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沐。”
“年齡。”
“20。”
“知道自己犯什麽事了嗎？”
“知道。我打傷人了，但不是故意的。”
“打人還不是故意的？老實交代，你是怎麽打傷受害者的……”
……
濱海區公安局，陳沐正在裏麵接受盤問。
由於案情並不複雜，很快便有了結果。
讓陳沐先在這呆著，等傷者的鑒定報告出來，再看看是走刑事還是走民事。
“行了，就這樣，你先在這等著。”
問話的幹警搖搖頭，起身拍了拍陳沐的肩膀：“年輕人，以後火氣別這麽大，吵架很正常，可也不能動手啊，真把人打死了怎麽辦？下半生就毀了。”
陳沐也有些無語，他哪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
當時胡奧罵得太過，他氣急了才動手，誰想到打不過，逼不得已才動用了靈氣，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看來又要進宮了～”
他暗歎了一聲，這社會可真不好混，出來還沒一天呢，又給抓了。
現在隻能祈禱胡奧沒事，因為如果傷得很重，可能會變成刑事案件，如果傷得不重，他一樣也沒錢賠，隻能在局子裏呆幾天。
還想著安頓幾天再想辦法賺錢，現在看來……
陳沐多少有些懊惱，這暴脾氣也是時候改改了，就像那警察大哥說的，一言不合罵架那都很正常，別輕易動手。
好在，半個小時後醫院傳來消息，說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點淤血，沒什麽大問題。
局裏也查到陳沐是三天前見義勇為的好青年，而且之前還抓過一次搶包賊，知道是個意外，就把陳沐給放了，說等接下來隻對方索賠就是，該多少就多少，講不通再協商，協商不成就等對方走程序，總之一定會公正處理。
陳沐說了聲感謝，便打車趕回飯店，這時候都已經六點多了，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孟大叔一個人肯定忙不贏。
結果到店裏一看，好家夥，一個客人都沒有。
“……孟叔，這怎麽回事？客人呢？”
孟叔五六十歲，穿著汗衫短褲，頭上有幾根白頭發，正在門口洗碗。
聽到聲音抬起頭，很是驚喜：“小夥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叔還怕你被抓起來，就沒人幫忙做事了。那小夥子怎麽樣了？”
“……”
陳沐臉色一僵，這叔在關心些什麽啊？難道不是應該怕他打死人坐牢麽？
“他沒事，輕微腦震蕩，估計要躺幾天。”
陳沐點點頭，又指指空蕩蕩的店鋪，“孟叔，這……”
“哎。”孟叔歎了口氣，說：“也沒什麽別的事，外麵都在傳我門口死了人，嫌晦氣不敢來，等過兩天就沒事了。”
陳沐微微一愣，倒沒意識到這個，心中一陣歉疚。
他才第一天上班，就搞得店裏一樁生意都沒有，也真是夠坑了。
還好孟叔人好，要換了別人，指不定已經把他東西扔出來趕人了。
“要不我還是走吧，再呆下去，肯定得連累孟叔。”
心中默默生出一個念頭，卻見孟叔“噢”了一聲，起身招呼道：“小沐啊，還沒吃飯吧？來來來，叔給你留了菜。”
陳沐微微一怔，心裏莫名一暖，跟著孟叔進了屋。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快晚上七點，店裏的燈光就顯得格外明亮，陳沐風卷殘雲般吃了一頓飯，早早地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他也沒幹別的，關起門來在床上修煉。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陳沐突然醒來，拿起自己還沒打開過的行李箱，悄悄出門，準備離開。
胡奧不是個省油的燈，肯定還會回來找麻煩，到時候起了衝突，別又影響人店裏的生意。
“嗯？”
可出門的時候，卻看見對麵臥室的門還開著，燈也亮著，人卻沒在裏麵。
往樓下一看，有燈光，便輕手輕腳地下來，發現大廳沒燈，是廚房亮著，居然是孟叔在裏麵炒菜！
陳沐沒敢讓他發現，偷偷貼牆過去，隻見孟叔一邊炒一邊說道：“怎麽會呢？我老孟的手藝三十年從沒變過，炒的菜居然鹹了？”
很快炒完一盤蝦，夾起一隻一試，“呸呸呸！怎麽又鹹了？”
廚房外的陳沐一愣，又鹹了？
沒等想明白，就見孟叔把蝦放到一邊，又炒了盤青菜，邊炒邊說道：“不對不對，我剛才明明隻放了一勺鹽，怎麽會鹹？”
在鍋裏翻炒旗下，放了一小勺鹽進去，按正常來說這就要出鍋了。
而孟叔也的確是這麽做，他端起鐵鍋準備裝盤，突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喲”了一聲，口中喃喃道：“差點忘記放鹽了。”
說著又挑了一勺鹽，放進鍋裏，還滿意地說：“這下好了，炒出來肯定好吃。”
可門外的陳沐卻嚇了一跳，心中莫名驚悚，甚至連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差點就想大聲阻止孟叔，想想還是忍住。
