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江曉曉就離開了王的寢宮,她直接去找司白,她想盈玥的事他應該坐立不安,所以才想去告訴他一聲。


    可是到了之時,卻見盈玥剛剛離開,安然無恙的模樣,看來她是多此一舉了。


    正想離開,沒想到司白第一次主動喊住了她,“等等。”


    江曉曉頓了頓步伐,轉過頭瞥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有話對自己說,所以猶豫了一會才走了過去。


    司白直接轉身進了屋,聽到她也走進來後,才走到了桌旁,倒了兩杯茶,落座之後,抬眸瞥向她,“是你救的盈玥?”


    江曉曉沒有走過去喝那杯茶,隻是站在原地,“如果是這件事,我隻不過是順手的事。”


    “怎麽,怕我下毒?”司白問了一句。


    江曉曉走了過去,坐下喝了一口茶,隨即聽到他說,“你說過會幫我,當時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她動了動睫毛,不解抬眸,沉默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很感激你救了盈玥。”司白垂眸,遮蓋了一絲算計,“我現在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你說說看。”江曉曉沒有拒絕,如果能幫他她應該會盡量。


    “把你脖子上的項鏈借給我,一天。”司白放下了茶杯,如是說。


    聽罷,江曉曉蹙眉,“為什麽?你拿這個有什麽用?”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就借你一天可以嗎?”司白如是說,他並不想編謊言欺騙她,但也不能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否則他不能保證她會借給自己。


    江曉曉低頭看著自己的項鏈,“這個項鏈對我至關重要,是我的命。”


    “那就當我借你的命一用,用完後我會還給你這個人情。”司白輕聲說,不知道是真的誠意還是假裝的。


    聽罷,江曉曉陷入了沉思,看著他和夜冥一模一樣的臉,最終仿佛被他的誠意迷惑,又想他可能才是夜冥的前世,他欠的人情才可能讓她得到他心甘情願的心髒。


    所以,她把項鏈摘下來給了他,但是給之前在項鏈上加了一個結界,如果他想毀掉項鏈就會觸發。


    這個隻是保險起見,不會傷了他。


    拿到項鏈的司白,自然不知道她想得那麽多,隻是一瞬不瞬看著那項鏈,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那個昏君的死期……到了。


    因為,他抓住了他一個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弱點。


    **


    隔天。


    江曉曉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是不是項鏈不在她身邊,隱隱有些不安,正當她想去找司白的時候,沒想到他卻來找她了。


    她看著麵前神色異常的司白,心下頓時一陣不安,“我的項鏈呢?”


    話音剛落,司白將她的項鏈還給了她,“完璧歸趙,這次,我真的感謝你幫了我這個大忙。”


    看著那完好無缺的項鏈,江曉曉連忙將項鏈帶上,隨即,隨口無意問了一句,“你要我的項鏈到底做什麽?”


    “你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正好,那個人說要見你。”司白眼神有些閃爍,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的手段不算正大光明。


    也沒想到,那個人會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就連他這個敵人都感到震驚了。


    聽罷,江曉曉疑惑了一下,因為他的閃爍其詞,但也沒多想就跟他走了。


    其實她也想到可能又是那個昏君,果不其然他帶著她到了王的寢宮,隻是當走進去那刻,江曉曉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下意識皺了眉,然後轉向了一旁的司白。


    司白吩咐駐守在這裏的侍衛撤退,然後對她說,“你進去吧,他……在裏麵等你。”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江曉曉心裏疑惑,那駐守在這裏的侍衛不是那昏君的禁衛軍,而更像是司白的人,帝國的刺客,卻占據了王的寢宮。


    這……說明了什麽?


    整個沙國都被司白控製了?


    那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她抿著唇角,難道說司白殺了王,取而代之了?


    那他為什麽又讓她來王的寢宮?


    這麽多疑惑,讓江曉曉對那血腥味心底產生了一個聯想,可是她的心突然沉重了一下,好像莫名有些悶重。


    寢宮裏麵該不會就是那個昏君的屍體?


    她明明很討厭那個昏君,可是一想到此刻他已經被司白殺死,躺在寢宮裏,她的呼吸漸漸沉重。


    江曉曉深吸了口氣,然後握緊顫抖的手心走了進去,隻見那血液順著床榻流到了她的腳邊,她僵硬了下身子,抬眸隻見——


    那昏君一動不動渾身是血躺在了床榻上,她隻覺得眼前一片黑,好半響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她秉著呼吸緩緩走了過去,而原本未動彈的男人仿佛感覺到她的感覺,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向了她。


    江曉曉瞬間頓住了步伐,半響才走了過去,隻見他仿佛若無其事地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沾染上了血漬,蒼白幾不可見的微顫,仿佛為了穩住而克製著。


    她緩緩蹲下身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和初見時那風流成性、凶狠殘暴的昏君仿佛完全兩個人。


    令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麵對這個即將死亡的男人,明明昨晚他還那麽強勁有力的抱著她入睡,而現在卻奄奄一息了。


    “你……湊近我一點。”男人嘶啞得幹涸艱難吐出。


    江曉曉凝著他,似乎平靜地移開了視線,然後俯身——


    下一刻,他湊到了她的耳邊,似輕吻似說話,“你……不是想要我的心髒嗎?我現在給你……”


    江曉曉聽罷,剛想搖頭說他不是夜冥的前世,不需要他的心髒,可是她的項鏈此刻無意間被他碰到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金色光芒,耀眼奪目。


    她徹底愣在了那裏。


    怎麽也沒想到他,真的就是夜冥的前世,為什麽,會直到這最後一刻才讓她知道,為什麽是她借給司白的項鏈害死了他?


    而王不知道哪裏來的利刃,直直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將心髒活生生的取了出來,期間沒有一絲痛呼,放在她手上的時候還是鮮活跳動的。


    他深深看著她難得蹙眉的模樣,嘴角蒼白地勾起,最終拉過近在咫尺的她要了最後一個吻,火熱纏綿,“我給了你最想要的,不要將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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