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瀾遊過去,單手將她抱進懷中,從黑金發冠裏取出發簪,割斷了纏住她的水草。


    他抱著她往上遊了一截,卻見她已經昏迷過去。


    過去的二十一年,他從未體會過,心急如焚是何種滋味兒。


    然而這一刻,在昏暗的水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這種緊張感,他大約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想要她,活著!


    就著昏暗的光線,他將她托在臂彎,低下頭,輕柔地吻住她的唇瓣,將口中氣體,緩緩地渡給她。


    月光從天穹盡頭,穿透湖麵,在水下形成了巨大的朦朧光柱。


    月華和水的微光裏,沈妙言緩緩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是一雙溫柔至極的古雅鳳眸。


    黑金發冠早沉進水底,那一頭絲綢般的及膝長發在水下鋪散開來,隨著水流而舞動。


    他隻穿著潔白中衣,緞質的衣料在月光中散發出瑩瑩光芒,冷峻精致的麵龐,攜著無窮無盡的纏綣溫柔。


    琥珀色的瞳眸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這樣絕美的畫麵,畢生難見一回。


    想要將這一幕烙印進眼底,烙印進心底最深處。


    這一生,她都不想忘記。


    而君天瀾注意到她的蘇醒,狂亂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修長結實的手臂緊托著她,一同往水麵而去。


    此時的樓船畫舫上,國師府的暗衛將船上的貴客們都包圍了,所有人戰戰兢兢,暗自祈盼沈妙言千萬不要有事,以免國師的怒火牽連到他們。


    夜凜帶著幾個人,手持燈盞,焦急地倚在船舷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湖麵。


    他自幼跟著主子,主子的性命,他看得比自己的還重。


    更何況,主子那樣貴重的身份,若是出了事,他還不知自己會落個什麽下場。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湖麵依舊平靜。


    韓棠之撥開眾人,脫掉衣裳,神情冷靜:“我下去找人。”


    夜凜連忙攔住他:“局勢未明,韓公子切勿衝動!即便下水,也該屬下去!”


    兩人正說著,隻聽得湖麵響起一陣水聲,眾人連忙看去,君天瀾抱著沈妙言,正慢慢遊過來。


    夜凜連忙放了繩索下去,君天瀾先將沈妙言遞上來,這才跟著上船。


    國師府的暗衛攔著,眾人看不大真切那兩人的神情,隻瞧見君天瀾拿過幹淨的外裳,將沈妙言裹得嚴嚴實實。


    張璃抱著被折斷的手腕,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若是尋常喜歡也就罷了,哪個男人沒有寵愛的女子。


    可國師對沈妙言的喜歡,早已超過了度,這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這樣簡單的事了,這是……


    愛?


    愛一個人,才會將她照顧得如此妥帖,容不得旁人傷她一分。


    愛一個人,才會為她笑為她怒,為她對上她厭惡的所有人,為她不顧生死。


    這個認知,叫張璃心如刀絞。


    她站在人群中,瞧見君天瀾單膝跪在沈妙言身邊,將她攬進懷中柔聲安慰,渾身都濕透了,也毫不在意。


    那樣的嗬護備至、溫柔寵溺的神情,竟然會出現在他那張始終冷漠無情的臉上……


    夜風將張璃的頭發吹得蓬亂,像是在諷刺她不自量力的愛情。


    美眸中恨意更濃,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要讓沈妙言從這個男人的身邊消失。


    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隻有被稱為第一才女的她,才配得上!


    眾目睽睽中,君天瀾將沈妙言打橫抱起,他望向張敏,眸光是刻骨的冷漠。


    張敏打了個哆嗦,連忙往人群中縮去。


    “咱們回家。”他低頭朝懷中的小姑娘說完,身形一動,足尖點了下船頭,便快速往岸邊掠去。


    國師府的人都撤了之後,空氣中的威壓盡數消失,畫舫上的人長長鬆了口氣,個個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國師府,華容池。


    君天瀾抱著沈妙言直接來到池邊,拿掉她身上那件外裳,解開她的腰帶,繼續扒她的衣服。


    沈妙言嚇了一跳,盡管還有些虛弱,卻十分神氣地抱住自己:“你要幹嘛?!”


    “你在冷水裏泡了那麽久,這溫泉池有暖身的作用,趕緊進去泡。”君天瀾沒好氣。


    沈妙言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君天瀾,翻了個白眼:“你自己不也濕透了!你先下去泡,等你泡完走了我再泡。”


    君天瀾麵無表情:“怎麽,害怕本座占你便宜?”


    “當然不是!”沈妙言麵頰微紅,將小臉偏到另一邊。


    見她如此,君天瀾更加不悅,語氣嚴肅:“過來!”


    沈妙言望向他,見他認真,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


    君天瀾直接將她拽到身邊,不由分說地解開她衣襟上的盤扣。


    這小丫頭,她還以為她的身體有多強壯麽,在冷水裏泡了那麽久,再加上趕路花了兩刻鍾,不染上風寒就已經是奇跡了,她還敢在那兒磨磨唧唧叫他先泡!


    “國師!”沈妙言慌得不行,連連推拒著君天瀾,可力氣到底抵不過他,沒過一會兒,便被扒得隻剩個小肚兜和褻褲。


    她又羞又氣,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國師,你都是我哥哥了,你不能再碰我!”


    說著,趴到軟榻上,雙手雙腳緊緊纏住軟榻,“不許你碰我!”


    小臉埋進了枕頭裏,柔軟的黑暗中,她的唇角卻悄悄勾起一道弧度。


    國師這塊鐵疙瘩,對她軟硬不吃,死活不肯承認他喜歡她。


    既然如此,那就來激將法好了。


    君天瀾盯著她,皺起眉頭,似是呢喃:“哥哥?”


    沈妙言連珠炮似的嘰裏呱啦嚷開了:“安姐姐讓你做我兄長,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兄長。像你這樣的石頭心,不管我怎麽做都是捂不熱的!與其讓你娶我,還不如做兄妹呢!”


    說著,盤腿坐好,扳起小指頭掐算:“我還有一年半及笄,我每天喚你十聲哥哥,一年半得喚……”


    她算來算去算不清楚,最後揚起小眉毛,望向君天瀾:“總之,我要喚你好多聲哥哥。衝著這一點,我及笄嫁人的時候,哥哥你也要為我多備些嫁妝!”


    ……


    為淚ㄜ夏墨涼歌的打賞加更。有讀者問為什麽菜的書一章要十書幣,因為菜的章節是兩千字章的,一千字章節的收費是五個書幣,菜下本書弄千字章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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