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去,十二名身著淡金色紗裙的少女出現在大廳中央,她們頭戴金釵,後背大片赤/裸,金粉塗飾在她們的肌膚上,顯得美豔而又誘惑。


    絲竹管弦聲再起,她們在眾人的視線中跳舞,雪白的美//腿偶爾從裙擺中探出,引得男人們的視線在那些曼妙的軀體上流連往返。


    她望向君天瀾,可對方仿佛知道她會看他一般,正揶揄地看著她。


    她的臉立刻紅了。


    一舞完畢,眾舞姬拎著舞裙,低頭退散到旁邊。


    樂曲停了,大廳中的光也忽然暗了下來。


    然而在場的男人們卻興奮起來,也不管身邊的美人們,視線緊緊盯著大廳盡頭的朱紅色旋轉樓梯,隱約可見眼睛裏的垂涎之色。


    詭異的寂靜中,一束光落在樓梯上。


    身著緋紅色長裙的女子,捧著一瓶酒,款步從樓梯上下來。


    金色的燈火下,她雲鬢高聳,頭戴三柄蓮花垂流蘇金釵。


    那張麵容說不上絕色,卻透出一股別樣的美,那是不沾凡間煙火氣息的美麗,仿佛踏在雲端的神仙妃子,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而那緋色的衣領開得很大,露出她纖細的脖頸和胸前的半痕雪白,於在場的男人們而言,幾乎是致命的誘惑。


    她捧著白瓷酒瓶,一步一搖曳,一步一蓮花。


    當她走到樓梯下時,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大廳中的燈重又亮起,可誰也沒有發出一點雜音,隻大睜著興奮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什麽。


    高台從大廳正中央升起,緋衣少女足尖一點,落在高台上。


    所有人都在高喊“雲姬”,似乎是那少女的名字。


    雲姬環視四周,笑容甜美:“今夜月圓,良辰美景,正是享樂的好時候。”


    她的聲音酥軟嬌媚,而那嬌媚並非來自後天的訓練,那股子媚意,仿佛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令在場的男人們昏頭漲腦,隻恨不能捧出口袋裏所有的金銀送給她。


    雲姬將捧著的酒瓶放到高台一角,朝眾人屈膝行過禮:“雲姬僅以一舞,感謝諸位捧場。”


    燈光再度暗了下去,隻剩高台上方還亮著幾盞金色燈籠。


    長長的緞帶被拋上半空,雲姬纖腰一折,所有樂器同時彈奏出仙樂般的聲音,她在金色光芒中跳舞,緋紅色大袖與裙擺像是盛開的朵朵紅雲,將她襯托得不似凡人。


    沈妙言是女子,自然沒有那些男人們著迷。


    她悄悄望了望君天瀾和楚雲間,這兩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那支舞,而是趁著黑暗,觀察起四周來。


    樂曲漸入高潮,雲姬的舞蹈越來越急促。


    沈妙言皺了皺鼻尖,她在黑暗中嗅到了香味。


    極淡的、難以察覺的香味。


    非常的好聞。


    而她曾經聞到過這種香味,就在素問的藥房中。


    ——這是忘憂香,由忘憂草、鳶蘿花等七七四十九種植株提煉而成,非常珍貴非常好聞,若是製作得濃烈些,乃是上好的麻藥,病人聞了昏迷過去,咱們就能幫他治療傷口了。但是小姐切記,這種香味不可多聞,它會令人上癮的。


    沈妙言腦海中清晰地冒出素問曾說過的話,她捏了捏裙擺,看著雲姬的目光逐漸變了。


    而不知是何故,往半空中飛身而上的雲姬忽然輕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隻折翼的蝶,無力地朝下方摔落。


    眾人不知是被熏香所迷惑,還是仍舊沉浸在那驚為天人的舞姿中,誰也沒有救人的動作。


    關鍵時刻,身著月白色錦袍的公子足尖一點,飛身而上,將雲姬抱在懷中,旋轉落在高台上。


    雲姬緩緩睜開美眸,便對上一張雅致俊朗的麵龐。


    那人的唇角噙著淡淡笑意,眼眸溫潤似水,明明清澈見底,可仔細一看,卻又根本看不清這人的心思。


    雲姬曾見過無數英俊的公子,也善於揣摩人心,可她從未見過這般高貴而又神秘的公子。


    楚雲間鬆開手,她連忙垂眸後退了幾步:“多謝公子……”


    眾人仿佛才回過神,淡淡的、詭異的忘憂香仍舊蔓延在大廳中,有侍女笑著出來打圓場:“雲姬小姐才生過病,讓諸位失望了。”


    那群男人卻仍舊熱血沸騰,根本不在乎雲姬的失誤,隻不停地恭維,無數人購買鮮花,要求獻給雲姬。


    沈妙言隨口問了個侍女才知,一個花籃需要千兩白銀。


    她靜靜看著上百個花籃被侍女們送上樓,又看了看意猶未盡的男人們,不禁感慨這些人真是有錢,比京城裏的那些世家貴族出手還要大方。


    隻是不知,這些金銀都從何處而來,又流往何處?


    都說南方災情嚴重,地方官吏不停快馬加鞭要求朝廷賑災放糧,可身處受災地的正中央,卻令人產生一種錯覺:哪裏有什麽旱災、蝗災,這天下分明還是個太平盛世,百姓們安居樂業,根本未曾流離失所。


    她望向高台,那個雲姬羞答答地對楚雲間說著道謝的話,楚雲間始終含笑以對。


    正觀望間,卻見雲姬抱起角落的白瓷酒瓶,朝眾人柔聲道:“這位林公子救了我,雲姬甚是感激。雲姬今夜受了驚,便不侍奉賭局的贏家了,改而侍奉林公子。”


    說罷,歉意地朝眾人屈膝行了個禮,親自對楚雲間抬手示意,楚雲間折扇一收,儼然是風流貴公子的模樣,同她一道往樓上走去。


    眾人憤憤不平,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隻得繼續摟著懷中的美人賭錢玩。


    君天瀾目送楚雲間上樓,瞥了眼夏侯銘,夏侯銘才回過神,連忙去追楚雲間。


    他牽了沈妙言的手,淡淡道:“咱們走。”


    “現在就走?”沈妙言驚詫,不禁望了眼楚雲間的背影,“不等他們?”


    “不必。”


    兩人走出畫舫,踏上陸地,耳邊那些嘈雜聲才稍稍減輕些。


    沈妙言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回頭望了眼那座依舊明光燦爛的巨大畫舫,還有無數錦衣華服的客人朝那裏走去。


    像是蟲蛾急切地靠近燈火。


    她正要與君天瀾說畫舫中詭異的忘憂香,忽然一怔。


    她想到那座大廳的詭異之處了。


    ——


    今天有點私事出去了,隻寫了四章。編輯大大讓這段時間每天更一萬字,希望她不要查更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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