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又唱了遍,聽的喬月熱淚盈眶。


    多希望唱的是張青自己……


    有點小陰暗。


    “你這後麵有一節,感覺不大和諧啊。”


    也有懂行的,歐陽桂花提出質疑。


    張青笑道:“怎麽說?”


    歐陽桂花無語道:“這不顯然麽?前麵還那麽深愛,別怕你傷心,後麵就連家也不肯回,打電話也不回,邏輯上都矛盾。”


    張青豎起大拇指,道:“在這麽感性的音樂裏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思維,果然厲害。沒錯,是兩首歌的拚接,為了安慰阿處。”


    李楚東罵人:“賤人!你安慰到我心眼兒裏去了!”


    歐陽桂花瞬間明悟:“原來是你的寶貝被人叫寶貝了。”


    “哈哈哈!”


    張青、金星兩個損友大笑。


    “散了,回家。金星,酒你拿回去,他再難過你陪著喝。”


    將手提兜遞給金星,張青就要散場。


    金星意外道:“這就散場了?”


    張青奇道:“你還要繼續……等會兒你上去唱?”


    李楚東無語道:“換地方啊!”


    張青道:“算了,到哪找地方去。我看你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金星笑道:“本來差不多了,你這歌唱的他都快死了!”


    李楚東適時捂住心口,滿臉痛苦。


    歐陽桂花多疑:“是不是覺得我們倆掃興?”


    吳曼笑道:“華清園這麽大,地方還不多的是?”


    喬月卻道:“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張青點點頭道:“在錄新專輯。”


    喬月善解人意:“那算了,等專輯出了後再聚也行。”


    歐陽桂花鄙視,剛才不知是誰聽了信兒瘋子一樣跑過來,害的她以為出了什麽事呢,這會兒說的倒輕巧。


    聽喬月這麽說,金星、李楚東自然不好再留人,蔡麗、吳曼等不大滿意,但也不好說什麽。


    張青將酒遞給金星後,笑道:“過幾天錄完了請你們吃飯,豐澤園。”


    金星嘿了聲,李楚東罵道:“快走快走,等哪天你也倒黴了,我也給你唱一首……因為我在無意間聽見有人叫你寶貝……”


    歐陽桂花:“我靠!”


    蔡麗:“太難聽了!”


    吳曼:“你唱的什麽啊!”


    金星悶笑:“阿處,以後說你是去黔州旅遊的,別說是黔州人,丟不起這人。再說了,張青真失戀了,還用你來安慰?那麽多女生笑都笑死了!”


    李楚東沒金星聰明,聽他這麽一說,下意識的去看喬月。


    喬月臉一冷,嗬斥道:“你看我做什麽?”


    越是會笑死,越不能承認啊!


    李楚東平白無故的被教訓一通,心裏那個委屈,再看金星,覺得這個狗日的就是故意的,悄無聲息的一拳掏過去。


    見張青樂個不停,歐陽桂花對喬月道:“你完了,他喜歡和這樣的朋友一起混,你沒戲啊。”


    喬月也煩她:“少胡扯!”


    張青不多言,與眾人告辭後,往家裏趕去。


    ……


    “開始了!真的開始了!!”


    張青回到家,還未去六號院,就接到了趙薔從泰國打回來的電話,語氣激動到顫抖:“約翰遜的量子基金,正在世麵上悄悄收入泰銖!張青,他們真的開始了!!”


    張青也緩緩呼出口氣,道:“開始了,就好。”


    大量吸入泰銖,是為了後期大量賣出,兌換成美元,砸盤。


    等泰國政府外匯儲備撐不住,選擇放棄堅守匯率,泰銖大幅度貶值後,再以極少的美元回購大量泰銖,將原先借入的泰銖還掉,剩餘的就是巨額盈利。


    他們還會選擇高倍杠杆,血淋淋的以勢壓人。


    量子基金和諸多華爾街巨鱷們就是靠這一套,橫掃亞洲,吃的盆滿缽滿,逼的四小龍四小虎幾乎破產。


    最後在俄羅斯損失慘重的差點跳樓。


    因為他們在俄羅斯剛用海量美元吸入巨量盧布,還沒拋售的時候,俄羅斯自己宣布,盧布貶值百分之七十。


    再拋還拋個亂子啊,全砸手裏了,損失慘重虧到吐血。


    當然,全世界也就老毛子一家敢這種打法。


    因為反正天天被製裁,就靠賣資源活著,怕個雞毛!


    言歸正傳,趙薔在電話那頭激動的有些喘不上氣來,道:“居然真的就這樣開始了,張青,你是不是有菩薩保佑,居然能猜中就是今年。忠伯知道這個消息後,這麽大年紀了都振奮的跳了起來!他說量子基金不會憑白這樣做的,你的那些瘋狂的想法,極有可能是真的,你賭對的可能性大增,至少現在有五成把握了!”


    先前這個從喬北嚴處借來的操盤高手,覺得張青純粹是一個瘋狂的賭徒,癡心妄想的投機客。


    隻是職業操守,讓他按照張青的意誌來行事。


    但隨著張青預測量子基金的入場,一下就讓原本毫無把握,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局勢,變得混沌起來。


    混沌了,才好摸魚!


