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夜,李子君就開車載著四個板正的男子到了北池子二條。


    “李鐵,巴特,趙洋,孫解放。”


    李子君很鄭重的介紹道:“李鐵、巴特是保衛局的,年齡到站了,舍不得也沒有法子。趙洋、孫解放是某軍區的,都是兵王。張青,他們身上都帶著終身保密協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張青都有些怕了,道:“意味著什麽……要不就算了,我這一小廟。”


    “你少來這套!”


    李子君往他肩頭擂了一拳,又笑道:“這意味著關鍵時刻,他們身上有官方背書。但是,這種情況最好最好不要發生。一旦用了,上麵肯定知道,也會嚴查,很麻煩。當然,實在危急時刻,該用還得用。”


    張青聽明白了,就是怕他不懂事,天天扯虎皮嚇唬人,他還不至於這麽淺薄。


    張青一一握手後,李子君道:“行了,人交給你了,你好好善待。李鐵、巴特兩人工資一月八百,趙洋、孫解放一月五百,但還有其他一些補助。你大財主,低了這個數,不大好看吧?”


    張青笑道:“我窮的叮當響。玩笑,就衝他們這麽多年的兵齡,也不會薄待。起步兩千……他們以後多半是要當安保部領導的,就遠不止這個數。我這個人比較惜命,一向認為安保無小事。”


    四人臉色和岩石一樣,依舊麵無表情,站的筆直,但張青更滿意了。


    李子君哈哈笑道:“沒看出來,那天和嶽二哥對仗,亡命徒一樣……不過事後,我爺爺他們那些老人,對你的評價不是一般的高。奇怪,平日裏我們打個架,知道了就是一通教訓,怎麽到你這還打出風采來了?”


    張青笑道:“你李大少打架,那叫打架麽?那叫仗勢欺人,恃強淩弱。李老那一輩老同誌,一輩子幹的事就是鏟除惡霸!我是以弱擊強,絕地求生,才入了老同誌們的眼。”


    李子君“靠”了聲,笑罵道:“說你胖還喘上了!剩下的人手,交給他們四個自己去找就行,隊友一大堆,他們都了解品性,用起來更放心。”


    張青當然放心,都是經曆過無數遍政審的,但凡有一絲問題,都不可能站在這。


    李子君走後,張青看向四人,道:“目前沒什麽事,等過年回來,你們就聯係你們的戰友,原則上人數是多多益善,工廠、門店很多,都需要人手,但這些地方的工資沒有出外勤的這麽高。


    不過一些需要保密的地方,因為需要嚴密的安保措施,工資相對來說要高很多。


    另外就是女隊員,很需要。公司裏目前大多數是女歌手女演員,貼身保護的時候很多,男安保畢竟不方便。


    你們有什麽問題,有什麽困難要解決的,現在可以暢所欲言。”


    李鐵開口道:“目前沒有問題,也沒有困難,需要觀察一下工作環境。請領導放心,我們絕不會辜負領導的信任!”


    張青笑道:“我可不是什麽領導,叫老板就行。你們就在前院落腳吧,剛好被褥齊全,都是新的。我目前還是一個學生,公司的事管的也不多,生活比較簡單。隻是因為處的圈子有些複雜,可能……”


    話沒說完,大門處傳來門鈴聲。


    趙洋、孫解放兩個相對年輕的,立刻以軍姿轉身,並齊小跑至大門後站定,如崗哨一般。


    李鐵詢問張青,道:“老板,有外客上門的時候,我們是否需要根據《安保條例》進行檢查?”


    張青好奇:“怎麽檢查?”


    李鐵道:“分級別,最高級別是要上下搜身,最初級是登記單位、查看介紹信、身份信息等。”


    張青擺手道:“搜身肯定不行,我一百姓,沒這權力,犯法的。最初級的都用不全,就問問來人身份信息就好。”


    “是!”


    李鐵立正應道,然後巴特就出去開門了。


    “啪”一個禮,巴特看著門外之人,沉聲道:“您好,請問有什麽事?”


    這個做派門外的人都懵了,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北池子二條2號院,沒錯啊。


    倒是來人身邊一個美豔驚人的女人笑道:“我們找張青,青少。”


    巴特沒有放行,而是問道:“請問您二位是……”


    男子有些不大高興了,女人卻笑道:“我們夫妻是劉元明、唐韻。”


    “請稍等。”


    巴特軍姿轉身,小跑離開。


    劉元明、唐韻二人又看到門樓下站著的紋絲不動的兩個“衛兵”,心裏都有些驚訝。


    再想想那些傳聞,劉元明原本托大的心思,瞬間淡去了。


    人家壓根兒就不是圈內的小輩……


    沒一會兒,夫妻二人就見一高大帥氣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出來,兩人心思又一陣感慨。


