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今日起,唐白楊被逐出辰陽宗,不再是我辰陽宗弟子,與我辰陽宗再無瓜葛。”


    雄偉的大殿中,昔日尊為‘師父的宗主無情的宣布著三天來與諸位長老所探討的結果。


    台下,跪下的白楊將頭深深的埋入地板上,不知不覺中流出了淚。


    曾幾何時台上宣布自己死刑的人是曾把自己當做他傳人,視自己為驕傲的人又被自己當做亦師亦父的人。曾又幾何時那些嘲諷自己的人,曾仰望羨慕嫉妒自己,而自己把他們當做家人的人。曾又幾何時,這裏曾是自己一個家,外出回到這裏是多麽的安心啊。


    “並非是我等無情無義,是你自己太不知收斂,天才又如何?最終不仍留了個丹田破碎,修為盡失,無緣修仙的下場?”萬越天站立在宗主位上,居高臨下,雄厚的聲音傳在整個殿內:“辰陽宗治好你的傷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從今日起你我師徒之緣已了。”


    一字一句為何聽來如此刺耳。


    白楊無話可說,他已經淪為廢人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能踏足仙道,這是一個打擊,也是一個成長。


    他有兩世的靈魂,兩世的記憶心性,本以為成長了。可是到頭來還是沒有能夠看清楚這一切,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仿佛經曆了一個輪回,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成長。


    隻是這一次成長的代價太大了。


    白楊沒有再多的言語,抬起頭來往地上猛砸三下磕頭,三下每一下聲音都是十分洪亮。沒有了修為已經恢複凡人之軀的白楊頭上赫然已經鮮血橫流。


    “你這是什麽意思?”對白楊這三個頭不解,萬越天皺起眉頭問道。


    白楊站起來,丹田的破碎三日來的調養也未能讓他的身體恢複正常人般,險些沒有站穩摔倒。


    “三個頭代表我對辰陽宗曾對我的撫養,從即日起我白楊和辰陽宗再無瓜葛,和你萬越天就猶如陌路之人。”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他的弟子牌,宗主弟子的玉牌至高無上。如今,卻如同垃圾一樣被白楊狠狠的摔在地上。


    轉身,離開。


    沒人說什麽,即便他們心裏怒也不能再對白楊釋放出來,畢竟這件事情就已經很是不光彩了。


    主殿外,辰陽宗的建立是十分輝煌,偉岸的建築前古木參天並排而立,靈氣漂泊,靈霧在空中彌漫。從山下禦器而來宛如仙人一般,這裏十分的祥和平靜,宛如聖地一般。


    這裏曾也是白楊長大的地方,以這裏為家。轉眼間,他就要離開了,又曾想到曾經的話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唉!果然還是被逐出師門了。”


    “這有什麽,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


    “隻是可惜他那天資了,昔日的天才……”


    “如今卻連一條大黃狗還不如。”


    辰陽宗內門中有養狗,這是一隻剛剛開靈的狗,因為長得可愛能夠博來同門師姐妹們的好感弟子們就偷偷養著。後來被執法長老發現還是白楊放了他們,救了那狗一命,如今那黃狗在宗裏每個月都有靈食喂養,可真是逍遙啊!


    更沒有想到曾經自己救過的狗如今卻被他們拿來羞辱自己。


    看了一眼他們白楊好笑。


    曾幾何時,他們在白楊身邊百般討好,生怕惹惱了他。


    “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把眼珠子給你挖出來?”那個提起黃狗的弟子怒喝一聲道。


    白楊懶得理他,輕笑一聲離去。


    那弟子還不罷休,欲要上前卻被一旁的另一名弟子攔下,跟他說道:“好歹他也曾幫過咱們,現在你這麽做讓師妹她聽到了不好。”


    “哼!饒他一條狗命。”一聽到師妹兩個字他放棄了,畢竟自己苦追很久在白楊那裏借了許多靈石才追到成為道侶的師妹。


    一路走來,各種羞辱的話多之又多。換做以前他早已經一個暴脾氣衝上去鬥上一鬥,隻是現在……


    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禮,都已經放入了儲物戒指中,便頭也不回的走去。


    何必留戀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唐家?算了吧!唐家和這辰陽宗一個樣。唯一不同的恐怕隻剩下那待自己如同親生兒子一般的唐寒空夫妻二人了。


    唐寒空是唐家現任家主的堂弟,唐寒空的父親唐流因為一些風流債被趕出唐家。而唐寒空從小跟隨父親一起修煉、從商,時至今日建立了東決洲上名聲鼎赫的天寶閣。


    因為白楊現在屬於唐寒空的兒子,雖然未列家族譜上(唐家對於血脈這件事很看重,如果沒有唐家血脈那隻能夠入贅唐家了。),但是他在唐家那裏可是炙手可熱的。也許很多唐家人看待白楊就如同看待女婿一般。