    張青道:“眼下除了華爾街那些巨鱷外,未必有多少人能看出量子基金的意圖。自九零年起,泰國正式接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協定的有關義務,取消了經常項目國際支付的限製,允許非泰居民在泰國商業銀行開立泰銖賬戶,進行存款或借款,並可以自由兌換。泰國金融市場上,每天的貨幣出入很大。讓忠叔穩紮穩打的行事,不要急。對了趙姐,你不是去了日韓嗎?怎麽又轉泰國了?一時半會兒的,不用著急的。”


    趙薔沒好氣道:“說的輕巧!這麽大的事,我能不來嗎?咱們把國內所有的資產全部抵押了,還是溢價抵押。港島那邊也抵押了,全部投入東南亞和韓國,建了個公司,又進行一輪抵押貸款,再經過債券公司、股市、匯市,這麽多輪杠杆下來,真要是你猜的不對,傾家蕩產不說,還是天大的醜聞,真的很難再翻身的。”


    投機成功了,那叫英雄。


    失敗了,和詐騙差不多。


    起碼,齊家那老頭兒估計到死都不願聽到他的名字。


    張青卻仍舊平淡,笑道:“不至於。眼下不是都很好嘛,該做的都做了,量子基金還有華爾街前五大對衝基金下場後,再想從泰國等東南亞各國銀行貸款就很難了,誰也不是傻子。該做的事我們都已經做好了,做空的戶頭都已經拉滿,剩下的就是靜等風浪起。讓忠伯他們繼續和各國本地院線談收購的事,並和土地開發商聯係,談買地、買樓的事。但隻談,不動真格,遠不到時候。這種逢場作戲的事交出去就好了,你和花姐她們回來吧。”


    趙薔不答應,道:“我怎麽可能回?回去連一晚上安穩覺都睡不好。不是信不過忠伯,他當年替六叔操持過上百億的資產項目,不會把我們這點看在眼裏的。但是,這麽大的事沒自己人看著怎麽能行?”


    張青笑道:“放心吧,產業法人都是我們的,忠伯就是執行經理,怕什麽?梓童姐帶著咱們公司第一個簽約男藝人徐忠飛港島了,《黃飛鴻》三部曲籌備上一個月立刻開拍,一次拍到位。梓童姐還是年輕些,未必能鎮得住場子。”


    趙薔歎息道:“張青,咱們還是缺人。眼下就這麽捉襟見肘了,等南洋的事真成了,規模一下擴充十倍不止,這麽多高層人才到哪去找啊?”


    張青笑道:“這就是你這個總經理要操心的事了,所以我勸你格局打開些。你想啊,真等到量子基金們恣意禍害,各國經濟崩塌時,多少精英人才要失業?趙姐,你居然還怕沒人可用?咱們不是已經花大價錢請了谘詢公司麽?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他們開始整合國內各企業,等南洋那邊開始後,再請獵頭公司跟進,進行招聘。


    不要慌,最難的路我們已經走過去了,等今年之後,咱們就是有錢有勢的人,隻要穩紮穩打的不斷去調整策略,以求最大程度的符合公司發展,就可以一路向前。


    回來吧,都回來修整修整,忙了小半年了。”


    “好。”


    趙薔沉吟一陣後,應了下來,又感慨道:“以前聽說男人的戰略目光要比女人高,我還不服氣。現在再看看,的確不如你。”


    張青忙道:“我就是紙上談兵,當不得英雄,還得趙姐你來操勞。”


    他要不是有夢中世界的曆史進程作為參照,能有個屁的大格局大戰略。


    但趙薔就不同了,她在沒有一絲把握的前提下,還敢全身心的押上,能堅持到現在,所付出的心血精力,所承擔的壓力,都可謂恐怖。


    今年更是連過年都沒回家,帶著花蝴蝶、胡泉和嶽靈兒,四個女人南洋各國商演完,又不停軸的轉向日韓。


    即便趙薔是有大抱負的人,這種毅力和魄力,也超過太多普通人。


    聽到張青的話,趙薔氣笑道:“你哪裏是紙上談兵,就是天生的大少爺,不像我,操勞命。但願能如你所言,熬過這兩年,我們就能輕鬆些。好了,不說了,和忠伯再聊聊,我去港島看看梓童。花蝴蝶、胡泉她們現在在日本,原計劃這兩天就要回國了,嶽靈兒要開學了。掛了。”


    電話掛斷後,張青都有些慚愧了。


    毫不誇張的說,趙薔是他第一個貴人,也是最重要的貴人。


    沒有她,《射雕》或許仍舊能火,但不是趙薔用關係送到港島,交給了王若林來拍,那麽許多事都可能會改寫。


    再後來,趙薔就成了張青事業線的大總管,幾乎掌管一切。


    哪怕後來王誌、王梓桐父女的出現,分擔了許多,但掌總的仍舊是趙薔。


    不過,辛苦也不會白費。


    等南洋、日韓的院線、直營店建起,港島的《明報》入手、直營店建起,國內的渠道進一步擴展開來,趙薔就是整個亞洲當之無愧的女大亨!


    至少在國內,她是文娛業內權勢最盛的女王陛下。


    這樣想想,咦,內疚減輕了些。


    天賦渣男屬性的張青,放下包袱,前往六號院繼續錄專輯。


    周豔豔也隻有一個月的錄音時間,下個月,就要去港島那邊拍戲了……


    不過在六號院沒忙兩個小時,就聽到高亞楠來傳話:“有客來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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