腦中念頭飛轉：“糟了，這孟叔年紀也不大啊，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症吧？”
眼前這畫麵著實有些嚇人。
深更半夜一片漆黑，隻有廚房裏微微亮著盞燈，一個老大叔在裏麵一邊炒菜，一邊自言自語，做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跟中邪了似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淩晨一點，誰會在這時候炒菜？
好在這年頭網絡發達，陳沐也看了不少電視劇，猜到可能是老年癡呆症，不然非得嚇死不可。
“呸呸！怎麽還是鹹的？難道我老孟……”
看著裏麵自言自語的孟叔，陳沐拿不定主意了。
他是想走來著，可孟叔對他也不錯，如果就這樣走了的話，出事怎麽辦？
沒有多想，陳沐還是選擇了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查了下網頁。
顯示的內容讓他觸目驚心：
老年癡呆症，學名“阿爾茨海默病”，是一種發病隱匿的進行性發展的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病因迄今未明，臨床表現為記憶障礙，失語，失用，失認，視空間技能損害……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原因不明，而且無法治愈的絕症。
患病者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漸失去所有的記憶，所有的認知功能，健忘都是小事，到後期不認人，不認路，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會忘掉。
總而言之，是一種很可怕的疾病，患病之後剩下的生命就可以直接倒數了，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陳沐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默默地關上電腦，準備下樓看看，卻聽見門口傳來孟叔的腳步聲，應該是回屋睡覺了。
打開門確認一眼，這才躺在床上，也不知想些什麽，過了很久才慢慢睡著。
“陳沐。”
“年齡。”
“20。”
“知道自己犯什麽事了嗎？”
“知道。我打傷人了，但不是故意的。”
“打人還不是故意的？老實交代，你是怎麽打傷受害者的……”
……
濱海區公安局，陳沐正在裏麵接受盤問。
由於案情並不複雜，很快便有了結果。
讓陳沐先在這呆著，等傷者的鑒定報告出來，再看看是走刑事還是走民事。
“行了，就這樣，你先在這等著。”
問話的幹警搖搖頭，起身拍了拍陳沐的肩膀：“年輕人，以後火氣別這麽大，吵架很正常，可也不能動手啊，真把人打死了怎麽辦？下半生就毀了。”
陳沐也有些無語，他哪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
當時胡奧罵得太過，他氣急了才動手，誰想到打不過，逼不得已才動用了靈氣，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看來又要進宮了～”
他暗歎了一聲，這社會可真不好混，出來還沒一天呢，又給抓了。
現在隻能祈禱胡奧沒事，因為如果傷得很重，可能會變成刑事案件，如果傷得不重，他一樣也沒錢賠，隻能在局子裏呆幾天。
還想著安頓幾天再想辦法賺錢，現在看來……
陳沐多少有些懊惱，這暴脾氣也是時候改改了，就像那警察大哥說的，一言不合罵架那都很正常，別輕易動手。
好在，半個小時後醫院傳來消息，說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點淤血，沒什麽大問題。
局裏也查到陳沐是三天前見義勇為的好青年，而且之前還抓過一次搶包賊，知道是個意外，就把陳沐給放了，說等接下來隻對方索賠就是，該多少就多少，講不通再協商，協商不成就等對方走程序，總之一定會公正處理。
陳沐說了聲感謝，便打車趕回飯店，這時候都已經六點多了，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孟大叔一個人肯定忙不贏。
結果到店裏一看，好家夥，一個客人都沒有。
“……孟叔，這怎麽回事？客人呢？”
孟叔五六十歲，穿著汗衫短褲，頭上有幾根白頭發，正在門口洗碗。
聽到聲音抬起頭，很是驚喜：“小夥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叔還怕你被抓起來，就沒人幫忙做事了。那小夥子怎麽樣了？”
“……”
陳沐臉色一僵，這叔在關心些什麽啊？難道不是應該怕他打死人坐牢麽？
“他沒事，輕微腦震蕩，估計要躺幾天。”
