槍的臨近,越發凝重,不過那槍速度太快,以其實力,最快也就能布置出這般防禦。


    宋家老祖神色瞬間陰沉下來,低吼一聲,在他一拳擊退喬遠的刹那,一條白骨小蛇從其袖中飛出,擋在了宋家族長身前。


    在他感受下,那銀槍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驚人,別說那九麵烏色小盾,就算宋家族長施展出所有防禦手段,都不一定能抵擋住,保險起見,他不得不舍棄骨虵,以保全宋家族長之命。


    哢的一聲,眨眼變成百丈長的骨虵還未散出威勢,便被一道快若閃電的銀光瞬間穿透,骨裂之音砰砰傳出,緊接著便是其淒厲而痛苦的嘶吼,震耳欲聾。


    琉銀破雲槍去勢不減,轟然破開了九麵烏色小盾,在最後一麵盾牌被破開時,其上銀光黯淡了七成,饒是如此,那一槍僅剩的三成餘力落在宋家族長身上,立刻便將其擊飛而出,鮮血狂噴,衣衫碎裂,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肩頭。


    他雙手緊緊握住槍頭,鮮血順著手腕滴落,整個人似從地獄之門邊緣爬過,黑發淩亂,狼狽至極,眼中殘留著濃濃的恐懼與一絲慶幸。


    若非剛剛骨虵替他擋住了一槍,使得其有時間向左偏移了兩寸,剛剛那一槍便會刺入其胸口,而非肩頭,如此就算他不死,恐怕也重傷難以發揮出一成之力。


    這一幕說來話長,實際上隻發生在短短一個呼吸間,宋麟都未反應過來,便見其父倒飛出百丈開外,單膝跪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若垂死之人。


    銀槍一陣嗡鳴,本欲再行刺入,徹底結果了他的性命,可宋家老祖已然臨近,右手隔空一抓,便將其強行吸出。


    “槍來!”喬遠強壓下被宋家老祖一拳震退的勁力,低喝一聲,琉銀破雲槍再次散發出驚人的氣勢,避開宋家老祖,似劃破空間,瞬間回到了他的手中。


    凝神看去,骨虵翻騰在地,猶如一條上岸的大魚,垂死掙紮,扭動身軀,抽的地麵轟轟作響,看樣子,那一槍對它造成的傷害不小,雖不致死,但亦失去了戰力。


    這個結果,喬遠還算滿意,至少現在能對淩婉晨造成威脅的,便隻剩下宋家老祖一人了,但有他在,宋家老祖便休想傷她一根毫毛。


    “小雜種,你找死!”


    宋家老祖咬牙切齒,取出一件鼎型法寶,將宋家族長、骨虵,宋麟全都送入其內,在他看來,對付這二人,有自己一人足矣。


    做完這些,他便不再有所保留,雙腳猛地一踏,一股強悍驚天,讓喬遠都呼吸一滯的威壓轟然擴散出來,淩婉晨麵色瞬間蒼白,但在喬遠背後,她還是倔強的直起了腰背,不退後一步。


    “小心!”


    威壓剛剛散出,喬遠雙目瞳孔便猛地一縮,低喝一聲,身形急速前行,刹那間就有月玉鎧甲凝聚而出,戰神訣同步運轉,氣血之力凝聚於右拳,一道模糊的右臂虛影在其背後隨之出現。


    淩婉晨本欲打算一同出手,可卻被喬遠以眼神強行製止。


    實在是如今的宋家老祖給人的感覺太過恐怖,出手不說毀天滅地,轟殺一個元嬰初期修士還是綽綽有餘。


    兩道人影快到極致,肉眼幾乎難以看清,淩婉晨美目中充滿了擔憂,可卻不得不退,隻能將戰神訣運轉到極致,使得血脈壓製力漸漸增強,除此之外,她無法多做什麽。


    轟轟轟轟!


    連續的拳爆之音如浪潮卷動,雷霆咆哮,短短一息間,喬遠與宋家老祖硬碰了八拳,這八拳拳拳到肉,所有力道盡皆宣泄到了對方身上,最終,還是喬遠不敵,一大口鮮血狂噴,倒飛墜落在地,右臂幾近碎裂。


    “喬遠!”淩婉晨立刻衝上前,將他扶住,不敢去觸碰其半殘的手臂,美目中俱是擔憂與心疼。


    “我沒事。”雖然身體劇痛如被撕裂,但喬遠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安慰道,說完他連忙取出半截翠綠竹子,放入口中嚼了幾下,立刻吞下。