    如今……


    都是一群勢利眼。


    僅僅下山就已經用了半天的工夫,換做平日裏一盞茶都不到就已經禦劍下來了。


    不僅耗時間,就連白楊本身體能都承受不了。才這麽一會就已經氣喘籲籲了,隻能坐在一旁休息片刻。


    “我說怎麽半天還沒有下來,還以為你是在留戀辰陽宗呢。沒有想到竟然體力不支。”


    前腳剛坐一個聲音就把他喚起,白楊看去,那是站在山下的一個白衣青年,嘴角處掛著令人極度厭惡的戲謔笑容。


    白楊臉色凝重,但很快的舒展而開,強抹出笑容道:“怎麽趙濤師兄,特意前來送送師弟呢?”


    “師弟帶了不該帶的東西,怕師弟以後惹火燒身。”趙濤笑著,身上真元湧動,隨時準備著出手。


    白楊不語,這家夥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明顯是來搶奪自己身上的儲物戒指。


    “師弟啊師弟,你這是在逼我動手。”見白楊不動趙濤冷冷一笑踏前一步,殺機暴露無疑。


    白楊深呼一口氣,道:“真的不明白師兄到底說的什麽東西,這些都是師弟的,儲物戒指裏的東西乃是我多年為門派所做的貢獻換來的,這儲物戒指更是唐家的東西,你就不怕唐家不怕天寶閣嗎?”


    “哼!你死了還會有誰知道?”


    語落,趙濤瞬間衝來,一個箭步踏來,後天境的真元湧現在其手掌上,一掌打來絲毫沒有餘地。


    丹田已廢,修為盡失,肉體重創。


    無論如何白楊都不是他的對手,所幸白楊在剛剛談話之時就已經有所準備。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黃紙符籙,欲要驅動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真元可用。


    沒有成功驅動符籙,短短一刹那的時間,趙濤的手掌已經到來。


    死亡之意也伴隨著這一掌而來。


    就這樣死了嗎?


    不甘心,無法施展符籙的白楊已經來不及躲閃,閉上了眼睛等待下一刻那近在咫尺的一掌打在他的腦門上,*炸裂。


    “還不快滾開。”


    一聲暴喝把白楊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一個黑衣男子手握長劍與趙濤相戰一起。


    “路逸軒?”白楊難以置信,這個平日裏跟自己關係最差的家夥會來救自己?


    二人一個交鋒同時退後,路逸軒手中黑色的劍芒鋒利,斬斷幾經衝來的氣掌。長劍被黑色真元包裹,在空中用劍快速劃過,劍氣一道道凝聚衝出。


    “路逸軒,你想要幹什麽?大不了老子跟你平分。”劍氣幾經劃過,趙濤根本招架不住,一道道劍氣將劃傷他的身體,趙濤怯了:“我不要了,全部給你。”


    “廢話真多,有你這樣的師兄我真是感到恥辱啊!”路逸軒沒有其他再多的言語,劍氣仍舊不斷的凝聚。


    隻聽嗖嗖的幾聲,那原本在那裏揮劍的路逸軒亦然不在。轉眼間,路逸軒和那長劍出現在趙濤身後,一劍斬去。


    趙濤也有察覺,轉身體內真元做成一個巨大的屏障砰的一聲擋下。


    經過剛剛劍氣的洗禮趙濤已經狼狽不堪,此時又也隻能一直用真元做護盾處於防禦的被動狀態。


    趙濤是萬越天的二弟子,修為已經到達了後天八層,和曾經的白楊自然是沒法比,可路逸軒呢?


    沒有了修為白楊也難看透其他人的修為了,在這之前隻知道他一直處於後天六層這道坎。不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吊打八層的存在怎麽可能六層呢?


    “喂,你是修為被廢了男子也被廢了?”耳邊響起來路逸軒的聲音,這是一個小法門在一定距離之內可以隔空傳音。


    白楊看去,路逸軒的聲音再次響起:“憑我的實力幹掉他得半天,到時候山上定會有所差距。你有符籙,用神識牽動靈石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


    白楊怎麽忘記了?自己的修為在這之前可是先天,先天那是修煉神識的境界。盡管修為廢了,神識受損,可照樣可以動用啊。


    拿出一塊下品靈石,一張下品火羽箭符,右手掐住符籙,左手將靈石對準。神識進入靈石抽出靈力,再將靈力釋放到符籙上。


    符籙吸收靈力,瞬間大片火焰羽毛空中凝聚,羽毛的盡頭骨刺處如同箭頭一般鋒利尖銳,羽毛處燃燒著火焰。


    唰唰唰!


    火羽箭百箭齊發,路逸軒早已經等待時機猛踩地麵跳起。


    趙濤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前麵數百火羽箭衝來,真元護盾不變抵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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