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源一家睡到十點才起。</p>
張雲天揉著腦袋，看著錢瑜在準備早飯。</p>
“昨晚真行！一杯接一杯！擋都擋不住！”錢瑜看到老公起床，就忍不住開始抱怨。</p>
張源乖巧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敢說話，這個時候要是說話肯定是討不了好。</p>
張雲天看著張源的樣子，嘿嘿一笑，小聲問道：“你媽就沒說你兩句麽？”</p>
“沒有！我又不惹我媽生氣。”</p>
“真行！”張雲天又跑到廚房那邊看了一下，錢瑜正在煮麵。</p>
“將就吃一點就好了，咱們明天就走了，不要弄太多，回頭小源一犯懶，又浪費了。”</p>
“這就挺好！”張雲天連聲說道，他是不敢嫌棄。</p>
“今兒你們就不要出去亂晃了，咱們在家裏歇著吧，等到晚上和小林他們吃完飯，明兒咱們就回林城……”</p>
錢瑜絮絮叨叨地說著，張源卻不覺得煩，老媽的嘮叨聲在這個時候格外順耳。</p>
</p>
飯是麵條，錢瑜給過了一遍冷水；菜是榨菜，很開胃爽口。</p>
張源呼呲呼呲吃了兩大碗，然後拍了拍肚子，說道：“午飯省了。”</p>
張雲天也迅速吃完飯，對錢瑜說道：“不行，我還得再躺一會。”</p>
錢瑜更是抱怨道：“讓你少喝點，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樣！今晚不能再這樣了！”</p>
看了一眼張源，錢瑜又說道：“你也是一樣！”</p>
“老媽放心，今晚保證不多喝！”</p>
怎麽可能多喝？今晚飯局的意義已經變了，喝多了閔航還怎麽談事情？不怕自己借著醉意遁了啊？</p>
下午的時候，一家人又吃了半個西瓜，電視裏的《潛伏》早就放完了，現在他們開始看《天龍八部》了。</p>
雖然這部劇他們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次看的時候卻又都是津津有味。</p>
等到日頭偏斜，張源一家再次出發，到了燭之舞。</p>
因為有人增加，所以張源定了一個大包間。</p>
張雲天沒閑著，而是站在樓上陽台處抽了一根煙。</p>
張源也在旁邊，隻是沒有抽煙。</p>
建康的夏日很是火熱，哪怕陽台上偶爾會有裏麵的冷氣吹出，但也難當燥熱。</p>
“也不知道小時候是怎麽過來的？樹下乘涼竟然就能讓我滿足。”</p>
“你大學四年不也過來麽？宿舍有空調啊？”</p>
“沒有啊！但我暑假的時候又不住在宿舍，家裏肯定比宿舍涼快多了。”</p>
這倒是，建康可是出了名的大火爐，就算張源留在家裏，不開空調也比在建康的溫度要低上一些。</p>
張雲天抽完了煙，問張源道：“你不進去啊？裏麵涼快！”</p>
“我等一下林姐！你和我媽在裏麵先坐一下啊。”</p>
張雲天進去沒多久，張源就看到林靜雅的嫩綠色的小Polo開了過來，然後車門一開，兩個大男人從後排就艱難地出來了。</p>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閔航，另一個則是林靜雅的父親林伯年。</p>
另外一個中年女性肯定是林靜雅的媽媽了，看著氣質也是很好。</p>
閔航一邊費勁地把腿伸出來一邊抱怨道：“小雅，你這車……老林！你也太摳了吧，不能給你閨女換個大點的麽？”</p>
林伯年也有些後悔，但卻依然嘴硬：“她一個人開就可以了，咱們也就今天坐這一回，下回她拉我坐我都不坐了！”</p>
夏曉莉笑道：“我就怕你現在嘴硬，將來又慫。”</p>
張源在樓上招招手，讓樓下的幾個人就看到之後，就趕緊下了樓。</p>
林靜雅和三個長輩一到門口，就看到了張源。</p>
“喲，挺迅速的，剛才還在樓上的呢。”</p>
“那是，我最近補鈣了！這位是……”張源已經猜到了林靜雅的媽媽，但還是得問一下，要不打招呼的時候連個姓都加不上。</p>
“我是林靜雅的媽媽，我姓夏。”</p>
“夏阿姨好！”張源嘴巴還是很甜的，打完招呼之後，張源轉向了閔航和林伯年，剛要開口，閔航先說話了：“行了小張，我倆你就不用再招呼了，咱們上樓吧。”</p>
林靜雅小聲說道：“閔叔叔是怕你把他的職務叫出來。”</p>