    誰能想到,會橫空出世一個這樣的少年天才,殺瘋整個亞洲。


    “劉導、唐小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有失遠迎。”


    張青微微欠身,算是對前輩的禮貌。


    美麗的女孩子容易讓人親近,帥氣的男孩子同樣讓人賞心悅目。


    相比於多少有些端中國第一名導身份的劉元明,唐韻就親切的多了,誇讚道:“可算見著咱們大陸圈內第一才子的真麵目了,我們兩口子冒昧登門拜訪,做了惡客,不好意思呢。”


    張青客氣笑道:“劉夫人說笑了,第一才子的名頭我可當不起。倒是劉導第一導演,劉夫人第一美人的名號,都是公認的。”


    劉元明心裏舒坦了,擺手笑道:“我這第一名導,也是你給封的,我也當不起!倒是你,實打實的海外爭輝,少年英才啊!”


    唐韻笑道:“好了,都是圈裏人,文縐縐幾句就好了。青少也別叫我劉夫人,叫唐姐就好。”


    張青道:“那唐姐也別叫我青少,我就一學生,叫我張青就好。”


    唐韻笑道:“我聽說,張天茂他們都叫你青子,我們也托大這樣叫吧,親切些。”


    張青笑道:“當然可以,我的榮幸。劉導,唐姐,裏麵請。”


    ……


    前院正房中廳。


    李鐵倒好茶後退去,劉元明吃驚的看著張青道:“青少,你還配了勤務兵啊?”


    張青笑道:“我都快無地自容了。因為常需要出去,外麵並不像內地這麽太平,所以就請朋友幫忙尋幾個可靠的安保。正巧他爺爺身邊保衛幹士到年限了,就介紹到我這邊來了。今天才剛到,一些習慣還沒改過來,讓劉導見笑了。”


    劉元明前妻也算是層麵較高的圈子,他多少知道些,嘖嘖道:“這種事小輩哪裏能自專?他們這樣的保衛幹士,到了點也不能隨便在外麵找工作,還是你入了上麵的眼,特事特辦。”


    張青笑了笑,沒在這事上多談,問道:“劉導、唐姐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唐韻笑道:“就是來看看你,最近圈子裏傳成神了。兩部《賭神》雖然沒在大陸上映,但港島票房累積破億,整個亞洲票房破四億,還是讓圈子裏多少人驚掉下巴。正好今天我和劉導去電影總局開會,知道你家就在附近,就過來看看傳奇英才,再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張青笑道:“是周成導演告訴你們的地址麽?”


    唐韻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劉元明也稍稍皺了皺眉頭,問道:“周成來過了?”


    當年劉元明拍《西楚霸王》時,周成隻是他的攝影。


    誰也沒想到,沒過兩年,周成就異軍突起,拍的《黃土地》、《紅月亮》在海外電影節上頻頻斬獲大獎,居然有後來居上反超之勢。


    這讓劉元明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他一直自認為是國內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


    張青微笑道:“周成導演也是一人就來了,說想要合作,要不就借豔豔去拍戲。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明了我和豔豔未來三年的檔期在港島那邊都排的滿滿當當的。周成導演也是爽快人,就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合作。”


    夫妻兩人都是人精,怎會聽不懂張青之意?


    不過畢竟是場麵人,沒有落下臉來,又說了一陣平京、港島的風情鄉俗,就告辭離去了。


    ……


    “你們兩個是不是傻子,盯著人看什麽?”


    翌日清晨,藍鳥後座上,張青斥責張藍、周豔豔道。


    李鐵、巴特開車在前,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猶如雕塑。


    張藍、周豔豔聽說這兩人居然是大內侍衛,又觀察出兩人表情根本不會變,就一直稀奇的盯著,想看看啥時候會眨一下眼。


    被張青教訓後,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來。


    趙洋、孫解放兩人乘出租車在後,一會兒去機場將車開回家後,再去火車站,乘火車去江京。


    十五個小時的火車路程,能省幾千塊,他們覺得比較合適。


    而李鐵、巴特足夠保護三人。


    張青就隨他們,反正隻要將周豔豔裹嚴實點,沒人認識他和張藍。


    “終於要回家了!”


    張藍高興極了,又問周豔豔道:“你高興不高興?現在你都成大明星了,回到家可風光了!”


    周豔豔笑道:“我有啥風光的,我媽早沒了,也沒啥親人,冒出頭的幾個親戚,都想喝我的血,煩都煩死了。”


    張藍撇嘴:“那你別回啊,在家裏看家不好?”


    周豔豔嘿嘿笑:“我得給我媽上墳去,讓她也看看我現在多好!”


    張青心生憐憫,輕聲道:“日後會越來越好的。”


    周豔豔看他一眼,笑道:“我知道。”


    張藍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周豔豔是故意的,她這個傻哥哥果然上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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