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兒,夜月被她沉默的神情,弄得煩躁,半響,才嘟喃的說,“情焱遲早知道你這件事,紙包不住火的,這是你們兩的事,誰管得了?”


    “我知道,也不強求你想辦法,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不然她憋得太痛苦了,仿佛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樣,需要找人傾訴和發泄。


    “你……你現在說都跟我說了,還說不強求我想辦法。”夜月哼了一聲,“我倒是有個辦法,你聽不聽。”


    “什麽辦法?”銀鈴確實驚異了下,沒想到她還會替自己著想,以為她應該是不想管的。


    “很簡單。”夜月看著她說,“弄假成真,具體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


    銀鈴回去後腦子裏全是她的話,弄假成真,確實是最好的辦法,這樣他也不會知道她撒了謊,事情也會朝著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隻是這種事,怎麽可能是她控製的了的,說變就無中生有地變出一個孩子來。


    她正愁著這件事,回到房間時,就發現了幾個侍從就在那裏搬著她的東西,看到她便恭敬地說了句,“情焱大人,讓您搬到冰殿。”


    聽罷,銀鈴不可否認心底閃過一絲欣喜,可是隨即又憂愁了起來,越是近距離相處,就越容易暴露。


    何況,她覺得那個高傲的男人,不會那麽輕易就信了她,說不定就是想借機試探她罷了。


    她微低著頭,沉默了好半響,才跟著那群侍從離開了那獨自居住的小屋子。


    比起被他試探,時時刻刻呆在他身邊,總比一個人呆在這屋子好,這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嗎?


    ……


    冰殿。


    銀鈴走到冰室門口時,那群侍從已經將她的衣物和東西搬進去了,等他們離開後,她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才走進去。


    她沒敢看他在做什麽,隻是走到一旁整理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放到一旁,盡量不礙著他。


    這時,身後傳來冷清的聲音,卻有些霸道,“過來。”


    聽罷,銀鈴才緩緩起身,抬眸看向了他的方向,輕聲說了句,“我……我不會打擾你公務,你做你的事情,我可以一直安靜地坐在這裏。”


    隻要能看著他,就是做一天一夜,她都不會膩。


    “我讓你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情焱輕蹙了眉,不耐地說。


    話音剛落,銀鈴隻能動了動身子,緩緩地走了過去,她還沒靠近,就被他拉住手腕到了他身邊。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


    銀鈴臉不受控製蹭的紅了,“你,靠太近了。”


    情焱沒有理會她的變化,隻是將她拉到了身前,整個人站在她身後,抬手指著宣紙上的字跡,淡漠道:“自己念。”


    這樣近乎將她抱著的姿勢,她很難集中精神看什麽他指著的字,直到似乎感覺到他的不悅,才低頭瞥了一眼,輕輕念道:“古有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蹕,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邪色,耳不聽****,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過人矣。”


    這是……列女傳裏古代胎教?


    銀鈴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他是想讓她按照列女傳裏麵這麽做?他在讓她安胎的意思?


    見狀,情焱漠然地吐出,“看得懂意思?”


    “嗯。”她應了一聲,基本她能看懂,大致就是很多規矩,很多事不能做,那樣生出來的孩子才容貌端正,才智過人。


    他是用來試探她的反應,還是真的這麽在意這個莫須有的孩子?


    “那你解釋下這句?”情焱修長的手指,劃過宣紙,一行字映入眼簾。


    目不視邪色,耳不聽****。


    這是列女傳裏的一句,隻是單獨看怎麽說不清的羞恥,銀鈴耳根染紅,他為什麽要問她這種問題?


    這麽顯而易見的誰會看不懂?


    她餘光瞥了他一眼,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他來不及收回的笑意,她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震驚在那裏。


    他……這麽冷冰冰的男人,也會笑?


    還是在她麵前?


    一貫來在她麵前,他不是動怒,就是麵無表情的冷淡,她以為他隻有對江曉曉,那個他最愛的女人的時候才會露出溫柔的笑容。


    銀鈴抿了下唇,才說,“眼睛不能看不該看的東西,耳朵不能聽不該聽的事,對嗎?”


    她解釋的很隱晦,仿佛不知道他的潛意識一樣。


    而情焱卻沒有她矜持,直言不諱地對她說,“就是往後不能做那種事了,所以,我既然讓你住在我寢宮,以後別再勾引我。”


    聽罷,銀鈴輕皺眉,她是想住在他這裏,但主要是因為能夠看到他,怎麽會想要勾引他?


    她根本沒有這樣汙穢的心思,這個男人為什麽把她想得那麽不堪。


    還沒等她開口,情焱就放開了她,“所以我讓人準備了另一張木床,冰床對你……沒有好處。”


    她聽了,聽話點了點頭,“好。”


    她也沒奢望能夠和他親近到睡一張床,畢竟男人是比較衝動的動物,怎麽可能睡到一起什麽都不做,那樣他也可能忍得很辛苦。


    所以,她理解。


    “把伸出來。”情焱麵無表情地睨著她,說。


    銀鈴不解地將白皙的手臂,伸到了他的麵前,下一刻手臂上多了一個紫珠手鏈,她疑惑地抬眸問,“這是什麽?”


    該不會是像上次項鏈一樣,隨意敷衍她的?


    “帶著就是,問這麽多做什麽。”


    見他似乎不願意解釋,銀鈴也沒有強逼,“哦。”


    她不知道這個手鏈,他曾經給過江曉曉,隻要她遇到危險,他就能感知到,如今,卻代替了江曉曉套在了她的手上。


    這……還不能代表什麽嗎?


    銀鈴離開了他的身旁,認真地望著那手鏈,一時失神沒注意,腳下莫名猝然一滑,還沒回過神來,下一刻就及時被穩穩攬住了腰身,避免了摔倒。


    她抬眸,隻見他神情似乎有些複雜地……盯著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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