張源恍然大悟，但不開口吧，他又有些不好意思。</p>
林靜雅主動說道：“閔叔叔，咱們去裏麵吧；爸，等會別抽煙了啊！”</p>
到了樓上之後，張源看到自己爸媽也站在了門口。沒辦法，林伯年和閔航的咖位太大，他們不能坐在座位上等。</p>
見到張雲天和錢瑜，林伯年率先伸出手去：“你們好，我是林靜雅的父親，你們叫我老林就好了。”</p>
錢瑜說道：“這怎麽可以……”</p>
張源插嘴道：“今天可以。”</p>
張雲天也不傻，大庭廣眾之下怎麽稱呼人家職務？這不合適。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稱呼人家老林，就說道：“咱們裏麵請吧。”</p>
到了裏麵之後，錢瑜和夏曉莉林靜雅坐在了一起，其他幾個男人則坐在了一起。</p>
閔航歎道：“張源，早知道能占你這個便宜，我也應該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的，現在就我形單影隻了。”</p>
“今兒周末，其實閔市長您可以一起帶過來的。”進了包間，張源就敢稱呼了。</p>
“算了算了！他們也忙，沒空！”</p>
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請問可以點菜了麽？”</p>
林靜雅開口道：“張源你點菜！”</p>
張源笑道：“上次我和汪博吃日料的時候，你都想不到他是怎麽點菜的。”</p>
“怎麽點菜的？”林靜雅很是好奇。</p>
“整個一偽軍頭子的口氣啊！我等會和你講。”</p>
張源點了菜之後，又要了四壺清酒，一紮椰汁。</p>
錢瑜有些擔憂地看著張源的動作，張源衝她說道：“一壺酒，沒事的。”</p>
林靜雅對錢瑜說道：“錢阿姨，您不知道吧？張源的酒量可是極好的，他是不是特會裝？在家裏裝得滴酒不沾？”</p>
錢瑜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能說滴酒不沾吧，隻能說幾乎不喝。”</p>
菜端上來之後，張源就幫幾個長輩把酒倒上，然後先舉起了酒杯。</p>
“我還是先感謝林姐吧，一南一北兩個地方，都是林姐在幫忙。”</p>
閔航和林伯年對視了一眼，都很配合地把酒喝了。</p>
有著林靜雅作為緩衝，下麵再聊其他話題多少不會那麽生硬了。</p>
林靜雅來了一句：“我也不虧啊！起碼還能給家裏省點飯錢。”她一邊說一邊給夏曉莉夾了一筷子鱈魚：“媽，你嚐嚐，這個看著還不錯。”</p>
張源則夾了一塊金槍魚，慢慢地吃著，他還在等閔航開口。</p>
另外一邊的閔航和林伯年明顯比他放得開，舉手投足都非常自然；吃了幾口菜之後，閔航就對張雲天說道：“我聽小雅說，你今年升副校長了？”</p>
張雲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明兒我就回林城了，這個事情還是得親自確認一下才好。”</p>
閔航大手一揮：“我看不用確認，穩了的！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p>
張雲天心中暗道，還真有，比如東晉蔡謨調戲王導加“九錫”的事情。</p>
但人家兩個人的關係是比較好的，而且地位相當，開得起這種玩笑；自己這邊，雖然他也覺得穩了，但還是得眼見為實才好。</p>
林靜雅也想到了這個“長柄麈尾、短轅犢車”的典故，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說為好，因此專心吃菜。</p>
很快，酒就下去了大半壺，閔航起身道：“小張，咱們抽根煙去？”</p>
“好啊！”張源起身，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老爸，張雲天會意，就沒有動——他對麵的林伯年也沒有動，而是舉著杯子對張雲天說道：“張校長，我得和你喝一杯，你這個兒子，教的真好。”</p>
林靜雅看著閔航和張源一起出去，就趁著對麵的錢瑜和張雲天沒在意，給林伯年飛了一個大白眼，林伯年假裝沒看見。</p>
另外一邊的夏曉莉和錢瑜也聊得挺好，見到張源和閔航一起出去，哪裏還不知道戲肉來了。</p>
外麵的閔航點了一根香煙，使勁抽了一口，然後麵向陽台外麵噴了出去。</p>
