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緊緊抱著的銀鈴突然喘不過氣來,她開始掙紮推拒著他,直到耳邊抵著他的薄唇,感覺到他似乎說了什麽。


    但是她聽不到。


    “再敢一聲不吭逃走,我不會輕饒你。”情焱清冷地說了句,近乎咬著她的耳朵,但又沒有用力。


    她都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還不肯安分還折騰,他光是去給她弄解藥的事,就忙得焦頭爛額,偏偏還不讓他省心,一會兒不在就逃走,害得他無功而返。


    這時,秦上前稟告,“情焱大人,九司那邊嘴很嚴,什麽都不肯說,隻說沒有解藥,要麽殺了她,和銀鈴說得一樣。”


    “嘴很嚴就撬開,嚴刑逼問不會嗎?”情焱周身的氣溫都冷了好幾度,他恨不得親自去,但是這女人一丟下就會逃走。


    “是,我這就去!”秦轉身離去,嚴刑審問九司談何容易,但是此刻他不敢再忤逆情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麵容有多陰沉猙獰。


    見他離去,穆也告退地守在門外,屋子裏隻留他們兩人。


    情焱才緩緩平複下情緒,看著還在掙紮反抗的女人,下一刻就將她帶到了床邊,強製地將她壓在了床上不得動彈。


    在她瘋狂掙紮想起來時,修長的手指在她手心劃了幾下。


    銀鈴瞬間停頓住,他好像在寫一個字,雖然她聽不到看不到,可是觸覺還在,那劃在她手心微癢的觸感,真實得令人心安。


    她長時間壓抑的爆發,漸漸平靜了下來,隻因那兩個字:別慌。


    見她終於冷靜下來,情焱替她蓋上了被子,抬手摸了下她冰冷的雙頰,然後起身,沒走開一步。


    猛地,被她抓住了衣角!


    銀鈴剛剛冷靜下來,可是看到他沒有觸碰自己,直覺他是要離開了,下意識就憑空抓住了他。


    她不想讓他走,至少現在她還可以有觸覺,心裏還想多碰他多親近他,讓她往後能夠記住他的體溫。


    見狀,情焱頓了頓步伐,本想給她倒杯水暖一下身體,但被她抓住了手,一步都走不開。


    他記起剛剛穩婆說的,現在的銀鈴的世界很敏感,如果他走開一會兒,都足夠讓她難過。


    這個麻煩的女人。


    情焱輕歎了口氣,然後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在她手心又寫了兩個字,睡吧。


    銀鈴緊了緊手,搖頭:“我不困不想睡。”


    睡著了,或許一覺醒來,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東西了,包括他。


    隻剩這麽點時間和他相處,她自然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錯過。


    情焱沒有勸她,深不見底地凝著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她,他記起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他救了她,隻不過是因為真正的情焱的囑咐,將她帶回到了禦焱宮。


    從此改變了她的命運,如果他不那麽做,或許她會過得更好。


    此刻,就是他也意識到了,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他……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他,被九司下毒,因為不殺他,獨自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見他一直沉默,銀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可是卻是無聲,他是不是不耐煩這麽一直陪著她?


    還是……


    她焦急地問了句,“我臉上開始有什麽變化了嗎?”


    她不在意自己毀容,但沒有女人不介意自己愛的男人,看到自己最醜陋的一麵。


    “沒有。”他答了一句,反應過來她聽不到,所以在她手上寫了他的話。


    感覺到那兩個字,銀鈴似乎鬆了口氣,半響,她才說,“讓你這麽一直陪著我,你肯定不耐煩,禦焱宮更也有很多事等你處理,要是你實在忍受不了我,那你不要告訴我,給我一個你在的假象也好。”


    話音剛落,她感覺到身旁的床微微下陷,身旁躺了一個人,他將她連人帶被子裹著擁入了懷裏,就這麽抱著她,低頭看著毫無焦距的她,莫名的覺得此刻的她……


    似乎沒有以前那麽討厭,反倒令人有一絲……憐惜。


    銀鈴僵了僵身體,這是她之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他會主動抱她,是因為……可憐她嗎?


    一定是這樣。


    她抿了下幹涸的唇角,輕聲說,“情焱,你抱得太緊,我……喘不過氣了。”


    可是他卻沒有鬆開力道,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


    他在她手心寫了一句話——


    【你那天說的美夢是什麽樣的?我幫你……實現。】


    銀鈴眼眶微濕,僅僅是這麽一句話,她就沒出息的感動了,她斷斷續續地輕啞說,“就是……像現在這樣抱著我,已經……實現了。”


    【沒有其他嗎?比如……】


    比如什麽?正當她疑惑時,幹涸的唇角傳來一陣溫暖的濕潤,她震了震,然後握緊了手心,顫著聲音:“沒有……”


    她說完,情焱沒有再在她手上寫什麽,她卻戰戰兢兢,這種看不見聽不見的環境下,她更敏感。


    下一刻,他微涼的手心輕撫著她的脖頸,讓人有被安慰疼惜的錯覺,真的,好像在夢中一樣,他那麽溫柔疼惜她,好像,她是他愛的女人。


    她心裏仿佛被什麽填滿,就算隻是錯覺,也好。


    情焱的動作頓了頓,他垂眸看著這個女人眼角緩緩流下的晶瑩,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有些莫名的滾燙。


    他曾經以為她和江曉曉一樣,即使愛了九世,還是會背叛他,留他一個人獨自那麽痛苦,可是她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選擇這麽做。


    她和那個女人不一樣,他有一瞬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看著她無聲的哭,情焱重新俯身吻上了她濕鹹的嘴角,很苦,讓他似乎在這一刻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


    良久,她幹涸冰冷的唇漸漸溫熱,銀鈴顫著睫毛,膽小地主動回應了一下,惹來了他更深、更沉的吻。


    而她冰冷怎麽也捂不暖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在他觸摸下,輕顫發熱,他動作從未有過的溫柔地進入了她,那一刻,即使看不見聽不見仿佛也看到了他滲著微汗,深沉看著自己的模樣,微喘的氣息在耳邊,似有若無地撩拔著她……


    這……就是他給她的美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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