    實在是前段日子修煉戰神訣將補充生機的療傷丹藥吞了個一幹二淨,還未來得及補充,他這才不得不生吃渡生竹,好在這竹子效用奇佳,不僅蘊含了大量生機,更能治療外傷,此刻入腹,立刻化作一股暖流,暫時緩解其傷勢。


    這邊喬遠看起來頗為淒慘,那邊宋家老祖亦好不到哪裏去,他身形倒退百丈,墜落在地,直接將方圓數十丈的大地踏得粉碎,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卻被其強行壓下,最終嘴角隻是溢出了一絲鮮血,麵色略有紅潤。


    “戰神訣二脈,……可惜,若你修煉出了三脈,老夫自認不如,可現在,……你給我死!”


    宋家老祖咬牙盯著喬遠,目中罕見的露出了正視,不說修為,單從肉身方麵來說,喬遠的確入了他的眼。


    話落畢,宋家老祖一身遠超元嬰大圓滿的強悍修為完全爆發出來,卷動四周砂石塵土,掀起滔天的風暴,僅僅是氣勢,便足以讓元嬰後期修士身心顫抖,難以生出反抗的心思。


    可喬遠不是普通的元嬰後期修士,壓力雖大,但他還是迅速穩定下心神,修為運轉,月力爆發,立刻在周身凝聚出了一層厚厚的雲霧。


    有了與月嬋一同修煉的經曆,喬遠對於施展升月天空術再無半點顧忌。


    雲開見月,月升破雲,一輪皎潔的明月緩緩升空,寒氣驚人,連宋家老祖在看到那明月時,都忍不住心頭一跳,想起了一則關於月河宗四月峰的久遠傳聞。


    可現在不是多想之時,升月天空術不俗,他的血鬼枯心功也不是不入流的功法。


    氣血流轉,心髒砰砰加速跳動,一絲絲血霧從宋家老祖全身毛孔中鑽出,刹那便在其身前凝聚出了一個百丈大小的血色骷髏頭,散發出滔天的凶煞之氣,僅僅是看著,都讓人忍不住生出未戰先懼之意。


    這一招,喬遠之前在萬戰山脈見過,若非他果斷動用了暗月印,想要毫發無損的將其擊潰,根本不可能。


    此刻再見宋家老祖施展這一招,他神色雖還是那般凝重,但壓力已沒有之前那般巨大,皎潔的明月驟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集中在一起,照向那血色骷髏頭。


    短短幾個呼吸間,便可見其上有冰層凝結,但隨著宋家老祖一聲低吼,越來越多的血色霧氣融入那骷髏頭中,百丈骷髏頭仰天一聲咆哮,冰層轟然崩潰,化作一道血光,劈開明亮的月光,直奔喬遠而去。


    喬遠雙目猛地睜大,生機危機之感在心中浮現,若是抵擋不住,今日他必敗無疑。


    換做其他地方,他還可以想辦法逃遁,可在這裏,四周被陣法封死,外麵又一直沒有傳來動靜,想來是這陣法極為堅固,外麵之人短時間內難以破開。


    如此一想,喬遠便再無退路,唯有死戰到底,……拚個你死我活。


    深呼一口大氣,他驀然閉上雙目,心神完全沉入體內,月白的霧氣重新將其身形遮掩,玄虛之意讓宋家老祖沒來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小雜種的手段層出不窮,未免夜長夢多,不能拖延。”


    冷哼一聲,宋家老祖目中露出果斷,右手成爪,竟一把扣住了自己的心口,似隔著皮肉捏緊了心髒,不停擠壓。


    愈加強盛的氣血之力散發出來,順著其毛孔化作血霧融入那血色骷髏頭,僅僅是三四息時間,那血色骷髏頭便暴漲到了千丈大小,氣勢驚人,似比宋家老祖本人的氣勢還要強悍數倍。


    一聲刺耳到極致,仿若地獄惡鬼的嘶吼之音響徹此地,傳入淩婉晨耳中,讓她刹那麵色一白,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神色萎靡下來。


    骷髏頭張開血盆大口,迅速臨近那團月白色霧氣,先是一口將那皎潔的明月吞入口中,隨後急速下墜,再次一口吞向大片霧氣。


    就在此時,月白霧氣急速翻湧,重新顯露出了喬遠的身形,他緊閉的雙目也在這一刹那猛地睜開,刺目的月光驟然爆發出來,將這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域,一瞬化作了純白的世界,再無一點其他顏色。


    若真要說有,那便是遠處不知何時,已然出現的兩輪月牙,不大,似一雙明亮的眼睛,寒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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