“張源，市裏麵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特別是咱們的李書記，不止一次稱讚過你，年輕，有活力，識大體，有公心。”</p>
張源說道：“李書記和閔市長的愛護之心我時刻銘記著，我也很願意成為您說的那樣，做一個有活力，識大體的人。”有公心被張源省略掉了，他也不敢把話說太滿——他不是公務員，想要用這可“公心”那就得掏銀子。</p>
閔航說道：“放眼整個建康，整個江海，你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挑不出來幾個。”</p>
“您過獎了。”</p>
“我沒有過獎。我活了那麽些年，很少看走眼。”</p>
張源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但閔航沒有讓他等：“咱們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還記得麽？”</p>
“還記得，是您來天源調研的時候。”</p>
“是啊。想不到，在這裏咱們又見麵了。當時，你的總部建設欣欣向榮，工地現場一片火熱，朝氣蓬勃，正如早上初升的太陽；但城南的那塊爛尾工程，簡直讓我頭發都白了一大半，睡覺都睡不好。”</p>
“那現在有解決的辦法了吧。”</p>
閔航仿佛自嘲地一笑：“解決？哪有那麽容易。你是個做企業的，你覺得好解決麽？”</p>
看著張源的樣子，閔航笑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解決啊。張源，你能不能幫閔叔叔想一想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來幫幫閔叔叔，幫幫城南的老百姓呢？”</p>
這個稱呼的轉變很關鍵，也很要命，張源開始在心裏打小鼓了。</p>
張雲天揉著腦袋，看著錢瑜在準備早飯。</p>
“昨晚真行！一杯接一杯！擋都擋不住！”錢瑜看到老公起床，就忍不住開始抱怨。</p>
張源乖巧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敢說話，這個時候要是說話肯定是討不了好。</p>
張雲天看著張源的樣子，嘿嘿一笑，小聲問道：“你媽就沒說你兩句麽？”</p>
“沒有！我又不惹我媽生氣。”</p>
“真行！”張雲天又跑到廚房那邊看了一下，錢瑜正在煮麵。</p>
“將就吃一點就好了，咱們明天就走了，不要弄太多，回頭小源一犯懶，又浪費了。”</p>
“這就挺好！”張雲天連聲說道，他是不敢嫌棄。</p>
“今兒你們就不要出去亂晃了，咱們在家裏歇著吧，等到晚上和小林他們吃完飯，明兒咱們就回林城……”</p>
錢瑜絮絮叨叨地說著，張源卻不覺得煩，老媽的嘮叨聲在這個時候格外順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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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是麵條，錢瑜給過了一遍冷水；菜是榨菜，很開胃爽口。</p>
張源呼呲呼呲吃了兩大碗，然後拍了拍肚子，說道：“午飯省了。”</p>
張雲天也迅速吃完飯，對錢瑜說道：“不行，我還得再躺一會。”</p>
錢瑜更是抱怨道：“讓你少喝點，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樣！今晚不能再這樣了！”</p>
看了一眼張源，錢瑜又說道：“你也是一樣！”</p>
“老媽放心，今晚保證不多喝！”</p>
怎麽可能多喝？今晚飯局的意義已經變了，喝多了閔航還怎麽談事情？不怕自己借著醉意遁了啊？</p>
下午的時候，一家人又吃了半個西瓜，電視裏的《潛伏》早就放完了，現在他們開始看《天龍八部》了。</p>
雖然這部劇他們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次看的時候卻又都是津津有味。</p>
