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人都見過當扈的飛行,就是靠著脖子下麵的那幾根白色的羽毛,可想其珍貴程度。


    “左三右二,必須拔掉一根的話,那肯定是左邊這多出的一根了。”俞跗用往日裏看似顫抖的手竟穩準狠的就拔掉了那根白色羽毛。


    俞跗緊緊盯看著拔出的白色羽毛,生怕這羽毛會瞬間飛走一樣。


    在白色羽毛的根部,羽莖上有絲如瑪瑙般晶瑩的鮮血。俞跗小心的將羽毛放平,慢慢看向了小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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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禎,把頭抬起來,眼睜大。”俞跗顫抖地說著。


    俞跗顫抖著的手此刻竟然平穩的沒有一絲晃動。他將羽毛根部輕輕地斜著舉起向小禎的眼眶內滴了進去,那絲血脈緩緩流了下來,猶如一顆水晶般融化在小禎的眼中。


    一毫不差,俞跗極其平穩的將羽毛上那一絲血液分為兩次滴進了小禎的雙眼中。


    小禎緊閉著雙眼,透過白皙的眼皮可以看到她在翻轉著眼球,好讓血液能更好的融入眼中。隨著她眼睛對血液的吸收,突然從她雙眼處竟然生出了許多細小的血絲朝著兩側的皮膚延伸著。


    “這是怎麽回事?!”俞跗看著這奇異的變化立刻緊張了起來,隻能焦急地看著,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對她的女兒是好是壞?


    迫切問道:“小禎?你感覺怎麽樣?”


    小禎依舊閉著雙眼,看上去是沒有什麽問題:“沒事,就是感覺眼睛有些熱,其它也沒什麽感覺。”


    “嘎…”


    一聲微弱地叫聲,將所有人都吸引了過去。


    眾人都轉身看向了原本在桌子上昏睡過去的當扈。而此刻當扈竟然微微睜著眼睛看似還沒有完全清醒,可它的整個身體竟然緩緩從桌子上麵飄了起來,就半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父親,好奇怪,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召喚我的寸玉鉤。”小禎說著,右手黑光閃過就出現了一把與她手掌差不多長的金色手柄的白色玉鉤。


    不僅小禎,這邊當扈也同時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從它的脖頸出竟然飄出了一絲紅紅的獸脈衝向了小禎。


    “大家別動,保持安靜。俞跗恭喜啊,你的女兒竟然收服了這隻當扈!”巫真低聲緩緩說著,同時手中升起一片白光,伸出兩根指頭輕輕的似乎捏住了那看似縹緲的紅絲獸脈。


    “這隻當扈看來很喜歡你的女兒,我來幫它一把。小禎別動,等下有什麽變化都別緊張,順其自然的接受就行。”說著就像牽引走線般將當扈的紅絲獸脈拉向了小禎手中的本命武器。


    紅絲的獸脈碰到小禎手中的本命武器後,像是饑渴的小蛇貪婪的便衝進了那把小小的寸玉鉤內。


    獸脈進入小禎體內後,小禎與當扈身上同時散發出一片黑色的光芒,雖僅僅是一瞬間,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力量。


    那是猶如黑暗中的曙光,給人一種精神上的洗禮


    ,像是沙漠中瀕臨死亡時眼前出現的甘霖,給人一種身體上的愉悅。


    俞福小禎緩緩地睜開了眼,俞跗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小禎,沒事吧?”


    小禎努力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的容顏,看似笑眯眯的眼眶中流出了兩顆珍珠般的眼淚。


    “我能看到了,父親!”喜極而泣的小禎緊緊抱著俞跗。


    “這就好,這就好,這就好……”俞跗接連說了好多句。


    “呼”當扈拍打著翅膀竟然從桌子上飛了下來,然後就在眾人眼前一個瞬移出現在了小禎的麵前,用呆呆的腦袋望著她。


    “我去……這是……”神茶睜大了眼睛,感覺似乎剛才沒有看清楚發生的一幕。


    “是瞬間移動。真是沒想到當扈盡然會有這種能力。”巫真肯定地說道。


    “你們快看小禎的眼,似乎有些變化?”白水突然指著小禎的眼睛。


    俞跗一聽連忙又一次捧起了小禎的臉蛋,四目相對的看了半天,有些木訥地說道:“你的瞳孔怎麽消失了?隻剩下黑色的眼珠了?你能感覺到嗎?”