陳沐點點頭，又指指空蕩蕩的店鋪，“孟叔，這……”
“哎。”孟叔歎了口氣，說：“也沒什麽別的事，外麵都在傳我門口死了人，嫌晦氣不敢來，等過兩天就沒事了。”
陳沐微微一愣，倒沒意識到這個，心中一陣歉疚。
他才第一天上班，就搞得店裏一樁生意都沒有，也真是夠坑了。
還好孟叔人好，要換了別人，指不定已經把他東西扔出來趕人了。
“要不我還是走吧，再呆下去，肯定得連累孟叔。”
心中默默生出一個念頭，卻見孟叔“噢”了一聲，起身招呼道：“小沐啊，還沒吃飯吧？來來來，叔給你留了菜。”
陳沐微微一怔，心裏莫名一暖，跟著孟叔進了屋。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快晚上七點，店裏的燈光就顯得格外明亮，陳沐風卷殘雲般吃了一頓飯，早早地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他也沒幹別的，關起門來在床上修煉。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陳沐突然醒來，拿起自己還沒打開過的行李箱，悄悄出門，準備離開。
胡奧不是個省油的燈，肯定還會回來找麻煩，到時候起了衝突，別又影響人店裏的生意。
“嗯？”
可出門的時候，卻看見對麵臥室的門還開著，燈也亮著，人卻沒在裏麵。
往樓下一看，有燈光，便輕手輕腳地下來，發現大廳沒燈，是廚房亮著，居然是孟叔在裏麵炒菜！
陳沐沒敢讓他發現，偷偷貼牆過去，隻見孟叔一邊炒一邊說道：“怎麽會呢？我老孟的手藝三十年從沒變過，炒的菜居然鹹了？”
很快炒完一盤蝦，夾起一隻一試，“呸呸呸！怎麽又鹹了？”
廚房外的陳沐一愣，又鹹了？
沒等想明白，就見孟叔把蝦放到一邊，又炒了盤青菜，邊炒邊說道：“不對不對，我剛才明明隻放了一勺鹽，怎麽會鹹？”
在鍋裏翻炒旗下，放了一小勺鹽進去，按正常來說這就要出鍋了。
而孟叔也的確是這麽做，他端起鐵鍋準備裝盤，突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喲”了一聲，口中喃喃道：“差點忘記放鹽了。”
說著又挑了一勺鹽，放進鍋裏，還滿意地說：“這下好了，炒出來肯定好吃。”
可門外的陳沐卻嚇了一跳，心中莫名驚悚，甚至連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差點就想大聲阻止孟叔，想想還是忍住。
腦中念頭飛轉：“糟了，這孟叔年紀也不大啊，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症吧？”
眼前這畫麵著實有些嚇人。
深更半夜一片漆黑，隻有廚房裏微微亮著盞燈，一個老大叔在裏麵一邊炒菜，一邊自言自語，做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跟中邪了似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淩晨一點，誰會在這時候炒菜？
好在這年頭網絡發達，陳沐也看了不少電視劇，猜到可能是老年癡呆症，不然非得嚇死不可。
“呸呸！怎麽還是鹹的？難道我老孟……”
看著裏麵自言自語的孟叔，陳沐拿不定主意了。
他是想走來著，可孟叔對他也不錯，如果就這樣走了的話，出事怎麽辦？
沒有多想，陳沐還是選擇了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查了下網頁。
顯示的內容讓他觸目驚心：
老年癡呆症，學名“阿爾茨海默病”，是一種發病隱匿的進行性發展的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病因迄今未明，臨床表現為記憶障礙，失語，失用，失認，視空間技能損害……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原因不明，而且無法治愈的絕症。
患病者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漸失去所有的記憶，所有的認知功能，健忘都是小事，到後期不認人，不認路，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會忘掉。
總而言之，是一種很可怕的疾病，患病之後剩下的生命就可以直接倒數了，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陳沐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默默地關上電腦，準備下樓看看，卻聽見門口傳來孟叔的腳步聲，應該是回屋睡覺了。
打開門確認一眼，這才躺在床上，也不知想些什麽，過了很久才慢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