等到日頭偏斜，張源一家再次出發，到了燭之舞。</p>
因為有人增加，所以張源定了一個大包間。</p>
張雲天沒閑著，而是站在樓上陽台處抽了一根煙。</p>
張源也在旁邊，隻是沒有抽煙。</p>
建康的夏日很是火熱，哪怕陽台上偶爾會有裏麵的冷氣吹出，但也難當燥熱。</p>
“也不知道小時候是怎麽過來的？樹下乘涼竟然就能讓我滿足。”</p>
“你大學四年不也過來麽？宿舍有空調啊？”</p>
“沒有啊！但我暑假的時候又不住在宿舍，家裏肯定比宿舍涼快多了。”</p>
這倒是，建康可是出了名的大火爐，就算張源留在家裏，不開空調也比在建康的溫度要低上一些。</p>
張雲天抽完了煙，問張源道：“你不進去啊？裏麵涼快！”</p>
“我等一下林姐！你和我媽在裏麵先坐一下啊。”</p>
張雲天進去沒多久，張源就看到林靜雅的嫩綠色的小Polo開了過來，然後車門一開，兩個大男人從後排就艱難地出來了。</p>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閔航，另一個則是林靜雅的父親林伯年。</p>
另外一個中年女性肯定是林靜雅的媽媽了，看著氣質也是很好。</p>
閔航一邊費勁地把腿伸出來一邊抱怨道：“小雅，你這車……老林！你也太摳了吧，不能給你閨女換個大點的麽？”</p>
林伯年也有些後悔，但卻依然嘴硬：“她一個人開就可以了，咱們也就今天坐這一回，下回她拉我坐我都不坐了！”</p>
夏曉莉笑道：“我就怕你現在嘴硬，將來又慫。”</p>
張源在樓上招招手，讓樓下的幾個人就看到之後，就趕緊下了樓。</p>
林靜雅和三個長輩一到門口，就看到了張源。</p>
“喲，挺迅速的，剛才還在樓上的呢。”</p>
“那是，我最近補鈣了！這位是……”張源已經猜到了林靜雅的媽媽，但還是得問一下，要不打招呼的時候連個姓都加不上。</p>
“我是林靜雅的媽媽，我姓夏。”</p>
“夏阿姨好！”張源嘴巴還是很甜的，打完招呼之後，張源轉向了閔航和林伯年，剛要開口，閔航先說話了：“行了小張，我倆你就不用再招呼了，咱們上樓吧。”</p>
林靜雅小聲說道：“閔叔叔是怕你把他的職務叫出來。”</p>
張源恍然大悟，但不開口吧，他又有些不好意思。</p>
林靜雅主動說道：“閔叔叔，咱們去裏麵吧；爸，等會別抽煙了啊！”</p>
到了樓上之後，張源看到自己爸媽也站在了門口。沒辦法，林伯年和閔航的咖位太大，他們不能坐在座位上等。</p>
見到張雲天和錢瑜，林伯年率先伸出手去：“你們好，我是林靜雅的父親，你們叫我老林就好了。”</p>
錢瑜說道：“這怎麽可以……”</p>
張源插嘴道：“今天可以。”</p>
張雲天也不傻，大庭廣眾之下怎麽稱呼人家職務？這不合適。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稱呼人家老林，就說道：“咱們裏麵請吧。”</p>
到了裏麵之後，錢瑜和夏曉莉林靜雅坐在了一起，其他幾個男人則坐在了一起。</p>
閔航歎道：“張源，早知道能占你這個便宜，我也應該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的，現在就我形單影隻了。”</p>
“今兒周末，其實閔市長您可以一起帶過來的。”進了包間，張源就敢稱呼了。</p>
“算了算了！他們也忙，沒空！”</p>
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請問可以點菜了麽？”</p>
林靜雅開口道：“張源你點菜！”</p>
張源笑道：“上次我和汪博吃日料的時候，你都想不到他是怎麽點菜的。”</p>
“怎麽點菜的？”林靜雅很是好奇。</p>
“整個一偽軍頭子的口氣啊！我等會和你講。”</p>
張源點了菜之後，又要了四壺清酒，一紮椰汁。</p>
錢瑜有些擔憂地看著張源的動作，張源衝她說道：“一壺酒，沒事的。”</p>
林靜雅對錢瑜說道：“錢阿姨，您不知道吧？張源的酒量可是極好的，他是不是特會裝？在家裏裝得滴酒不沾？”</p>
錢瑜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能說滴酒不沾吧，隻能說幾乎不喝。”</p>
菜端上來之後，張源就幫幾個長輩把酒倒上，然後先舉起了酒杯。</p>