    “啊,瞳孔消失?我感覺不到,我現在就覺得看什麽都特別特別清晰,就連你們皮膚上的汗毛我都能看的極其清楚。這會不會是用了當扈的血產生了副作用。”小禎輕輕揉了揉眼睛。


    巫真突然說道:“看的清楚不是什麽壞處。你說的應該不錯,跟用了當扈血有關係,不過我覺得跟你收服它可能也有關係。不過,怎麽來說這次都是好事。特別是收服了當扈這種罕見的妖獸,你真應該感到慶幸啊。”


    聽了巫真的話,小禎情不自禁摸了摸身旁的當扈,心裏再明白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心裏對這群人的感謝也不是用兩三語就能說明的。


    小禎輕捋額邊的一縷頭發,輕聲說道:“當扈它不是妖獸!”


    “不是妖獸?什麽意思,那它是什麽啊?”白水聽小禎這麽一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不是妖獸?難道說……”巫真極為震驚地看著小禎。


    小禎點點頭肯定道:“是,當扈是一隻“魔獸”。”


    “魔獸……”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同時說出。


    小禎看大家的反應,似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轉向了秋木槿道:“木槿,既然我的眼睛已經好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看看你的問題吧。”


    俞福小禎將她的寸玉鉤放在秋木槿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絲淡淡的黑氣便從那已經變成黑色的蜘蛛紋路上飄了出來。


    “你女兒的這個本命寸玉鉤比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俞跗。”巫真的注意力全都在小禎手上這個小小的玉鉤中。


    俞跗捋了一把自己的小胡須道:“我的天銀寸玉鉤,進行手術時人是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會留下傷口。可小禎的掌金寸玉鉤更不得了,不僅繼承了這兩點還有更加強悍的兩個天賦,任何手術都不會讓傷者出現流血的現象,並且所有的


    手術做完後傷口便會立馬愈合。所以比起我的天銀寸玉鉤強了不知道多少。再說我也老了,早就該休息休息了。”


    “我已經將這個蜘蛛的咒源給剔除掉了,可是……這還不行。木槿這個時間已經太長了,已經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現在是治標不治本,我這樣隻能是爭取些時間,如果想要徹底清除,就不是這麽簡單了。”小禎用玉鉤小心翼翼地勾出了一層透明的蜘蛛軟皮。


    “已經做完了嗎?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還以為你隻是看了一眼。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秋木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道。


    白水也好奇地湊上去看了看:“果然什麽也沒有了…”


    小禎搖搖頭:“表麵上是沒了,可是要徹底除根就難了。這又需要去找一個東西了……”


    “又要找什麽?!”秋木槿一聽又要去找東西,還心有餘悸。


    “蓂莢!隻有這個才能徹底清除毒咒。”小禎說著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他的父親。


    俞跗聽到這個名字,頭就像撥浪鼓一樣使勁搖起來:“哎呀呀,真夠麻煩的。這東西可比當扈難多了啊。蓂莢,傳說中可以凍結時間之草!”


    “凍結時間之草!那是什麽東西?還可以凍結時間?”白玉聽到這個顯得很是好奇。


    小禎搖頭解釋道:“蓂莢草可是萬千醫者都夢寐以求的聖藥,它並不是真的可以凍結時間,它隻是可以讓所有的傷口恢複到剛開始的模樣,可以抑製各種病情的惡化。這種草其實對普通人也沒什麽用,但卻對醫者來講是非常有用的。特別對木槿現在這個情況是最合適的藥物了。”


    “那這個蓂莢哪裏有?隻要不是去上申山就行。”白玉心裏特別排斥那個徐家,心裏是一萬個不想再和他們有聯係。


    “上申山是不用去,可想要找到它比去上申山要難上一萬倍!”俞跗說罷愁容滿麵。


    白玉突然正正身,對著他說:“俞跗前輩,你別賣關子了。別的沒有,我們的運氣似乎還一直都不錯。隻要你知道它在哪,我們就會像帶回當扈一樣把它帶回來!”


    俞跗聽罷不禁一笑:“嗬嗬,你這小孩,運氣這東西是最靠不住的。不過有信心卻比運氣重要的多。話說在這遂明之地,除了廩君可能也隻有我知道了。”他說罷似乎是回憶起什麽,眼神突然有些呆滯,不過也就一瞬間,便重新整理了思緒說道:“這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遂明之地的第二層逆流之海中。”


    “逆流之海中?大海裏麵嗎?”白玉也算半個是在海邊長大,之前聽到逆流之海,就對這逆流二字有些好奇,難不成也和這裏的雨水一樣。


    巫真插話道:“這地下世界中的逆流之海無邊無際,傳說中它甚至連通著無人知曉的其它世界。逆流之海可匹敵傳說中昆侖殿下的三千弱水,鴻毛不浮,更傳說那裏麵還藏著一個可吞吸掉一切的無盡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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