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原斜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她能有什麽事。”


    謝陶將茶點放到顧欽原手邊,有些靦腆:“她沒事就好……欽原哥哥,你讓我算的賬我都算完了。”


    她這段時間住在花府,每天都會在賬房中算賬。


    雖然每天隻能見到欽原哥哥幾麵,但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顧欽原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見她傻傻站在旁邊,不由出聲道:“還在這裏做什麽?”


    謝陶捏著手指,又深深望了他幾眼,這才不舍地離開。


    韓棠之回到韓府後,徑直去了後院廂房。


    韓敘之留下來守門的侍女不敢攔他,他推門而入,穿著素紗長裙的女孩兒正坐在窗下發呆。


    他走過去,“沈小姐。”


    沈妙言偏頭見是他,不由笑了笑:“你怎麽來了?”


    說著,起身走到桌邊,親自挽袖為他斟茶。


    韓棠之按住她的手,勾唇一笑:“我有一事,希望沈小姐能幫我。”


    “何事?”


    沈妙言話音落地,就覺脖頸處一麻,手中握著的茶壺跌在桌上,她暈厥了過去。


    韓棠之接住她扛在肩頭,迅速從窗戶掠了出去。


    此時的望川樓雅間內,沈澤正和韓敘之坐在一塊兒用午餐。


    “溫閣老為人剛正不阿,想從他手中獲得權力,難如登天。”韓敘之斟了杯酒,“我雖貴為丞相,可相權被我父親與你父親瓜分,我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沈澤喝著酒,瞥了眼窗外繁華的街景,聲音淡淡:“我比較好奇,沈妙言去了哪裏。她和皇上一同跳下摘星樓,夏侯銘率領禁軍去捉拿她時,她卻不見了蹤影……”


    韓敘之垂下眼簾,笑道:“許是被君天瀾救回了國師府。”


    兩人正說著,雅間的門被一名小廝推開,那小廝看了眼韓敘之後,走到沈澤身邊一陣耳語。


    沈澤聽罷,抬眸看向對麵的韓敘之,笑容不達眼底:“聽聞韓兄府上近日有奇花盛開,不知我可否過府一觀?”


    意有所指的話語。


    韓敘之把玩著杯盞,“沈兄,你應當明白我對她的感情。”


    “我允許你接她入府,但不是叫你去珍視她保護她!”沈澤麵上彌漫出怒意,“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韓兄是要為了女人,同我作對嗎?!”


    見韓敘之不語,沈澤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韓敘之怔了怔,連忙追了上去:“沈兄,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她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女孩兒!”


    然而所有的勸說都阻攔不了沈澤的腳步,他下了酒樓,徑直跨上馬,揮鞭往韓府而去。


    韓敘之與沈澤都走後,身著青衣的美貌少女走進隔壁雅間,朝站在窗邊的花容戰屈膝行了個禮:“公子,清寧告訴沈澤的貼身小廝,沈小姐就在韓府,沈澤果然中計了。”


    花容戰搖著折扇,妖美的麵容含著點點笑意:“退下吧。”


    “是。”清寧戀慕地望了眼他的背影,退了下去。


    花容戰的目光落在長街盡頭的晉寧王府上,桃花眼微微眯起,他會好好聽從欽原的計謀,攪亂這京城的水,扳倒晉寧王,趁機救出慕慕……


    沈澤一騎當先,帶著幾個小廝跨進韓府,韓敘之緊追上來,皺眉道:“沈兄,這裏是韓府!”


    “我隻想看沈妙言遭殃!”沈澤眉眼淩厲,“韓兄也不想咱們多年的交情被女人破壞吧?”


    韓敘之無法,沈澤闖到後院,守在廂房門口的兩個侍女卻在低聲哭泣。


    “沈妙言人呢?”沈澤猜到這大約就是沈妙言住的屋子,三兩步衝上前冷聲道。


    那兩名侍女見到生人嚇了一跳,又望向緊追而來的韓敘之,連忙上前屈膝行禮:“二公子,大公子說想看望沈小姐,誰知,誰知他帶著沈小姐不見了!”


    韓敘之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還沒來得及責問她們,府中的小廝急匆匆跑過來:“二公子,大公子將沈姑娘帶去咱們府裏的地牢了!”


    “他帶妙言去地牢做什麽?!”韓敘之皺眉。


    “奴才不知!”


    沈澤冷眼瞥向韓敘之:“還不帶路?!”


    盡管官位高於沈澤,可韓敘之每次麵對這位同門師弟,總會有壓迫感。


    他自己也急於弄清楚為何沈妙言會被帶進地牢,於是連忙往地牢趕去。


    韓府的地牢不同於國師府的陰冷血腥,而是收拾得非常幹淨清潔,若非一道道豎起的木柵欄,倒有些像尋常人家儲存食物的地窖。


    地牢內點著十幾盞燈籠,更是將這裏照得十分亮堂。


    兩人進了地牢,果然看見身著素紗長裙的女孩兒抱膝坐在一道木柵欄的角落裏,長發垂腰,纖瘦而單薄。


    聽見動靜,沈妙言抬起頭,冷漠漂亮的小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悲哀和憐憫。


    她在憐憫誰?


    韓敘之怔了怔,身邊的沈澤提劍走到木柵欄旁,“沈妙言,你殺害我母親與姐姐,我本想叫你嚐盡世間苦難再死,可如今看來,若你現在不死,將來,殺你的難度還會增加。”


    他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補充:“所以,你想怎麽死?”


    沈妙言依舊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這裏是地牢。


    當燈籠裏的火光滅盡時,便隻剩未知的黑暗。


    沈澤提著劍的手一頓,剛要轉身,脖頸處就碰觸到一點冰涼。


    燈火自木柵欄後亮了起來,沈妙言捧著一盞燈,漂亮蒼白的小臉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起來有些令人畏懼:“沈澤,該選擇何種死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想怎麽死?”


    “妙言妹妹、兄長,你們這是做什麽?!”韓敘之盯著韓棠之架在沈澤脖頸上的長劍,滿臉不可置信。


    沈妙言沒搭理他,又有些遺憾地朝沈澤勾起唇角:“哦,我倒是忘了,這一次是韓大公子要殺你,你如何死,由他說了算。”


    沈澤的目光緩緩轉向韓棠之:“你敢動我一根汗毛,禦史府絕對會徹底碾壓韓府,叫你們韓家人,在楚國再也待不下去。”


    他的聲音很冷硬,一如他的目光。


    然而韓棠之毫無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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