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天,銀鈴都沒再見穆踏足過這裏,她心想可能是她的傷好了,他覺得沒必要再來了,她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隻是漸漸的她似乎習慣了一個人,也沒什麽,反正她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人,那些人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她白天百無聊賴就去采些鮮花,擺放在房間裏,看著也心情愉悅。


    這天,她從後山采些鮮花回來擺放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以為是穆,便笑了笑,轉過身。


    可是在看到那神情淡漠的男人時,笑容漸漸僵硬,就聽到他有些陌生了的聲音說,“以為是穆所以很失望?”


    這女人看上去過得挺悠閑,看來她所說的話隻有他當真了。


    “沒有……”銀鈴按捺下劇烈的心跳,心平氣和地說,“你來找我什麽事?”


    “他以後都不會來這裏了。”情焱緩緩走進去,走到她身旁時發現她身子一僵,他淡淡掃過她,“他是禦焱宮的左右手,不可能整天花時間在你一個人身上。”


    好半響,銀鈴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纏著他。”


    他不就是這個意思,是她讓禦焱宮的左右手在耽誤時間在她身上。


    情焱瞥過她手上的包紮,莫名地問了一句,“傷好了?”


    她盯著他半響,傷口是他留下的,是不是他不希望她好,她才低聲說,“……還沒。”


    她也不是有自虐症,萬一說好了,他又讓她傷上加傷怎麽辦?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抓了過去,她嚇了一跳,想縮回,被他緊緊抓住,他幹淨利落拆了她的紗布,結果她的那雙手白暇如玉,沒有一點點傷口。


    銀鈴尷尬了一下,為自己剛剛說的謊言,她結結巴巴地說,“可能……我沒多大注意,沒想到……好得這麽快。”


    就瞥見了他冷淡的眼神,她便噤聲了,默默等著疼痛的來臨。


    情焱卻沒有起伏地說,“怎麽,怕我還會傷你?”


    心底是這麽想的,銀鈴卻沒有說出口,笑著似乎真誠地說,“沒有。”


    話音剛落,他就仿佛偏偏和她作對一樣,握緊了她的小手,禁錮的力道大到骨頭作響,情焱一瞬不瞬看著她的反應,最終在看到她蹙眉妥協時,才緩緩鬆開了手,淡漠道:“讓你再受傷一次,是不是再找別的男人替你包紮傷口?”


    聽罷,銀鈴很快想到那天被他看見的一幕,她剛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自作多情。


    見她緘默不語,情焱以為她默認,冷淡地挑唇,“在我身上行不通放棄了,所以想找別的男人?你一個人呆在這裏就這麽寂寞?”


    “你……別說得這麽難聽。”銀鈴皺了眉,她什麽時候放棄過他,不是他自己不讓她愛他,不讓她接近他,怎麽成她放棄了?


    “你不是已經和穆打得很火熱了?”他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既然她做得出,還怕人說?


    她的愛也就這麽回事,從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就短短幾天,他高估她了。


    話音剛落,銀鈴深深地凝著他,然後移開了視線,“你吃醋?”


    他既然不喜歡她,她和穆打得火熱不是正合他的意,她也沒再踏入冰殿,他來找她就為了上次看到的誤會,她有正常的情商,自然會認為他這樣的舉動更像吃醋。


    不過,她也就隨便一問。


    過了好半響,她以為他會否認,可是他卻模淩兩可地反問,“你覺得呢?”


    銀鈴心底暗斥,這個狡猾的男人,她沒再和他打啞謎,也不想在這小事上糾纏,隻是說,“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麽事,我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話快說,她要休息了。


    聽著她趕人的意味,情焱深了幾分眸,於是也沒打算多留,隻是漠然道:“你想一直呆在禦焱宮?”


    “你想趕我離開?”銀鈴意味不明地笑著問,她留下還有可能再見到他,哪怕隻是偶爾,現在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情焱掃過她,不置可否地說,“你想留下,一個人卻也是孤單。”


    “難道你想找個人陪我?”銀鈴隨口一問,依舊笑意盈盈,心底卻猜不透這男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麽。


    “嗯。”沒想到他卻真的這麽說。


    她愣了愣,隨即試探地問,“你什麽意思?”


    “夜月說與其讓你一個人孤單留在這裏,不如找個人來陪你。”情焱語氣平淡地說,“但你是人類,這裏沒有人類適合你,正好這幾天禦焱宮有個比試切磋,勝者就是強者,應該配得上你。”


    銀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緊緊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說把我許給你們禦焱宮所謂的強者,我就是個隨你許配的物品?夜月說的,你就做,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我現在不是在問你?”情焱瞥過她生氣的嬌容,心中的悶氣倒是出了,自從那日看到她和穆握著手親密的樣子,這件事似乎就在他腦子裏揮散不去,他當天就將穆調離她的身邊。


    可似乎,還是不解氣。


    “你這是在問我?那如果我不願意呢?”銀鈴自嘲地笑了笑,心痛得無以複加,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了,就算他恢複記憶和夜月出雙入對,言聽計從,那也沒有資格拿她的終身幸福去取悅夜月。


    好半響,情焱諱莫如深地看著她,“你不願意,就算了。”


    而她也沉默了很久,最終握緊了纖細的手指,輕聲一笑,“我隻是說如果,並沒有說真的不願意,難得你和夜月為我的事操心,我不領情就是不知好歹,什麽時候比試結束來通知我就可以了,我……都可以配合。”


    他盯著她一瞬不瞬,有些淡地啟唇,“好,比試那天我會通知你。”


    說罷,他連多留一刻都沒有,轉身便幹淨利落地離開了。


    隻剛剛還在他麵前堅持,他一離開,銀鈴就唯一的笑意也收斂了,她臉色蒼白如紙,說生氣談不上也沒資格,隻是……徹底的絕望。


    他和夜月這是要她徹底對他死心,連她唯一僅剩的感情,默默喜歡他的權利都剝奪了,那她還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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