“我還是先感謝林姐吧，一南一北兩個地方，都是林姐在幫忙。”</p>
閔航和林伯年對視了一眼，都很配合地把酒喝了。</p>
有著林靜雅作為緩衝，下麵再聊其他話題多少不會那麽生硬了。</p>
林靜雅來了一句：“我也不虧啊！起碼還能給家裏省點飯錢。”她一邊說一邊給夏曉莉夾了一筷子鱈魚：“媽，你嚐嚐，這個看著還不錯。”</p>
張源則夾了一塊金槍魚，慢慢地吃著，他還在等閔航開口。</p>
另外一邊的閔航和林伯年明顯比他放得開，舉手投足都非常自然；吃了幾口菜之後，閔航就對張雲天說道：“我聽小雅說，你今年升副校長了？”</p>
張雲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明兒我就回林城了，這個事情還是得親自確認一下才好。”</p>
閔航大手一揮：“我看不用確認，穩了的！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p>
張雲天心中暗道，還真有，比如東晉蔡謨調戲王導加“九錫”的事情。</p>
但人家兩個人的關係是比較好的，而且地位相當，開得起這種玩笑；自己這邊，雖然他也覺得穩了，但還是得眼見為實才好。</p>
林靜雅也想到了這個“長柄麈尾、短轅犢車”的典故，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說為好，因此專心吃菜。</p>
很快，酒就下去了大半壺，閔航起身道：“小張，咱們抽根煙去？”</p>
“好啊！”張源起身，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老爸，張雲天會意，就沒有動——他對麵的林伯年也沒有動，而是舉著杯子對張雲天說道：“張校長，我得和你喝一杯，你這個兒子，教的真好。”</p>
林靜雅看著閔航和張源一起出去，就趁著對麵的錢瑜和張雲天沒在意，給林伯年飛了一個大白眼，林伯年假裝沒看見。</p>
另外一邊的夏曉莉和錢瑜也聊得挺好，見到張源和閔航一起出去，哪裏還不知道戲肉來了。</p>
外麵的閔航點了一根香煙，使勁抽了一口，然後麵向陽台外麵噴了出去。</p>
“張源，市裏麵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特別是咱們的李書記，不止一次稱讚過你，年輕，有活力，識大體，有公心。”</p>
張源說道：“李書記和閔市長的愛護之心我時刻銘記著，我也很願意成為您說的那樣，做一個有活力，識大體的人。”有公心被張源省略掉了，他也不敢把話說太滿——他不是公務員，想要用這可“公心”那就得掏銀子。</p>
閔航說道：“放眼整個建康，整個江海，你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挑不出來幾個。”</p>
“您過獎了。”</p>
“我沒有過獎。我活了那麽些年，很少看走眼。”</p>
張源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但閔航沒有讓他等：“咱們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還記得麽？”</p>
“還記得，是您來天源調研的時候。”</p>
“是啊。想不到，在這裏咱們又見麵了。當時，你的總部建設欣欣向榮，工地現場一片火熱，朝氣蓬勃，正如早上初升的太陽；但城南的那塊爛尾工程，簡直讓我頭發都白了一大半，睡覺都睡不好。”</p>
“那現在有解決的辦法了吧。”</p>
閔航仿佛自嘲地一笑：“解決？哪有那麽容易。你是個做企業的，你覺得好解決麽？”</p>
看著張源的樣子，閔航笑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解決啊。張源，你能不能幫閔叔叔想一想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來幫幫閔叔叔，幫幫城南的老百姓呢？”</p>
這個稱呼的轉變很關鍵，也很要命，張源開始在心裏打小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